九十六年前，大村希亞乘船抵達甪直，用詩意的筆觸記錄下了水鄉春色。這位60歲的外國學者從東京長途跋涉，踏上萬裏來到這座江南小城，不是為了遊玩，而是為了寶聖寺。
寶聖寺離鎮口不遠，從段毅廣場往左，跨過席暉河上的小香花橋，壹條窄巷的盡頭就是黑瓦黃墻的山門。
此時仍是正月，本該是熱鬧的季節，但疫情之下，千年廟前門可羅雀。這壹幕與明初高啟《路過寶生寺》中的描寫有些相似:“亂後不知僧已去，黃葉寺門幾堆開。”
千年興亡:南朝四百八十殿
寶生寺是什麽時候建的？沒有寺廟記載，地方誌和碑刻也有很多不同。
明鄭德《古蘇誌》記載:“寶勝寺建於長洲縣十裏渡福裏，宋祥福重修。”這種說法得到了寺院中唐·托羅尼佛經《斯特拉》的支持。
至清康熙時，陳為忠編修《吳傅雋歷誌》，更名為《田亮監察二年(503)》。據說明朝崇禎年間重修正殿的時候，在梁科之巔發現了這個編年碑文。寺廟叢林，最快樂要追溯到古代。從此以後，所有的地方誌都沿襲下來了。寶生寺被改造成南朝四百八十座寺廟之壹。
北宋祥符六年(1013)重建後，寶勝寺壹度極為繁榮。據說有5000多座大殿，上千名佛教高僧，範圍幾乎是半直，是江南名寺。後來歷經風雨，逐漸衰落，到了明朝中期才重新煥發生機。據歸有光《寶生寺藏殿》記載，著名高僧宣集資重修，歷時近壹年，於弘治二年(1489)竣工。“每廳七間，軒六十間”，雖不及宋代的大，但也可稱為壹間。
進入清朝後，寶聖寺多有修繕，鹹豐飽受戰亂摧殘。只剩下玉山門、天王殿和大雄寶殿，禪房被毀，全部成為廢墟。雖然此後有所重建，但很難恢復往日。為人直爽的王韜晚年寫下《隨錄流浪》，以壹篇《護聖聽松》追憶往事，並在石寨刊出畫報，壹窺寺院規模。
護聖聽松:故草已化為塵。
寶生寺的大門就在香花巷對面。在大門的東側，有壹個有四個飛檐的井亭。亭內有壹口明末清初的古井。87版《紅樓夢》電視劇就是在這裏拍攝的。寶生寺是壹座葫蘆廟，劇照中可以看到井亭和山門前的石獅。
寶聖寺始建於清乾隆二十六年(1761)，大門由蘇州狀元彭其鳳捐資修建，鹹豐太平軍戰爭中被毀。同治三年(1864)，彭氏後人重修，上坊立有“西生居”匾額，下坊立有彭其鳳舊書，門樓雕刻精美。
大村西崖記載:“用磚砌幹脊，形似牌坊，用石頭雕刻而成。雖是交錯，卻極其缺乏考古和學術。”沒有仔細檢查年齡。後來介紹這張地圖的人，大多沿襲了山門是用幹脊做成的說法，其實是錯誤的。
清門後毀，現由陳從周設計重建，寺額由費新我題寫。門樓後面建有拱形門戶，背面刻有李華“促秘”字樣和“永遠保護法雲”字樣。
穿過拱門進入庭院，院內有數十種古松植物，原是王韜筆下“若千山葉落，河水流”的地方，可惜大部分是最近才種的，在古松已經很難見到了。
院子中間是壹座假山，上面有壹個湖石，老枸杞掛在湖石的峰頂上。在潮濕多雨的江南水鄉，枸杞能在葉盛生存百年、枝繁葉茂，實屬不易。
假山後面是國王廟，三間房寬，七檁深，歇於山頂，單檐。柱基上蓋著盆，地上藏著“枝纏牡丹間化生”的圖案，是北宋的舊物。
據陳從周先生考證，此殿是明代弘治年間在宋代殿的基礎上重建，後於崇禎年間重修，殿角立椽，為清代同治三年大修時的做法。
在大村西1926處拍攝的老片裏，天王廟年久失修，墻壁已經坍塌，沒有門也沒有窗。解放後，又多次翻修，就是我們今天看到的樣子。
在天王廟的東南面，有壹塊掛著橫幅的石頭，是北宋的遺物。頂部刻有蓮花圖案，下面有固定旗桿的孔。舊時在石頭間豎起條幅，白天懸掛廟旗，晚上掛燈籠照明，可作為叢林的標誌，吸引四面八方的信眾。
唐宋遺風:舊日大遺已空。
過了天王殿往北，還有壹座建築，石拱上有“寶生寺古物館”的題字，是民國官人譚所寫。
院子裏壹左壹右，兩個古董。
左側豎立著壹座佛經建築。這座建築是由五米高的青石建成的。
建築為兩層束腰須彌，底部為盆形石基，有雲水紋，壹層浮雕雙龍，二層開門。裏面坐著天王，戴著帽子，形狀各異。腰纏蓮瓣。
楊煉在上板蓋上雕刻了壹個欄桿，上面有壹個八角形的建築，並刻有“佛頂勝陀羅尼經”。
樓體上有壹個刻有流蘇的寶蓋，八角形的頭，壹個口。
在寶蓋的頂部是朱利安，雕刻得像壹朵雲。然後雙層蓮花，短柱雕佛。依次向上，有寶蓋、菩薩像、八角寶蓋。
最上面的短柱上浮雕著力士，力士頭上有人鳥翅膀，好像是嘉陵平甲。頂部為蟠桃形，刻有曼陀羅花，頂上有飛雲扭圓蓋。
據民國吳縣誌記載，此樓始建於唐大中八年(854)，重建於宋紹興十五年(1154)。原來在山門的左端，後來移到了正殿的前面。這座經典建築是唐代中世紀創建寺廟的明確證明。
這座建築比例勻稱，雕刻精美。雖然不完整，但還是很耀眼。與同時期的其他唐托羅尼經Stela相比，並不遜色。
右邊的寶貝是壹個明末清初的鑄鐵鐘，鐘的頂部是扣扣的。鐘身鑄有“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五谷豐登、四面八方無災”等吉祥文字。
院子中間，原是寶生寺大雄寶殿所在地。1926年，大村西崖遊覽時，正殿危在旦夕，但主像猶存。
“越來越多的幾十個武館，為正殿，其前廂為後人所建，殿宇建得頗古。通過考察其柱腳的腐爛程度，可知是五六百年前的遺跡；房間已經破敗不堪，從灰塵縫隙裏可以看到白雲洶湧，祭壇的後墻已經坍塌。祭壇由石頭制成，高四英尺五英寸，左右二十二英尺，前後八英尺。左邊有釋迦牟尼、葉佳的雕像，右邊有阿難的雕像，都大約有八英尺高。阿難如斷心柱，倚此本尊；妳的王座也被摧毀了。三式之作，雖非唐代，猶古也。”
釋迦牟尼像在正殿倒塌時只是部分受損，後被搬出進行其他保存，但最終不翼而飛。
大村西崖曾研究法式，分析正殿結構說:“雖不見明、鐘椽之制，但寶生寺舊結構如隅之扇椽，恰似宋代...由此可見，寶生寺建於宋代。”
人們對這個宋朝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離開大村西崖後的第二年，寶生寺失火，正殿塌了壹半。1928年，葉恭綽遊覽時，“多廟倒，只剩壹壁”，是江南難得的北宋遺跡。
從當時大村西崖的照片上可以看到，正殿的梁架是“八椽四柱前後”，梁都是月亮梁。
前檐中央有兩個補丁，尖間有壹個補丁。
張士卿在《甪直保聖寺大殿修復芻議》中總結說，大殿是北宋祥符六年(1013)重建寺院時，由僧人吉煒等人所建，是“已知木結構的最早範例”。
正殿的柱基與天王殿相同，壺蓋式的蓮花與牡丹畫並用。幸運的是，這些北宋的柱子被保留下來，陳列在庭院的門廊裏。
柱基內有八角形柱基，標註為唐代。不知道是不是中大型唐朝修建的寺廟遺跡。
如今，矗立在正殿舊址上的是由近代著名建築師範於1930年設計建造的寶勝寺古物博物館。
從舊圖紙和照片來看，當年設計的是平頂紅磚羅馬式建築，但屋頂在50年代開始漏雨，經過多次重建，成為中國傳統的壹檐歇山頂四尺高的屋頂風格。最終，古物博物館成為中西合璧的產物。
建築外立面像寶霞的檐廊壹樣向外延伸，幾根朱紅色的柱子相當醒目。寶霞“寶生寺古物館”的碑文是於右任寫的，但名字早就被鏟走了。內額“九羅漢碑”後由張定題寫。
半堂羅漢:江南佛像，堪稱無雙
走進古物博物館，深廳裏空無壹人，盡頭是壹堵高大的塑料墻，不屈不撓，氣勢磅礴。
山石嶙峋，雲卷雲舒，波濤洶湧，巨浪拍岸，仿佛是海上仙島，雲霧水崖，卻又仿佛被神力瞬間固定，不打擾巖樹間的羅漢修行。
只有仔細辨認，才能看出石窟錯落有致，九個羅漢，表情各異，坐在其中，不坐不動卻又保持著自己的價值，靜靜地移動，與山川融為壹體。
隨著時間的推移，羅漢身上原本鮮艷的衣服已經被侵蝕掉了，但是羅漢的人的態度並沒有減少。無論是彎腰行禮，坐禪，還是擡頭凝視，都栩栩如生。妳可以從捉鬼伏虎的化身身上看到憤怒和勇敢，也可以從修行者的低著頭閉著眼中感受到舒適和平靜。
泥塑的線條自然會生出壹種“破”的意味，塑料墻就像壹幅巨大的風景畫，在我們眼前展開。
“天下有兩個半羅漢堂”。寶生寺的這個半堂，和其他地方那些依次排列的普通雕像不壹樣。壁雕與雕像的融合，不僅是壹種熟練工藝的實踐，更是壹流工匠勇氣和想象力的釋放。
除了藝術價值，在我們眼前的這座半堂羅漢背後，是壹部百年來艱難的文物保護史。
甪直寶聖寺羅漢像保護成為民國文化界的“大事件”，源於以“疑古”著稱的歷史學家顧頡剛的壹次旅行。
1918年，顧頡剛在蘇州守寡，應朋友之邀，到寶聖寺遊玩。當時大雄寶殿的雕像基本完好，他第壹眼看到羅漢就驚嘆不已:
這座寺廟裏的羅漢和其他寺廟裏的不同。在另壹個寺廟裏，羅漢總是成排坐在兩面墻上，臉上塗滿了黃金。這個廟裏的羅漢都是彩色的，尤其是不變形的特別厚。兩壁為塑山，十八羅漢有的在山頂，有的在山坡上，有的在壹起，有的相距甚遠，極不均勻。最妙的是，各有各的精神，各有各的關註對象:說話，說話，冥想，降龍臥虎。他們真的在山上做這些事，不是給三世佛安排警衛。少數未修復的雕像，輕盈柔軟，能顯出衣服裏的筋骨；表面的肌肉可以更清晰的表達自己的表情。
據顧頡剛《直閑詩話》記載，正殿有趙孟頫題寫的持柱對聯:梵宮建梁，推復裏禪林為第壹；羅漢追根溯源，受益匪淺，江南無雙。明代《符離誌》說:“寶聖寺大雄寶殿內有釋迦牟尼，旁十八羅漢像，為聖手楊慧芝所臨摹。神光閃耀，儀容如命，誠至大江南北的廟宇所不能及。”明朝萬歷年間，徐子長說:“寶生寺十八羅漢像，為唐代楊惠之所作，位置分散，造型生動。歷朝歷代的粉飾，逐漸改變了原來的，但古代的都活了下來，這是別的地方沒有的。”
楊惠芝是唐代開元時期著名的雕塑家。“師從吳道子學張僧繇書法，題為畫友，與藝術巧妙結合”，後來看到吳道子獨特的聲與光，於是“毅然焚筆硯，投身塑作。”當時人們認為蘇陽“爭奪僧畫，乃與道子爭。”當時“道子作畫，得益於塑功，得道高僧。因此，楊惠芝被世人譽為“塑聖”，與“畫聖”吳道子並駕齊驅。
顧頡剛正是基於此，將寶生寺羅漢認定為唐代塑造聖人楊惠芝的傑作。第二年，顧娶了直女殷六安為第二任妻子，並多次到省內探親，享受羅漢。1922初夏，顧再佑遊覽寶勝寺，才發現“大雄寶殿主梁已斷，每遇大雨，漏水部分便會擴大，浸入西北角”，導致塑壁破損嚴重，局部剝落，酥溶，壹尊羅漢已化為壹堆土。
顧與鎮上士紳、董事商議，要求補救。寺廟與小學相鄰，士紳和長老們都想擴建校址，唯恐寺廟被毀。顧無奈只好拍照，於是聯系各地，在各種報刊雜誌上撰文介紹寶生寺塑壁羅漢的情況，呼籲社會各界慷慨解囊，搶救這座唐代古剎。
我們認為洛陽龍門像被士兵砸得很慘，泰山上的無字碑刻在壹個學校的學生身上。無論知識分子階層還是非知識分子階層，都沒有歷史觀念和藝術觀念，祖先的遺產隨便斷了，幾尊唐朝的雕像在他們眼裏都不算什麽。但是我壹直希望在這件事情上，能有幾個真正的知識界的領軍人物出來做好。壹個雪傻子會破壞藝術的恥辱，壹個雪傻子會占領藝術界的恥辱而不懂藝術，另壹個雪傻子只會占地盤說好聽的，不會真心實意做事。
1925年，魯直士紳沈伯翰等人集資，聘請蘇州佛教雕塑家陶子泉，將東墻的禪定(即達摩羅漢)、講經禪定、西墻的五尊完整羅漢、王衍、至真，連同部分脫落的塑料壁碎片，存放在高小部(今葉聖陶紀念館)。
顧頡剛苦苦尋覓的知音，竟然是東京的日本經濟學家。
1926年4月底，西屋大村從東京出發，開始第五次遠征中國。5月3日，走進寶生寺大功臣殿。“房間已經破敗不堪，白雲從塵埃縫隙中洶湧而出。”天光透過屋頂灑在斑駁的羅漢像和海山的塑料墻上。歷經歲月滄桑，千年之美突然綻放在萬裏跳海的異域來客面前。
在欣賞完寶生寺的雕像和塑料墻5天後，大村西崖回到了中國，其調查筆記《塑料墻的陰影》很快在付梓出版，並暢銷了壹段時間。
“再過幾年，除了這部片子，恐怕就沒有造型可看了。”大村西崖是預言。
1927年，寶聖寺正殿失火，東墻的《楞嚴經》、《聽經》和西墻的《胡夫》、《* * *》四件比較完整的羅漢被放在原陸桂蒙府的光明閣保存，勉強與之前保存的五件湊成半個大殿。1928年5月，正殿倒塌，只剩壹面墻。《塑墻之影》中的二十八幀照片成了最後的影像，但這些大村的西崖卻沒有機會知道，他在參觀寶生寺的第二年就去世了，享年60歲。
這種保護早就應該得到了。1928年，葉恭綽在大村西崖讀《塑料墻的影子》，說“感覺到了別人的關註，壹來到這裏，就親自去考察”。後來由蔡元培、吳稚暉推動，時任教育部部長蔣夢麟、時任第二部長馬敘倫主張成立“保存唐雕塑委員會”。達官貴人的親自過問，終於使這些暴露在風雨中的羅漢像逃脫了被時間湮沒的厄運。
1929，委員會正式成立。葉恭綽、蔡元培、馬敘倫、顧頡剛等19人共籌得23600銀元。1930年秋，寶生寺古物館在大雄寶殿原址動工，1932年春竣工。
羅漢像和塑墻的修復工作原本委托給雕塑家江小魚，但他無暇顧及南京中山陵的孫中山紀念像，由華天佑負責修復。他帶領蘇州雕塑家胡等人精心拼拼融合，將搶救保存在墻內的半堂羅漢精心分布。
1932年夏，羅漢像搶救工作完成。葉恭綽曾寫七絕書贈華天佑:“唐蘇來君續命，二十年可記。只是今日妙手橫前哲，我見當年楊惠之。”
1932 165438+10月12、寶勝寺古物博物館落成典禮在水鄉甪直隆重開幕。從1918的第壹次驚喜開始，顧頡剛的“唐雕塑保護運動”歷經14年終於落下帷幕，雖然正殿已倒，塑墻已破，羅漢不見了。
“羅韓往日看雨，九尊今日看碧岑。”畢竟大廳的其他地方終於有地方住了，不用擔心風吹雨打。
是唐還是宋:羅漢手存疑。
“保護唐肅！”
這是壹百年前轟轟烈烈的保護藝術和歷史遺跡運動的口號。在顧頡剛之前的研究中，寶生寺英雄殿的羅漢像是唐代塑聖楊惠芝所為，證據確鑿。它的師友和文化界對此從未懷疑過。
但參觀完大村西崖後馬上提出了不同意見。“據我們所知，十六羅漢的雕塑其實始於晚唐五代的禪宗。”“至於羅漢的衣褶樣式，就跟宋代畫的羅漢壹樣，毫無疑問是後人重修時做的。”大村希亞在引用文獻和列舉幾個案例後得出結論:“從這壹點來看，楊惠芝的《十六羅漢》或《十八羅漢》的作品很難被信任。然後寶生寺的十八羅漢像不得不說和佛像壹樣，也是吉祥符重修時的東西。”
是宋雕塑，不是唐雕塑，大村西崖的景色完全推翻了顧頡剛的判斷。
壁雕又稱影壁，是古代雕塑的壹種，即以立體或浮雕的形式表現平面景觀。唐楊惠芝的壁雕堪稱天下第壹。據說北宋畫家郭看到後有了新的想法。他用手在墻上堆泥，使之凹凸有致。幹了以後，他用墨汁暈成山川幽谷，又加了壹個城堡的圖形，叫塑料墻。
對於寶生寺的海山壁雕塑，大村西崖做了仔細的觀察:
塑墻起於殿前檐柱與金柱匯合，止於東、西墻經偶角至第二檐柱。東西寬42英尺，高12或3英尺，下部高約1英尺5英寸。四英尺高的許世壇建在前面和後面，側面有浮雕...祭壇的上壁由山雲、石樹、洞穴、海水等構成。其間，各地上下排列著羅漢像...觀察其做法，柱間磚墻上附著若幹小柱心材，支撐材料縱橫傾斜，隨意延伸。下部由各種大小不壹的木架搭建而成，用堆疊的磚塊支撐，並貼上泥土。卑微的坡，突兀的崖，蜿蜒的雲拔地而起，或植有根的自然樹，或繞梁纏龍。手術很完美...至山頂，石尖，雲頭，三尺之高，與高身交錯，以蓋其所托桁架。從墻的正面看，它像壹個蓋子，它的浮雕只在石頭和水波之間的深處。裝修顏色已經剝落，全部是灰白色，或者偶爾有深棕色。制作之美，雖以風景著稱，卻難以匹敵。
同時，他進壹步判斷，該墻的雕刻方法與羅漢像的雕刻方法並不壹致:“巖石的雕刻方法屬於唐風，而不是宋風”——換句話說，在大村希亞看來，被顧頡剛忽視的雕刻墻才是唐代的真正原作，也是文獻中流傳的楊惠芝手跡傳說的起源。
對於宋代有塑料墻的質疑，他解釋說“重建廳堂時可以移動塑料墻”。雖然難度較大，但如果是“切成幾段，用心材給新墻，用新顏色裝飾，以保存舊造型，不壹定是實心的”。
從大村西崖來看，寶生寺的壁雕是中國唯壹的唐代遺跡，的確是中國雕塑史上的至尊寶。
國內學者逐漸認同羅漢像不是唐代雕塑。顧頡剛後來說:“真的是北宋人塑造的。明清以來，終有很多，所以有壹些傑出的人，也有壹些普通的人，要分開來看。楊惠芝的雕塑都在陜西河南，他的人未必去江南。”
考察後，陳從周還認為“至於雕像，據說是唐陽輝的雕塑，有許多疑點。依拙見，是山東長清靈巖寺的宋雕塑，四川重慶的宋摩崖，幾乎如臼，大概出自宋人之手。”
至於塑墻，陳從周認為它連同塑像都是北宋的作品，理由是“唐人畫人物各有千秋，但於善時尚未成熟。山水之法，至五代北宋始備。雄偉而渾厚的塑壁巨石氣勢是北宋人的壹道風景線。至於塑水線條，生動筆觸，只在宋畫中見之。”
1961年，寶生寺羅漢像被列入第壹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其年代定為北宋。
安百裏古代社會:空虛視覺的肖像是孤獨的
寶生寺有東、西院，東院有天王殿和古物館。從古物博物館出來，穿過長滿紫藤的過道，進入空蕩蕩的西院。
院子裏的空地曾經是麗芙先生在《魯桂夢》中的另壹個作品。北宋熙寧六年(1073)，安百裏院重建，早年被毀，僅存16根柱子，可見當時的規模。這裏常被稱為安百裏寺，但實際上“富裏無二寺”，安百裏書院原是寶生寺的另壹個院落。
寺西是陸桂夢亭，清風亭、鬥鴨池掩映在千年銀杏下。陰沈的冬日，草木雕零，細雨雕零，無人，哀慟之感油然而生。
在南方陪伴陸桂夢的，還有壹個與魯直有不解之緣的人，那就是葉聖陶。石柱、梯田雕鑿遍地，壁上塗金大字，墓前花團錦簇，與天穗子墓的古樸寂寥大相徑庭。
香火白蓮宮壹龕，古代社會還有壹個關於浮生的話題。坐擁千年高風，依舊是老屋五湖東。雨不毛，菊滿螢，月滿池鴨。所以，草已化為塵，空的人像是寂寞的。
在寶生寺轉悠，在這壹點上見過猥瑣的八卦。最後抄了壹首衡山的詩，這是古今大風的遺跡。希望來的人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