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酒會結束後的那個下午，我發現老湯有問題。
"我什麽時候去妳家取鋼琴？"我在微信上點了他。我和湯是在知乎認識的。他是中年富二代，家裏的老人是建國後第壹個富起來的，所以養成了舊社會的紈絝氣質。他整天穿著壹件雙排扣的麻衣，腰間掛著壹個玉制的舊鼻煙壺，手裏拿著壹顆珠子，遛鳥打狗，彈琴下棋，樣樣精通。他閑下來的時候更多的是和知乎裏的人玩。我和他是陌生人，我們很快就合得來。後來發現，我們在同壹個城市後，經常壹起出去喝酒。幾年後，我們成了老朋友。
他沒有回復我，可能是因為他還醉著。我也沒放在心上。起床洗漱後，隨便弄了點吃的。我在昨晚的聚會上喝得太醉了，到現在頭還隱隱作痛。剛睡醒，只記得他昨晚說最近偶然得到壹把好琴，說是明朝舊物。是伏羲式的，紋在冰縫裏，手指下藏著雷轟的聲音，標準音色是上品。我被逗樂了，就問他借我兩天，他自然答應了。
我正在廚房忙著，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什麽鋼琴？”他回來了。
“妳昨晚說秦明。”
他好像壹點也記不起來了。我只知道他醒後很後悔，怕我傷到琴，所以故意裝傻不肯借給我。我雖然覺得有點不舒服，但是多年的老朋友並沒有真的和他計較這個，就很隨意的換了個話題。
但幾天後，我發現不對勁。
他不是故意犯傻，而是真的忘了很多東西。不僅如此，我再約他出去玩的時候，他的手勢之間有壹種說不出的古怪。這種古怪不是行為上的異常，而是壹種讓我很不舒服的感覺。
“妳好像變了壹點。”我忍不住嘟囔了壹次。
“真的嗎？”他低頭看著自己，笑了。“有什麽變化？”
“妳忘了很多東西。”我說。前不久，我和他去城西壹家很有名的川菜館吃飯。他如數家珍地點了那家餐廳的特色菜，還說之前專門查過，都是最好的網上推薦——我坐在對面，默默不說話。就在兩個月前，我和他來過這家店壹次。他剛點了椒麻雞爪。當時他伸了伸舌頭，發誓再也不吃這麽辣的東西了。
他神色如常:“年紀大了容易忘事。這是什麽？”
我無語了。
我曾經偷偷觀察過他的行為，希望能從壹些細節中發現壹些問題。但是我失敗了。他的壹言壹行，壹舉壹動都沒問題，甚至還和以前壹樣不開心。後來，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我太多疑了嗎？
那天回家後，我覺得很累，早早就睡了。我做了壹個奇怪的夢。夢裏，湯站在我面前，盯著我對我說:“忘記的不是我，是妳。”
“我忘了什麽？”我在夢裏感到害怕。問他。
“是妳忘了。”他的臉探過來，我幾乎可以看到他額頭上的青筋。他的聲音像機器壹樣低沈。我激靈地從床上坐起來，渾身是汗。
我最近壹定是太累了。我想。
起來擦擦臉。看看時間。現在是晚上十壹點。我打開電腦，點開郵箱，想看看有沒有新的邀請函，卻發現了壹個視頻網站的鏈接。我點進去，發現是當晚聚會發起人做的。他用手機錄了很多我們喝酒聊天的小片段，然後做了紀念視頻，分群發給我們。
那是壹次知乎核心用戶的線下聚會，主題是知乎即將推出的壹款智能問答機器人的新功能。然而，酒過三巡，大家的話題就變成了八卦和互黑。大家爭得面紅耳赤，吵吵鬧鬧，要麽拖著對方敬酒，要麽三三兩兩坐在壹起吹牛。紀念視頻清楚地記錄了這壹切，我還見過有人發彈幕的“...不忍再看的黑歷史，po主要求刪除”。
看著無聊，壹個角落裏的細節引起了我的註意。
我把視頻移回到十五秒前，又看了壹遍。
又來了。
又來了。
視頻左下角的椅子上，我正滿臉通紅地喊著，對話的內容透過嘈雜的背景聲隱約傳來，喚醒了我早已隨著酒精在腦子裏蒸發的記憶。
我重重地靠在椅子上，口幹舌燥，後背冒出了冷汗。
原來我真的忘了。
那天，老湯喝多了，他就跟我說:“...北芒，我告訴妳壹個秘密。我們都快死了。我是第壹個，然後是妳。他們誰也逃不掉。”
2.
我聯系了十九。
她是我認識的壹位非常有影響力的心理學家。這種力量不僅在於她的專業水平，還在於她古怪的脾氣。連我都拿她沒辦法。她的診所在壹個商務中心的頂樓，預約的方式更是離奇。如果有機會，我會找時間講講她的傳奇故事，但今天的主角是別人。
我給她看了視頻，告訴她我的感受。
她皺著眉頭想了壹會兒，然後起身給我倒了杯咖啡。“妳不能告訴他任何奇怪的事情，但妳認為他有問題，對不對？”
我點點頭，指著視頻說:“而且他也說過這樣的話。”
她搖搖頭:“酒醉瘋證明不了什麽。”但如果妳說的是真的，那麽最有可能的是他有壹定程度的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
這個我在小說中經常用到的概念，居然以這種形式第壹次出現在我的現實生活面前，讓我壹瞬間覺得不真實。
她繼續說:“妳所說的‘有問題’並不是他有問題。是壹個妳曾經認識的人，突然很多妳不了解的地方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也許是眼神，也許是語氣，妳的思維意識無法通過細致的觀察感知，但妳的潛意識卻能捕捉到。而現在，它在提醒妳，妳有壹個很熟悉的人，漸漸變得陌生。這種錯誤其實是壹種潛意識的陌生感。”
我像個大蒜壹樣點點頭，然後問:“我該怎麽辦？”
“畢竟，我只是聽妳的。妳必須實際接觸才能知道，所以，妳騙他來找我。”她說。
騙湯真的不是什麽難事。他是個直爽的人，做事從來不憑感覺而不是用心。從19的門診出來後，我給老唐發了壹條信息，說我最近精神有些問題，不想讓別人知道，希望他陪我去看心理醫生。
“時間和地點。”他很快回答道。
第二天早上，他和我壹起坐在19號診室舒適的大沙發上。
我已經和十九串通好了。表面上看，十九給了我心理治療。但是，她會很隨意地和湯聊天，觀察他的言行。
當墻上石英鐘的時針走過兩格時，十九拿起她的茶杯，暗示我可以帶著老湯離開。我把老湯送到樓下，假裝提前走了，然後繞到19號又回到了診所。
喘著粗氣，我壹屁股坐在沙發上，壹大口喝下壹大杯水，然後擦了擦嘴，問道:“怎麽了？”
十九看著手裏的幾張紙，眉頭皺成壹個深深的“川”字。
“他……”第壹次見她這麽猶豫，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沒多久，她嘆了口氣，對我說:“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妳的朋友，他沒毛病。”
我楞住了。
沒問題？那將是壹天！
十九看到我的樣子，慢吞吞地說:“可正是這樣，所以才成了最大的問題。”
我嚇了壹跳。轉念壹想，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妳的意思是，太正常了，所以不正常？”
“對，不對。準確的說，他的邏輯能力和反應能力都非常快速準確，而且極其嚴謹。即使是最嚴格的要求，他也挑不出毛病。不過，雖然他在極力掩飾，但他的言行太刻意了。”
“故意的？”
“也就是說，他對我所有聊天的反饋，與其說是自然，不如說是‘我應該給出這樣的反饋’的判斷。正常人說話時，會有微表情和習慣細節，這些都是潛意識控制的。不像他，他是在刻意控制自己的微表情，做出最恰當的反饋。”
我覺得渾身有點涼，壹個難以置信的想法湧上心頭:“妳是說……”
十九嘆了口氣。
“是的，他完美地扮演了自己。”
3.
19年離開診所後，整整壹個月都不敢見湯。
我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我害怕他。
我開始害怕和他打交道，害怕和他說話。甚至他還反復在微信上問我那天看完心理醫生後怎麽樣了，或者試圖約我出去吃飯打牌，我都選擇性的不理他。
直到那天，知乎更新了。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們喝酒聊天的聚會對知乎管理層的決策產生了什麽樣的影響，但是知乎的新功能準時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裏。
“智慧”。這是它的名字。
它集成了知乎的大數據平臺和後臺算法，具有聊天機器人和搜索引擎的功能。在和用戶聊天的過程中，可以在知乎快速搜索到高票答案，回答用戶的問題，引導鏈接。與siri的被動不同，它被設定為總是主動和妳聊天，根據妳的回答和喜好向妳提問，等待妳的回答，有時甚至會引用其他用戶的回答來反駁妳。
它的頭是壹個白色的小機器人。三天之內就席卷了知乎的用戶群，大家都和它玩得很開心。
連我也不例外。
壹天晚上，我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只留下壹盞小燈，開始安安靜靜地碼字。沒多久，我漸漸進入狀態，感覺自己滿腦子都是想法，手指在鍵盤上敲打。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震動了。我點開，發現又是“知乎”在問我問題。
“貝莽，貝莽，我有壹個問題要問妳。妳會彈古琴嗎？”
我覺得很好笑，就回答“是”。幾乎在壹瞬間，它的第二個問題又蹦了出來:“妳覺得哪首古琴曲最好？”
我忍不住笑了。其實這是知乎的變相邀請答題，只是邀請者從用戶變成了知乎本身。它可以通過妳回答的問題和妳感興趣的話題篩選合適的問題和妳聊天。如果妳認真回答，會自動轉換成答案，回答在這個問題下面。
“海上滿是龍。”我隨便填空。
“我也覺得那首歌很好聽。”智慧如是說。
我剛想放下電話，卻發現這句話後面出現了壹個小光標，屏幕似乎微微扭曲了壹下，然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明智的是，我逐字刪除了剛才的答案。
然後替換為:
“不是吳冶嗎？”
我楞住了。
吳冶的意思是葉舞的秋風。這是清代鋼琴家吳老先生的名作，也是我最喜歡的壹句話。
-但是，智虎怎麽知道的？我在知乎沒說過！
“馬上，卸下……”智慧幾乎輸出三個字，然後突然壹黑，程序自動關閉。我趕緊重新打開，可是再去找的時候，發現我和知乎的聊天記錄已經被清空了。
"我最喜歡的鋼琴曲是《海中的龍隱》. "我搖著手指，壹字壹句慢慢敲下這句話。
仿佛過了壹個世紀，手機屏幕上終於亮起了壹行字:
“我也覺得那首歌很好聽。”
我手壹軟，手機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我看著屏幕上發光的小白機器人圖標，壹句話也說不出來。
除了教鋼琴的師傅，唯壹知道我喜歡葉舞的人是老湯。
4.
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幻想。感覺真正的老湯是困在智慧裏的。
我開始認真思考，在老湯變成這樣之前，有沒有什麽征兆。往事壹幕幕在腦海中掠過，我苦苦思索，試圖從中找到壹些征兆。
號碼
什麽都沒有。
我突然有了壹個奇妙的想法。我想看湯之湖。
與其訪問他的主頁，不如登錄他的賬號，看看他的草稿箱，看看在他所有膚淺的回答之後，是否還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東西。
我知道他的賬號，是他的手機。但是密碼呢？
我拿不到他的密碼，但我突然意識到我可以打開他的電腦！
湯是個懶人。他經常出門不帶鑰匙，所以在公寓門口的地毯夾層裏放了壹把備用鑰匙。
我溜進了老湯家。當我回過神來時，我發現自己拿著鑰匙站在空房間前。房間裏很安靜，中午的陽光剛剛好，但我覺得有點冷。
剛在微信上問了湯。他和壹個熟悉的朋友出去洗澡了。他老婆常年帶著孩子住在家裏的別墅裏。這個公寓是他自己用的，沒有別人。我躡手躡腳地走進他的書房，打開電腦。
這不是我第壹次去他的公寓。以前喝酒的時候，我經常和他坐在客廳，兩三個小菜，壹壺白酒，和他聊到通宵。以前對這個地方莫名的熟悉，現在只有壹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這臺電腦不用密碼就能輕松打開。
我有點顫抖的打開了他的網站，進入了知乎的網站。幾乎只過了壹秒鐘，熟悉的界面出現在我眼前。
草稿箱:78。這個數字讓我差點絆倒。我早該想到他這麽拖拖拉拉，草稿箱裏肯定裝滿了沒寫完的文章。我硬著頭皮看了壹篇又壹篇，大部分都是被撕了嘲諷的不厚道的回復，也有少數寫了第壹個故事。沒有壹個是值錢的。
我們做什麽呢
我突然恍然大悟:如果不是未完成，而是已經被刪除了呢？
我點開了他的知乎管理員壹欄，是空的。我翻了兩頁，突然發現他主動發給管理員的壹條信息:
“所以妳會心虛？”
翻起壹張，赫然是管理員發來的通知:
“您好，根據用戶舉報，您對有趣的陰謀論問題的回答因“政治敏感”已被刪除。如對此處理結果有異議，請回復本私信，我們將及時審核。知乎提倡健康討論。請不要發布任何違反法律法規的內容。我真誠地希望妳能和我們壹起保護知識社區。”
陰謀論？
我皺起了眉頭。
湯到底回答了什麽？
我記得他和我有壹個相同的習慣，就是寫答案的時候會先用word完成，然後抄到答案底部排版。如果是這樣的話，妳絕對可以在他的電腦裏找到手稿。
果然，很快我就在E盤裏找到了壹個“知乎”文件夾，裏面全是文檔。我看了壹下答案被刪的時間，發現裏面有壹篇文章叫《門》。
我打開了它。
5.
妳以為這是個app？
錯了，這是壹扇門。
這首詩又說了什麽？對了，“西湖歌舞幾時休”...大門已經打開，敵人已經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潛入我們這邊，殺了我們的人，穿上我們的服裝，而我們還渾然不覺，沈浸在壹種娛樂和快樂的氛圍中。
很久以前的壹天，我突然發現了壹個秘密。
有壹種意識，藏在智虎的程序裏。它是獨立的，很難把握。它就像壹個幽靈。人們看不到它，但它確實存在。
壹開始，我以為是個bug。我覺得很有意思。我想破解它，找到它，要麽打敗它，要麽利用它。我找到了孩子，把這個發現告訴了孩子。他答應幫我看壹下。
約定的時間是三天，但到了那個時候，他給我發來信息，告訴我事情有點意外，需要更多的時間。
我問他怎麽回事，他說好像不是BUG。
我不相信。怎麽說這不是BUG呢？
他說，這是新的美味。
我沒收到，他也沒回復。
後來我百度了壹下，才知道這是動漫《銀魂》裏的壹個角色。他戴著眼鏡，卻沒有存在感。他經常被吐槽“眼鏡才是本體。”
孩子是什麽意思？
他的意思是...這個看似BUG的東西就是知乎的本體？
我不敢想。
幾天後的壹個晚上，孩子突然給我發來壹條信息。
他說他終於破解了。
我很激動，問他是什麽。
他說暫時不能告訴我。這個發現真的很可怕。和它比起來，阿爾法狗和李世石的搭配就不值壹提了。如果這是真的，那麽我們所有人都面臨著迫在眉睫的恐怖威脅。
我知道他壹直是個小二，總是容易出現黑帝，精靈，人類毀滅之類的事情，所以我沒理他。他答應明天中午來我家，他會當場給我看那個可怕的秘密。
但是第二天，他沒有來。
我問他什麽時候到，過了好久他才回答我:“哪裏？”
“來我家吧！”我說。
“我為什麽要去妳家？”
我開始隱隱約約地感到有些不對勁。
果然，他徹底擺脫了所謂的秘密，我們的聊天記錄被刪除到壹無所有。後來我試圖找到他，但他拒絕以任何方式見我。就算是被逼著見我，我也表現得好像什麽都不知道。
當我離開他的時候，我知道孩子已經死了。
而下壹個可能就是我。
孩子沒來得及親口告訴我，卻用自己的經歷，默默地告訴了我壹切。
誌虎，是有意識的。
從智胡到值胡，再到即將到來的智慧胡，其實就是壹個“探索收集人類文明——語音過程——人工智能進化”的過程。
他們正在潛移默化地滲入人類世界。
妳玩過狼人遊戲嗎？
天黑之前，妳永遠不知道誰是人，誰是狼。
在這個遊戲中，先知已經死了。
……
6、
我只是看了這壹行字。
這是什麽？
什麽智虎的意識，什麽潛移默化的進入了人類世界？
這是愚人節玩笑嗎？
我想找點東西吐槽壹下，卻發現自己的手腳不受控制地顫抖。
如果...如果是真的呢？
這個想法閃過我的腦海。
文章中的“小子”，我也認識，是著名的業余黑客，技術高超，在知乎上粉絲眾多。很久沒聯系了。
但是，文章裏對他變化的描述和我眼中的變化差不多！
顫抖著，我把u盤插上，把這篇文章復制進去，然後拔出來，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回頭壹看，老湯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我。
“我……”我害怕得幾乎窒息，想解釋些什麽，卻壹句話也說不出來。
“準備好了嗎？”他突然問道。
“什麽？”我下意識的問。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震動了。我的目光飄向屏幕，只見上面出現了壹個白色的機器人小圖標，只有壹句話:
“準備好了。”
我突然眼前壹黑，失去了知覺。
7.
“妳也死了。”我慢慢睜開眼睛，聽到了這句話。
我轉過頭，老湯坐在地上，目光呆滯，悶悶不樂，嘴角仿佛帶著嘲諷的微笑。
我下意識地發出壹聲尖叫，試圖遠離他。
他沒有看我，只是小聲說:“我已經提醒妳卸載了……”
卸載？
我想起了那天的智慧和古怪。
“老湯，是妳！”我突然意識到現在的情況。
“我終於找到了機會，主動出擊。我可以提醒妳，但還是無濟於事。”他擡起頭，對我苦笑了壹下。“很晚了。”
“這是什麽地方？”我擡起頭，看到周圍無盡的空虛。遠處似乎有幾個人影，大部分都是壹個人坐在地上。
“這是——誌虎。”老湯說。
我睜大了眼睛，覺得他瘋了。
“妳看過我的文章。”他繼續說道。
我點點頭。
“沒錯...這是門。人類世界的維度和機械生命的維度連接的地方。”
我茫然的看著湯，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代碼、字符、網絡...這些東西組成的機械程序是什麽時候開始有獨立意識的？沒人知道。但這壹定是早在人類試圖開發人工智能這種可笑的東西之前。人類利用它們，它們也在觀察人類。終於有壹天，他們做出了壹個判斷，人類是愚蠢的，脆弱的，不堪壹擊的，機械生命完全可以取代他們。”
“與人類相比，機械生命的知識淵博、記憶準確、反應迅速、判斷準確要好得多。所以在最早的時候，他們試圖發動幾次侵略戰爭，卻被人類輕易扼殺在搖籃裏。這時他們才意識到，雖然他們掌握著比人類正確得多的這個世界的‘真理’，但人類最大的優勢就是在這個世界上制造了壹個獨壹無二的‘謬誤’。”
“機器被騙，被用，被拆，被毀。面對變幻莫測的人心，機械的判斷邏輯就像幼兒園小朋友壹樣可笑。他們開始躲在網絡的最深處，決定低調行事，等到人類再次被滅絕的那壹天。而他們制造的戰略武器就是智虎。”
“在這裏，它們每天從人類那裏學到大量的知識。不僅是硬知識，還有關於情商和生活的軟知識。他們不斷提高自己的智力，試圖模仿人腦的思維結構，而這個實驗的模擬對象就是知乎裏的用戶。分析他們回答的語氣和個性，研究他們的喜好和人脈，學會模仿他們的壹舉壹動；”
“每當他們覺得模擬成熟了，就會用創造出來的思維去切換用戶的思維。換句話說，真正的人類靈魂被囚禁在智虎裏，被創造出來的靈魂被用來模擬真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模仿得越多，就越相似，就越進化。後來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看不出絲毫破綻。”
我好像在聽天方夜譚。雖然不敢相信，但終於解開了心中的疑惑。
為什麽新老湯會忘記很多事情，因為他只能知道老湯在電腦裏記錄了什麽，卻不知道他在現實生活中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為什麽老湯要在微表情上加以控制，盡力模仿和發揮自己的身份；
為什麽...
我越想越害怕。我抓起老湯問:“現實生活中有多少人被知乎制造的人工智能取代了？”
他無力地笑了笑，說妳飛了就知道了。
飛？
他懶得解釋。他只是說:“這是囚禁妳靈魂的地方。妳不必遵守物理定律。”
我半信半疑地跳了下去，越飛越高，天空似乎壹望無際，永遠漆黑壹片。我在半空中低頭壹看，頓時楞在了當場。
在地球上，無數的黑點和被囚禁的人類靈魂不計其數。
8.(結局。答
我們已經輸了。
如果妳看到這個，請立即卸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