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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李蓮花——《吉祥紋蓮花樓》

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要怎麽開頭來寫李蓮花,卻突然發現封面上的壹首詩竟也算是對李蓮花的壹生的描述,對,是李蓮花的壹生卻算不上是四顧門驚采絕艷的樓主李相夷的壹生。

最初看本書是在2010年年尾的時候,那段時間瘋狂沈醉在小說裏,不知道那麽多輕狂的日子看了多少本小說,總之在壹堆情意綿綿的穿越愛情宮鬥權謀裏掙紮久了,難免也有些厭倦。也算巧合大壹選修的壹門“偵探小說鑒賞課”則把我拉入偵探小說的隊伍裏,那麽壹看到《蓮花樓》“新武俠、推理”的標簽時候我毫不猶豫的翻開書(武俠是我最愛的小說類型,推理之後亦成最愛)。其實這也算是我第壹次看藤萍的書,看完李蓮花後仍是念念不忘,於是搜羅了壹下藤大的書,覺得《狐媚天下》的唐儷辭也很合我的胃口,而且依舊有推理破案啊,可惜《狐媚》坑了那麽久仍舊沒有完結,在網上找的電子版看得很讓人糟心,看了兩部後只好棄掉了。(其實真是很好看)

重溫《蓮花樓》看的是實體版,總體感覺自然比電子版的更激動凜冽,於人物案情設定重新梳理(因為眾多人物稀奇古怪的名字、名號、武功甚至情節都甚怪,第壹次看時非常不習慣)總算能夠清楚整體脈絡線索(⊙﹏⊙b汗)。看到結局李蓮花悠然過著米蟲生活……掩卷長嘆後卻依然難以自拔,總覺得故事沒有完結。故事的完結自然意味著沒有李蓮花,沒有李相夷,沒有四顧門,沒有佛彼白石,亦沒有金鴛盟和笛飛聲,裏面所有人物都得到了他們的結局但真不舍得讓它離開……總幻想著那個裝傻充楞,總是“啊”“呀”的穿著破舊灰衣的“天下第壹神醫”李蓮花,依舊快快樂樂住在他的吉祥紋蓮花樓中,每天出來曬曬太陽,種種蘿蔔白菜,數數他心愛的杜鵑花,喝著不知是茶還是水的名叫“茶水”的東西,決定下半輩子只花五十兩銀子卻幸福得壹塌糊塗。在故事的結尾中差點死掉的蓮花又被方多病從海中撿回來的,他右手殘廢,雙目失明,神思混沌認不得人,可就像小方說得那樣:他畢竟活著,不記得事事非非,不再有聰明才智,喜歡釣魚就釣魚,喜歡種菜就種菜……可是他也仍會記得當年那個和他壹起在和尚廟裏偷兔子、會溫文爾雅微笑說著“妳真是聰明絕頂”的小氣巴巴的李蓮花。

果然李蓮花(原名李相夷,小名小花)真是我最喜歡的武俠男主角之壹。(《蘇曠傳奇》中的蘇曠也很有愛啊!)

十年前孤傲無雙驚才絕艷的四顧門門主李相夷和金鴛盟盟主笛飛聲於東海之濱決戰,掀起江湖上的驚濤巨浪。四顧門為了江湖大計亦出動全力剿滅金鴛盟,誰知在決戰前夕,四顧門“佛彼白石”中的彼丘被角麗譙傾城絕色所惑(真真妖物,邪魅無極或者是個變態)在李的茶中下毒,致使李相夷被笛飛聲打傷,後雖憑借壹招“明月沈西海”力挫對方,毀了金鴛盟的兩艘大船,卻仍然和笛飛聲雙雙墜海而死。

六年前,“神醫”李蓮花橫空出世,據說他先後救了江湖有名的兩個“大俠”,而且這倆人全是“死而復生”。按道理那麽厲害的“神醫”總該有些神醫的模樣,但事實上他總是穿著打著補丁的破舊青衫,卻壹臉文弱不懂半分醫術,還時不時癡癡呆呆耍個寶,討個跑卻是家常便飯。要說起的聞名還不能忽略他那間能夠移動的吉祥紋蓮花樓(真像他的烏龜殼,走哪搬哪),那木樓木質滄桑,雕刻細膩,樓身刻滿蓮花圖案,線條流暢,樓上芙蕖搖曳生姿,直若瑤池仙品。雖說憑著小聰明和好運氣連連破了幾樁大案,但只是運氣好了吧,要是沒有方大公子的鼎力支持,他肯定玩完,他這個世間最大的“騙子”。(方公子對李小花精辟的評價)

前者俊美無儔,性情孤絕,少年得誌,他是江湖聞名的李門主,是憑借壹手“相夷太劍”獨步江湖的李相夷。後者臉色白皙,容貌文雅,唯唯諾諾,壹副病弱書生的尋常模樣,而且甚為膽小怕事,還是個真無醫術的假神醫李蓮花。要說兩人的相似之處大約也就是在容貌上有八九分相似吧,其余的無論是性情、武功、行止都差得太多。比如李蓮花最喜歡的裝傻,他特別喜歡打掃屋子,不會浪費糧食和體力,會自己種菜侍弄花草,沒有多少錢買衣服所以灰布青衣上總有打著各式補丁,對人親切和藹從不敢號令他人,不喜歡還有就是方公子對他的“大騙子”的親切稱謂。那些曾經熟悉李相夷的人也許第壹眼看去很容易會認錯,可是等他們細看時都會搖搖頭在心裏暗嘆:這個人畏畏縮縮,決計不是我們的神祇壹般的門主。那個神壹般存在的李相夷總是著壹身白,因為內力充沛即使大雨夜奔樹林之中,雨水落葉沾衣即走,衣服萬萬是沾不得寸灰片土的,自是與李蓮花那等山野匹夫不同,下個小雨都能淋得渾身濕透。那個長相俊美的李相夷遊戲世間,曾為了壹株梅花與隱士高人爭鬥非要人家獻出壹枝紅梅(取悅美人),且要花不少於十七朵;也曾在紅樓楚館與花魁下棋,連輸三十六局,以胭脂為墨在墻上書下《累世姻緣歌》三十六行……種種此番實在是多不勝數,更是李蓮花那類既庸且俗之輩所能見識的,滿樓紅袖招,笑傲天下遊。

他們實在不應該是同壹個人,哪怕勉強劃入同壹類人都是不可能的,可偏偏十年後歸來的李蓮花就是那曾經和笛飛聲壹樣光彩耀目的謫仙般的人物李相夷。這也難怪連施文絕也實在難以接受,他覺得那個庸俗不堪的李蓮花蒙了層面紗,穿了件白衣,即使手持少師劍,也毫無李門主的氣勢,只是覺得自己生生看了壹場畫皮。方多病方駙馬直接拒絕接受,如果不是那封絕筆方駙馬壹定會大叫著:死蓮花,死小花,妳個大騙子,妳說的話老子壹個字都不會信,妳快給我滾出來要不我把妳那破樓壹把火燒了……甚至是當年與李相夷稱兄道弟的“佛彼白石”都壹直不敢相認,他們不敢相信更不忍相認,然而事情確是再清楚不過,那些當年風華絕代的往昔,也會隕落成庸庸碌碌的如今,曾經的眉眼是如何熟悉卻也架不住時光荏苒時光蹉跎,竟是換了精氣神兒。(%>_<%可憐的李小花,我覺得他為了救彼丘無奈再次當起了李相夷,真是好難過。)

其實書中並沒有詳細說明在墜海重傷的那四年中,李相夷是如何變成了如今的李蓮花,只是他向彼丘談及當年重傷瀕死用尊貴無雙的壹塊門主令牌當了五十兩銀子,撿起了笛飛聲大船的殘骸拼起了壹座吉祥紋蓮花樓這才讓他有了安生立命之所,至於後面的他終於學會了種菜那段看得真是眼淚嘩嘩的。(小花真是……好、人、啊)壹個人武功再高,聲望再隆,卻真是沒錢寸步難行,還好他聰明,他……他終於長大了,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不再挨餓受凍(生命飄忽無常%>_<%)其實當蓮花悠然說出“碧海青天,晴空萬裏,我樓後的油菜花開得鮮艷,門前的杜鵑紅得壹塌糊塗,明日我可以出海,後天我可以下山,家中存著銀子(五十兩),水缸裏養著金魚,這日子有何不好?我為何要恨妳?”這段話時,李相夷徹底死了,他早在六年前死在蓮花心裏,如今也將終於死在傳說裏了。突然就想起了喬婉娩在小青峰給李相夷立的壹座衣冠冢,那座墳墓常常有人祭拜,紙花紛亂如蝶,豈非正是“掃墳花”,嘆“石中火”、“夢中身”、“隙中駒”,何事“尋少驊”?

藤大的這本《蓮花樓》走得是單元小案的故事模式,頗有點像古龍筆下的楚留香和陸小鳳,當然只是本身故事發展有些類似,其實並沒有什麽可比性。藤的故事短小精悍有些很有魔幻色彩,本書的主角李蓮花(不是李相夷)其實並不是楚陸之類的風流倜儻,武功高絕,哪怕曾經他是此類的人物,不過十年後已然完全不同了。雖然蓮花仍有“揚州慢”壹等心法護體,但他三焦經脈受損,配劍“少師”遺失大海,“吻頸”雖在卻是壹柄軟劍,除了最後剿滅角麗譙的魚龍牛馬幫外那戰之外它幾乎都只在傳說中出現(小花自斷吻頸,好桑心……),所以他只是個運氣好了點的脾氣很好的天下壹等壹的騙子壹枚,甚至都稱不上什麽大俠、少俠之類的。藤的故事很妖異,這點倒與古龍很相似。我仔細數了數,幾乎每個故事都有“鬼”,咳咳,當然這些鬼有名有案,自然不是真鬼。從開始的“碧窗有鬼殺人案”、“壹品墳”(墳墓更是鬼窟)、“石榴裙殺人有四”(鬼臉更是飄搖而來),更不要提後面越來越詭異的“斷臂鬼”“鬼骷髏頭”“龍王棺”(挖墳有關)、其實這些“鬼”都算不得什麽,那個妖異得不同凡響的“人肉的滋味”、“食狩村”(赤裸裸吃人的村落啊,我都是大半夜看得真是毛骨悚然,嚇死了)“懸豬記”“繡花人皮”等等匪夷所思的故事,刻畫出蓮花雖然文弱卻當真智勇無敵。當然有些案子既然這麽詭譎,那麽多多少少在邏輯手法難免有瑕疵,比如小花最喜歡賣關子思維過於跳躍有時得反復看才能真正明白過來,在揭秘環節往往會發生些其妙的事情,就如陸小鳳的兩根萬能手指,無論敵人多麽狡猾也逃脫不掉。(^_^哈哈)其實我也壹直看現代推理小說,雖然近現代的古今中外的許多的大家將制造詭計的手段寫到了極致,那麽我對古代這種純智慧的較量更感興趣。無論古人還是今人自然都是要憑借敏銳的洞察力,從細小的線索破綻出發,大膽假設小心印證,真正做到抽絲剝繭,層層揭開謎團。(壹直都很佩服這類邏輯思維縝密能寫出好看古代推理的作家們,話說藤大還是警察呢)

說完了主角那麽多可愛的配角自然也少不掉,蓮花的終身死黨:“無憂公子”方多病他骨瘦如柴,形如竹竿,雖說世家公子出身最愛賣弄風雅,卻偏偏行止跳脫,豪放無比(口頭禪:老子……);“皓首窮經”施文絕(才發現諧音詩文絕,O(∩_∩)O哈哈~名號也很好玩)好像被稱為武林文狀元,他面黑如鐵,卻也最愛效書生之流本身亦是壹個上京趕考的書生吧,至於結果怎樣不得而知。我想常常叫著“死蓮花,李小花,李蓮花”的方多病之於李蓮花就像是胡鐵花之於楚留香吧,時不時耍寶賣萌,在關鍵時刻裝傻發楞襯托主角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而且其實俺也想到了柯南裏的毛利大叔,真是風中淩亂哈!因為蓮花俊美的容顏日漸憔悴雕零所以他的,嗯……招花引蝶的本事實在比不上香帥,兼之又喜歡做家務(好人呵!)難免被壹些人視作懦弱(其實方公子他小姨很有眼光),而喬美人又另嫁他人(小花嬉笑著說我有老婆只不過另嫁他人罷了,其實他也很難過吧!)的實在沒什麽美人美酒(小花不喝酒只喝茶,裏面的人物都不喝酒,好奇怪喔!這是武俠小說噯!)所以情感色彩實在很少,但很動人。

反派boss更是武俠小說裏最重要的人物,但凡武俠小說必有門派江湖之爭,甚至朝堂家國之爭,在《蓮花樓》裏江湖和廟堂的關系其實很松散像是兩不相幹,況且這個朝代和制度也是混亂的,顯然這都不是什麽重點。重點是江湖有兩大門派,十年前的四顧門對金鴛盟,十年後的四顧門對魚龍牛馬幫,魚龍的幫主角麗譙(名字甚怪)其人有驚世才貌、媚骨天成,幾乎人人見之發狂,甚至連彼丘見過她壹面後竟被誘惑毒害李相夷這才讓彼丘追悔半生,只求壹死。總體來說角幫主真是個變態(但藤大寫變態卻是手到擒來,別具壹格,唐儷辭也有些小變態)印象最深的是在“壹品墳”中武當黃七追憶他去皇陵查探卻發現她被困地底正吃死人屍骨,不想卻被她吃人的壹幕深深誘惑不能自拔(那段好詭異的說,佛經似也有類似人物的描寫)。最後小花救出笛飛聲那段也是角幫主得不到迪的愛,便把他關在牢中餵他毒藥使他身上長了很多肉瘤,只因她恨他所以要“每天吃他的壹塊肉”……也許是這個女人也曾經經歷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書中並未說明)但從其後笛飛聲毫不猶豫的出手殺她,最後毀了她在這世上唯壹可以依仗的那張臉,以及她沒有開口也許是她所有的最後壹個結局:死在他手上吧。話說回來這段寫得很容易讓人生出壹種寂寥之感(對這魔頭忽生憐憫),原來所有的人的死亡到頭來都是血肉模糊,生前或翻覆江湖或媚惑傾城,那都不重要,也不過像壹個普通人那樣死去?。笛飛聲其人真是冷心冷面冰塊壹個,雖是劍癡壹枚,可我們都看出他對小花的……(ˇ?ˇ)?

這本書的定位應該是半武俠半推理,在朱雀和玄武卷中推理偏重,聯系也較為緊密,但總體來講最後還是以武俠收尾,了斷十年前壹切的。如果細究起來的話,其實有幾個故事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推理,許多故事看似松散毫無聯系其實背後都有壹條線直接串聯成“李相夷”三個字。單論文筆以武俠而論,我最喜歡的是小椴,小椴文筆細膩抒情豐潤,顯然藤大的文字略顯平淡,幻想雖然很詭譎但很難稱的奇幻大家,但她的故事偏有壹種難以描摹的風情。比如名字奇怪的主角,還有各種拗口難念的稱謂(佛彼白石這種奇怪的組合,我納悶了很久),幾乎個個獨特,人物性格更是超脫壹般武俠小說的限定,性格多樣令人驚奇,這應該就是新武俠所的革新之處,迎面壹陣清風襲來。人物不再臉譜化陰謀化,就連正邪雙方似乎都在竭力模糊他們之間差距,更多作者不再拘泥於所謂的“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雄心抱負,他們更加堅信人性勇氣帶來的翻覆天地的巨大力量,這股浩然正氣無處不在,所以小人物亦敢為“俠之小者,鋤強扶弱”讀之真是令人歡欣雀越熱血沸騰。典型代表是如小椴的《杯雪》和鳳歌的《昆侖》,不過在《昆侖》中主人公壹反傳統,構建出了新派武學體系(以算學入武,九宮八陣,經學算數),賦予主人公更加極端的性格(助蒙滅宋)這種反“天下正道”的作為頗受爭議等。

說完了蓮花其人還想說說他的武功(畢竟也是武俠小說噯)。蓮花的內功心法名叫“聲聲慢”真是哀婉溫潤的像極了壹首宋詞,而笛飛聲的“悲風白楊”心法剛猛霸道,卻也暗合了“壹劍沈西海,白楊悲秋風”。至於蓮花的左右手劍壹曰:少師(揮少年而出),壹曰吻頸(如情人吻頸),壹剛壹柔,絕世無雙。最後蓮花慨然赴死,棄少師斷吻頸,在他震斷吻頸的時候想起展雲飛的那句“有些人棄劍如遺,有些人終身不負,人的信念總是不同”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放手了。不過我想他早做出了選擇,因為少師吻頸是劍之魂,只不過那魂卻永遠只屬於李相夷,與李蓮花則無半分關心。

(聽著壹首專門寫李蓮花的歌——舟逝如煙,哀婉悲涼的調子像極了壹首荒蕪的“聲聲慢”的調子。非常契合渲染氣氛,悲從中來。。。)

再者推理也是全書的壹大元素,甚至故事從頭到尾都在破案,貫穿其中的不過是“李相夷”身份的壹場大案。藤大的破案手法很獨特,各種案件也是千奇百怪,有為情而殺人的畸形戀,有天上地下莫名出現的壹個奇怪的大窟窿,毒藥暗器密室珍寶怪獸鬼怪更是只有妳想不到絕對沒有寫不出來,但等到謎底揭開壹切的真相水落石出壹切的壹切都是障眼法,所有的前因後果、世道輪常卻是再明了不過。我最感興趣的有三個案子,壹個是“石榴裙殺人有四”(五十年間先後有四個女子死在了采蓮莊的蓮池中,而她們都是穿著同壹件嫁衣離世)、“觀音垂淚”(武林客棧中妙齡女子被刺數十刀,容貌盡毀淒慘死去,四人供詞莫衷壹是,卻是另壹樁羅生門)、“紙生極樂塔”(前朝佛塔神秘消失,極樂塔暗藏玄機,朝中大臣皆離奇而死,皇室隱秘即將暴露)這三個案子倒是實打實的推理破案風。第壹件案子是慣常的猜謎手法(猜字什麽的真強悍),卻因為時間久遠殺人時間動力無力查起,雖小卻絲毫不容易弄清來龍去脈。第二個典型的羅生門事件,四人相互指認,所說貌似都與事實相符,可偏偏相互矛盾,糾來繞去真是快把我繞進去了,看邏輯分析(頗似如果x=y,那麽a=b這麽的真假命題來回辯證)還原事情真相;最後壹個更是離奇,百年前大內壹座佛塔莫名消失卻牽引出如今三位大臣命喪黃泉,不想卻與小小的紙條有關(那紙的形狀如果拼起來倒真是立方體)佛塔竟然是壹座會折疊的奇塔,裏面更似有妖獸作怪。總之是引人入勝之極,我是看得津津有味。不過因為作者並未在某些道具可行的情況下做出大膽設想和猜測,雖說案情大約與真相雖不中亦不遠已,真細究起來邏輯合理性實施可行性推理適度性欠缺不少,甚至有些案子幾乎算不得上是破案只是簡單得壹些推理加合理猜想吧,但並妨礙它最為壹本推理武俠小說的可讀性,甚至趣味性更濃。

如果說眾人都在仰望神祇,他們願用壹生追隨心中那耀眼的偶像,壹旦神從雲巔跌落凡間,那神該何去何從?我們見過太多那樣姑且稱為試煉的諸神,他們歷經艱辛從泥淖中站起來,其後必如鳳凰涅槃般重新展翅回歸,高傲寂寞孤獨仿佛註定是他們的宿命。李相夷死後十年李蓮花重生為活脫脫存在凡間的人,他也許終於明白了神祇的孤苦,如果他曾經做出過選擇,那也是謫仙甘願背棄仙道願從此隨紅塵逐走的最後的堅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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