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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柯南道爾早期的壹篇文章

這篇通報是柯南道爾有壹則報道寫的。通報找不到了,但報道如下:

事情就從壹位俄國人說起,他的名字叫列夫·史克良京. 在他的童年時代,與許多孩子壹樣,大自然的秘密常使他著迷。有壹次,他讀到了壹則故事,說是在19世紀末,壹艘英國的三桅船在大西洋遇到了壹艘“聖女”號帆船,發現無人操舵。英國人登上了這艘怪船,船上空無1人,唯壹的活物是壹只咪咪哀叫的黑貓。奇怪的是船只完好且滿載貨物,在船長住艙的桌上還鋪著海圖和儀器。在休息艙裏,鍋裏的湯還散發著熱氣。但在甲板上發現了壹把滿是血汙的斧頭,英國船員於是驚恐地返回了母船,向船長報告了所見。幾天後,英國人把這艘帆船拖到了母港。但人們始終不明白,“聖女”號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這個故事深深地吸引著好奇的史克良京。

以後,他就特別註意收集這方面的文章,讀了許多類似內容的書刊和報道。原本以為這些是不同的事件,但讀多了,就產生了疑問:這或許講的是同壹件事,只是被人為地編排得越來越離奇,甚至船名也變得十分不同:“瑪麗亞”、“ 聖女瑪麗”、“瑪麗.謝列斯塔”、“瑪麗亞.蔡列斯特”等。有人說這是艘英國船,有人說是加拿大的,也有人說是美國的。總之,與所有古老的傳說壹樣,傳到後來全走了樣。

史克良京決心把事件的真相搞個明白。自孩童時代起他就收集了大量的資料,長大後於1963年趁去倫敦出差的機會,專門到大不列顛博物館的圖書館作了查證。那兒似乎保存了壹切這這類神秘海事的報刊和書籍。

查證肯定了上述事件並非虛構。船的實名叫“瑪麗亞.謝列斯塔”號,是艘不大的木質帆船,可它在航海史上的名氣絕不亞於哥倫布的旗艦“聖瑪麗”號。它的神秘故事,就像20世紀初發生在西伯利亞的通古斯大爆炸那樣廣為流傳。但圖書館工作人員笑著告訴史克良京先生:“有關這艘船的故事,雖有壹大摞書供妳讀,可其中99%是虛構的。”

史克良京當然明白這壹點,於是他仔細鑒別,終於找到了壹份有價值的材料——1873年英國海軍部的壹份調查報告。據此他又參照了英國和美國歷史學家的有關研究結果,總算搞清了事件的前後經過。……

在西北風的吹送下,英國三桅帆船“簡.格拉棲亞”號已經靠近歐洲海岸。它正完成自紐約至熱那亞(意大利)的煤油運輸任務。1872年12月4日正午,船長根據太陽高度測定了船的位置是北緯;38°20′、西經17°37′。從這兒到直布

羅陀海峽剩下不到400海裏,只需2天就可到達了。天氣晴好船只正常,大衛.莫爾霍斯船長正放心地起步回自己的住艙就在這時,他聽到前方觀測哨的叫喊“在左舷兩個方位(1個方位合11°15′),有壹艘帆船!”

幾分鐘後,就看到了這艘船的側影,是壹艘雙桅帆船。 莫爾霍斯船長用單筒望遠鏡望了望,感到十分疑惑:這船走得好怪,怎麽忽左忽右的,有時還使船艏鉆到浪裏,船艏的小三角帆怎會倒在左舷,而後面的條形帆又偏在右舷,主桅上則完全是空的,怎麽扭來扭去的?操舵的在於什麽?這樣走法,3個月也到不了美洲。

船越來越近。按常規,“簡.格拉棲亞”號在桅桿上升起了兩面“E”、S”的旗子,這是旗語,問“貴船如何稱謂?”但對方沒有任何表示。莫爾霍斯船長又舉起望遠鏡,這才察覺,該船無人操縱,所以輪舵會忽左忽右地亂擺。

“簡.格拉棲亞”號向不明的船靠去,距它約百米時,船長終於看清了。啊!那艘船正是“瑪麗亞.謝列斯塔”號真是奇遇,真是奇遇呀!船長十分高興。

由於兩船是相向行駛,壹錯開就會越來越遠。兩船相遇時,莫爾霍斯發覺船上有點亂。船長越想越不放心,決定掉轉船頭去探個究竟。

很快“簡.格拉棲亞”號靠近“瑪麗亞.謝列斯塔”號並與之保持並行。可“瑪麗亞”號上仍不見有人上來。於是船長舉起了喇叭向對方喊話,但仍無回答。海員們的心情壹下子變得沈重而不安。特別是船長,他與“瑪麗亞”號船長

美國人勃裏格斯是老朋友,兩人自幼就認識,幾乎同時成了船長,又在同壹年結婚,友誼非比尋常。所以莫爾霍斯船長壹遇到“瑪麗亞”號總是十分高興。可這次怎麽啦?

船長命令大副帶兩名水手上去看個究竟。船長以憂慮的目光註視著小艇靠上了“瑪麗亞”號,他切切實實地為朋友捏著壹把汗。

大副等三人上得甲板,船上沒有人出來詢問。由於系纜已斷,風帆隨風搖擺,壹忽兒打在桅桿上,壹忽兒又打在橫檔上,劈拍作晌。壹個怪像吸引了他們的註意:前貨艙是打開的,艙口蓋板朝無效在甲板上。

由於前艙敞開著,艙底已積了不少的水,大約有1米深.亂七八糟的繩纜散在甲板上,有的還甩到了舷外。總之,壹片狼藉,壹片寂靜。

見鬼,難道他們在和我們開玩笑,都藏到後面的底艙裏去了不成?隨行的壹位水手疑惑不解地嘀咕。

接著看到後貨艙也敞開著,但蓋板並沒有朝天,而是正常地放在旁邊,裏面同樣進了不少的水。大副再顧不上細看,命令2名水手先檢查壹下貨艙,看有何缺損,自己則快速向後甲板跑去。咋回事?船尾的塔樓怎麽都關著?窗門不是用帆布遮著就是被釘死了。

他打開艙門,快步進到船長室。艙裏很明亮,舷窗莫名其妙地開著,所有的東西都是潮呼呼的。不過家具仍都好好的,吊床也綁得牢牢的,衣服仍掛在艙壁,桌子上還有壹些卷著的海圖。大副又打開隔壁“瑪麗亞”號大副的住艙,那兒的舷窗關著,所以顯得幹燥,壹切擺設井然有序。奇怪的是,木工工具箱打開在地毯上。木工工具壹般是放在前面的水手艙的呀!大副來不及多想,就全神貫註地去看桌上打開著的航海日誌。上面最後壹頁的日期是1872年11月24日,即距現在已有11天的時間了。航海日誌上記載著,這天正午,定位的位置是北緯36°57′、西經27°20′。大副把這壹經緯度記在了隨身攜帶的小本子上,又進入了後壹個休息艙。這兒看起來,人們好像剛離開,餐桌上放著湯碟、餐具,在燈座旁還有壹架縫紉機,放著壹件未完成的小孩衣服,地板上還有玩具.看來勃裏格斯船長是帶著妻子和孩子壹起航行的.

大副又看到在寫字臺上放著壹塊記事石板,上面寫著,1872年11月25日晨8時,船的位置在聖瑪麗亞島(亞速爾群島中的壹個島嶼)東南偏南8海裏。在書桌的上抽屜,大副看到了壹紮信及信紙信箋。在下抽屜他發現了壹只鑲有珍珠的首飾盒,沒有上鎖,裏面有戒子、手鐲、頭飾和鑲有寶石的珍珠項鏈及許多小首飾。旁邊還有壹只小木盒,裏面放著壹疊英鎊,每張面值是10英鎊,而在英鎊的下面是另壹疊稍許薄壹點的美金,每張面值為20美元。這說明船只並沒有遭到強盜的搶劫。大副不再多看,就又按原路走向出口。可他突然停住在船長室裏。怎麽回事?他忽然察覺,房間裏到處是水漬唯有壹只小箱子是幹的。這說明它是在住艙進水後才搬放到這裏的。難道船上還有活人?

大副快速地回到了前甲板.只見2名水手正站在齊腰深的水裏清點著艙裏的貨物。水手報告:先生,總***有1700桶,全是純酒精,好像是白蘭地用的原料,最後壹桶已打開,少了1/3。

“很好!快上來,跟我去前艙。”大副邊說邊走到船艏,打開門,裏面也積滿了水。進門不及細看,就沿著樓梯下到住艙。這裏應是船員的統艙。除了艙底有水以外,沒發現什麽異常,有4只吊床,4只大木箱,裏邊全是水手們的私人物品。大圓桌上還放著壹些美麗的貝殼。但他突然發現在貝殼當中有姻咀,這可是水手們愛不釋手的物件呀!只有在非常緊急的情況下,他們才會顧不上帶走這種心愛之物的。壹定發生了非常可怕的事件!否則人們不會這麽慌張地棄船而去。大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統艙的隔壁是廚艙,鍋、勺、碟、盤全在水上漂著。在儲藏室裏還放著很多的食品:火腿、熏肉、魚幹、蔬菜、面粉和大塊的黃油。庫存量足夠全船半年食用。在船艏綁住的木桶裏是充足的淡水,僅有壹只木桶繩索松開了。大副認為那是波浪搖擺的結果。

已經有1個多小時了,仍然沒有發現任何人,不論是活的還是死的。大副想先回去再說,正在這時傳來了莫爾霍斯的喊聲。

大副來到了船長室開始報告所見實情:後甲板救生艇不見了,4人小艇也不見了。左邊的舷梯扶手都拆掉了,勃裏格斯船長的住艙和休息室裏全是水,不知是誰在這個季節還把舷窗開著。船上的最後壹篇航海日記是11月24日寫的,記事板又不知為什麽搬到了休息艙,上面記著11月25日。

在24日他們還在北緯36°57′,西經27°20′的位置,而在第2天,他們又在聖瑪麗亞島的東邊,就是說,10天前“瑪麗亞”號還在該島的東南偏東6海裏處。

這就是說,“瑪麗亞”在無人操縱的情況下向東航行了將近400海裏。而1個半小時前,見到它時,它正向西航行,它是直向我們駛來!這真是亂彈琴。

只能假設,因為某種原因,勃裏格斯船長他們坐救生艇棄船而去,而且走得很急。船上六分儀沒啦,航海鐘也不見了,除了航海日誌外,所有的證件都不見了。船上的羅盤摔在了地上,底座也移動了地方,而且是弄壞萬。可勃裏格斯怎麽可能逃到小艇上而不帶羅盤的呢?

是海盜幹的?但船上滿載著酒精原料,這是海盜最喜歡的東西。而且船長的珍貴物品都放在原處,錢呀、首飾呀都沒拿走…… 。

莫爾霍斯了解勃裏格斯船長,他決不會拿他妻子和小女兒的生命開玩笑的。

莫爾霍斯船長看了壹下手中的清單,凝視了壹忽兒大副,堅決地說:把“瑪麗亞”號開到直布羅陀。

2.官方調查開始

1872年12月7日晚,“簡·格拉棲亞”號在直布羅陀錨地拋出了錨。第2天早晨,“瑪麗亞·謝列斯塔”號也順利到達。大副對“瑪麗亞”號的性能十分贊嘆:船駕駛起來十分輕巧,走得又快又穩,即便風向不是太順,也能很好航行。

到直布羅陀後的第二天,“簡·格拉棲亞”號船長正式向當地政府申明,他們在大西洋上救回了“瑪麗亞·謝列斯塔”號。美國駐當地的領事通過橫穿大西洋的電纜,通知了“瑪麗亞”號的船主,也通告了該船在紐約的註冊公司。

直布羅陀屬英國管轄。所以皇家法律顧問兼當地總檢察官查理·弗羅特組成了壹個專門委員會來調查事件的原因。委員會的成員有海軍部官員、英國海軍壹些有經驗的艦長、造船工程師和律師。委員會責成莫爾霍斯船長用3天時間寫壹份詳細報告。弗羅特檢察官得到報告後,委員會就對“瑪麗亞”號作了檢查。他們詢問了船的狀況,核對了莫爾霍斯報告中列舉的證物,看了航海日誌以及記事板上的留言。

海軍部官員對失事船只的船長,他的家屬及全體船員的失蹤做了種種猜測。大家認為,失蹤人員壹定已被來往於歐洲和美洲的船只救起。看來調查組,包括撿察官本人對“瑪麗亞”號船員的命運並不怎麽擔心。

又過了壹周,仍然沒有勃裏格斯船長的消息。2月18日和20日,海軍官員又專門聽取了“簡·格拉棲亞”號大副及另兩名登過“瑪麗亞”號的水手的證詞。隨著調查的深入,“瑪麗亞”號這艘船以及船員的情況日益明晰。

“瑪麗亞’謝列斯塔”號,1862年在蘇格蘭的斯凱島下水,由著名的造船專家喬治·戴維思設計。船只載重282噸,長30米,寬7.6米,吃水3.5米。最初的英國船主命名它叫“亞馬遜”號。該船航行不到1年,就以其良好的性能而享譽歐美。它漂亮的邊飾曾引起許多英美的造船商和船長們的嫉羨。但有壹次因船長的失誤,“亞馬遜”號擱淺了,不得不進廠大修,然後賣給了美國人。新主人不喜歡原先的船名,也許主人篤信天主,所以命名為“聖女·瑪麗亞”。新主人也不喜歡原先船艏的那個象征亞馬遜土著的裝飾——壹名手持弓和劍的半裸女子雕像,換上了聖母像。此後“瑪麗亞”號順利地完成了多次橫越大西洋的航運,因其良好的性能,成為當時北美東岸的著名船舶。以後此船又幾經轉手,換了多任船長。最後更名為“瑪麗亞·謝列斯塔”號時,又該是大修的時候了。“瑪麗亞”號又用最新的技術經過徹底的改造後性能更強於以往,美國航運局甚至毫不猶豫地授予了新船主壹張“最高等級船舶”的證書。

在英國海軍部,關於“瑪麗亞·謝列斯塔”號有詳細的材料,有關船長的部分是這樣寫的:船長,彭查敏·勃裏格斯,38歲,美國佬(英國人對美國人的謔稱),生於馬薩諸塞州,已有近2O年的航海資歷 是壹位有經驗的船長。為人有禮、誠懇、友善,在直布羅陀頗受尊敬。

在調查過程中,總檢察官從莫爾霍斯船長處了解到,勃裏格斯是在“瑪麗亞”離開紐約前10天才接任這次船長職務的。在他接任之前,船由勃裏格斯的現任大副阿貝爾·理查遜指揮。此人是緬因州人,好冒險,曾在波士頓至澳大利亞航線上創造過快航紀錄,是快航能手,在航運界傳聞“他知道風的壹切秘密”。但是“瑪麗亞”號船主不喜歡理查遜這種過分逞強的性格,所以改聘勃裏格斯當了船長。但理查遜是如此地喜愛“瑪麗亞”號,那怕只當副手也願留在船上。

除此之外,調查委員會還了解到,在出事船上除了船長、理查遜大副外,還有二副安德列·齊林格,廚師愛特瓦爾德·海特,船長的妻子莎拉·伊麗沙白及他們2歲的小女兒索菲。

了解的情況只有這些。又過了壹個多月,關於“瑪麗亞”號船員的下落仍渺無音訊。大衛·莫爾霍斯就請求按當時的規定,對他們救護失事船只給予獎賞。但是檢察官查理·弗羅特對事件仍有懷疑,不急於做出結論,也不想立即獎賞船長。

“瑪麗亞” 號船主吉米·文切斯特,原本也是壹位船長,在1866年,當他積攢了足夠的資本以後,就和另外4位船長***同成立了“吉米’文切斯特船舶股份有限公司”。公司擁有15艘小型木質快船。這次文切斯特任命他的第壹合夥人彭查敏·勃裏格斯為他最得意的“瑪麗亞”號船長。文切斯特的小女兒弗朗西絲卡就在這航次前不久嫁給了大副理查遜為妻。

1873年1月末,文切斯特自紐約乘郵輪來到了直布羅陀,向皇家法律顧問宣布,他準備通過當地銀行,按規定比例向莫爾霍斯船長支付獎金。但這壹建議遭到了總檢察宮的拒絕,他既不同意支付獎金,也不同意把船歸還業主,理由是調查尚未結束。這下文切斯特可急了,因為他已把新船長和船員都帶到了直布羅陀。他希望能盡快了結此事,以便按合同把酒精原料運到熱那亞的白蘭地酒廠。所以對英國人漫條斯理的作風十分惱火。

每二天,文切期特就氣憤地乘上原郵輪返回紐約去了。海軍的調查委員會雖持懷疑,但沒有任何證據能說明“簡·格拉亞”號船員失蹤事件有關。現在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再扣住“簡·格拉棲亞”號不讓離港。莫爾霍斯船長也感到要拿到獎金並不那麽容易,不如先去意大利再說。隨著“簡·格拉棲亞”號船的離去,對“瑪麗亞”號事件的調查也暫時停頓。

3.大副的疏忽

在“簡·格拉棲亞”號船去意大利之前,直布羅陀調查委員會曾舉行過壹次聽證會議。

總檢察官:我極仔細地看了您的報告。坦率地說,這件事令我為難,因為您的報告,有些地方與本委員會對失事船只進行的勘察結果不太壹致。事情比您想像的要復雜得多,我現在就指給您看其出入之處。傑瓦大副,請您到這兒來,有些問題請您向委員會說明。是什麽原因迫使勃裏格斯船長棄船而逃的?能說說您的看法嗎?

傑瓦大副:依我看,大人,只有不可抗拒的自然力才能引發這樣的結果。我想不出還有什麽說得過去的理由,能迫使他們走此下策。總檢察宮:難道您認為是風暴使“瑪麗亞”號船長不得不乘救生艇逃生?

傑瓦大副,是的,大人,這極有可能,自我們從紐約出發後,在海上就遇到過兩次9級風的襲擊。勃裏格斯的帆船有可能遇到過更強的風暴。我已經向委員會報告過,船上的帆布幾乎都被風撕成碎片,艙裏還進了很多海水。

總檢察宮:很好,大副先生,現在請再考慮—下,您沒有感到船上有可能發生過暴動嗎?請您設想壹下,可能是壹幫水手,下到底艙,偷喝了酒精,酩酊大醉後就胡作非為起來,殺死了長官,包括船長和他的家眷?

傑瓦大副:大人,這我想都不曾想過。勃裏格斯船長深受水手們的愛戴,都把他視若父親,怎麽可能殺他呢?而且在12月4日我曾仔細地查看過全船,沒有發現任何暴力痕跡。

總檢察官:現在請您回答,您仔細地看過航海日誌和留言板上的話嗎?您認為那都是真跡和實情嗎?

傑瓦大副:是的,我認為,那是船長的副手所寫。

總檢察官:(轉向莫爾霍斯先生)現在,我將宣讀壹些您還不曾了解到的情況,這或許是您那位經驗豐富的大副有意隱瞞的事實。“簡·格拉棲亞”號的傑瓦大副認定,風暴是勃裏格斯船長決定帶上家眷和船員棄船逃生的原因。但是,調查委員會了解到,在11月的最後壹周時間裏。亞速爾群島海域不曾發生過任何風暴。我們這樣說的根據是,起碼有15艘以上的船只,在這段時間曾在同壹海域航行,這與他們的航海日誌相符。除此之外,委員會還根據下列事實,否定船只遇到風暴的說法。在休息艙裏放著壹架縫紉機,在它拋光了的臺板上,放著線坨、針和機油。如果風浪大到船不能駕駛了,其搖擺的劇烈可想而知,這些東西何以還能保持在光滑的臺板上而不滑落到地上去呢?同樣的道理,在休息室的桌子上還有盤於也不曾滑落,連茶杯也不曾有壹個打碎。至於艙底的積水,那完全可能是船殼木板裂縫或外金屬殼貼得不密封面漏進去的。後來,在水的浸泡下,木板又把裂縫脹死,所以不再進水。而船長房裏,因為舷窗沒關,所以東西都變潮濕了。諸位剛才聽到大副說,他沒有看出記事板上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並認為上面的字是勃裏格斯船長的壹位副手所寫。我們已經確知,記事扳上的留言,不是船長,也不是任何—位副手的手跡,這是經由筆跡鑒定和船主文切斯特證實了的,不僅如此,在記事扳的下面還發現了另壹條留言,弗朗西絲卡我最最親愛的妻呀!”這些字是用尖的物件劃在石板上的。先生們,這裏我說明壹下,弗朗西絲卡是理查遜夫人的名字,即“瑪麗亞”號大副的妻子、船主的女兒。筆跡鑒定證明,這確是理查遜大副的手跡。(可能是吃驚吧,大廳裏響起了低低的議論聲,總檢察官不得不停頓了壹會,再繼續陳述)傑瓦先生否定在“瑪麗亞”號上可能發生了暴動和謀殺,他的論據是,似乎在船上不曾發現有暴力事件的痕跡。(檢察官不急不忙地走到檔案櫃前,從下面的摘屜裏取出壹件用帆布小心包裹著的物件,卸去帆布,他手中舉起了壹把馬刀。因時間久遠刀柄已不太光澤,上面飾有馬爾太騎士團的徽章。從刀身彎曲的形狀看,這是把意大利馬刀。此時大廳裏又壹片肅靜)。

總檢察宮:這把刀是在勃裏格斯的床下發現的。在刀身上有許多棕褐色的汙跡,我相信,這是暴動中犧牲者的血跡。而調查委員會的先生們還在甲板的不同角落找到了許多這樣的汙漬,在右舷的扶手上也有。此外,在這些扶手上還發現了好幾處很深的砍痕,最大的可能是用斧子劈的……。

4.向倫敦警察求助

時間壹天壹天地過去,“瑪麗亞·謝列斯塔”號船員的命運仍不得而知,大海嚴嚴地捂蓋著事件的真相。但消息還是很快傳開了,在美洲、歐洲、甚至亞洲的街頭巷尾、茶館、酒樓都在議論這個事件。

因為涉及到美國公民的利益,美國財政部1873年3月24日對東岸的所有港口發送了專門通告,通告的原文是這樣寫的:

請所有海關人員註意:去年12月4日在大西洋上發現了壹艘被遺棄的雙桅帆船。發現地點,北緯38°20′,西經17°37′。該船現巳被英國船“簡·格拉棲亞”號拖到了直布羅陀港,聲稱是他們找到的。根據失事船只的航海日誌 這是壹艘美國船只,名為“瑪麗亞·謝列斯塔”,由彭查敏·勃裏格斯船長指揮,當時正執行自紐約至意大利熱那亞港的運輸任務。凡得到任何有關這艘船的信息,請立即向財政部報告。

財政部還掌握這壹事件的其他許多情況,如有人被責成前來調查此事,本部隨時可以提供。

在這期間,直布羅陀方面的調查仍在繼續。根據檢察宮的派遣,“兀鷹”號三桅船前往聖瑪麗亞島,並向當地居民打聽是否見到了勃裏格斯船長和他的船員。

此時,倫敦方面派遣了兩位蘇格蘭探長來到了直布羅陀。

經過詳細的勘查,人們發現了諸多疑點,而有些疑點甚至還帶有神秘色彩:為什麽船上的貨艙蓋板都是打開著的?為什麽第壹艙的蓋板又是朝天放置的?為什麽後甲板上部艙室的窗戶全用木板遮住或幹脆釘死?為什麽後住艙有1個照明舷窗是敞開著的?為什麽木工工具箱會放在理查遜大副的住艙內?為什麽第二根桅桿上的帆都放了下來?為什麽船上的壹切證件都找不到了,而唯獨留了航海日誌?為什麽有壹只酒精桶是打開著的?為什麽在記事板上的最後留言既不是船長也不是大副的手跡,而是由其他什麽人所寫?為什麽理查遜要在記事板上寫上“弗朗西絲卡,我最最親愛的妻啊!”為什麽壹把古老的馬刀是在勃裏格斯船長的床下發現的?為什麽在甲板的右舷扶手上有深深的斧頭痕?

整整12個“為什麽”!誰也不能對其中的任何壹個問題作出令人信服的解釋。盡管偵探們不以為然,可美國源駐直布羅陀的代表確非常贊同總撿察長關於暴動的推斷,並且寫進了他給美國財政部報告裏。於是,這壹見解也影響了美國官方的傾向。美國東岸各港口城市的警察局都得到了指示:特別註意與“瑪麗亞”號暴動有牽連的可疑人物的出現。

直布羅陀的調查委員會正焦急地等待著那些取自馬達、甲板和帆布上的斑痕的化學鑒定結果。可誰也不曾料到,又冒出了第13個“為什麽”。

5.第13個“為什麽”

在這些互相矛盾的諸多疑點中,簡直看不到任何走出迷宮的跡象, 於是調查委員會決定再看看船的水下部分會不會有什麽異常。他們請來的潛水員發現船的艏柱、龍骨和舵都保持良好,說明該船既沒有擱過淺,也沒有與別的船相撞過。

潛水員上浮到了水面又對船艏的外殼瞄了壹眼,發現在水面上約半米處有壹條2米長的劃痕。他用手觸摸了壹下,劃痕競深達1英寸,寬有1英寸多。從外形判斷,這個劃不是船幫與碼頭擦撞所產生,而更像是有人用銳利的工具特意劃的。於是,潛水員再次下潛,從船的另壹側上浮。奇怪,在同壹位置上,也看到了這樣的劃痕,這就絕非偶然了!潛水員把這壹重要的疑點報告了調查委員會的專家。

誰在船艏兩側近水處要劃上這樣的劃痕?為什麽?倫敦來的探長們又用專業手段確定,這兩條劃痕是在3個月前劃上的,也就是船只遭到遺棄的那個時間——1872年的11月未。

難道是船幫與碼頭擦碰?可誰都清楚,這樣的擦痕只可能產生於船的壹側呀?難道發生過撞船事故?可在“瑪麗亞”號船艏根本找不到撞擊的任何痕跡。難道是有誰為了破壞船只的牢度而故意劃的?如果說前面的12個“為什麽”還讓人能想象出壹些推測的話,那麽第13個疑點,簡直使所有想像力都走入了死胡同。

褐斑的鑒定結果終於出來了,刀身上的不是血,且時間已經久遠,在甲板和帆布上的斑跡是鐵銹、橄欖 和某種湯汁的混合物。這都是些船上的常見物品,完全可能是從壹只舊鐵桶中倒出來的。

英國偵探通過紐約警局的幫助調到了“瑪麗亞”號全體船員的材料,了解到全隊中有4位挪威的壹級水手。材料上說,他們不僅技能精湛且品行良好。看來,這些水手不大可能制造暴亂。

到這個時候,總檢察官才不得不同意非暴動的分析,並且告訴委員會說,他在1873年3月初收到了壹封寄自挪威的信。寫信人代表“瑪麗亞”號上兩位水手的母親及他們的妻子,請求調查委員會主席,壹定要弄明白他們的親人何以會失蹤。字裏行間,處處表露出她們心中的極度焦急和悲切。檢察官說,他很難過,因為至今沒法回信安慰這些可憐的女人

1873年3月12日,對事件的調查暫告結束,調查委員會宣告解散。兩天後,直布羅陀法院確定了給予莫爾霍斯船長的獎金數額——1700英鎊。3月15日,法院又用有線電報通告紐約的船主文切斯特:“瑪麗亞”號已由新的船組駕駛自直布羅陀起航前往熱那亞,而船長壹家及其他船員的個人物品皆已移交給美國的駐港代表。當年秋天,這位代表又把這些物品轉送去了紐約 再交還給失蹤者的親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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