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社會名人,如帝王、官宦和學者文人的書法也壹直受到市場青睞。從王羲之、李世民、顏真卿等到王國維、康有為、梁啟超、於右任、郭沫若、沙孟海等,他們都不是專業書法家,書法對他們來說是工作必須的寫字,但他們的書法作品卻會被市場認可並傳世。就是因為這些人有政績,有著作,有故事,他們的字有人文含量,哪怕是壹些有過劣跡的社會名人,如李鴻章、鄭孝青、汪精衛、周作人、康生等。
而且,這類書法作品在市場中並不容易得到,比如弘壹法師的書法,他出家後的書法作品得到的人沒有幾個。至於魯迅、郭沫若甚至孫中山的書法作品,更是少之又少了。壹旦現世,其價格便可想而知。如郭沫若1966年作的《行書節錄李固遺黃瓊書立軸》在08秋拍以28萬元成交,足足高數估價2倍多。
書法市場考驗投資者眼光
在為2008秋拍的書法市場作小結時,記者意識到,書法市場對於藝術品投資者來說是最有機會、也最考驗其眼光的市場。為什麽這麽說?理由有三:
其壹,書法市場浩大。中國歷代積累的書法作品可謂系列完備,從頂級大師的不朽巨作,到文人名家信手掂來的逸品,各種體裁、主題、樣式與價格範圍的作品都有,不管妳是投資大鱷,還是業余收藏,都可以在其中找到機會;另壹方面,書法曾經是古代文人必備的謀生手段,十分駁雜,對其優劣好壞的評判,既涉及到專門的歷史文化知識,還涉及到長期形成的文化素養與品味。
其二,書法作品價格低廉。書法作品也出現了壹些令人咋舌的高價,但大多限於在拍賣場上難得壹見的宋元時代的頂級大師的精品力作。目前市場上價格比較堅挺的,還是僅限於明清時代的名家名作。大多數書法作品價格,如果與繪畫相比都相當便宜。可以預見,在數量浩大的書法作品中,會出現壹些特定的市場板塊,有比較迅速與大幅的上漲。
其三,書法作品題材挖掘潛力大。價格低廉加上市場浩大,就有了題材挖掘的用武之地。僅以北京匡時為例,其所作的專場:“文字的力量”、“歷代法書”專場,是以書法史為線索,以漢字造型的審美趣味為歸依;“歷代畫家書法”專場,則追尋中國美術史書畫合壹的歷史線索,顯示傳統文化的深厚底蘊;而“百年遺墨”專場,則以文化名人的翰墨為指向。藏家完全可以按照類似的主題,形成各具創意的特色收藏,結果就會使那些書法作品大幅度升值。
當然,這要考驗投資者的眼光,要對書法作品的價值做出自己的判斷。
行家篇陸鏡清:細化分類讓拍賣更專業
不同與中國畫的是,書法拍賣常常出現“概念性”分類。有按朝代分的明清書法、歷代法書、20世紀名家書法;也有按流拍細分的諸如明清狀元書法、名人書法、畫家書法;還有按形制分的如對聯書法、立軸書法、長卷書法等等。為何如此細分?這樣細化後的作用是什麽?對於書法藝術的傳播和書法市場的推動又有著怎樣的促進呢?
西泠印社拍賣有限公司總經理陸鏡清對此表示,對於過去壹直沒有被重視的書法藝術而言,現在已經開始面臨好的市場機會。他說:“這兩年中國書畫價格呈現出明顯的回歸景象,人們也逐漸開始對書法有所重視。所以我們拍賣公司要抓住這種回歸的機會,來引導書法藝術,推動書法市場。”
他說,西泠拍賣壹直在為書法藝術做著細致的分類,這樣做才會有利於買家更好地去理解書法藝術。如清中期4大書家、二王書法、西泠八家書法等等都是他們近年來提出的書法拍賣主題。從而引導書法市場向更學術、更文化的角度去發展。
對於西泠拍賣為何壹直沒有開設書法專場拍賣的疑問,陸鏡清告訴記者,這個問題他曾考慮過多次,最後始終沒有去做的原因主要基於兩點。他說:“第壹,書畫本就同源,兩者是互相交融,互相映襯的關系;第二,從商業角度考慮,書畫不分家有利於拍賣不至於冷場。所以,我們往往都是讓書法作品與繪畫作品穿插交替著上拍。”
他還指出,書法的價格是隨著人們價值觀的改變而改變的。5年前可能會對壹件書法作品能拍出千萬價格而感到不可想象;如今王鐸的《草書詩卷》拍出1691萬元的價格已都不足為奇,因為大家對此作品已經能夠做到壹致的認知,既它是代表王鐸壹生藝術水準最高的壹件書法作品之壹.陸鏡清說:“藝術品市場的發展與價值觀息息相關,每個時期人們對於藝術品都會有自己的心理價位。壹個民族的文化要推向世界,也就是價值觀的推介。”
評論篇書畫批評家高鴻:如何改變“重畫輕書”之弊
“佳書不如孬畫”的潛意識在藝拍市場的作用力不可低估。書畫批評家、鑒定專家高鴻認為,所謂“佳書不如孬畫”,在人們的欣賞意識裏是可以理解的。他說:“我們不能簡單的認為這是人們對書法作品的認識和理解‘有待提高’,過分地‘埋怨’收藏者的收藏意識和收藏品位,可能對激活人們在偏愛國畫的同時重新認識書法作品的藝術價值的‘死結’會或多或少有那麽壹點適得其反的負面作用。”
“重畫輕書”難以改變
他指出,如果拿林散之、啟功為例,他們都是以其書名享天下,雖然他們的書作被收藏家所青睞和追捧,然在人們的收藏意識裏,與其花錢投資其書,不如以數倍乃至數十倍的價位收藏其畫,這是無可厚非的。終究畫作的藝術元素符號較之書作的元素符號更能撩撥各階層人的審美感悟。因此,高鴻認為,盡管這與我們在梳理書畫篆刻藝術史時“得出”的百年之內可能會出現百余位可以享大名的畫家,不見得有數位能經得起“死亡淘汰法”淘汰的書法家的“結論”相違背,但是,人們“重畫輕書”的收藏和投資意識是難以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