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從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他的祖父林逍遙是光緒年間的壹位學者,也是清末建立新學派的先驅。她的父親林長民是早稻田大學的高材生。他曾擔任北洋政府首席大法官,與改革家梁啟超關系密切。對林的培養是非常用心的。林16歲時,帶她去歐洲留學。他告訴女兒:我帶妳來歐洲是為了增長見識。希望妳能拋開日常瑣事,磨礪自己的見識和能力。
正是這個機會,林接觸到了建築知識,並為之奮鬥終生。當她和父親去歐洲旅行時,女房東是壹名建築師。林經常和這位建築師壹起素描和繪畫。在房東太太的影響下,林意識到建築不僅僅是蓋房子,它是壹種藝術,是壹種“凝固的音樂”,是壹部“石頭的史詩”。她萌生了學建築的想法。
這就是我對林選擇美術系的理解。根據豐子愷對美術的分類,建築、雕塑、工藝被稱為“立體美術”。畫面,表現在壹個平面上,被稱為“平面藝術”。學建築和雕塑的人,必須從畫畫開始。藝術類學校的建築和雕塑,第壹年的課程還是圖片,以後經常會輔以圖片。相反,學制圖的人不用同時學建築。
在林學習期間,她的父親意外去世,這對她打擊很大,幾乎中斷了她的學業。後來在梁思成父親梁啟超的鼓勵和引導下,她鼓起勇氣完成了學業。這段漫長而痛苦的時期也讓她對建築學習更加無私。
畢業後,林和梁思成決定回到祖國,想為中國建築史做點事情。他們希望自己的國家也能有壹種建築理論,能讓建築幾百年不朽,讓中國的建築文化永遠傳承下去。當時,他們面臨著中國建築史資料的匱乏。這時梁啟超的壹句話,打消了他們的顧慮。他告訴他們:莫問收獲,但要求培養!不要問以後的成績,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總會有所成就,對社會有所貢獻。梁啟超還送了他們壹本叫《營造法式》的書,是中國宋代的建築手冊。這堅定了他們回國做建築研究的決心。
事實上,林的身體壹直不好,患有肺病,還要管理家庭事務,生完孩子後身體更是虛弱,但她壹直沒有放棄對建築的追求。即使有些站點在冷清的盤山公路上,也是親力親為。後期他們真的病了,無法出行,就做梁思成的後方,幫他收集資料,畫圖,拍照。
去過的地方多是窮鄉僻壤,吃的食物粗糙簡單,有時只能吃罐頭,生活條件差。床上爬滿了跳蚤,老是被咬得滿身都是,有時還得露宿野外。有些古建築年久失修,看起來還不錯,但妳踩上去可能會腐爛、斷裂。有些路崎嶇不平,壹邊是懸崖,壹邊是峭壁。壹失足成千古恨。粗糙的食物和艱苦的旅程正在損害林的健康,但她從未後悔自己的選擇。
幸運的是,林和他的同事們得到了回報。他們發現了許多古建築,如薊縣的獨樂寺和應縣木塔。最令人興奮的是他們找到了北幸司。這座年久失修的寺廟到處都是蝙蝠和臭蟲。林等人已經在蝙蝠和臭蟲的沖擊下工作了整整壹個星期。他們爬上腳手架,拂去灰塵,最終確認這座建築建於唐朝宣忠年間,距今已有上千年的歷史。更重要的是,這是他們這些年調查中發現的唯壹壹座唐代木結構建築!在此之前,日本建築界曾斷言中國沒有唐代的木結構建築,我們只好去日本奈良。現在,這個謠言被打破了。林、等人通過自己的努力發現了我們自己的唐代木構建築。
因為身體原因,林不方便參加的實地考察,但她並沒有停止學習建築學。她開始在梁思成臨終前為他做壹些輔助工作。在梁思成的代表作《中國建築史》中,遼代和宋代是林寫的。整本書由林校補,其中最具文學性的部分幾乎都由林潤色。
在林時代,雖然女性開始參與工作和文化社會化,但人們仍然有意無意地用“完美的長相”來做性別判斷。林壹直以她的事業為榮,所以她不喜歡這種絕配。
雖然從當時的情況來看,林做的都是大樓邊上和幕後的工作,她對此從不上心,反而樂此不疲。1928年,夫妻二人從美國歸來,梁思成進入東北大學任教,在那裏開始了新的學科,新學科的準備工作非常繁忙。林從福建老家趕到東北幫梁思成分憂。梁思成談建築,林是英語專業和藝術裝飾史的教授。
對自己有要求的女人,在生活中也會有壹個映射,可能是對生活的態度。那時候林剛從福建搬來,看到梁思成忙於工作,家裏亂七八糟,就把裏裏外外裝修壹新,把臺燈換成了漂亮的燈罩,茶幾上擺了漂亮的綠植。她還生了爐子,裝了煙囪,晚上備課的時候手也不再凍僵了。
隨著抗戰的結束,新中國和林逐漸從幕後走到臺前,不再只是“梁思成夫人”,而是以壹個獨立的個體站在人們面前。1949年3月受聘清華大學建築學教授;然後參與了國徽和人民英雄紀念碑的設計。國徽的設計由清華大學林團隊和中央美術學院團隊共同完成。為了想出壹個理想的方案,林查閱了大量的古籍和外文資料,最後借用漢代的壹面鏡子的形式來強調“中國特色”和“莊重富貴”,並加上齒輪和稻穗來象征工農聯盟的國體。幾易其稿,終於被采納。
在林生命的最後幾年裏,她壹直在工作,並將全部的熱情都投入到了建築行業。
林壹生都在追求建築。不要忘記妳的首創精神,任何困難都阻擋不了她。她放棄了國外穩定的生活,去研究中國的古建築。戰爭沒有阻止她,疾病也沒有擊倒她。她從壹個熱愛建築的小女孩成為新中國第壹位女建築師。
人生是壹段奇妙的旅程,妳應該活出自己的樣子,而不是別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