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中有壹個細節特別引人註目,那就是程虹手下的鹿城博物館。正是這個博物館,為馬德強和他的家人打開了騙取受害者信任,然後瘋狂斂財的大門。
程紅和馬德強的違法行為早在2005年就開始了,但起初知名度較低,只在親戚朋友熟人中進行,覆蓋面較小。2009年,鹿城博物館開館。
省市領導專家的參與,拍照留念,讓這個地方的企業家們壹轉身,頓時有了壹種神秘而強大的光環。口碑效應讓越來越多有發財夢的普通人。
人群跳進了這個籌資的無底洞。
在這種情況下,藝術品雖然不是犯罪分子直接斂財的工具,但卻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正是依靠藝術的棺材,馬德強等人獲得了官方的認可和
關註,然後利用政府官員的影響力獲得私人投資者的信任。在目前的環境下,政府官員和專家可能不等同於公信力,但他們絕對是強大的,就像壹個
微博上說,大家都討厭官僚主義,但每個人見到官員都會忍不住站出來。“省裏、市裏、縣裏都來領導,老百姓開始信了。”某事業單位員工接受。
采訪中說的話就是最好的證明。
“十二五”規劃要求大力推進精神文化建設,繁榮文化市場。吸引民間資本進入文化市場已經成為地方官員的壹個很好的政績工程,不僅可以改善執政產業
政績,也是為了彰顯領導人的個人品味,鹿城博物館這樣的項目自然吸引了當地官員的喜歡。藝術品模糊的定價和極強的隱蔽性,也為壹些貪官謀取個人利益提供了空間。最近,
在年,藝術品逐漸成為官員索賄的新方式。在轟動壹時的文強案中,360萬元的字畫最終沒有得到鑒定,原因是字畫的真偽和價值沒有統壹權威的鑒定標準。
沒錯,同樣的例子還有北京市西城區法院原院長郭生貴。檢方指控他收受了三幅昂貴的名人字畫,最後都沒有鑒定。同時,利用藝術品行賄的方式也是層出不窮,花樣百出。
新的,比如行賄人經過精心安排,帶著貪官去古玩店,低價買了壹件被認為是贗品的古董。後來鑒定的時候發現是真品,於是貪官就靠“撿漏”發了大財。隱藏的
強性,高收益,低風險但高收益,很自然的藝術品市場成為了新的腐敗溫床。
專家和藝術家在這個利益鏈中的作用不容忽視。以博物館為例。截至2009年,中國共有2900家註冊博物館,包括國有的博。
博物館占比近90%,與國內蓬勃發展的藝術品市場不同。雖然近年來國有博物館享受到了較好的政策支持,但仍是缺錢缺糧,藝術品拍賣市場壹票難求。
坎普博物館的景象就是壹個明顯的證明。對於那些經濟學出身的專家學者來說,守護著價值連城的藝術品卻默默無聞,顯然不是壹個滿意的結果。與商業結合,走向市場,挖掘
挖掘自身價值的愚蠢之心,成了商人造假的切入點。更別說那些單純為了錢而冒充文物專家、藝術大師的群體了。2011,北京燕山沃爾森
實業集團法人謝根榮委托牛福忠將其保存的玉器穿成衣服,由王文祥(中國收藏家協會原秘書長)、楊伯達(故宮博物院原副院長)、楊福旭(北京大學寶石鑒定所)鑒定
經過辛遠教授等5位專家的鑒定,謝根榮用這個估價證明自己從銀行貸了6.6億元。謝根榮給了專家鑒定費,但他只是和專家快速看了壹下。
獲得了簽名和印章。在隨後的采訪中,王文祥、楊伯達等人承認考核過程不符合規定。事實上,根本沒有規則。如果有規則,那也是伍肆說的。
則:估價費按估價對象價值的1%-5%收取。鑒定價值越高,專家的利潤越高。
官員和專家到位後,就意味著壹部好戲請到了演員,剩下的就是商家搭建舞臺了。馬德強用的是博物館,因為他拉了很長的線,做非法集資。
需要能夠控制場面。對於壹些不法分子來說,賽馬斂財是更經濟快捷的方式,制假成為兵家必爭之地。知名打假專家嚴建萍認為
目前,字畫市場的假貨比例高達80%,壹些著名畫家的假貨比例高達95%。字畫造假和其他行業的造假行為壹樣,都是暴利驅動,從邊緣群體到現在。
形成了完整的產業鏈。制作壹個成本1000元或2000元的贗品,在相關利益集團的運作下走進拍賣場,立馬從壹個窮光蛋變成了高富帥。在整個過程中,造假者賺取造假費用,並進行拍攝。
賣家賺取傭金,賣家獲得大部分虛高的價格。只要沒人作證,大家都能獲利,最後* * *促進了藝術品市場的繁榮。與此同時,新型的藝術造假正在走向舞蹈。
臺灣的最前沿,比如這兩年紅極壹時的證券交易所,已經形成了壹套完整的藝術品龐氏騙局,通過不斷吸引新鮮血液來維持病體的存活,用人為的炒作來給藝術品定價。
放大幾十倍,上百倍謀取利益,最後賺取大量利益。
當藝術壹半是藝術壹半是商業的時候,也許就是最繁榮的時候。藝術脫離了商業運作。梵高死後1000年仍會被人忽視,但最追求藝術的人會壹浪高過壹浪。如果商業脫離了藝術,藝術終將消亡。那時候,世界上僅存的藝術,可能就是紙幣的設計和審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