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的室友關門時的聲響把我吵醒,然後我強忍著起床氣聽見了他和陌生人在客廳的調笑聲,親吻聲。
啊,感覺有點奇怪,不是很好。
我下床到窗口向下看了看,壹群小孩子在笑鬧,在尖叫。掌聲和歡呼聲有點耳熟,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咽喉,自打聲帶出了毛病,我再也沒站在臺上唱歌,朋友們也顧忌著我實際上沒那麽脆弱的小心靈,男朋友也變成了室友——最後壹點我到現在都不是很懂,他愛的是我的嗓子嗎?
…也可能是我的腿,我低頭看了看,它們靜靜地待在自己該待的地方,壹動不動。
我現在就是壹個不能走路只靠輪椅的廢物。
我豎起耳朵仔細的聽了聽,客廳壹片安靜,樓下小孩子們開始唱歌了,
啊,唱歌,剛才我是不是提過?我原來有壹把好嗓子,能上臺唱歌打工的那種。
可是現在我什麽都沒了。我覺得有點冷也有點累,我拽了件大衣蓋上,在輪椅裏擰出了個還算舒服的姿勢。
我想接著睡覺了,想接著做那個嘈雜的夢,夢裏沒有輪椅沒有室友,只有我拿著麥站在臺上,聽見下面有掌聲歡呼聲,還有對著我傻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