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善於將雕塑藝術的手法運用到瓷器的造型上。縱觀邛窯瓷器,雕塑藝術品特別多,例如各類大小動物,胡商俑、武士俑、勞作俑、侍女俑、役仆俑等形象都用雕塑手法作出,就是壹些實用生活用具、文房用具、儲盛用具等雕塑藝術的作法也處處可見。另壹個巨型三彩釉陶硯臺,塑成壹個伸頸昂首,瞪眼張嘴的大龜,四腿塑成獸蹄形,蓋用雕塑手法塑成隆起的龜背,再刻劃出背紋和裙邊,既實用又具有很高的藝術性。有的執壺,口部以上塑壹鼻孔上翻,鼓目張嘴的人頭,整齊的牙齒外露,似乎正在歌唱。有的器蓋塑成壹個天真的兒童,光頭,昂首,兩眼上視,雙臂伸開,兩退上翻,腳交織在壹起,天真活潑,很像現在的雜技表演。瓷枕也塑造成虎形,下為壹個橢圓形底板,上塑的虎,咧嘴露齒,翻鼻鼓睛;作伏臥狀,背上的枕面四角圓潤,前部較小,後面較大,中間略微低下,虎的前額、眉眼、皮毛和枕面以褐綠彩點畫成彩斑裝飾。第二,彩繪裝飾十分普遍,邛窯陶瓷有單色釉、如青釉、棕黃色釉、褐黑色釉,灰白色釉。由於泥料較粗,普遍含有細沙粒,胎面普遍施化妝土,用當地原料配出淺黃、深黃、棕黃、老綠、翠綠、孔雀藍、藏藍、紫黃、黑色等彩在瓷器上作畫,大多數是釉下彩。由於邛窯瓷器釉層稀薄,釉下彩或釉上彩不易分辨,但大多數是釉下彩。以大片圓形彩斑、聯珠、多層菱形、圓圈構成的圖案,有些和刻花、劃花、粘貼、捏塑、模印等***同組成裝飾面。最突出的是彩畫。這些釉下彩繪,由於工匠有深厚的文化根底和書畫藝術的功力,以沒骨畫的技法,率然落筆,粗悍展開,畫出的花紋瀟灑豪放,韻味無窮。 貼近生活的創造,四川自古以來崇尚讀書,學子們多貧寒清苦,邛窯創造出省油燈,陸遊說“書燈勿用銅盞,惟瓷盞最省油。蜀有夾瓷盞,註水於盞唇竅中,可省油之半。”受到士大夫文人和廣大庶民百姓歡迎。這種創造為文化教育的普及提供了條件。
邛窯與長沙窯、朗州窯的關系
長沙窯位於湖南長沙北郊30公裏的石渚湖至銅官鎮壹帶,故又名銅官窯,是唐代南方規模巨大的青瓷窯場之壹。長沙窯始於初唐,盛於中晚唐。其燒制出來的瓷器品種豐富,美觀精致,實用性強。這些瓷器在青釉下加繪彩色花紋,沖破唐以前單色青釉壹統天下的局面,走出了壹條嶄新的發展之路。比較邛窯和長沙窯,除了使用的制瓷粘土和釉料由於分別來自兩地而各有區別外,無論是窯爐、窯具,還是施彩技術、裝飾方法、工藝流程,以及產品的種類、形態、色調,都毫無二致,是實實在在的“壹脈相承”。如果將兩窯的產品混放壹起,很難將它們區分開來。較為明顯的差別是邛窯精細彩繪中的褐彩具有明顯的釉下特征,而且較為普遍。有專家把邛窯和長沙窯比作“姐妹窯”,這是有道理的。中國收藏家協會會員、湖南常德周新國先生《武陵藏珍》提出唐代武陵有個“龍陽窯”。龍陽,即漢壽。因龍陽位於朗州,故取名“朗州窯”。朗州窯出現的“圓斑”裝飾,不僅見於長沙窯,而且更多地見於和類似四川邛窯。周先生指出朗州窯與邛窯的關系,應是“源”與“流”的關系。邛窯是“源”,朗州窯是“流”。
早在隋代,邛窯就發明了高溫釉下褐、綠、黑三彩彩繪瓷,這比長沙銅官窯要早近百年。專家因此認為,邛窯才是中國彩繪瓷的發源地。著名古陶瓷鑒定專家耿寶昌認為,邛窯高溫釉下彩工藝傳播江南諸名窯,長沙銅官窯受其影響最深,因而兩窯產品頗為相似,堪稱“姐妹窯。”朱清時稱,“邛窯藝術和科技,是我國隋唐陶瓷文化的又壹高峰。”相比於馳名中外的唐三彩,邛窯的邛三彩有其獨具的特色:高溫、無鉛、釉下彩。高端的邛三彩也曾作為貢瓷,為宮廷和上層社會廣泛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