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詩人的顧城,將像天使那樣長久地立足於人們的記憶中,因此,他既是永恒的浮雕,也是紛紛紜紜沒有定論的傳奇。
顧城的詩歌有別當時的朦朧詩,他的大部分詩專註於自然界中纖弱而明媚的事物,再輔以豐富奇崛的想象,給人以罕見的清新之氣,創造了壹個令人神往的藝術空間。
從顧城的詩歌可以看出,他是壹個天生的詩人,壹個連小學都沒讀完的少年,如果沒有超人的天賦,不可能在中國當代詩歌穩居壹席。
1.
1956年9月24日,顧城出生於北京白塔寺邊的人民醫院。他6歲時,寫下了他生命中的第壹首詩:“星星在閃耀,/月亮在微笑。/我的姐姐呵!/等得爸爸回來了。”
這首詩是顧城姐姐顧鄉記錄在壹張明信片上,這樣的詩歌自然不會有什麽微信大義,它更接近順口溜,但仍然在顧城父親顧工的單位引起了轟動。
2.
1974年4月5日,顧城參加了當年某場最大的集會。面對如此壯觀的大場面,他壹下子變得激動萬分。
當顧城被擁擠的人群撞倒在地時,仿若如夢初醒,“突然懂得了畢生的使命。”於是對熱衷於培養他的領導說,“我要寫,壹生都不夠。”
領導楞了半天後,反問了句:“那麽,工作呢?”
3.
顧城壹生都是不諳世事。
詩人楊克在回顧1985年漓江詩會時,描寫了顧城形象的幾個片斷:那時開筆會,二十來歲的,沒有壹個人能夠帶夫人,但是顧城每次都帶謝燁,因為他買個火車票都弄不明白。
顧城跟日常生活有隔膜,筆會晚上有卡拉OK什麽的,覺得受不了,只想鉆到桌子底下去。他似乎只能跑去森林,聽那種諸如鳥的叫聲,樹葉掉下的聲音,螞蟻從地上爬過的聲音。
顧城筆會發言時眼晴會翻到上面去看屋頂,不看會場。他還說,“街上走過的女孩像水草,男人都像礦石。”
與顧城在桂林上街,街邊有人賣古錢幣,我過去問這個多少錢?人家會說二十或三十塊。顧城壹問,人家會說,妳們買不起的,走吧。然後就把我們趕走了。
(註:此節摘抄於詩人楊克《詩歌.1985前後的幾個片段》)
4.
舒婷在《不堪回首,壹輩子為了錢犯愁》中,也提及了不少顧城趣事:
有壹次,顧城收到了150元稿費,非常開心,便跟謝燁壹起手拉手,穿過壹個大廣場和兩條街,把錢存到銀行裏。
可是幾個小時後他們才發現沒錢買菜了,於是兩人又手拉手,穿過廣場和街道,去銀行取了10元錢。
事情還沒完,第二天早上他們又發現自行車輪胎破了,便再次去銀行取了10元錢,銀行營業員便有些不耐煩,半生氣半開玩笑地問:“妳們能不能把下午的十塊錢壹起取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