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書畫,人們首先會想到它是高雅的藝術,從創作到觀賞再到珍藏,都能跟高雅扯上關系。
但是,在大局部人的認識裏,高雅的東西應該高高在上,存在於廟堂才幹彰顯高雅的本性。若是存在於市井,像瓜果蔬菜那樣擺攤售賣,肯定會自降身價。
書畫之所以高雅,是由於它包含了文化價值、審美價值、學術價值和珍藏價值,歷來是有錢有閑階級的尤物,普通人對它“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實踐上,壹幅書畫有沒有價值?在於經手它的是什麽樣的人。
在古代,能書善畫,會品評書畫,懂得賞玩書畫的人,無壹例外都是文人雅士。文人之間常常互相贈送字畫,書畫在文人圈子裏主要充任了促進感情,交流思想、彰顯身份、保管財富的作用。
而在現代,書畫買賣市場曾經很完善,書畫作品完整能夠像商品那樣進入藝術品市場停止流通,於是,就催生了許多特地依托創作和銷售字畫為生的職業書畫家。
職業書畫家也有三六九等之分,頂層的書畫家壹幅字畫上百萬,以至數千萬,他們的客戶主要是實力雄厚的大企業家,大財團,或者是其他社會名流。也只要這些機構或個人才幹消費得起這麽高大上的字畫。
中層書畫家的壹幅字畫從幾千幾萬到數十萬,面對的消費者主要是中產階級。中產階級玩字畫,要麽是附庸風雅,要麽是用來保值增值。
底層書畫家的壹幅字畫大多在1000元以下,他們的消費群體主要是普通老百姓。普通老百姓裝修完房子,為了美化房子的環境,增加藝術氣息,會購置壹些物美價廉的字畫裝裱後掛起來。
底層書畫家由於沒有頭銜、職位、人脈和關系,也沒有畫廊、拍賣行和其它藝術機構來包裝和炒作他們,所以,相當壹局部底層書畫家為了養家糊口,會在人流量較大的街道擺攤售賣字畫。
那麽,書畫作為高雅藝術,書畫家擺攤賣字畫會不會顯得丟人?會不會褻瀆書畫藝術的高雅?
以我之見,擺攤賣字畫並不丟人,更不會褻瀆書畫藝術的高雅。擺攤賣字畫只不過是壹種銷售字畫的方式,跟畫廊銷售,拍賣行拍賣並沒有幾區別。
固然拍賣行和畫廊裏銷售的字畫都出自名家之手,價錢硬氣,但是,許多名家在沒有成名成家之前,同樣有過擺攤賣字畫的閱歷。
國畫巨匠齊白石,57歲初到京城後,能夠用窮困潦倒來形容,除過會寫字、畫畫、刻印之外,他什麽技藝都沒有,為養活壹家老小,他只能來到琉璃廠擺攤賣字畫。有壹段時間,他連壹張字畫也賣不進來,幸虧會刻印,依托給京城的書畫家刻章子才渡過了壹段困難歲月。
跟齊白石同時期的國畫巨匠黃賓虹以至更不幸,他的畫風不被當時的人了解,壓根就賣不掉,在最困難的日子,他只能依托給他人抄書,或者靠朋友的救濟,才幹勉強度日。
誰也沒有想到,正是這樣的生活閱歷,把齊白石和黃賓虹磨煉成意誌剛強、心態豁達、情感濃烈、勤奮好學的人,並對生活和藝術產生了無限酷愛之情,最終,他們的藝術得到了升華,成為壹代巨匠。
作為底層書畫家,要知名度沒有知名度,要影響力沒有影響力,我覺得,基本沒有必要自視高傲,要懂得放下身段,秉持“拾到籃子都是菜”的準繩,想方設法去推行和銷售本人的字畫才是正道。
而擺攤,對底層書畫家來說,是壹種十分適用的推行方式,這樣做,主要有兩大益處。
壹是能翻開銷路,讓本人的勞動成果轉化成實真實在的經濟價值,假如薄利多銷,日積月累後,收入也是很可觀的。
舉壹個例子,西安書院門有許多擺攤的書畫家,他們大多是省級會員,壹幅四尺書法標價30——100元,壹把畫有小品的扇子售價50元,壹幅四尺國畫標價100——300元。固然價錢不高,但每天都有成交量,有時壹天能賣出幾十幅,收入相當可觀。
二是能滋長本人的名氣和影響力。
試想壹下,在壹座千萬人口的大城市,假如有壹萬人珍藏了妳的字畫,那妳肯定是這座城市的大名人了,獲得的經濟效益也非常可觀。
很多時分,面包比面子更重要。說句不好聽的話,不要想當然地以為本人的字畫價值很高,珍藏者假如掏不出大價錢就絕不賤賣,那不過是妳本人的壹面之詞而已。壹幅字畫最終成交進來,能給本人換來幾真金白銀,才是檢驗它的價值的主要規範。壹幅字畫吹捧得再好,標價再高,假如沒有人接手,價值就是壹張廢紙。理想就是這麽嚴酷,但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書畫家擺攤,還能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能更好地認識社會,並理解到群眾的審美需求,這對本人的創作大有好處,怎樣能說它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