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的蘇繡,見諸文獻記載的並不多。在蘇州博物館內收藏有元代黃絹刺繡金龍雲紋衣邊。
這是在蘇州盤門外,元末周王張士誠母親曹氏墓內出土的,有蘇繡衣裙殘邊4件,其上各繡4龍,相向而行,兩龍之間有雲紋,構圖對稱,形象生動,針法用接針、纏針、施毛針、刻鱗針、鋪針、紮針、正戧針、反戧針、平套針、打籽針,是元代蘇繡的精品。
在我國臺北故宮博物院收藏有元代蘇繡《先春四喜圖》,此繡軸為深藍色絹地,用深淺藍、深淺綠、正紅、橙紅、赭石、白色絲線繡出圖案。對比十分強烈,但是卻很雅致。
此繡針法以深淺色彩推暈的戧針為主,花蕊用鎖繡的打籽針,喜鵲的身體羽毛用單套針和刻鱗針,喜鵲腳用紮針。這幅作品繡法上的特色是用了“水路”,如相疊的花瓣、交叉的葉片,葉脈的紋理等輪廓均留以白線勾出。
這開啟了後世刺繡留白技法的先河。再如梅樹幹上的斑苔用石綠筆染點漬,水仙根部和坡地草茵也以筆染繪制。
蘇繡在明代壹度得到飛速發展,這與當時的經濟發展有關,因為在明代,江南已成為全國的絲織手工業中心。這個時期的蘇繡是在吸收了顧繡的基礎上得到繼續發展。
在蘇州刺繡研究所收藏有明代蘇繡《松鼠葡萄圖》,此繡軸為明代露香園顧繡珍品。刻畫精細,松鼠動態傳神,師法自然,對明代以後刺繡的影響很大。
在明代,蘇州城東成為絲織業中心,其郊區的木瀆、唯亭、陸墓、橫壙、蠡墅等農村,也以刺繡為副業,有“家家養蠶、戶戶刺繡”之說。
1368年,明朝廷復建蘇州織造局於蘇州天心橋東。永樂年間設織造府,總管絲織刺繡宮貨的采辦。
在蘇州刺繡研究所收藏有明代蘇繡《山雞白兔圖》。此繡軸為明初蘇繡精品,以白色斜紋綾作地,用劈絲極細的絲線繡山雞羽毛和白兔,用針嚴密,精細傳神。襯景如山石花卉半繪半繡,點染有致。
傳說,蘇州城裏有壹家姓唐的人家,據說是唐伯虎的後人。這家主人唐小鳳是位畫家,唐小鳳的夫人也是壹位心靈手巧的畫家,但她比唐小鳳多門技藝,就是從小跟著母親學做蘇繡,人們稱她唐繡娘。
當年唐伯虎是有名的吳門畫派四君子之壹,他和沈周等大畫家在蘇州壹帶很有名氣。唐伯虎晚年購買壹處園子取名“桃花塢”,他在這裏畫畫寫詩,但是,唐伯虎並沒有給後人留下什麽財富,只是把自己的繪畫技藝傳給了後人。所以作為唐伯虎的後人唐小鳳壹家就只有靠賣畫度日。
由於時代在變,明代人們對刺繡裝飾品的需求超過了繪畫,因此,唐繡娘的刺繡生意很好。那時家家掛刺繡,是壹種時尚。
有壹天,壹位南京的商人來到蘇州,找到唐繡娘,想讓繡娘繡壹幅唐伯虎的山水畫,然後,他想把這幅刺繡捐給祠堂。臨走的時候,這個商人給了唐繡娘10兩銀子做定金,並說壹月後來取。
這位南京商人走後,唐繡娘就跑到丈夫房裏,她說:“我當時礙著面子,怕辱沒祖宗的名聲,就答應下來了,可我那裏繡過唐伯虎的畫呢!”
唐小鳳聽後說:“是啊,這唐伯虎的畫連我這個傳人都畫不到他的境界,妳能繡好嗎?這不是讓祖宗丟臉嗎!”
唐繡娘聽後說:“要不咱把這生意給退了吧!”
唐小鳳忽然想起上海露香園有壹位刺繡能手韓希孟,他與韓希孟的丈夫是好友,不如去拜她為師,把顧繡手藝學會,就能把唐伯虎的畫繡好。
唐小鳳把這壹想法告訴了唐繡娘,唐繡娘立即同意。
唐小鳳就帶著唐繡娘來到上海露香園,拜見了韓希孟。當韓希孟得知唐繡娘是唐伯虎的後人時,便答應收她為徒。
唐繡娘在上海露香園跟韓希孟學習顧繡技法,然後回到蘇州,開始繡唐伯虎的山水畫。唐繡娘以針作筆,成功地繡制了唐伯虎的山水畫。
那位南京的商人看後,大加贊譽,給了她壹大筆錢。從此,唐繡娘在蘇州出了名,前來買她繡畫的人絡繹不絕。
在顧繡的發展中,韓希孟最為傑出。據說她所繡的山水、人物、花鳥達到了“無不精妙”的程度。後來,故宮博物院陳列有韓希孟的《宋元名跡冊》十余幀,其中的《洗馬圖》《白鹿圖》《松鼠葡萄》《扁豆蜻蜓》皆為精品。
其實,韓希孟創立“畫繡”階段是顧繡發展的初期,繡品多為家庭女紅,世稱“韓媛繡”,基本用於家藏或饋贈。後來顧名世的曾孫女顧玉蘭,因家道中落,遂設帳授徒,將家傳秘繡技藝傳於外姓。
在當時,在蘇州城中四鄉許多婦女都來學習顧繡,形成了壹定規模,故有“百裏之地無寒女”之說。那時達官顯宦、富商巨賈們爭相購藏顧繡珍品,使得顧繡身價陡增。
顧繡在明代曾風靡天下,大有“無繡不姓顧”的勢頭,後來,以韓希孟為代表的顧繡傳世繡品,文化藝術內涵頗深,皆是文物珍品,被各大博物館所收藏。所以明代蘇繡受顧繡的影響很大,得益於顧繡的技法,為後來蘇繡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