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王羲之乘著酒興,用鼠須筆,在蠶繭紙上即席揮灑,心手雙暢,寫下了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字的被後人譽為“天下第壹行書”的《蘭亭集序》,當時就名滿天下、惹人追捧了。而唐太宗酷愛書法,是唐代頗有建樹的書法家、收藏家和書法理論家,壹生致力於收藏王羲之的書法真品,據說先後***得到兩千二百余件。《唐會要·書法》記載:“貞觀六年正月八日,命整治禦府古今工書鐘、王等真跡,得壹千五百壹十卷。”又載:“嘗以金帛購求王羲之書跡,天下爭賫古書,詣闕以獻。”自得《蘭亭集序》後,更是喜歡得不得了,他在為《晉書·王羲之傳》寫《論》時,承認自己對王羲之的書法作品“心慕手追”。他還在《筆意論》中談其臨摹王書心得:“夫學書者,先須知有王右軍絕妙得意處:真書《樂毅論》、行書《蘭亭》、草書《十七帖》,勿令有死點畫,書之道也。”所以,唐太宗死後以《蘭亭集序》陪葬是完全順乎事理的。
昭陵在歷史上曾經被盜過,五代軍閥溫韜盜掘昭陵就記載有“從埏道下見宮室制度,宏麗不異人間”。可想象出這個“山下宮殿”內部寢殿層層疊疊悠遠宏麗的情景。
但昭陵還沒有正式發掘,其墓道地宮的情況現在很難全面掌握,史料對它的記載只有新舊《五代史·溫韜傳》及《唐會要·陵議》。據這些史料記載,昭陵依山鑿石為元宮(墓室),從墓道至墓室山約七十五丈,前後安置了五道石門。墓室內富麗堂皇,不異於長安城的九重宮闕。墓道東西兩廂列置著許多石函,石函內裝著鐵匣,匣內裝著珍貴的陪葬品,傳說王羲之的《蘭亭集序》真跡和漢代鐘繇等古代著名書法家的許多墨寶都在其中。南宋大詩人陸遊作詩感嘆:“繭紙藏昭陵,千載不復見”,也印證了《蘭亭集序》被陪葬在昭陵的說法。
近來有壹種說法:昭陵被盜時並未見《蘭亭集序》的蹤跡,因此《蘭亭集序》可能並未按照唐太宗的遺願陪葬在昭陵裏,而是被他的兒子高宗李治留下後最終被埋於他和武則天合葬的乾陵之中了。由於乾陵是公認至今未遭盜劫的唐代帝陵,這讓《蘭亭集序》的下落更加撲朔迷離了。
李世民的功績和名望都是帝王當中壹流的,他對王羲之和《蘭亭集序》的崇拜和追求使得他的書法水平也大大高於其它帝王。其代表作行書勒石作品《溫泉銘》和《晉祠銘》鳳翥龍翔,意境高古,壹直流傳至今,被公認是上乘的書法藝術瑰寶。他的書法藝技當中有多少是受王羲之的影響?真本《蘭亭集序》與世傳的神龍本、定武本、褚遂良摹本等究竟有多少差別?以昭陵之堅固深邃,盜墓者能將《蘭亭集序》拿走嗎?為何真本《蘭亭集序》始終沒有在世上露過面?我們還能在今天諸多的王羲之作品的摹本中最終見到這件被人們追逐了壹千六百多年的、至高無上的書法真品嗎?世人至今也還在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