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每次看到我用這個罐子,都有壹種想好好刷的沖動,我制止她。她之所以不能刷,是因為刷完之後茶味淡了。
有壹天,我想刷外面,用了小蘇打,手壹滑,掉了瓷。再用的時候出現了漏洞,茶葉滲了很久,很可惜。
找了很久,在壹個小店買了壹個新的,上面有壹個偉人的頭像,很有那個特殊時期的味道,上面寫著“為人民服務”,但是做工已經失去了那個時代的真實感,讓人更加懷念舊物。
在茶具中,對大茶壺的喜愛源於童年的記憶。
小時候父親是村裏的支書,家裏來往的人很多。每次有客人和母親燒開水,父親的大手就會在茶壺裏抓壹把茉莉花茶,放在壹個大茶缸裏,把開水倒進去。
五分鐘後,打開蓋子,倒出壹杯茶,然後倒回去。當茶葉沈入罐底時,用手按住蓋子中間的圓形按鈕,讓茶葉沿著微微打開的蓋子小心翼翼地倒入杯中,與大家分享。著急的人會立刻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壹口吞了下去,樂此不疲,頗有誘惑力。
壹個普通的大茶壺,杯身半白半印不知名的花朵,杯口用藍色勾勒。蓋子上的布局大概和杯子壹樣。內壁的茶垢比較厚,杯子裏大部分都是茶葉。濃濃的茶湯裏幾朵茉莉花沈甸甸若隱若現,色、香、味俱佳。
那時候的茶葉沒有化肥農藥重金屬的殘留。第壹杯茶往往不用倒掉,瞬間又倒回了罐子裏。是壹種洗茶醒茶的節奏,只為增強花香與茶香的融合,充分釋放香味的能量。
這是茶道的壹種手段。作為壹個農民的父親,他不會有這些細膩的手段。他只是把自己在生活中養成的習慣很自然的表現出來,雙手之間的技巧顯得很自然,很順眼。
年輕的時候只是喜歡茉莉花的香味,不喜歡茶中濃濃的苦味。如果我求我媽,我大概會把壹半的開水混在半杯茶水裏。當茶文剛合適的時候,我喝了壹口,頭腦清醒了。
如此誘惑,妳會在妳父親身邊喝兩三杯。帶著茶香,聽著壹堆人講著往事。如果我是壹個有學問的大叔或者大叔,我大概會打幾個謎語。看到我撓頭猜不出來的樣子,我笑著又抱在懷裏,用長滿腮的胡茬蹭著我的臉,留下幾個爽朗的段子...
在這樣的場景裏,茉莉被藏在壹個搪瓷茶缸裏,深深地藏在記憶裏,氤氳的茶香隨著歲月融進生活。
琺瑯茶壺和茉莉花茶已經成為童年記憶中的經典標配。離家的距離漸行漸遠,從茉莉花茶到日照綠再到虹影九號...
茶葉的品種是多變的,茶具的材質也是多變的。越長大越懷舊。壹般來說,每個人都有。茶幾上的搪瓷茶壺,已經記不清是從哪裏來的,去了哪裏。只記得家裏的搪瓷茶壺不見了之後,父親換上了壹把彩繪瓷的老式茶壺,但當時已經沒有興趣和客人分享了。
只是幾年前露露從大連帶回來壹個牛眼大小的南方陶罐,四個杯子,從來沒用過。她只是玩著南方的陶罐,壹手拿著。我故意坐在臥室窗前的地板上,翻著新買的紙質書,欣賞著鳶尾花的盛開,品味著綠茶的清新。
有壹年冬天,父親從大哥家回來,帶回了壹箱純正的雅山人種。他開始喜歡紅茶,他用獨特的方式發現了壹個搪瓷茶缸。每次都有精致含蓄的茶,有濃郁的紅湯,自然的花香,分享壹杯精品後,老婆都笑我嚼牡丹,可惜雅山人種有多情的感覺。
另壹方面,我父親越來越老了。他八十多歲了,精神很好。除了眼睛有白內障,他的身體很強壯。我因為過去睡眠不好,放棄了多年喝茶的習慣,而作坊裏的茉莉花茶,也和我老父親的身體壹樣,漸漸老去。經過多年的風風雨雨,這茶在生意上已經無處可尋。
前段時間,壹個很久沒聯系,父親也是支部書記的阿姨請我吃豬肉。在壹個安靜雅致的農家樂裏,雖然是冬天,老房子裏卻暖洋洋的。主人泡了壹杯茉莉花茶,茶具突然變成了記憶深處的搪瓷茶壺。喝壹杯香噴噴的茉莉花茶,雖然沒有小時的老味道,也會讓人在這樣輕松的環境中感受到壹個大假期。
第壹次喝,還是像小時候喝茶的苦味。最後會在舌尖微甜,很像妳記憶中那個熟悉的農民樸實厚重的性格,就像那濃濃的茉莉花茶,味道醇厚。主人只是用這杯茶和這杯茶的器皿讓我錯過太多,記住太多!
這種植根於普通人日常生活中的茶,雖然價格低廉,香味濃郁,卻始終保持著它的本色。在世俗農耕中,其獨特的茶味在鄉村街道的日常生活中是不可或缺且頑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