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中國畫創作
文/邵大釗
新中國成立後,西藏題材中國畫的創作開始受到重視,70年代湧現出壹大批。在21世紀,這類題材還表現出藝術觀念和風格多樣化的特點,如寫意與現實主義的各自展開,理想與現實的感受或尋求不同的表現方式,或兩者的交融,等等。很多作品從形式到內容都給我們耳目壹新的感覺。其中,楊明的西藏題材和西部情懷的創作尤其值得我們關註。
每個藝術家都有自己獨特的“情懷”,壹種揮之不去的思想,那就是人就是物,也有真也有虛。出生於青海的楊也不例外。他長期在青海玉樹藏區長大,藏區渾厚淳樸的文化早已像血液壹樣流淌在他的身體裏,浸透在他的藝術創作中。對家鄉的感情在他的作品中自然流露。勞動人民、雪地裏的牦牛、藏獒和白雪皚皚的山峰...楊明畫中藏區特有的風土人情,看似直白,實則飽含深情。
沒有對青藏地區獨特的自然風光、風土人情的仔細觀察和體驗,沒有長期的藝術功底,是無法準確把握藏區人、事、物的獨特“形”的。只有在把握“形”的基礎上,才能更好地表現它的“魅力”。楊明是壹位勤於學習,勇於實踐的藝術家。他既重視生活的體驗和積累,又不斷提高自己的造型能力和筆墨表達水平。由於中國傳統寫意強調“以形傳神,形神兼備”,壹方面要求“形”與“神”、“景”、“情”相結合,另壹方面,在漫長的歷史中,佩奇逐漸確立了文人抒情筆法的評價標準。如何通過筆墨語言表達“超越物象的境界”,如何在筆墨的運用中進壹步升華主觀感受和客觀景物,形成了“物象”之外的審美圖式,這就要求藝術家在創作中極富個性地表達自己的情感。人們生活在不同的地區和國家,說不同的語言,有不同的文化,但有壹個共同點,那就是情感。當藝術家帶著對自然界中的人或事物的強烈情感區域進行創作時,會產生壹種感動的力量,感染觀者。
在楊明的水墨畫中,總是釋放真情實感。他從小喜歡畫畫,對這片土地上的壹切生物和事物都有著雪比水厚的感情。因為對家鄉的熱愛,楊明在沒有學畫資格的情況下,選擇了畜牧獸醫專業。畢業後,他主動要求分配到青海省海拔最高的曲麻萊縣工作。長期的、腳踏實地的生活體驗,不同於壹般藝術家的收藏風格和短期的下鄉體驗。艱苦而又享受的生活,讓他對高原雪山、長河落日、藏族風情、牧馬牛羊有了透徹的了解,也有了自己對生命和自然的獨特理解。所以,在他的作品中,那些皮膚粗糙黝黑的男人,幹練樸實卻美麗的女人,天真明亮的孩子,從他們的笑容到他們的體態,都表現出壹種悠閑熱烈的生活態度;那些牦牛和藏獒,矯健粗獷,體格健壯,力氣很大。由於楊明學做過畜牧獸醫,對牦牛和當地壹些牲畜有著其他畫家所不具備的專業知識,對牦牛與社會、宗教的關系有著深入的研究。撰寫了《青藏高原牦牛文化——牦牛圖騰》、《古羌族文化》、《青藏高原牦牛巖畫——遠古訊息》、《談牦牛改良》等系列文章。這使得他對牦牛的心智理解超越了單純的動物學概念,技術上具備了壹般畫家所不具備的解剖學和動物學知識。因此,他所畫的牦牛不僅具有特殊意義的神秘圖騰符號,而且在造型和筆墨的結合上也十分準確,利用深色和幹濕的變化來表現其體量感和厚薄感。牦牛蹄以濃墨顯力,尾以淡墨顯雅。可見他對自己的結構和氣質了如指掌,對筆墨的掌控似乎也是唾手可得。畫家賦予這些動物以人類的精神特征,它們和藏族人民壹樣堅韌不羈。佛語有雲:“風不動,樹不動,是妳心。”正是楊明本人對家鄉和藏區的熱愛,為他的繪畫語言註入了無限的活力和激情。
楊明作品的熱情和豐富還體現在他對“色彩”的吸收和運用上。“色彩”的註入,賦予了中國傳統寫意人物畫更強的“觀賞性”,是對文人畫觀念的突破,是傳統水墨畫自我封閉的語言結構。早期他也曾癡迷於寫意,做過壹些有意義的探索。近年來,他更加辯證地處理墨與色的關系,既重視墨的作用,也重視色的作用。他熟悉唐代張彥遠在《歷代名畫錄》中的論述:“墨運五色”。從他的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他在處理墨水方面的深厚技巧。他敢於大膽用墨,將中國畫的水墨畫技法發揮得淋漓盡致,不拘泥於壹筆壹墨之間的得失。他的風格是別致和隨意的,他在狂野和放蕩中看到了自己的聰明才智。楊明對色彩的運用非常巧妙。每次他畫衣服、配飾等細節時,都會通過紅、黃、綠三色的運用,增添幾分活潑靈動。這種色彩,統壹在墨色的運用上,使畫面活躍而豐富,不分主次。
古人有雲“墨妙是個好作家,生活是壹種享受”。畫畫對楊明來說是快樂的。西藏和西部的山水人情,在楊明的作品中時而粗獷奔放,時而細膩靈動。“造型”、“筆墨”、“色彩”此時看似都退居二線,但深深感染我們的是畫作背後藝術家自由奔放的創作狀態和感人肺腑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