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拉之死》是大衛的另壹幅名畫,以其特殊的身份和簡潔有力的形式而為人所熟知。這幅畫創作的時候,法國大革命已經爆發了四年,在壹輪又壹輪的政治鬥爭中,雅各賓派掌權。馬拉(1743-1793)是雅各賓派的核心領袖之壹。雅各賓派上臺後,因其出色的召喚能力成為學校主席,負責處理許多日常事務。他患有嚴重的皮膚病,每天只有泡在灑了藥的浴缸裏才能緩解病痛,所以衛生間成了他最常去的辦公場所。7月1793,11日,壹名持不同政見的女子以商量事情為借口進入瑪拉的浴室,在革命領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其刺殺,致其殉職。
大衛同情這場革命,並與瑪拉保持著私人關系。就在遇刺前幾天,他還拜訪了瑪拉,親眼看到他在浴缸裏工作:“浴缸旁邊有壹個木箱,上面放著墨水瓶和紙,但浴缸外面的手正在寫壹份關於人民福利的計劃。”死訊壹出,大衛就開始創作這部作品。他認為展示死者生前為公眾努力工作的生活場景會對人們有益。畫面以它的簡單和質樸打動人心。除了安詳的身影,白色的浴巾,綠色的桌布,黃色的木箱,沒有太多累贅的形象。構圖很低,頂部的黑色占據了很大面積,營造出壹種莊嚴肅穆的氛圍。瑪拉像壹個疲憊而安靜的睡眠者,手裏還拿著壹支鵝毛筆和壹份待簽名的申請書,上面寫著:“1793,13年7月,瑪麗·安妮·夏洛特·科黛寫信給公民瑪拉:我非常不幸,我希望得到妳的施舍,這就夠了。”其中,瑪麗·安妮·夏洛特·科迪是兇手的名字。木箱上的壹些細節也值得註意。裏面有墨水瓶、羽毛筆、壹些紙幣和壹張紙條,上面寫著:“請將這五法郎鈔票交給壹位五個孩子的母親,她的丈夫為祖國獻出了生命。”不管現實中是什麽樣子,很明顯這壹切都是畫家精心安排的,他打算通過道德和人格的啟發來引爆殺人的罪行。作為紀念,畫家在木箱底部寫了兩行字:“致瑪拉,大衛。”
既然這是壹幅以死亡為主題的畫,那我們就來看看作者是如何描繪死亡本身的。畫家就像壹個現場的目擊者,記錄下了案發後剛剛發生的壹幕,即使在今天,依然給人時間凝固了的感覺。在安靜肅穆的氣氛中,瑪拉鎖骨下的壹道傷口和浴缸旁掉落的壹把匕首提醒著人們,這是壹場暗殺。血還在滴,弄臟了池水。在空曠沈重的黑色背景下,壹束光線照在受害者身上,瑪拉的頭垂向壹邊,手臂無力地垂著。它看起來像文藝復興時期大師米開朗基羅的雕塑“悼念基督”。雖然他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意識,但他的身體仍然有壹種高貴的美。畫家刻意將瑪拉的死表現為壹個基督教聖徒,從而讓他的死充滿了不同尋常的意義。他的犧牲是為了普通人的利益和幸福。
這幅畫完成後,大衛向1793+065438+10月14舉行的國民議會提交了馬拉之死。作為壹幅畫,它成功地塑造了壹個能贏得許多人同情的革命領袖的形象。然而,在現實中,人們對瑪拉的所作所為頗有爭議。他的言論過激,煽動性強,革命狂熱往往取代理性分析。雅各賓派對舊貴族和反對派采取的暴力和恐怖措施與瑪拉的倡導有關。政治不是可以簡單用好與壞,善與惡來概括的東西。尤其是陷入鬥爭漩渦的時候,要公平恰當的表達出來,並不容易。不同的立場會導致不同的看待問題的方式。幸運的是,無論如何,《馬拉之死》並沒有因為雅各賓派的倒臺而過時。它超越了人物和事件本身,成為壹種紀念,壹種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