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個沒有課外書的人,經常去借課外書幾乎是不可能的。壹個星期天,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壹本書突然被拿走了。當我坐在壹座小石橋旁悶悶不樂的時候,姜維小學壹個叫張大同的五年級學生走近我問:“聽說妳挺喜歡看課外書的?妳是初三學生,看得懂嗎?”我沒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他說:“妳跟我去我家吧,我借給妳課外書看。”我真的不敢相信這麽好的事情會突然發生,但我還是跟著他走了。他的家在村子南邊的染坊裏。他把我帶到壹個小閣樓,從谷倉裏拿出壹個紅色的顏料盒,打開後,裏面是壹本又壹本的書。看到這麽多書,我眼睛裏伸出無數雙小手,恨不得壹下子把這些書都抓到懷裏。他找了壹本比較薄的遞給我:“先看這本。”這壹本容易閱讀。看完這個,我給妳換壹個。"
我連“謝謝”都沒說,就跑出了他家,跑到了村外小沙河邊的草果樹下的草坪上,在溫暖的陽光下貪婪地讀著,忘記了我的午飯。等到太陽打山,冷風驟吹,已經看了三十多頁了。這是壹種多麽新鮮、愉快的閱讀啊!這本名為《歡樂之海》的書,雖然很薄,但已經不是我之前接觸的漫畫書了,而是我們當時那個地方叫“大書”的壹種書。隨著書頁被輕輕翻動,我少年的情感思緒生出了快樂的翅膀,飛出了村壩,飛過了千山,飛到了祖國遼闊的南海,飛到了西沙群島,看到了白色的海浪、銀色的海魚、白雲下飛翔的海鷗、在銀灘上緩緩爬行的烏龜、挺拔的椰子樹、充滿熱帶海島風情的漁村、勇敢的漁民少年...這是我第壹次接觸。
我壹個月看了五遍《歡樂之海》。第二遍看的時候,我用鉛筆把不認識的單詞記在練習本的第二、三頁封面上,邊查閱邊讓老師和生產隊的會計、記分員給生詞做註解。壹個月就學會了200多個課堂上沒學過的新單詞。就這樣,當我從張哥哥家借到第二本書《閃閃的紅星》時,我的閱讀進行得很順利。其次是《鬥士》《呂梁英雄傳》《紅巖》。認真讀壹本書,回去借壹本新的,壹本比壹本重。最後從他那裏借來的歐陽海的歌,已經是壹、二集的兩卷本了。那壹年,從他家還書借書成了我少年生活中壹件無與倫比的大事,以至於30多年後,隔壹個月,隔壹年,我都會在夢中走進張家的小城堡。成年後,我站在亭子裏的谷倉旁,和哥哥張壹起,從紅漆木盒裏翻出壹本又壹本用黃紙包著的厚厚的書。夢裏的喜悅和幸福不亞於當年。
在不到壹年的時間裏,我如饑似渴地閱讀了張家的幾本文學書籍,閱讀漢字的能力突飛猛進。下學期進入四年級的時候,我對漢字的掌握已經遠遠超過了當時很多初中生。壹個三四年級的學生能讀完壹本磚壹樣的“大書”的新聞成了村裏的頭條新聞,我也成了很多家長誇獎的對象。有的家長從箱子、櫃子裏找稀有的書,讓孩子拿著來找我,讓我讀。什麽《寶劍記》、《連欣鎖》、《林元》、《笑看金沙江》、《陽光燦爛的日子》、《金光大道》等等,正是我想要的。通過所謂的“陪讀”,我讀了壹本又壹本文學書。
十幾歲的時候,我就迷上了課外閱讀,作為壹個農村孩子,課外閱讀打開了我的思維,開闊了我的視野,讓我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對文學創作產生了強烈的渴望。初中六個月後,我迷上了文學創作。如果說今天的我還勉強算得上是壹個文學浪子,那麽我青春時代讀過的書,就是當初載著我駛向文學海洋的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