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老舍平均每年寫1篇小說,發表12篇短篇小說。這個簡單的數字比例,反映了老舍在戰爭來臨之際對大眾文藝的投入,進而反映了老舍為了貫徹民族主義,從新文學立場迅速轉向大眾文學立場,隱含了老舍實踐犧牲精神所付出的巨大代價。
老舍之所以用“痛苦”這種近乎極端的表述來總結自己從事通俗文藝創作的心情,除了種種技術上的困難,更重要的是,低下頭來投身於通俗文藝的生產,很大程度上意味著對新文學的放棄。因為老舍的市民背景,通俗文藝對老舍有著天然的親和力。老舍從小受戲曲、曲藝的熏陶,在投身抗戰創作潮流時比壹般作家更自覺、更果斷,但她在投身大眾文藝時也更清醒地認識到大眾文藝的某些天然缺陷,特別是它與新文學事業的質的沖突,從而導致了更多的創作傾向。
巨大的痛苦。
新文學與通俗文學的沖突由來已久。蔣祖壹曾賦予通俗文學“人民文學”的概念,並將其本質概括為
從文學與精神的關系來看,排除了包括街頭小說、戲曲在內的10種“非人類文學”,如“以皇帝狀元、宰相為題材的奴才書”、“聖父聖夫”以及各種非人類思想的“和諧結晶的老戲”,是中國通俗文學的主體。“人的文學”之爭是新文學運動中的壹個重要事件,它開啟了中國新文學的人性主題。回過頭來看,胡適在《論文學改良》中提出的“不避俗言俗字”和陳獨秀在《論文學革命》中提出的“建設清正通俗的社會文學”,都與20世紀中國文學因走向大眾化而失去自我認同的連續失誤有直接關系。如抗戰時期“舊瓶新酒”的積極倡導者之壹王守真說:“實行舊瓶新酒的創作手法,正是五四時代文學革命的精神。
另壹個論者趙說:“五四運動所否定的舊形式,是脫離了通俗口語的文言文,即所謂‘桐城謬誤,文選惡’。”至於我們現在用的舊形式,比如水滸傳,紅樓夢,西遊記,儒林外史,三國演義等等。,以及方言小調、歌謠、諺語、民間故事等形式,在當時並沒有被否定,而是因為貼近口語的普及而被有意識地提倡。由此可見,有些問題真的是有起源的,有些事情從壹開始就是錯的。
“舊瓶裝新酒”是利用鼓詞、京劇等舊的通俗文學形式,填充符合時代要求的內容,即抗戰宣傳。茅盾解釋說“先有固定的故事框架,再填充人物”。今天老舍有壹句簡單的話,就是“舊形式新材料”。把“舊瓶新酒”引入文學創作的方法,實質上是消解文學創作的文學性和創作性,用通俗文藝代替新文學,老舍1938從寫作、內容、思想感情、談論通俗文藝的興趣四個方面比較了新舊文學形式的差異,這種比較說明老舍在積極從事通俗文學創作的同時,並沒有放棄對文學本質的思考,也為老舍194666之後的回歸埋下了伏筆
老舍從壹開始就保持了清醒的頭腦,對文化大革命持完全不同的看法。他的氣質、個性和信仰決定了他的壹生。
抗日戰爭爆發時,老舍曾說過要為國捐軀。後來保留了下來,但在文革中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作為壹個文人,他想不通自己親愛的祖國怎麽會壹夜之間面目全非。他想勸諫別人,用自己的死來喚醒別人,於是壹頭紮進了自己最近的湖中,與自己熱愛的大自然融為壹體。他為正直而死。可見在他眼裏,個人和國家的氣節高於壹切。在這壹點上,他站在了當代文人無法企及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