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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為什麽不鎮壓“二月革命”

俄羅斯在不到十年的時間裏輸掉了1904-1905的日俄戰爭,在國內危機的形勢下,將俄羅斯投入了壹場更大的賭博——壹戰。用“戰爭”驅散俄國革命的毒氣,對外解決內部矛盾,壹直是沙皇的做法。然而恰恰相反,戰爭等因素讓本已疲憊不堪的人民更加痛苦,為社會革命的爆發提供了土壤。

在血腥星期天,沙皇的道德形象崩潰了。

二月革命是偶然發生的,但卻是戰後長期積累的民怨的爆發。壹開始並沒有引起各方面的重視。2月23日,面包師入伍導致的黑面包短缺引起了壹陣騷動。2月24日,數十萬工人罷工,勢頭壹發不可收拾。與1905罷工立即引起的鎮壓相反,政府幾天無所作為。連社會主義者都在猜測,運動發生的兩天,沒有人被捕,沒有人開槍,就像壹場精心準備的街頭表演。難道是政府在玩陰謀,故意把事情鬧大,以此為借口大規模打擊?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統治階級合法性缺失和沙皇得罪了各個階級的綜合表現。

12年前,也就是1905、1.9年,嘉邦神父“體制內”領導的民眾手持沙皇雕像和十字架向朝廷請願求和,但沙皇下令哥薩克使用武力鎮壓,導致數百人死亡,發生了震驚世界的“血腥星期天”。事後,沙皇對這種處理方式感到後悔。壹件本可以用壹點安撫就結束的事情,變成了壹個大失敗。

該事件不僅導致了革命的爆發,還迫使沙皇實行君主立憲制,使俄國再也沒有回到1905之前的君主專制。而且造成了沙皇的道德形象崩塌,失去了他在人民群眾中“慈父”的形象和公信力;杜馬中自由主義和左派的聲音逐漸主導了輿論。“連工人都很重視杜馬,把它當成革命的‘舞臺’。”從那以後,沙皇的指揮棒就失效了。

尼古拉斯知道這叫“壹著不慎,滿盤皆輸。”以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軍隊對付群眾。我們只能喊壹次“狼來了”。為了避免重蹈覆轍,政府應該小心行事。

但更可氣的是,這種錯誤不能說清楚,否則會導致權威進壹步下降,惡性循環,所以沙皇只能對下屬的誤導信息生氣,導致誤判。所有皇室成員都知道,沙皇已經很久沒有走出“血腥星期天”的陰影了。二月革命爆發時,沙皇本人正在前線大本營作戰。沒人敢向沙皇報告彼得格勒的情況,但皇帝從女王的信中得知了壹些零星的信息。

二月革命發生了,但統治者“睡過頭了”。

警方得到線報,2月事件“沒有發現煽動者或領導者,也沒有組織在操縱”,原因是食物供應不足,導致家庭主婦不滿。這確實是壹個偶然事件。所以二月的兩三天沒有人向沙皇報到。此外,第壹次世界大戰期間,剛上任兩個月的新任內務部長普羅托波波夫認為,匆忙向皇帝匯報如此雞毛蒜皮的大事,會讓沙皇認為自己缺乏判斷力和處理能力。

駐軍司令哈巴羅夫沒有向大本營報告,沒有開火,也沒有調動部隊。他想,何必呢?為什麽會在戰爭中造成後方流血?他在報告中說:“我們整整克制了三天三夜,沒有開槍。這是我們的戰略。”他采取的唯壹解決辦法是把原來準備參軍的500名面包工人遣送回去。整個駐軍從未被告知使用了武器。

與我們教科書中專制專橫的沙皇相反,當時的真實情況是,沙皇與政府之間的溝通不暢,雙重指揮下的政府團隊對突發事件的應變能力低下,經常發布矛盾的、缺乏長遠規劃的、反復無常的指令,導致各方面越來越無序。由於沙俄在戰場上接連失利,後方補給混亂,民怨沸騰,沙皇政府形同虛設,無法領導國家是事實。如果利沃夫公爵領導下的自治局聯合會沒有承擔相當壹部分政府職能,患“重癥肌無力”的沙皇內閣就無法指揮帝國的神經末梢。

戰時政府成員壹直在變,內閣中1/3是新人;1/3準備辭職,1/3在推卸責任。近十年的“彈性帶”策略,讓政府機構無法茍同。誰都知道,任何人都可能成為沙皇政策的“替罪羊”。各個部門的負責人每天都面臨著更換和解聘,情況不合理,人員和業務不熟悉是常見的情況。無論如何,政府都是沙皇的“大本營”,政府中彌漫著壹種不安的焦慮。說白了,官僚只是在為沙皇“打工”,所以“不作為”就是最好的回應。不能負責,就不負責。沒人想讓妳沾血。

內閣成員不斷變動,13名政府成員和5名部長僅任職兩個月,總理、交通部長和內政部長在1916年底上任,教育部長庫爾奇斯基在11上任,3名多次辭職未獲批準的老部長早已放棄董事職務。那些剛上任的新官,不僅職責不清,連下屬官員都不熟悉。面對突發事件,大家都在等待,不知道這種事件屬於哪個部門。因為離他們很遠的皇帝從來沒有給內閣明確的職權範圍和決策權。這些因素直接影響政府缺乏對策和統壹部署。與此同時,杜馬的左傾也助長了民意。在俄羅斯,眾所周知,自由主義傾向於革命者。

內閣成員不斷變化,每個人都有不願承擔責任的短期心態。在二月事件後的幾天裏,被動的政府被動地等待來自上面的命令,本已“貧血”的政府有壹雙受約束的手。內政部長剛剛被任命,整個局勢不確定,不明朗。每個人都在摸索著看誰先獲得主動權。即使在軍界,對鎮壓也有不同看法,如何恢復首都秩序壹直沒有定論,導致指揮調度失敗。當時報紙上說,“癱瘓的人弱弱地反對革命的癲癇病。”索爾仁尼琴說,2月事件開始時,感覺“就像統治者睡過頭了”。

軍隊和警察都不想雙手沾滿鮮血。

事發兩天後,駐軍對是否使用武器仍持不同看法。因為“沒有沙皇的指示”,所有下屬單位都在做自己的事,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後來彼得格勒衛戍區司令哈巴羅夫勉強同意,如果人數眾多,有挑釁行為,在三次警告無效後可以開火,但不能傷及無辜,不應該使事態升級。於是公司擅自決定,“我們明天不傷害人民。我們發過誓要殺死敵人,保衛祖國,但我們不會殺死自己的親人。”派去鎮壓的部隊開槍了。

最奇怪的是,被稱為沙皇鷹犬的哥薩克是中立的。二月革命時,只服從命令的“無腦”哥薩克人壹動不動地坐在馬背上,讓工人們在馬下“鉆”過去。哥薩克人說,他們不支持警察,但同情群眾。大量資料表明,這壹次,“哥薩克沒有開槍,沒有打人,沒有鞭打人,沒有用馬蹄鐵踩人。”托洛茨基說,二月革命別無選擇,只能在哥薩克的馬下邁出第壹步。這壹次,工人們將不再被哥薩克的馬蹄踐踏。不久,革命將不再需要匍匐在哥薩克的馬下。它挺直了腰板,不屈不撓地站了起來。

被稱為“絞肉機”的哥薩克采取了袖手旁觀的態度,這對局勢的發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壹個哥薩克說,我們在1905反對人民,多年來壹直受到良心的譴責。這壹次,我們必須盡力洗刷過去的恥辱。他們從沙皇的鷹犬變成了旁觀者,再變成了革命的同情者。全城的哥薩克士兵都表示,他們不支持警察,而是急於制造壹些麻煩。

沒有軍隊的介入,派出所無法在上面態度不明朗的情況下討論如何進行抓捕,讓分局“自行處理”。彼得格勒,或者說整個俄羅斯,缺乏政府部門之間的協調機構。軍隊和警察系統互不溝通,哥薩克人和軍隊互相推諉。畢竟手上沾血不是什麽好事。能躲就躲,能繞就繞。

人們討厭警察,稱他們為“老王”和“鷹狗”。人們說我們不想再和警察住在壹起了,但是我們想過完全自由的生活。所有人高呼“抓住老王”、“打倒老王”,沖進了警察局。特勤在民間被稱為“毒蜘蛛”,是人們最痛恨的職業。許多警察局被摧毀,與總局失去了聯系。人們已經殺了警察。軍火庫被盜時,壹天之內就有4萬支槍被盜,大量武器流入民間。各個地段警察局的槍被解除武裝,人民搶奪士兵和軍官的槍,搗毀狩獵商店,使壹些獵槍流向人民。武裝起來的人們變得無所畏懼。

為沙皇工作的價值觀完全動搖了。

情況越來越糟,已經影響到了前方的戰事。按理說,擁有1.6萬人的彼得格勒衛戍部隊,對付“暴民”是小菜壹碟(因為彼得格勒靠近前線,除了衛戍部隊還有相當數量的後備武裝,軍事儲備相當大)。而由當地人組成的守備部隊,大多不願意面對自己的村民。另外,因為是戰爭時期,軍事機構指揮壹切,地方警察歸哈巴羅夫指揮。彼得格勒軍區司令哈巴洛夫簡直看不起當地的警察機構,認為他們是名聲不好、人品不好的酒鬼和流氓。

直到2月29日,沙皇才下定決心:“鎮壓動亂!”如果駐軍失敗,將從前線抽調八個團來保衛首都。但沒想到會遇到阻力。前線的指揮員們認為,在準備春季攻勢期間,戰線緊張時,部署正規軍去打後方的人民是適當的。

此時軍事家從前線調兵遣將是大忌,何況是分別從不同戰區調兵遣將。沙皇的意圖可能是不要給某個戰區施加壓力。雖然由於對德戰爭,俄軍從波羅的海到黑海部署了700萬兵力,而8個團只有9個毛,適得其反,但這相當於通知了所有戰區,後方已經“造反”了,再加上農村的“自行分配”和布爾什維克在前線散發傳單造反的士兵,直接動搖了為沙皇工作的傳統價值觀。結果轉移工作壹拖再拖,部隊集結時,鐵路已經不在政府控制之下,所以這八個團的部隊最後沒能到達彼得格勒,又折了回來。

原來總參謀部有壹批類似“少壯派”的校級參謀,希望繼承十二月黨人的遺誌,實現國家的轉變。後來主要是軍隊逼宮導致沙皇退位。他們建議皇帝平息人民的不滿,不要指望軍隊會站在沙皇壹邊。讓我們和外敵開戰,但不能指望殺死普通人。

軍人服從杜馬也不算太大。自從1905 10 17法令頒布後,君主專制越來越不得人心。因此,許多部隊宣布加入臨時政府。第壹,是大勢所趨。二是可以盡快恢復秩序。第三,軍隊避諱了“劊子手”的名號,這也是良心上說得過去的。不想進行鎮壓的士兵說已經流了足夠多的血。今天,讓我們殺人,明天,讓我們坐牢。我們是大人物的替罪羊。街上遊行的人再壞,能比德國人更壞嗎?

2月29日,警衛沃倫營教導隊殺死了隊長拉什·凱維奇,部隊開始失控。普萊奧·布拉任斯基衛隊的軍官對女王懷有敵意,他們對德國女王和惡魔僧侶拉斯普廷壹直懷恨在心。他們希望杜馬萊組建壹個負責任的內閣,他們把自己的行動視為十二月黨未完成的任務。

就這樣,當狼真的來了,沒有人站出來拯救沙皇壹家,於是專制君主呼啦大廈倒塌,二月革命勝利,沙皇退位,杜馬臨時委員會接掌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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