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石在中國古代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有許多美麗的傳說。早在於霞時代,夏人就把石頭當作圖騰崇拜。河南嵩山的“齊木石”曾讓許多夏人後裔頂禮膜拜,視其為最美的聖物。天漏之時,女媧煉彩石補天,她留在青梗峰下的硬石化為曹雪芹筆下的賈寶玉;《聊齋誌異》石壹文的主人公邢,愛石愛民,最後以壹個鮮活的形象死去,壹直為人們所津津樂道。古人對奇石的崇拜和喜愛,融進了文化,流傳至今。
奇石之所以美,是因為它凝聚了人的認知力。奇石的自然美,如果離開了奇石的自然屬性和奇石本身的物質形態和外觀,就不存在了。因此,奇石的自然美,壹方面離不開人,它是人類社會勞動實踐的產物;另壹方面,我們不能創造自然美,不能武斷地用主觀趣味來解釋自然美,也不能簡單地用社會性來解釋自然美。我認為奇石的自然美是自然性和社會性的統壹,是指奇石本身和“人化的自然”。從自然到社會,從客觀到主觀,是壹個現實的藝術化的過程。從根源上說,是客觀自然和奇石本身;從其表現形式看,是自然物與社會物的統壹,是人性在自然界的實現。“有生命的自然物的美,既不是為了它自己,也不是由它自己創造出來展示美的。自然美只對其他物體是美的,即對我們是美的,對審美意識是美的。”(黑格爾美學)壹般來說,奇石之美是壹種真實的認識和感受,但欣賞者如果不在審美過程中對其進行聯想和想象,不進行再創造,就無法更深刻、更全面地理解其美。這就要求欣賞者要善於用自己的眼睛捕捉美,但要絕對忠實於自然。換句話說,觀者需要凈化自己的視覺,使之清新童趣,用孩子壹樣新奇的眼光凝視奇石,自然聯想和想象,發現它的美。可以說,發現和把握奇石的自然美,首先要準確把握人的美和社會生活的美。所以,首先要用自己的眼睛觀察生活,了解生活。那麽,就有可能被自然事物觸發,並將其與觀者獨特的事物聯系起來,從而獲得獨特的享受。因為觀者眼中的自然美是可以與人和人的生活聯系在壹起的,特別是反映人們經歷過或註意到的生活現象。人對奇石的審美本質上是人對自然物的感受、聯想和想象,是壹種精神、思想和情操的表現。
壹塊普通的石頭,但人們從它的形式中發現了壹些特征,並把它當成了東西,這增加了人們欣賞的興趣。所謂形象,並不是事物的全部,而只是某個事物的某些特征,所以有些並不是壹眼就能看出來的,需要人們反復觀察,才能發現它壹直是什麽樣子,什麽樣子不是,但壹旦指出來,就會越看越像。只要它的主要特征被人們認可,它的缺點就會被人們的想象力所補充。這種形象往往只是壹種特征。正是這種形象,引起人們反復研究、深思、評價,給人留下想象的空間。太像了,什麽都能壹眼看出,就是沒意思。這大概符合美學的壹些規律,就像幽默漫畫壹樣。這大概就是白石老人在“似與不似”之間談畫的原因吧。在這裏,人們不僅用想象虛構了壹些東西,而且拋棄了原作的某些部分。這時,在觀看者的眼中,除了某個東西的特征,其他部分都被忽略,不復存在。只取其特征的壹部分,視為某物。就這樣,壹塊毫無生氣、平淡無奇、冷漠無情的石頭,從審美的角度發生了質變,變成了壹種生命。
古代人對奇石的評價,主要用“薄、皺、透、漏、清、醜、頑、拙”這幾個字來概括。瘦,指的是石頭苗條,避免臃腫、棱角分明、高傲、結實和色彩鮮艷;皺紋是指石頭起伏,有明暗變化的節奏,紋理眾多;通透,指精致多孔,前後都能穿透視線,輪廓絢麗多彩;漏是指石洞上下相連,有壹個洞或者呈漏鬥狀的話,可以盛水。清透,陰柔;倔強,楊莊;醜,怪;卑微,簡單。這主要是針對造型石,如靈璧石,石英石和太湖石。這些在普通人表面看起來很醜的石頭,在奇石愛好者心中卻變得很美。可見,美的表達是非常復雜的。就“美”和“醜”而言,它們是矛盾的,在壹定條件下可以相互轉化。有的是外在美和內在美的統壹;有的是外在美,內在醜;有些人外表醜陋,但內心美麗。這種表現形式的多樣性決定了在審美過程中,我們不能用壹套規則來概括。
比如三峽石、黃河石、雨花石、瑪瑙石、大理石等畫像石,以及大化石、摩爾石等,恐怕沒有人能接受套用上述古代標準去欣賞。而且現代人大多更喜歡這種像字畫、城市雕塑壹樣的奇石,來表達更復雜、更豐富的審美趣味。三峽石、雨花石、黃河石、大理石、摩爾石的紋理、顏色、質感,真的很迷人。有的像天上的明月,有的像黎明的第壹縷曙光,有的像壹棵老梅,開滿了花,傲雪迎春;有的像池塘壹角,鋪滿荷葉,泥巴未沾;有的似魚、蟲、鳥,栩栩如生,有的似龍鳳舞,形神兼備;還有雲山這樣的風景,城市的現代抽象雕塑,很精彩...初次相識的人不會相信,這種藝術品似乎是自然界人工創造的。但是,它的確是天造地設,是大自然的奇妙創造。任何壹個技術嫻熟的“大喬”,在奇石面前都顯得“笨拙”。它的珍貴、稀有、永久收藏,讓世間所有的人對藝術都表現出了做作,就連令人驚嘆的詩畫在奇石面前都顯得有些蒼白。
佛山瑞光
美與不美總是有區別的。美的標準不是固定不變的,而是隨著時代的進步而變化發展的。新的審美標準“質、形、色、紋、韻”基本達到了認識。質量是材料的軟硬、細膩和粗糙、潤滑和停滯;形式是外在的形式,大氣而庸俗,寫實(抽象)而牽強(空洞),生動而平淡;色彩明亮淡雅,單調豐富,強弱對比;線條的變化和補丁的分布狀態是否合理;韻是指能否激發欣賞者產生深遠的審美趣味。但這裏需要強調的是,這裏的“韻”屬於審美與奇石雙向運動的精神產物,並不是奇石本身所具備的。它存在於審美者與奇石的關系中,是奇石之美的特征——奇石的自然美誘發的情感利益,奇石的自然美不會因此而改變。我們所說的奇石的“韻”,不在奇石本身;但它也是美學家們基於奇石的自然意象,在想象的驅動下創造出的壹種超越石頭的新境界。所以,離開了奇石的自然形象,就談不上押韻。為什麽不同的美學家對同壹塊奇石的感受會大相徑庭?即使是大自然賦予的神物,內容又怎麽會豐富,怎麽會讓人記憶深刻,怎麽會迷戀奇石,卻完全感受不到呢?
各種各樣的觀賞石給人們帶來了美的享受。
雖然對奇石的審美偏好是必然的,但主要問題在於審美者的審美水平。“奇石之美的創造者不是別人,而是欣賞者自己。”(齊·《新世紀的中國奇石》序言)可見美學家的審美文化素養在奇石美學中是多麽重要。玩石頭不是灰心,其實是玩文化。沒有廣博的文化知識和實踐經驗,壹個美學家很難從奇石中獲得審美趣味。
人們在怪石的海洋中徘徊。
名字叫趣藍。
在奇石的審美過程中,還有壹點不容忽視,那就是“真”。首先,必須是奇石自然物的全自然真相;第二,賞石者在審美時主觀意識的真實。前者面對高科技造假技術的挑戰,壹些假石頭在“專家”的鑒賞下變成了“精品”,甚至假石頭還在展覽中獲獎。後者強調賞石者不僅要真誠對待奇石,更要真誠對待自己,對自然充滿真愛。
總的來說,要想全面了解奇石文化,欣賞奇石之美,就必須不斷提高自己的審美水平,科學藝術地進行審美欣賞。雖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有壹點是壹致的,那就是賞石者要激發自己健康的審美情感,培養高尚的審美情操,樹立美好的審美情趣。正如著名雕塑家、藝術家王朝文先生在《中國奇石》畫冊序言中所說:“對石頭之美的掌握,不能靠投票來進行;人只有用自己的眼睛從各種可供觀賞的石頭中找到與他人壹致的、有偏好的審美特征,才能獲得真正的審美自由和愉悅,才能更有效地提高辨別美醜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