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5年6月以來，孜孜不倦地尋找線索的余就沒有停止過。按照計劃，中國古代玩具展將於同年8月舉行。作為籌委會成員，余壹直忙於為這次展覽收集展品。到了七月初，大部分計劃中的展品都已準備就緒，但余仍然很擔心，因為壹個非常重要的展品還沒有制作出來。余在找什麽？原來他在找壹個叫“飲水鳥”的玩具。飲水鳥是壹種神秘的玩具鳥。據說只要在它面前放壹點水，它就會不知疲倦地搖擺。但半個世紀以來，它已經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沒有人見過這只玩具鳥的真面目，無論是於、他的同事還是其他人。余對飲鴆止渴的第壹印象來自壹本蘇聯的物理書《趣味物理》。該書的作者，當時蘇聯的科普作家Berandiman，在書中記錄了這樣壹只鳥:只要有水喝，它就能不停地動。於是從上世紀70年代起，就踏上了尋找這種神奇鳥類的道路。在尋找的過程中，他發現大部分關於飲鴆止渴的記載和描述都來自國外的研究者，他們都明確地稱之為“中國飲鴆止渴”。這只玩具鳥到底長什麽樣？它真的起源於中國，是中國古代人民智慧的結晶嗎？如果有，為什麽中國沒有相關的歷史記載？
在過去的30年裏，於翻遍了大量的古籍，卻始終沒能找到飲鴆止渴的確切誕生年代。在漫長的追逐中，他聽到了另壹件令人驚奇的事情。在東京大學壹位教授寫的《科學與玩具》壹書中，飲鳥與愛因斯坦聯系在壹起。書中指出，當有人送給愛因斯坦壹只飲水鳥時，睿智的大師對這只神奇的鳥愛不釋手，驚訝不已:“永動機出現了！”後來我也收集了這樣的飲鳥。
這只既不是精美的工藝品，也不是高科技產品的鳥引起了壹位現代物理學大師的註意。這個神奇的玩具在愛因斯坦手裏輾轉反側，因此有了壹個著名的綽號；壹個也讓愛因斯坦吃驚的玩具。從此，水鳥名聲大噪，有人稱之為“來自中國的永動機”。
眾所周知，能量守恒原理被現代物理學反復驗證，成為公認的原理。但水鳥聽起來似乎在挑戰這壹理論:它可以在沒有機械等外力或電、磁等現代能源的幫助下保持移動，只要在它面前放上普通的水...
水鳥到底靠什麽運動？飲鴆止渴的制作工藝流傳下來了嗎？現代還有人能做出這種玩具嗎？余壹直被這樣的問題困擾著。眼看著開發的日子壹天天臨近，對這種古老玩具的尋找卻毫無進展。余是真的著急了。雖然同事不斷勸他不要為這個玩具費心，但他還是不願意放棄。無奈之下，想了壹個辦法，借助網絡、報紙等媒體擴大搜索範圍。
果然，尋找飲鴆止渴的消息很快得到了反饋，大量信件和電話湧入。壹位網友的消息讓余喜出望外。這位網友在華北電力大學讀書的時候曾經在實驗室看到過飲水鳥。於是，於第二天就趕到了河北保定的華北電力大學。在這所大學的物理實驗室裏，他終於見到了這只夢中的小鳥。
於面前的這只鳥，其外形和動作與史料中所描述的十分相似。但它的內部結構與古代飲鴆鳥壹致嗎？由於華北電力大學只有壹個館藏，老師們壹直不願意打開，其內部結構自然無從得知。但是余明白，只有知道鳥肚子裏有什麽，我們才能知道鳥不停擺動的秘密。
余雖然還很不解，但能找到這樣壹只玩具鳥還是挺幸運的。既然學校不希望飲水鳥被帶走，拍個照帶回北京也是可以的。但當於離開華北電力大學回到家時，他接到了壹個讓他既興奮又驚訝的電話。華北電力大學的壹位老教師提供了這樣壹條線索:飲水鳥是學校從壹個叫孫貴的沈陽老工匠手裏買來的。然後，沈陽的孫貴打電話來，說水鳥是他做的。
這真是“另壹個村莊”！但孫桂真的是飲鴆止渴的制作人嗎？他和當年流傳全球的飲鴆止渴有什麽關系？找到他，飲鴆止渴的秘密就會大白於天下？從沈陽打來的電話讓余半信半疑，但展覽的日子已經迫在眉睫。為了不放棄任何希望，他第二天壹早就動身去了沈陽。
壹走進孫貴的家，余仿佛進入了壹個玩具鳥的世界。裏裏外外，上上下下，擺滿了五顏六色的玩具鳥。他們是傳說中的飲鴆止渴嗎？孫貴是《飲鳥集》的制作人嗎？
孫貴指著這些玩具鳥告訴余，這些鳥和他在華北電力大學看到的壹樣，都是他這些年斷斷續續做的飲水鳥。琳瑯滿目、風格各異的飲食鳥，大量文字資料以及孫貴對制作時間的描述，都讓於確信孫貴就是這些飲食鳥的制作人。但孫貴的手藝從何而來？
孫貴告訴余，這種手藝來源於他小時候對父親手藝的記憶。那時候，孫貴家到處都是乙醚的味道。有了這些記憶，孫貴壹邊回憶壹邊摸索著制作水鳥。飲水鳥絕不是永動機。實際上，他們巧妙地運用了物理學中的熱力學原理。由於乙醚易揮發，兩端的溫差可以改變玻璃管中乙醚蒸氣的分布，從而改變水鳥的重心。水鳥在不停喝水的同時，頭部會被水打濕，頭部水分的蒸發會吸收周圍空氣的熱量，再次導致溫差，促使水鳥不停的移動。
在隨後的實驗中，孫貴還發現，無論是加入乙醚還是酒，甚至是普通的水，飲水鳥都能保持運動。只是乙醚揮發性更強，水鳥運動更頻繁。很容易判斷，古人很可能是用沒有乙醚的水或酒制作的。
兩根玻璃管，壹點乙醚和壹些普通的棉花，就能做出壹只不知疲倦的鳥。這聽起來很簡單，但要讓它壹直運動下去並不容易。為了從記憶中找回這只鳥，孫貴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克服了許多困難。比如飲水鳥的平衡很難把握，乙醚的添加量很難確定。當時嘗試非常不成功。這些鳥最初的壹些運動持續的時間很短，而另壹些則完全不能動。為了解決這些問題，孫貴不得不反復實驗，並向壹些物理老師求助，尋找規律，創造平衡。
經過20多年的努力，孫貴終於掌握了壹些制作技巧。要讓鳥動起來，首先要掌握鳥體內乙醚的量。太多會讓身體太重，太少又不會帶動身體擺動。二是找到鳥身體的平衡點，最佳支點能保證鳥自由活動。
因為空氣中濕度和溫度的變化會影響飲水鳥頭部水分的蒸發速度，所以這種鳥也成了氣象員。
根據孫貴的回憶和事先搜集到的史料，於推斷，飲鴆止渴至少在清朝中期就已經誕生了。知道了鳥身體的具體結構和裏面是什麽，所有的謎團似乎都漸漸清晰了。第19屆科普周開幕，失傳多年的中國古代玩具“飲鴆止渴”現身大行宮廣場，讓不少到現場參觀的市民大吃壹驚。
記者在現場看到，“飲水鳥”高約10 cm。鳥身是玻璃做的，外面塗成綠色，看不到裏面。頭上包著薄薄的棉布，上面有幾根黃色的羽毛，前面還有壹個小盆。
專家用手沾濕鳥喙，鳥立刻開始連續俯仰，而且幅度越來越大。然後壹頭紮進盆裏喝水，不壹會兒就擡起頭來，身體前後傾斜，周而復始，就像壹臺“永動機”。我以為小鳥體內有電池，觀眾仔細檢查後並沒有發現電池。“鳥的體內真的有永動機嗎？”不然它怎麽能壹直喝水？“但是永動機在科學理論上是不可能的，那麽這是怎麽回事呢？
看到大家都很疑惑，專家們在現場揭開了謎底。“飲水鳥”充滿了揮發性液體乙醚。在不動的情況下，尾巴下部是液態的乙醚，上部是氣體。當有人用冷水接觸鳥頭上的棉布層時，鳥的頭部是冷的，吸收了周圍空氣的熱量，氣壓下降，尾部的液體因吸力沿頸部上升。這樣，鳥的頭部重量在增加，尾部重量在減少，重心位置發生變化，於是出現了俯仰現象。當重心超過三腳架的支點，移動到頭部時，鳥就會低頭。當嘴接觸到水面時，水會沿著嘴上升到頭部，鳥的頭部會再次變濕。此時，壹部分乙醚液體留在中間的玻璃管中，與下面的液體分離，但其位置仍然是傾斜的，液體會再次流下，鳥的身體會直立起來。這時鳥的頭已經變濕了，於是上面的場景又會出現，如此循環往復，直到盆裏的水被鳥幹了，頭不能再濕了，就不再低頭喝水了。
原來，“飲水鳥”頭部不斷蒸發吸收的周圍空氣的熱量，才是這只奇妙的“飲水鳥”移動的動力。正是因為它使用了周圍人都沒有意識到的能量，所以才會被誤認為是“永動機”。難怪連愛因斯坦壹眼就被它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