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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的思維方式

自我超越

有形有相的東西終歸於毀滅,要實現真正的不朽,就要超越自我這個有限的存在。中國先哲將“道”作為超越壹切有形有相的東西的永恒存在。但這個“道”又不是不可捉摸、高高在上的上帝,它“有情有信”,就在萬事萬物之中。理想人格的獲得就在於與“道”自覺、自然而然地合和。

道雖“有情有信”,它又超言絕象。要與“道”冥合,就需要超越壹切形體和自己的生命。只有這樣才能在有限中達到無限,在現實中實現永恒。中國知識分子習慣於自我克制和自我提升,不在軀殼上起念,追求某種精神境界,正是這種思維方式在現實中的體現與應用。

自我實現

中國先哲的目的是在實踐中實現自己的道德人性,從中得到真正的精神享受,即所謂的“心中樂地”。這種實現完全是現世主義的,它主張在現世人生中實現最高理想,並不需要彼岸的永恒和幸福。因為永恒和幸福本來就在妳的心中,隨時可以實現和受用。中國人把“立德、立功、立言”定為人生“三不朽”,正體現了中國文化在價值取向上的現世特征。

然而,也同樣由於這種現世的自我實現導致了中國人的功利主義、家族主義和個人主義。同追求永恒的精神境界正好形成明顯的反差。這說明,任何事物都是把“雙刃劍”。這種著眼於現世的自我實現既解釋了中國人易於滿足不思進取、長期安於小農生活的弊病,也成就了中華民族勤勞忍耐的美德。

中庸之道

中庸作為中國傳統的思維方式,主要體現在以下五個方面:(1)執兩用中,不走極端,如對聖人的描寫,“寬而栗,嚴而溫,柔而直,猛而仁”。(2)無過無不及,避免偏執,不偏激,追求平和。最明顯體現在中醫對身體陰陽二氣的調節上。(3)得時勿失,時不我待,追求時中。至今仍有關於種小麥的農諺,“白露早,寒露遲,秋分種麥正當時”。(4)允執其中,保持平衡。(5)有原則地折衷。

中庸的思維方式在古代中國農業、醫學、政治和人際關系之中都有重大而深遠的影響。它穩固了古代社會政治生活,緩和了階級對立和貧富差距,協調了人類與自然界的關系,至今對世界仍有重大意義。

直覺思維

中國古代的思想家並不怎麽重視邏輯思維,而習慣於進行直覺體驗。但這種直覺思維並不排斥理性思維,而是與理性思維交互為用,相輔相成,具有典型的混合思維(整體思維、系統思維)的特征。它目的在於把握對象的整體表象特征,其基本形式常常通過“頓悟”來表現。道家的“悟道”、儒家的“豁然貫通”、佛教的“立地成佛”,都是這種思維的具體運用。

就思維的精確性來看,直覺思維是壹種模糊的思維方式。這是因為,自然界或宇宙的本質,不可能通過推理或分析來把握,只能通過直覺來領悟。中國人的許多概念、命題歧義叢生,正是這種思維造成的。所謂的“天人合壹”,所謂的心通萬物,都是這種思維的必然結果。

整體思維

整體思維又稱系統思維,它認為整體是由各個局部按照壹定的秩序組織起來的,要求以整體和全面的視角把握對象的特征。中國古人的整體思維主要有以下特點,(1)它形成了八卦、六十四卦、五行生克等整體結構模式,這些模式反映了自然界乃至人類社會的壹切事物的***同性。(2)宇宙整體和作為整體的具體事物具有統壹的結構,遵從相同的演化法則,並由此導出天地壹理、萬物壹馬、宇宙全息的結論。

整體思維對中國的歷史、文化和生活的影響是巨大的。中國人素有的“大壹統”思想,中醫的“頭痛醫腳,腳痛醫頭”的整體療法,以及中國文化偏重綜合、弱於分析、概念的模糊性等都體現了這種思維方式的影響。

意象思維

意象思維方式亦稱為象征,是用某種具體的形象的東西來說明某種抽象的觀念或原則,是壹種由具體到抽象的飛躍。中國傳統的意象思維方式可分為三類:(1)符號意象思維,用某種符號來象征壹些神秘的自然法則,如《易經》中的“---”“-”,各種道教、佛教的靈符。(2)玄想意象思維,用選擇出的意象符號來象征事物本質或某種“形而上”的東西,如老子、莊子的“道”、玄學中的“無”“自然”,朱熹的“太極”“天理”等。(3)審美意象思維,通過塑造審美意象來達到某種帶有文學藝術情趣的思想境界,如王維的詩、蘇軾的詞、中國的山水畫等都是這種思維方式的具體體現。

中國傳統意象思維的優點是富於靈感,帶有跳躍性和創造性,但它的缺點是不夠嚴密、精確,缺乏科學性。從這種思維可以明白為什麽中國古人長於文學藝術的創造,而乏於科學技術的創新(很多人這樣來解釋這壹問題;但是我仍然對此持懷疑態度,因為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內,中國古代的科學技術壹直是領先於世界的,這壹點大約也沒有人可以否認。所以,這壹問題的答案或許並不在此)。

物極必反

中國人普遍認為,事物的運動變化,總是向相反的方向轉變。如《易經》:“無平不陂,無往不復”,《老子》:“正復為奇,善復為妖。”那麽,事物在什麽地步才發生這種轉變呢?那就是,無論任何事物,到了盈滿或頂點時,便會向相反的方向轉化。自漢代《淮南子》明確提出“物極必反”的命題後,它便成了中國人的壹個傳統思維模式。這裏的“極”,實際上是壹種極限、頂點。之所以發生物極必反,是因為任何事物都包含有陰陽兩個對立面,當壹方勢力上升,達到頂點時,便轉而消退;另壹方則相反,由消而長,這時就發生物極必反。

循環變易

中國古人認為,“物極必反”只是事物運動變化的壹半路程。如果從事物的整個運動變化過程來說,則是壹反壹復、周而復始地循環運動的。老子壹方面講“道”生天地萬物,同時又講萬物復歸於“道”,整個宇宙都處在這個大循環之中。《易經》同樣也倡導終則有始、反復其道的變化觀。中國古人不但用這種循環往復的變化觀解釋萬物,還用它來解釋社會運動和朝代的興替。鄒衍的“五德終始”說,董仲舒的“三正三統”說,把中國的歷史納入壹個永遠的循環往復之中。以至於今天人們還常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皇帝輪流坐,今朝到我家”。

萬物壹體

中國先哲,無論儒家還是道家,他們追求的最高境界皆是“萬物與我為壹”。這個“萬物與我為壹”的境界在儒家則表現為對萬物的仁愛上,認為萬物中的壹草壹木皆與我息息相關。在這種境界中,“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甚至認為蟲魚鳥獸皆有其存在的理由。在這裏,已無主客之分,物我之別。人就是自然,自然就是人。自然界之所以“鳶飛魚躍,壹片生機,乃是因為在其中投射了人的仁愛胸懷,是主體體驗的結果”。在道家則表現為“渾沌”,人與鳥獸同處,與萬物並育,不知君子小人之分,亦不知牛馬之別。壹切皆按各自的本性發展,***同組成自然的整體。自然界之所以自由自在,壹片生機,乃是人把自己那超越壹切藩籬的精神體驗投射到萬物之中的結果。

天人合壹

這是中國人最基本的思維方式,它具體表現在天與人的關系上。它認為人與天不是壹種主體與對象的關系,而是處在壹種部分與整體、扭曲與原貌或為學之初與最高境界的關系之中。中國古代最重要的儒家、佛教、道家三家思想都主張“天人合壹”。

在儒家看來,“天”是道德觀念和原則的本原,人心中“天”賦“地”具有道德原則,這種“天人合壹”乃是壹種自然的但不自覺的合壹。但由於人類後天受到各種名利、欲望的蒙蔽,不能發現自己心中的道德原則。人類修行的目的,便是去除外界欲望的蒙蔽,“求其放心”,達到壹種自覺地履行道德原則的境界,這就是孔子所說的“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在禪宗看來,人性本身就是佛性,只緣迷於世俗的觀念、欲望而不自覺,壹旦覺悟到這些觀念、欲望都不是真實的,真如本性自然顯現,也就達到最後成佛的境界,因此,他們提出“煩惱即菩提,凡夫即佛”。真正達到覺悟後的境界是什麽呢?從某種意義上說,仍有點像道家的壹切順應自然之意。故禪宗語錄有言:“悟得來,擔柴挑水,皆是妙道。”“禪便如這老牛,渴來喝水,饑來吃草。”

在道家看來,“天”是自然,“人”是自然的壹部分。因此莊子說:“有人,天也;有天,亦天也。”天人本是合壹的。但由於人制定了各種典章制度、道德規範,使人喪失了原來的自然本性,變得與自然不協調。人類修行的目的,便是“絕聖棄智”,打碎這些加於人身的藩籬,將人性解放出來,重新復歸於自然,達到壹種“萬物與我為壹”的精神境界。

窮理盡性

中國古代哲人幾乎都講窮理和盡性,但他們所窮的“理”卻是人心中天賦的人之所以為人的道理;所盡的“性”是具有人類社會涵義的“性”或行為準則。其實“理”和“性”應該是合二而壹的。“理”是從外在或天的角度說,而“性”是從內在或人的角度講。二者的結合則通過“命”,故《中庸》有言:“天命之謂性。”其實,這裏的“命”就是個體的人的生命——人生的具體經驗(經歷),而非具有封建迷信色彩的“命運”“命數”。

其實,“理”在本質上就是“禮”,是社會政治、倫理原則的總稱和壹切上下尊卑的等級秩序關系。這種原則本來是人類社會長時期形成的。但先古哲人將之上升為宇宙自然的總原則,再通過“天命”的手段,把它內在於萬物中成為萬物個體的“性”。窮理盡性就是認識這種“天然的秩序”,並切身踐履,達到與自身化而為壹的境界。

因此,中國人講窮理,雖然於《荀子》、《墨子》、《公孫龍子》、《易經》等典籍中也表現出壹些外向思維的傾向,體現出壹些探求物理的特征,但由於先哲將人生的意義定位於“自身精神境界”的成就,因此,這些人的窮理最終仍然歸於“盡性以至於命”。雖有惠施(與公孫龍子同為“名”家人物)對外物的探求,卻被莊子批評為“迷於萬物而不反”。由此可以看出,中國人科學思維薄弱的原因(關於這壹問題,我仍然堅持邏輯思維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有些事物之間有因果的邏輯聯系,但並非壹定就是決定性的關系,即有些事物有其因未必有其果。所以,完全根據了中國古人的這些特征或表現,就斷定“中國古人科學思維薄弱”是沒有說服力的)。

情感體驗

中國人很註重情感體驗層次上的意象思維,個人的情感需要、評價和態度在思維和處事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使用。由於過分重視情感因素和心靈體驗,導致中國人在思維上缺乏概念的明晰性和確定性,沒有形成形式化和公理化的思維傳統。

在個人心靈體驗中直接把握事物的意義,或從具體感受中抽象出壹般原則,使中國人很自然地將主觀情感投射到自然萬物之中,使自然萬物皆具有人的特點。它不但表現在哲學家認識外物的態度上,如曾點之樂,莊子的魚之樂,還體現在文學家的創作主題上,如杜甫的“感時花濺淚”,關漢卿的“六月飛雪”,以及曹雪芹的“木石姻緣”。

此外,中國人認為山川樹木皆有靈氣,封禪、祭河也都是這種思維方式的體現。

明心見性

這是禪宗的思維或成佛方式。自南北朝時竺道生首倡“壹切眾生皆有佛性”之說,佛性便被從神聖的彼岸拉回到每個人的心裏。因此,慧能說“佛向心頭做,莫向心外求”。

所謂“明心見性”,就是明白自家的“本心”,見到自家的“本性”。這個心就是菩提心,這個“性”就是佛性。能否成佛,關鍵在於能否悟“本心”“本性”的真面目,悟到這個真面目,即使普通人也能成佛,悟不到這個道理,即使佛也變成了普通人。佛與凡夫本無差別,只在“迷”、“悟”之間。

漸悟思維

漸悟思維貫穿於中國古代各家思想之中。它的特點在於主體從思維的對象和內容方面作好必要的準備,經過某種契機的引發,突然認識到事物的全體和真相。認識到事物的真相或全體,在道家稱為“悟道”;在儒家稱為“豁然貫通”;在佛教稱為“成佛。”

在儒家,最明顯地體現在程頤的“脫然貫通”和朱熹的“豁然貫通”說。他們認為,只有知識積累到壹定程度,才能在“用力之久”的工夫中達到“豁然貫通”。故荀子對漸悟總結道:“思之思之,又重思之,思之不通,鬼神將通之,非鬼神之靈也,思之極也。”

在佛教,漸悟又名“因緣見性”。認為人們只有通過積德修道的助緣,才能見性成佛。最著名的是神秀的漸悟偈:“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混沌思維

混沌思維最明顯的表現是,認為世界作為壹個整體是不可說、也無法說的。為此,儒、釋、道三家皆將對世界的最終認識當作個人的直覺體驗。這是壹種“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的境界。為此,莊子曾舉出了有趣的“渾沌鑿竅”的故事。

“南海的帝王叫倏,北海的帝王叫忽;中央之國的帝王叫渾沌,倏、忽經常到渾沌那裏遊玩,渾沌對他們很好。倏、忽想報答渾沌的友善。商量說:“人都有七竅用來視聽,用來呼息、吃飯,渾沌卻沒有,咱們給他鑿個吧!”兩人於是每天鑿了壹竅,鑿了七天,七竅全俱,而渾沌卻死了。

混沌思維的結果就是認識到“萬物壹體”。這不但是壹種認識的結果,還是人格提升的壹種精神境界。無論儒、釋、道觀點上如何相異,但他們的最終境界都是壹致的。如莊子的“天地壹指也,萬物壹馬也”,程顥的“仁者渾然與物同體”,僧肇的“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壹體”等等。

躬身踐履

中國人學習的目的在於成就高尚的人格,而高尚的人格不是通過知識積累所能達到的。因此,伴隨成德的學問,自然形成壹種切身踐履聖人之言的思維。它具體表現在如何通過將聖人之教與自己的言行結合起來,最終成聖成賢。故《大學》在列了三綱領、八條目之後,直接道出“壹是皆以身為本”。只有個體通過躬身實踐,才能成為聖賢,受人尊敬。否則,便會被人斥為趙括馬謖之流,不悟“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的道理。

當然,無論儒家、佛教和道家,所強調的躬身踐履都與西方的科學實驗是兩回事。中國古人的躬身踐履是對聖人之言的信仰和執行,在這裏不存在懷疑,只存在印證。如果妳印證不了,那說明妳自身有問題,決不能在聖人之言上找毛病。其目的便是達到“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

格物致知

中國宋明理學的認識方法,最早見於《大學》,是八條目中兩條目。有理學派和心學派兩種解釋。理學派以程頤、朱熹的觀點為代表,他們認為“格物”就是窮盡事物的道理,包括事物的自然規律和道德原則;而“致知”則是利用類推的方法,將已得之理推廣到萬事萬物之上。其具體方法在於讀書討論,應接事物和到具體事物中去發現。等到積累到壹定程度,便會豁然貫通,達到萬物之理為壹的境界。

心學派以陸九淵、王陽明的觀點為代表。他們認為“心即理”,“格物”就是正心,認識本心,使心始終不離正道。至於外物如何,則不是他們所關心的。“致知”則是將內心中的道德原則即良知推廣於萬事萬物之上,使萬物皆具有吾心之良知。

但是,無論程朱,還是陸王,最終都歸於明了心中的本性,即道德本然,以達到儒家的“聖賢境界。”

反求諸己

中國人認為學問的目的不在於認識外物,而在於成就自身,提高自己的精神境界,因此,“反求諸己”,觀察自己的行為是否符合最高人生價值的標準,便成了中國人的思維方式之壹。孔子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孟子說:“反躬自問,正義不在我,縱是卑賤之人,我也不去恐嚇他;反躬自問,正義在我,雖千軍萬馬,我也不畏懼。”荀子也說:“君子每天要做三次反思,便可達到聰睿智達,行為無過。”

那麽,所謂的反思、反躬自問是思什麽、問什麽呢?簡言之,就是反問自己的良心。壹個人在做壹件事時,問問自己的良心,如果心安則為之,如果心不安而為之,則失去了反思的意義。

反思的目的就是要成就自身,成就自身的德行,而不僅僅是知識的積累。通過自我反思,覺悟到道德原則乃我本然所有,自覺地依照道德原則而行,就叫“悟”。相反,不悟自己的本性,單純追求知識的積累,則被批評為“迷於萬物而不反”。

頓悟思維

禪宗六祖慧能提出的獨特的悟道之方。它反對壹切知識積累、只憑壹介清明之心,單刀直入,直探至理真源,達到成佛的境界。但禪宗的頓悟亦不是完全無可捉摸的,它也有引導入悟的方法。

壹是疑念法,即通過提出問題,喚起疑念,久思不通,突然有得,求得覺悟。如:“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曰:窗前柏樹子。”

二是暗示法,即通過暗示而不直接給出答案,啟發人去盡心求解。如:禪宗中的“斷指悟道。”

三是遮掩法,即烘雲托月,如慧能點悟神會(據《壇經·行由品第壹》,我以為或應為“惠明”)時曾說:“不思善,不思惡,還我明上座本來面目。”言下神會恍然大悟。

超佛越祖

禪宗思維方式,它否定了彼岸的神聖偶像,靠自身的信念和覺悟,就能在現實生活中,在自己的心中,實現精神超越。這種境界既不脫離現實卻又超越了現實,既不脫離自我卻又超越了自我,是壹種不同於其他宗教的超越。正如禪宗語錄所言,“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種境界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和享受到。這種思維方式排除了彼岸與此岸的差別,取消了彼岸的偶像,在自己有限的存在中實現了無限和永恒。

察己知人

《呂氏春秋·察今》:“察己可以知人,察今可以知古。古今壹也,人與我同也。”因此,人應該體認內在的自然本性,而不在於辨別外在的事物之理。因為吾性即人性,要認識外物和別人,只需認識自己就夠了。

所謂內在於人的自然本性主要指***同的愛好、欲求以及理想。這些愛好、欲望和理想等,不同的學派有不同的解釋。《呂氏春秋》認為人皆崇尚相同的秩序,有相似的欲望或理想;道家認為人皆有相似的崇尚自然的本性;儒家則以為人皆有相同的道德本心,皆喜歡合於理義的事情,皆希望實現“大同仁愛”的社會。所有這些相同或相似,壹言以蔽之,皆因為各學派都認為人心中有壹個“***識”,在這種***識下,可以推己及人、察己知人。

已經流行於全世界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出自《論語》)的思想也源於此。

辯證思維

中國先哲善於從事物的有機聯系、對立統壹中認識和把握事物,具體表現在陰陽剛柔的對立、壹分為二與合二為壹的對立統壹、“和實生物”、“執兩用中”的處事方法,以及“物極必反”的發展變化觀。特別地,“執兩用中”的處事法則形成了中國人寬厚仁和的民族特性;而“物極必反”的世界觀則幫著中國人在困苦危難之中,始終對未來充滿著憧憬和希望,使我們的民族從不消沈,永遠處於活力和奮鬥之中。

安身樂命

人生在世,有許多東西是超出個人的能力和欲求之外的。明知在人的能力之外而又要拼命追求,則不免陷入煩惱之中。故中國先哲從心靈上解除人的煩惱。孔子說:“盡人事,聽天命。”孟子也說:“不知道它怎麽來的,但它卻來了的,都是命定的。”人在這些東西面前只有坦然處之,盡心盡力,至於那人力不能及處,只好任其自然了。莊子則提出,不但要承認天命,而且還要高高興興地接受它,順應它,這樣便能使心靈常常處在自由逍遙之中。所以他說:“通達生命的真實狀況的,不去追求與生命無關之物;通達命運實情的,不去探討人的理智無可奈何的東西。”這樣才能安時處順,無往而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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