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之前,用的筆多是進口的,大部分是派克金筆,公職人員也以擁有派克金筆為榮。小時候看到父親拿著壹支派克自來水筆去修。當時帕克的金筆感覺很有分量,筆尖頂端有壹點點金色,書寫圓潤流暢。但是用久了就很磨損了,要找修筆的師傅來鑲金。
師傅是個中年人。他小心翼翼地把筆放在模具裏,用噴燈熔化壹根金線,用針攪動,蘸到筆尖,冷卻,用細砂紙輕輕打磨。又是壹支書寫流暢的好筆。當時我還以為大師是在針尖上跳舞呢!
隨著這類金筆的稀缺甚至滅絕,修筆成了更換配件的簡單工作。治頭疼,治腳痛,因為現在筆的種類太多了,配件也不是很協調,但是聊勝於無,只好將就了。
修筆的利潤壹直很低。壹方面是筆的價格便宜,另壹方面大部分用戶都是學生,所以修筆壹直是個比較差的職業。所以,我們只能在學校周圍和鄉鎮裏看到細如鋼筆的修鉛筆的身影...
修補鍋
補鍋曾經是街頭手工作坊的職業,集體性質。徒弟三歲,工資極其微薄。出發後,情況略有好轉。根據鍋的品種,確定不同的項目。比如有專門修鐵鍋,搪瓷器皿,鋁鍋水壺的,工藝不同,溫度不同。主人當然可以“通吃”,什麽都買得起,放得下。但隨著生意的蕭條,這些作坊入不敷出,在經濟的浪潮下逐漸分解為個體戶。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收入增加了很多。
有的補鍋匠挨家挨戶,唱著“蔔-潘-庫-庫”唱了半天,弄得壹群婆媳忙著找破鍋碗瓢盆,走在巷子裏。鍋碗瓢盆像沒有聲音的打擊樂隊壹樣格格作響,非常熱鬧。有意思的是,鋁鍋的鍋底換了,小爐匠不讓客人拿走,就放了壹壺水,看有沒有漏水。小爐匠信心滿滿:丟了壹分錢我也不收!
只有攢夠了錢的小爐匠,才有望開個小店,安穩地吃頓手藝飯。而壹些靈活的補鍋匠又在考慮修高壓鍋、電炒鍋或者電飯鍋了。時代在逼著大家前進,工匠怎麽能例外呢?
賣冷開水
賣涼開水和賣涼茶不壹樣。在南方,除了涼茶,還有各種涼白開,如糖水、開水、西瓜汁、甘蔗汁等。,屬於家庭主婦的生存之道。
賣涼白開,得有先天的地理條件,妳家就在路邊。不然沒人會為了這個小生意租房子。他們壹般在門口放壹張桌子,有的還放壹些凳子。都是用玻璃杯子,倒各種飲用水,然後用方形玻璃片蓋住杯口,以示衛生。
孩子喜歡喝糖水和果汁,但當時價格不低。壹杯糖水兩分錢,壹杯果汁五分錢。有些賣水的很狡猾,玩的是針尖對麥芒的把戲,舍不得用糖,反而用糖精,有時候掌握不了分寸,全變苦了,會招來詛咒。
喝涼茶的人壹般都是成年人,大部分是從農村去城市的。茶不是普通的茶,是老陰茶。老銀茶是壹種葉子,不是普通的茶。茶汁煮沸後變成紅褐色,但能解渴。這種茶如果生了茶蟲,口感和功效會更好。壹杯涼茶可以解暑,而且只收壹分錢!現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議。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賣清涼天水的小攤也賣起了可樂、礦泉水和易拉罐,還有壹些簡單的瓶裝飲料,加上香煙、糖果和衛生紙,涼水小攤變成了雜貨鋪。在經濟利益的驅動下,壹杯涼水就能反映出環境的變化。
剃頭條子
俗稱“待招”的理發師,在南方壹些城市喊跑調的時候,都叫“帶孩子”,理發師也很難解釋爺爺是怎麽把事情做到皇帝頭上的。英雄不提當年勇。
用桿子剃頭很燙。走街串巷的理發師挑了壹個很重的擔子,爐子,鐵鍋,竹椅,理發刀,鏡子,鍋碗瓢盆,自己吃飯的米線等等。如果有另壹個墊子,他們可以舉行野外度假。只是這些理發師都是老實人,哪裏會有這麽奇怪的想法?
理發師需要做的只是對著巷子裏慢慢喊壹聲:“剪頭——喲——”,聲音會震動百尺之外,老顧客都會心動。理發講緣分,有些理發師沒有機會接觸到某人的頭發。他們剪出來的發型和他們的長相不相配。自然,這個人的事永遠不會想到。所以每當有陌生人來理發,理發師總是格外小心,努力留下好印象,留住長客。
老雇主懷舊,紛紛走過來,圍著理發擺起了龍門陣。理發師向每個人點點頭,開始工作。理發師記性很好。他不用問客人什麽就能記住最初的要求。剪完頭發,我舀起壹個熱水沖,然後開始掏耳朵刮胡子。為了取悅主人,理發師拿出絕招按摩。落枕而眠,寒食而背血,理發師的三招五式簡直就是徒手除病,頸椎腰椎響。妳看那些用人單位,舒服得鼻子都歪了,眼睛都斜了。他們怎麽會不滿意呢?
我知道理發師的收費標準至少二十年沒變了。上世紀90年代理發師才開始適應市場經濟,壹次只要兩三塊錢。與門面光鮮、刀鋒利的理發店相比,理發師真的落伍了。
喬峰
縫窮人是北方話語,在南方直接叫做“補衣服”。這聽起來不太好,但人們已經窮困潦倒,為別人縫補破布。是窮人在賺窮人的錢,沒什麽好聽的。
是壹些中老年婦女從事縫紉貧困。他們的勞動力逐漸流失,不想成為家裏的負擔。他們靠多年練習針線活賺點小錢。在這壹點上,別人或多或少都是免費給的,這也是為什麽來補衣服的大部分都是單身男性,他們很樂意來這裏抽根煙喝口茶休息壹下。
十幾年前,我經常看到壹些努力工作的男人,褲子上布滿了兩個整齊的大圓疤。這叫“補鍋盔”,因為大小和壹個燒餅差不多。往往是別的地方爛了,但那兩個“燒餅”還完好無損。他們可以用破鉤子補衣服,根本看不到。有本小說講的是給壹個窮寡婦縫補男人的衣服,彌補男人的感情。文筆清淡而執著,讓人覺得挺傷感的。
這群女性通常會做壹些針線類的東西出售,比如鞋墊、尿布、千層鞋、布襪等。,都是用碎布做成的,但是拼接合理,美觀,結實耐用,很受下層階級的歡迎。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女裁縫也叫女裁縫了。除了少部分還在山村,大部分都去市裏的火車站或者汽車站收業務了。乘客衣服被劃破,背包背帶脫落,褲子拉鏈裂開,必須馬上處理。所以,修修補補的人總是在看別人的衣服褲子。如果他們不知道,他們可能會認為他們是小偷。
瓦工
傾斜只是壹個泥水匠的壹個小過程,卻因為需求市場大而發展成壹個職業。
以前城裏平房多,壹般都是小藍瓦。時間長了,灰塵和枯枝落葉堵住了瓦溝,雨水灌進了瓦縫,或者瓦碎了,只好請個瓦工來翻瓦。
泥瓦匠多為三五人壹組,分工細致,大家都在爭第壹。進度往往出人意料,他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所有工作。兩個人在屋頂翻瓦,壹個站在屋檐邊,下面的瓦片排列整齊。另壹個人根據置換情況去磚窯買瓷磚。當屋頂瓦梁完全暴露時,用掃帚清除雜物,然後再次開始覆蓋瓷磚。
蓋好後,要重做瓦楞和檐口。有些稍微講究壹點的人,還要求瓦工在瓦脊兩端雕刻蓮花和水龍頭。大屋大宅也在瓷磚上雕刻壹些神話傳說,這是瓦工們力所不及的。泥瓦匠用石灰和碎麻做粘合劑處理屋檐和水槽的接縫,比較結實,壹般壹個晚上就幹了。
瓦工整天辛苦工作,主人壹般免費提供茶水香煙,中午晚上兩頓,然後結算費用。工資壹般是按照房子的面積和新瓷磚的數量來算的,分明無辜。這個時候,大多是酒後的傍晚,瓦工在酒精的燃燒下,蒙著月光,哼著壹些小調或者流行的曲子,他的工具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在很遠的地方,他的聲音還是那麽清晰...
德格拉夫韋克爾
對墳墓的尊重體現在中國人的傳統倫理中,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別說皇家陵園的威嚴和氣勢不僅在民間,更是體現忠孝情懷的關鍵。
壹個家庭往往把死去的親人葬在壹個地方,便於追悼和管理。守墓人是墳墓的最高權威。守墓人大多是遠離家族血脈的孤寡老人。他們穿著黑色的衣服和褲子,沈默而瘦弱。也許是他們長期吸收了墓地的晨霧和晚霞,總給人壹種陰沈沈的感覺。守墓人的生活費全部由家庭提供。他的主要任務有兩個:壹個是打掃墓地,清理雜草,種植花木;二是守夜,防止盜墓賊和野獸驚擾神靈。
守墓人壹般都是有神論者,對身邊亡靈的活動非常清楚。他以敬畏的眼光看待壹切偶然事件,如樹木的死亡、墓碑的倒塌、長蛇的出現、螞蟻的搬家等。,他會迅速向家人匯報,然後妥善處理。守墓人都是好人。他們從不拒絕別人的要求,並盡力幫助他們。他們始終相信今生來世都會得到回報。盜墓人有很多故事。如果他願意講,當代很多作家都不需要編故事來引人發笑。
時代變遷,墓地已經納入政府土地管理範疇,不允許隨意建設,浪費耕地。守墓人連同那些墓地和幾乎停滯的時間,似乎都消失在了歷史的塵埃裏。只是在丘陵的山地墓地裏,守墓人的身影,像聊齋裏的人物壹樣,靜靜地穿過黎明的夢...
收割機
收割者的聲音壹扯開,就有民謠味道:“橘子皮,牙膏皮,兔皮,破銅爛鐵廢紙,舊書,雞毛,鴨毛,鵝毛賣——喲——”他每隔三兩分鐘就唱壹次,弄得老太太和小孩癢癢的,開始在床下門邊找東西換錢!
早期的收割機是不付錢的,是用廢舊物資換東西的。這是什麽?鍋、碗、盆、筷子、糖果、香煙、白酒、衛生紙等。是100%的生活必需品。對他們來說,通過人脈獲得這些加工品,再以物易物實現商品的兩次差價,比單純付款更劃算。在壹個所有日用品都需要門票的時代,普通人首先被琳瑯滿目的東西吸引。怎麽會有收廢品的鬼腦?經常是宿舍,收破爛的東西都換了。收割者賺得盆滿缽滿,笑得黃牙咧嘴,還得雇拖拉機把破爛運走。
後來生活改善了,老百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拒絕收廢工匠的廢品,就拿錢了!多麽正義。收割者不得不把嘴浸在水裏開始數錢。都貼滿了1.25的角票,發現很多,說明他們資源充足,實際上並不多,所以沒聽說過搶收割機的事。
其實收廢品的經濟情況比較富裕。壹般都是他們蓋樓,裝修成收費公廁的樣子。這叫富貴不外露。他們永遠是個負擔,穿著老式的衣服,努力致富。現在很多家庭居室都很豪華,垃圾馬上就扔了。我們還能賣什麽?收割機去垃圾場尋寶,卻經常和“垃圾王”發生爭執!當收割者跨行業時,他們被稱為“交叉”...
手機攝影
手機攝影師從二十世紀初就開始奔波於鄉村和城市之間。當時人們認為攝影不僅帶走了身材,還“拍”出了靈魂。從此這個人容易生病,開始語無倫次。
漸漸的,拍過照片的人都不驚訝了。關鍵是這張讓人驚喜的照片可以送給親密的朋友和戀人,留下時間的影像和證據。遍布城市的影樓已經讓攝影成為了人們生活的壹部分,在山村裏活動的攝影師其實也是文明的傳播者。
由於交通不便,師傅拍照後兩三周才會發照片,讓心切的姑娘等得很不舒服。快速的方法只有壹個:加錢!這就需要師傅第二天再跑壹次!當時照片上的顏色都是用顏料染的,女孩看到自己鮮紅的嘴唇和臉,非常開心。這種照片不容易褪色。
漸漸地,影樓和美容院占領了農村,讓手機攝影大師失去了最後的根據地。他們不得不開辟另壹片領地,逛景點,招徠生意。有的移動點打壹炮換個地方,攝像機正壹本正經地閃著。其實片子是不裝的,基本上是變相搶劫。為了吸引顧客,壹些移動站使用快速相機,這是可取的立即等待,以在壹定程度上滿足遊客的需求。
需要註意的是,這些手機攝影師的攝影技術並不是很好,只是會按快門而已。對攝影師的要求和對攝影師的要求是有區別的!老師說,都是奉承他們。
中央交換機
電話總機作為語音的設定者,雖然是工人編制,但長期以來壹直是壹個受人尊敬的職業。很多人夢想通過各種方式成為總機。但我發現總機多是燕語聲的年輕女性,估計還有點姿色。
以前因為打電話難,系統裏的電話總機聽著老板沒禮貌的聲音,就不耐煩了。當他接到壹個陌生電話時,他很生氣,說:“我應該在哪裏接?”先說清楚,妳聾了嗎?“人們習慣了這種命令,所以不得不忍受。他們用溫柔的語氣,讓沙啞的聲帶播報:“小姐,妳是總機,妳好……”線路已經斷了。
因為總機全天值班,努力編織,睡不醒,偶爾深夜打電話,所以總機看起來很虛弱。“哪裏,哪裏?”我說哪裏了?哦,是張科長。我能在哪裏連接妳?沒什麽,哪裏,哪裏,沒關系!“乍壹看,人們是清醒的,所以他們專註於接收器,並想象自己是“永不消失的廣播”中的人物...
以前總機不要求妳說普通話。後來,大型私人公司為了省錢,設立了總機,要求妳說普通話,讓客人像春風人壹樣有賓至如歸的感覺。但是,手機的進出非常困難,再溫暖也無濟於事,而公司要的就是這麽漂亮的形式。
隨著電話的普及,內部線路可以轉換成程控電話,甚至不需要電話總機。但有些單位還是會雇壹小撮人像木頭壹樣守著機器。為什麽?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