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個
李大釗大同思想的產生是基於當時的社會主義思潮,也離不開中國傳統大同理想的影響。俄國二月革命前,李大釗對中國革命的理想目標是資產階級民主國家,這說明他對當時資本主義的內在矛盾還缺乏清醒的認識。第壹次世界大戰和俄國十月革命改變了20世紀世界歷史的進程,也改變了中國思想史的走向。在俄國十月革命勝利的影響下,中國先進分子對資本主義失去了信心,尋求救國救民的新真理。這時,中國出現了壹股蓬勃的社會主義思潮。他們很自然地把傳統的“大同”、“平等”觀念和現代社會主義聯系起來,認為“大同”、“平等”就是社會主義。正是在這種時代的思想氛圍中,李大釗將大同思想與* * *產品主義的理想聯系起來,用“大同”這壹民族語言概念來認識、理解和表達* * *產品主義。李大釗像宣布黎明的雄雞,突然看到了“世界新文明的曙光”,指出了“中國向何處去”的答案。就是走十月社會主義革命的道路,這是只能歡迎不能拒絕的世界歷史潮流。他希望用偷來的火種點燃改造中國社會的火種,激發他成為壹個新的社會理想——社會主義。
與此同時,這壹時期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得到傳播,中國工人階級開始登上歷史舞臺。清末民初,留日學生翻譯介紹了大量日本社會主義著作,其中對馬克思及其學說也進行了系統介紹。許多在日本學習的學生對各種社會主義理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其中,秋水幸雄、福井準作和村井知止的作品不僅以社會主義理論為主,而且觀點鮮明,蘊含著深刻的哲理。李大釗在日本期間,不僅聽了他們講授的有關社會主義內容的課程,而且閱讀了大量有關社會主義的文章,開始初步接觸馬克思主義,並逐漸接受了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社會主義理論。李大釗在接受馬克思主義的同時,開始註意到中國工人階級的力量,並把創造歷史未來的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他認為,在西方,“政治革命和社會革命的第壹聲發源於工人之口。”它誕生於工人階級的運動中。最近的俄國革命開始時,面包問題也被當作武器,工人團體是先鋒。〔1〕十月革命的勝利顯示了工人階級的偉大力量。他堅信第壹次世界大戰的勝利是民主對“大……主義”的勝利,即老百姓的勝利和勞動的勝利,“工人階級”應該自覺承擔起建設理想社會的責任,從而找到實現理想社會的真正的階級力量。同時,李大釗以積極的姿態熱情宣傳唯物史觀,超越了進化論的範疇,實現了從進化史到唯物史觀的轉變。起初,他在進化論的指導下,把歷史的動力歸結為精神,歸結為人民即人民的意誌。當他成為馬克思主義者時,他把歷史動力歸結為物質和勞動生產。他指出“理性不是心的力量,而是事物的力量”,[2]這是壹種根本的、徹底的變革。李大釗在深入考察西方社會的政治經濟狀況後,開始質疑進化論在社會史領域應用的有效性,批判社會達爾文主義的論調。五四運動後,他迅速突破了資產階級民主的桎梏和新文化運動初期的局限,接受了馬克思主義救國救民的真理,順利完成了向歷史唯物主義的轉變,他的社會理想也由近代資產階級民主主義轉變為社會主義。
近代中國大同的興起對李大釗的社會理想產生了重大影響。中國的大同思想是延續中國歷史的政治文化之壹,對大同理想社會的追求自古就有。自鴉片戰爭以來,中國無數先進人士壹直在尋找救國救民之道,這是壹個從現實中汲取理想並轉化為現實的過程。作為近代中國復興大同理想的第壹人,洪秀全結合了基督教教義中的平等思想、農民革命傳統中“等尊嚴、等貧窮”和“均地無糧”的革命要求,借助“天下為公”的大同思想闡述了太平天國的革命綱領。他指出人的使命是通過“與身與世、與己和正”的活動實現“太平天國”,主張通過農民起義實現其大同社會。他的大同理想帶有強烈的幻想色彩,在神學外衣的庇護下,以小農經濟為基礎消除貧富差別,無疑是天方夜譚。在《大同書》中,康有為設計了人類社會從亂世走向和平的發展道路,即大同,主張“破九境界”,實現男女平等,提倡家亡,擺脫私有財產。"所有的農業、工業和商業都將歸公眾所有."康有為的大同理想體現了現代資產階級的要求,如自然人權、自由、平等、博愛、個性解放等。最終,由於他的大同烏托邦特征,“他沒有也不可能找到達到大同的途徑”。[3]孫中山又壹次主張國民同心協力,實現“天下為公”的偉大理想:“將來天下永有太平,天下永有大同,這是我們的無限希望和偉大思想。”[4]孫中山的大同理想是以三民主義為基礎的新的社會理想,它繼承了傳統的大同思想,吸收了近代西方社會主義的壹些觀點。但他主張互助,反對階級鬥爭和無產階級專政,認為實行三民主義可以使中國革命“壹戰全勝”,所以孫中山的大同理想仍具有不切實際的空想社會主義性質。他們的大同理想雖然是烏托邦,但卻構成了李大釗大同理想的歷史先導。作為啟蒙時期的思想家,李大釗始終以開闊的視野和理性的批判對待現代大同理想的思想材料。他把社會理想建立在歷史唯物主義的基礎上,結束了幾代先進中國人夢寐以求的大同理想的烏托邦歷史,使他的社會理想獲得了科學的形式,實現了從烏托邦到科學的質的飛躍。
二
社會理想是主體對社會美好未來的向往和追求,也是人們對未來的目標或期望的概念性預見。社會理想與社會現實之間存在壹定的差距,兩者是互動的,所以對社會理想的探索也是壹個從現實中汲取理想,把理想化變為現實的曲折發展過程。中國近代革命思想家總是把中國的革命理想與人類大同之路的終極目標聯系在壹起。隨著革命形勢的發展,思想家們提出的關於社會理想的各種想法和方案,以保留偉大理想的形式,不斷改變著他們所處的時代和階級的內容。李大釗繼承了近代中國大同理想的演變,經歷了社會理想從空想到科學的發展,最終構想出壹個大同世界,這是壹個社會主義與人道主義相統壹、大同與個性解放相統壹的理想社會。
1.批判封建禮教和復辟孔思潮。
人格自由和解放是現代西方國家人文主義和民主的精髓。李大釗的社會理想是個體解放與大壹統相結合的社會。不可避免的是,在實現大團結的社會主義運動興起之前,需要進行反封建的個人解放的鬥爭。過去君主制度是壹個人壓迫人民,絕對不可能發展人民的個性,給予人民自由。因此,批判封建傳統思想是實現大同理想的前提。長期以來,封建倫理成為推動“政教合壹”的價值體系,君主專制成為傳統價值觀的政治支柱,所以以孔子為核心的倫理成為傳統價值觀的主流。李大釗分析了孔子的學說與專制社會的關系:孔子生於專制社會,生於專制時代,所以不能不對當時的政治制度說三道四,所以他的學說足以代表專制社會的道德,被專制君主當作護身符。"孔子也是歷代專制君主的護身符."[5]他指出封建禮教思想壓榨人民。“雖然今天我國的專制政權被推翻了,但專制思想仍然彌漫在社會中。”[6]他堅決反對當時尊孔的思想,特別強調自由與專制,認為“蓋民與君不相容,自由與專制不共存。故君若生,民必亡,專制之命自由死。”[7]可見李大釗仍然堅持個人自由不能取消,他堅決反對獨裁和各種形式的專制主義。對封建禮教和孔子學說的批判,有助於打破政治權威主義和傳統價值觀的束縛,實現真正的人格解放。
李大釗也有意識地運用歷史唯物主義的分析方法,指出社會的表層結構是以基本結構為基礎的。封建禮教作為傳統政治思想的主流,其核心是威權主義的價值原則,而中國兩千年來未曾改變的農業經濟組織即大家庭制度是其社會物質基礎。李大釗說:“中國的大家庭制度是中國的農業經濟組織,是中國兩千年來社會的基本結構。所有的政治、法規、倫理、道德、學術、思想、習俗和習慣都建立在作為其表層結構的大家庭制度之上。”[8]作為中國大家庭制度的表層結構,孔子的學說有其客觀的經濟基礎。近代以來,中國傳統的農業經濟受到西方工業經濟的沖擊和壓迫而發生動搖,孔子的學說和封建禮教必然崩潰和粉碎。他用經濟組織和經濟關系的變遷來解釋道德乃至壹切意識形態的變遷,科學而徹底地批判了當時尊孔復古的逆流,指出經濟變遷是歷史動因,代表專制社會道德的孔子學說的經濟基礎從根本上動搖了,維護其經濟基礎的政治權威必然崩潰。
2.主張“個性解放”與“大團結”相結合
李大釗在《單壹制與世界組織》壹文中首先闡述了未來的理想社會應該是“大同的統壹”與“個性的解放”相結合的新組織。他在《民粹主義》中,從社會發展規律闡述了“大同”:“現在世界進化的軌跡是沿著壹條線,這是實現世界大同的通途,也就是人類精神的脈絡。.....這條線的起源是個性的解放。個性解放,分手不只是為了壹次分裂。就是完成所有的人格,擺脫舊的枷鎖,重建壹個普通的新組織。壹方面是個性的解放,壹方面是大同的統壹。這個個性解放的運動,伴隨著壹個大團結的運動。”【⑨】在他看來,個人解放是走向大同世界的必要環節,而大同的統壹,作為自由人的聯合,容納並保護著每個人的自由發展。要求個性解放和個性自由是現代人道主義和民主的普遍原則,而大同是* * *實業家的社會理想。只有實現兩者的有機結合,才能遵循近代中西社會演變的同壹軌跡:先是從反封建反民主的鬥爭開始,然後是社會主義運動,實現了科學社會主義與人道主義的統壹,實現了個人自由與團結並重的社會新秩序。也就是說,在《生產者黨宣言》中說“代替有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階級舊社會的,將是這樣壹個聯合體,在這個聯合體中,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所有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⑩]
李大釗從人類互助的角度談“大同”。他認為,以前的社會組織都是“垂直”組織,都是“受實力支配的組織”;現在需要的社會組織,是壹個橫向的組織,是壹個把上下階層打破成平等聯盟的組織,是壹個把愛結合起來的組織。現在工人、農民、婦女和各行各業都有了自己的聯合組織,從國內發展到了“世界大聯盟”。“在這個橫向聯盟中,所有人格都是自由的、平等的、相親相愛的,這是大同之幸。”[11]這種“大同”的特點是“都是愛和幫助”,“本著互助的精神”。在賦予“大同”廣泛的時代內容的同時,他還指出“人民現在團結起來作為壹個橫向的組織來推翻君主和官員的權力”;“現在工人階級和無產階級聯合起來作為壹個橫向的組織來反抗官方的權力階級和資本階級”。[12]他把民主和社會主義都歸為“大同”。可見李大釗思想中的這種“大同”也是階段性的,無論民主還是社會主義,最終都會進入“大同世界”。李大釗也從人類大團結的角度論述“大同”,主張“大同運動”,就是建立“新組織”,組織“新同盟”。而這種“新聯盟”應該不斷擴大,從中國擴大到全世界,“讓全世界的人類組織壹個人類聯盟,徹底打破物種界限。這就是我們都在祈禱的世界和諧!”[13]
作為壹種理想的社會秩序,大同統壹與個人解放的結合必然涉及社會主義與個人主義的關系。與當時許多思想家不同,李大釗明確指出,個人與社會是相互依存的,社會是個人的群體,個人是群體中的分子。因此,他從個人與社會密不可分的聯系中得出結論:“因此,個人與社會並不沖突;個人主義和社會主義決不是矛盾的。”[14]他主張“合理的個人主義”和“合理的社會主義”,即個人自由和社會秩序的統壹。他說:“沒有真正合理的無視社會秩序的個人主義;沒有真正合理的社會主義忽視個人自由。個人是群體的壹個元素,而社會是壹個不同的組織。”[15]在這個理想社會中,個性自由,社會有序;但是,秩序不是死板統壹的規範,而是維護個體選擇的自由。李大釗通過倡導“秩序中的自由”來倡導合理的個人主義;合理的社會主義主張“自由之間的秩序”。這壹命題突破了以往社會主義者對個人主義與社會主義關系的認識,尤其是普通社會主義者否定個人主義的普遍傾向。因此,李大釗重視個性解放和個性自由的社會主義理論,為重新認識和評價個人主義和社會主義指明了方向。
3.實現個體獨立自由和婦女解放。
在中國的馬克思主義者中,李大釗屬於既接受社會主義和無產階級專政學說,又高舉人權大旗,宣揚個人獨立自由的壹代。他有堅定的社會主義信念,同時又真誠執著地追求個人自由和獨立人格。本質上,建立在自然理性基礎上的獨立自由的人格,是李大釗理想社會中的理想國民性。如果說社會主義和大同統壹側重於新的社會秩序的構想,那麽人道主義和個性解放則更多的是描繪壹個自由獨立的人格的精神面貌。李大釗認為,民國時期中國人精神萎縮的原因是缺乏自我追求。在專制主義的統治下,“幾乎每個人都為自己而失去自我”,“我壹無所有,國家在哪裏?”過去,封建統治者打著孔孟的旗號,實行的是泯滅個性、壓制自我的愚昧政策。辛亥革命後,這種抹殺個性的惡,借尊孔之名大行其道。李大釗指出“孔孟也怪人們犧牲自我權威,低著頭甘願做他們的傀儡。”[16]面對這種“失去獨立人格,陷入奴隸服從的境地”的壓迫性人權狀態,李大釗通過堅持個人意誌的自由來呼籲自我的建立。他認為“現代文明的特征只有解放,我們的國家是專制的。任何本身擁有權威的人都不受君主的約束,他也不是壹個人。”[17]他用“解放”來概括現代文明的基本特征或時代精神,說明李大釗在個人理想中重視獨立自由的人格。他認為,二十世紀是壹個解放的時代,人道主義和個性解放的實質是尊重個性,徹底廢除統治與臣服的關系,使個性真正得到自由發展。“每個人格都有自由、平等、愛和幫助,這是大同之幸。”【18】大同經運無非是自由獨立的人的大聯合,所以李大釗的理想人格實際上是以個體解放為基礎,以獨立自由為特征的人格。他批判封建君主專制和儒家道統對人格的滅絕,呼籲人們實現壹種平民的獨立自由的人格。
李大釗在強調建立獨立自由人格的同時,特別提出要把婦女解放與普遍的社會解放運動結合起來。他指出,現代西方民主制度長期排斥女權,至今仍不是真正的民主。他說,“現代歐美的民主仍然不是真正的民主。因為他們所有的體育立法、言論、思想還是以男性為本位,對壹半女性的利益漠不關心。”[19]婦女解放是人類解放的重要內容,沒有婦女解放的民主不是真正的民主。他還根據中國的社會狀況闡述了中國婦女的女權運動,認為不僅各個社會階層的婦女需要團結起來形成壹個強大的群體,而且她們應該積極參加各種社會活動,與男性壹起承擔社會責任。女性要參加社會各種公益組織,不斷擴大女性的影響力和作用。值得壹提的是,李大釗強調婦女解放要與人權運動相結合,女性要支持和參與男性開展的各種人權活動。在中國,女人受壓迫,男人也受壓迫。“不僅男人對女人專制,男人對男人也專制。”[20]中國社會問題的嚴重性決定了婦女解放運動必須與總的社會解放運動相結合。他還為婦女解放找到了壹個完整的解決方案:“壹方面,我們應該結合所有婦女的力量,打破男人的專制社會制度;壹方面也要配合全世界無產階級婦女的力量,打破無產階級(包括男女)獨斷專行的社會制度。”[21]可見,獨立自由的人格是大同理想社會的基本要素。只有具有自由人格的平民,才能主動與人民融為壹體,自覺肩負起社會歷史賦予的責任,從而創造出大同統壹、個性解放的理想社會。
三
李大釗在唯物史觀的基礎上確立大同理想後,開始運用唯物史觀的基本理論,探索將社會理想轉化為現實的具體途徑。既涉及人類走向大同理想的壹般道路,又探索了中國革命的特殊道路和歷史邏輯。他明確指出,應該以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為基礎:“從根本原因上決定社會組織如何變化;然後根據這壹確定性原理,為了觀察當前的經濟狀態,對資本主義經濟組織進行分析解剖,預言資本主義組織很快移入社會主義組織是必然的命運;然後根據這個預測得出結論:實現社會主義的手段和方法,最終還是在階級競爭中。他的三個理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階級競爭就像壹根金線,從根本上聯系著這三個原則。”[22]可見,歷史唯物主義不僅構成了李大釗社會主義理想的歷史基礎,而且找到了實現這壹理想的現實途徑——階級鬥爭,即無產階級革命。他強調大同世界是消滅了階級和階級鬥爭的社會,但在人類走向大同世界的歷史進程中,階級鬥爭是不可避免的,“這是階級社會消亡的途徑”。只有通過嚴肅的階級鬥爭,才能消滅階級,天下大同。
李大釗強調,大同理想的實現,不僅要靠階級鬥爭,還要靠壹個時期的無產階級專政。關於無產階級專政的必要性,他解釋說:“在革命時期,為了鎮壓反動派的死灰復燃,鞏固新制度和新理想的基礎,我們不得不經歷壹個無產階級專政的時期。在這壹時期,無產階級的統治取代了中產階級的少數統治(布爾吉斯寡頭政治)。”[23]可見,無產階級專政是人類社會走向世界和諧的必經階段,是壹個“政治過渡期”。隨著無產階級專政的過去,真正進入了“工人政治”的實現階段,即進入了體現大同統壹和個性解放的自由人的聯盟。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必須進行物質和心靈的雙重轉化;“靈肉合壹”的原則是用階級鬥爭改造社會經濟組織,提倡人道主義改造人的精神。在他看來,這種“轉化”本身就是壹個“解放”的過程。這種“解放”絕不是統治者的恩賜,而是勞動者自我解放的結果。因此,讓群眾自覺參與解放事業,“解放自己”,最終建立壹個既能實現個人自由又能保證社會團結的大世界。
李大釗在分析實現人類大同的壹般道路的基礎上,運用歷史唯物主義對當時中國的政治經濟狀況進行了初步研究,指出走社會主義道路是實現世界大同的必然趨勢,論證了中國走社會主義道路的歷史必然性。他強調:“社會主義的理想在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時代是不同的,以便由適合於它的人來執行。所以出現了* * *和特色相結合的新體系,所以將來在中國發生的時候,會和英德俄不壹樣。”[24]因此,中國的特殊國情應該得到充分的重視和研究。針對中國近代以來的各種社會問題,他認為有必要訴諸於社會革命的“根本解決”,即以社會經濟組織的變革為基礎,通過階級鬥爭或社會革命來實現。他指出,中國的近代革命首先是民族解放運動,革命的主要對象是“國際帝國主義、資本主義”和“國內軍事軍閥”,革命的任務“應該是反帝反軍閥”。他指出無產階級及其政黨必須堅持在民族運動中的主導因素,並強調農民應成為革命的主力軍,動員農民群眾實現社會革命,從而在不久的將來實現社會主義與人道主義的統壹、大同與個性解放的統壹。
總之,與洪秀全、康有為、孫中山的偉大理想相比,李大釗的社會主義與人道主義相統壹、大同與個性解放相統壹的社會理想科學地回答了“中國向何處去”的歷史問題,實現了近代從空想到科學的質的飛躍。同時,李大釗基於歷史唯物主義基本理論對大同理想轉化為現實的具體途徑的初步探索,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構成了毛澤東大同道路的理論先導——通過新民主主義革命,“通過人民* *共和國到社會主義和* * *資本主義,到消滅階級和世界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