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劇種於2001年5月18日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命名為“人類口述遺產和非物質遺產“代表作”稱號。 國家非常重視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2006年5月20日,昆曲經國務院批準列入第壹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歷史沿革
昆曲形成的歷史,可謂源遠流長,它起源於元朝末年的昆山地區,至今已有六百多年的歷史。宋、元以來,中國戲曲有南、北之分,南曲在不同地方唱法也不壹樣。元末,顧堅等人把流行於昆山壹帶的南曲原有腔調加以整理和改進,稱之為“昆山腔”,為昆曲之雛形。明朝嘉靖年間,傑出的戲曲音樂家魏良輔對昆山腔的聲律和唱法進行了改革創新,吸取了海鹽腔、弋陽腔等南曲的長處,發揮昆山腔自身流麗悠遠的特點,又吸收了北曲結構嚴謹的特點,運用北曲的演唱方法,以笛、簫、笙、琵琶的伴奏樂器,造就了壹種細膩優雅,集南北曲優點於壹體的“水磨調”,通稱昆曲。之後,昆山人梁辰魚,繼承魏良輔的成就,對昆腔作進壹步的研究和改革。隆慶末年,他編寫了第壹部昆腔傳奇《浣紗記》。這部傳奇的上演,擴大了昆腔的影響,文人學士,爭用昆腔創作傳奇,習昆腔者日益增多。於是,昆腔遂與余姚腔、海鹽腔、弋陽腔並稱為明代四大聲腔。到萬歷末年,由於昆班的廣泛演出活動,昆曲經揚州傳入北京、湖南,躍居各腔之首,成為傳奇劇本的標準唱腔:“四方歌曲必宗吳門”。明末清初,昆曲又流傳到四川、貴州和廣東等地,發展成為全國性劇種。昆曲的演唱本來是以蘇州的吳語語音為載體的,但在傳入各地之後,便與各地的方言和民間音樂相結合,衍變出眾多的流派,構成了豐富多彩的昆曲腔系,成為了具有全民族代表性的戲曲。至清朝乾隆年間,昆曲的發展進入了全盛時期,從此昆曲開始獨霸梨園,綿延至今六、七百年,成為現今中國乃至世界現存最古老的具有悠久傳統的戲曲形態。
它以清唱的形式出現,終於使昆腔在無大鑼大鼓烘托的氣氛下能夠清麗悠遠,旋律更加優美。同時,魏良輔對伴奏樂器也進行了改革。原來南曲伴奏以簫、管為主要樂器,為了使昆腔的演唱更富有感染力,他將笛、管、笙、琴、琵琶、弦子等樂器集合於壹堂,用來伴奏昆腔的演唱,獲得成功。
昆山腔開始其流布區域,開始只限於蘇州壹帶,到了萬歷年間,便以蘇州為中心擴展到長江以南和錢塘江以北各地,並逐漸流布到福建、江西、廣東、湖北、湖南、四川、河南、河北各地,萬歷末年還流入北京。這樣昆山腔便成為明代中葉至清代中葉影響最大的聲腔劇種。
歷史地位
昆曲(昆山腔)的得名即產生於江蘇昆山壹帶,它與起源於浙江的海鹽腔、余姚腔和起源於江西的弋陽腔,被稱為明代四大聲腔,同屬南戲系統。
昆曲是我國傳統戲曲中最古老的劇種之壹,也是我國傳統文化藝術,特別是戲曲藝術中的珍品,被稱為百花園中的壹朵“蘭花”。明朝中葉至清代中葉戲曲中影響最大的聲腔劇種,很多劇種都是在昆劇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有 “中國戲曲之母”的雅稱。昆劇是中國戲曲史上具有最完整表演體系的劇種,它的基礎深厚,遺產豐富,是我國民族文化藝術高度發展的成果,在我國文學史、戲曲史、音樂史、舞蹈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藝術特點
昆劇作為壹個曾經在全國範圍內有著巨大影響的劇種,在歷盡了艱辛困苦之後,能奇跡般地再次復活,這和它本身超絕的藝術魅力有緊密關系,其藝術成就首先表現在它的音樂上。
昆劇行腔優美,以纏綿婉轉、柔漫悠遠見長。在演唱技巧上註重聲音的控制,節奏速度的頓挫疾徐和咬字吐音的講究,場面伴奏樂曲齊全。
“水磨腔”。這種新腔奠定了昆劇演唱的特色,充分體現在南曲的慢曲子(即“細曲”)中,具體表現為放慢拍子,延緩節奏,以便在旋律進行中運用較多的裝飾性花腔,除了通常的壹板三眼、壹板壹眼外,又出現了“贈板曲”,即將4/4拍的曲調放慢成8/4,聲調清柔委婉,並對字音嚴格要求,平、上、去、入逐壹考究,每唱壹個字,註意咬字的頭、腹、尾,即吐字、過腔和收音,使音樂布局的空間增大,變化增多,其纏綿婉轉、柔曼悠遠的特點也愈加突出。
相對而言,北曲的聲情偏於跌宕豪爽,跳躍性強。它使用七聲音階和南曲用五聲音階(基本上不用半音)不同,但在昆山腔的長期吸收北曲演唱過程中,原來北曲的特性也漸漸被溶化成為“南曲化”的演唱風格,因此在昆劇演出劇目中,北曲既有成套的使用,也有單支曲牌的摘用,還有“南北合套”。
“南北合套”的使用很有特色:壹般情況是北曲由壹個角色應唱,南曲則由幾個不同的角色分唱。這幾種南北曲的配合使用辦法,完全從劇情出發,使音樂盡可能完美地服從戲劇內容的需要。
從南北曲本身的變化說,尚有“借宮”、“犯調”、集曲“等多種手法。原來聯成壹套的曲子,無論南北曲,都有屬於那壹宮調的曲子問題,當唱曲要求情緒顯著變化時,同壹宮調內的曲子不能勝任,就可借用其它宮調的合適曲子。如《牡丹亭·驚夢》,先後所用的曲牌是[山坡羊](商調)、[山桃紅](越調)、[鮑老催](黃鐘宮)、[綿搭絮](越調)。
在演唱技巧上,昆劇註重聲音的控制,節奏速度的快慢以及咬字發音,並有“豁”、“疊”、“擻”、“謔”等腔法的區分以及各類角色的性格唱法。音樂的板式節拍,除了南曲“贈板”將四拍子的慢曲放慢壹倍外,無論南北曲,都包括通常使用的三眼板、壹眼板、流水板和散板。它們在實際演唱時自有許多變化,壹切服從於戲情和角色應有的情緒。
昆劇的樂器配置較為齊全,大體由管樂器、弦樂器、打擊樂器三部分組成,主樂器是笛,還有笙、簫、三弦、琵琶等。由於以聲若遊絲的笛為主要伴奏樂器,加上贈板的廣泛使用,字分頭、腹、尾的吐字方式,以及它本身受吳中民歌的影響而具有的“流麗悠遠”的特色,使昆劇音樂以“婉麗嫵媚、壹唱三嘆”幾百年冠絕梨園。伴奏有很多吹奏曲牌,適應不同場合,後來也被許多劇種所搬用。
昆劇的音樂屬於聯曲體結構,簡稱“曲牌體”。它所使用的曲牌大約有壹千種以上,南北曲牌的來源,其中不僅有古代的歌舞音樂,唐宋時代的大曲、詞調,宋代的唱賺、諸宮調,還有民歌和少數民族歌曲等。它以南曲為基礎,兼用北曲套數,並以“犯調”、“借宮”、“集曲”等手法進行創作。此外,還有不少宗教歌曲。
昆劇的表演擁有壹整套“載歌載舞”的嚴謹表演形式
昆劇表演的最大的特點是抒情性強、動作細膩,歌唱與舞蹈的身段結合得巧妙而諧和。昆劇是壹種歌、舞、介、白各種表演手段相互配合的綜合藝術,長期的演劇歷史中形成了載歌載舞的表演特色,尤其體現在各門角色的表演身段上,其舞蹈身段大體可以分成兩種:壹種是說話時的輔助姿態和由手勢發展起來的著重寫意的舞蹈;壹種是配合唱詞的抒情舞蹈,既是精湛的舞蹈動作,又是表達人物性格心靈和曲辭意義的有效手段。
昆劇的戲曲舞蹈多方吸收和繼承了古代民間舞蹈、宮廷舞蹈的傳統,通過長期舞臺演出實踐,積累了豐富的說唱與舞蹈緊密結合的經驗,適應敘事寫景的演出場子的需要,創造出許多偏重於描寫的舞蹈表演,與“戲”配合,成為故事性較強的折子戲。適應了抒情性和動作性都很強的演出場子的需要,創造出許多抒情舞蹈表演,成為許多單折抒情歌舞劇的主要表演手段。代表性劇目如《西川圖·蘆花蕩》《精忠記·掃秦》《拜月亭·踏傘》《寶劍記·夜奔》《連環記·問探》《虎囊彈·山亭》等。
昆劇的念白也很有特點,由於昆劇是從吳中發展起來的,所以它的語音帶有吳儂軟語的特點。其中,醜角還有壹種基於吳方言的地方白,如蘇白、揚州白等,這種吳中壹帶的市井語言,生活氣息濃厚,而且往往用的是快板式的韻白,極有特色。另外,昆劇的演唱對於字聲、行腔、節奏等有極其嚴格的規範,形成了完整的演唱理論。
昆劇的舞臺美術包括豐富的服裝式樣,講究的色彩和裝飾的以及臉譜使用三個方面
除了繼承元明以來戲曲角色服裝樣式外,昆劇的有些服裝和當時社會上流行的穿著很為相似。反映在戲上,武將自有各式戎裝,文官亦有各樣依照封建社會階級等級不同的穿戴。臉譜用於凈、醜兩行。屬於生、旦的極個別人物也偶然采用,如孫悟空(生)、鐘無鹽(旦),顏色基本用紅、白、黑三色。
昆劇藝術經過多年的磨合加工,已經形成相當完善的體系,而這壹體系又長期在中國戲曲中占據獨尊地位,所以昆劇藝術被尊為“百戲之祖”,對整個戲曲的發展都有著深遠的影響,許多地方戲都在不同程度上吸收了它的藝術養分,其中還留有部分的昆腔戲。
角色行當
因為早期昆劇屬於南戲系統,所以它繼承了南戲的角色行當體制,同時兼收北雜劇之長,以生、旦、凈、末、醜、外、貼七行為基礎角色,早期作品《浣紗記》反映了昆劇初創時期的角色分行法,即除遵循南戲的七行之外,還借鑒了元雜劇的小末、小旦等設置法,更增設小生、小旦 、小末、小外、小凈五行,***十二行。
明末昆劇興盛期,明刊本《墨憨齋定本傳奇》中,將原以“貼”扮老年婦女改為“老旦”,亦系吸收了元雜劇之分行法。其他角色行當基本同於昆劇初創時期。清康熙時,昆劇角色行當還基本保持了“江湖十二角色”的體制。
乾隆年間,昆劇折子戲最盛,表演藝術有了進壹步提高,為刻畫人物而設的角色行當體制,也有了新的突破。《揚州畫舫錄》中有“江湖十二角色”之說,它們是:副末、老生、正生、老外、大面、二面、三面,謂之“男角色”;老旦、正旦、小旦、貼旦,謂之“女角色”;又有打諢壹人,叫做“雜”。後來在南方昆劇中演變為以小生和旦角為主要角色,因之這兩門分得更為細致。小生行下分:大官生、小官生、巾生、鞋皮生(窮生)和雉尾生五類。旦行則下分:老旦、正旦、作旦(能扮演男孩子)、四旦(刺殺旦)五旦(閨門旦)和六旦(貼旦)六類。但各個昆劇支派有各自的門類。
昆劇的角色分工隨著表演藝術的發展,也越來越細致。嘉、道間,昆劇角色行當,將原有的“江湖十二角色”,與後來出現更細的分工相結合,在“生、旦、凈、末、醜”五大行當之下,又細分二十小行,稱作“二十個家門”。
在「生」這個家門中,又分為官生、巾生、鞋皮生、雉尾生,用以表演不同的角色人物。官生壹行,扮演做了官的成年男子,其中由於年齡大小、身份高低不同又分大、小官生。例如《長生殿》的唐明王、《太白醉寫》中的李白都由大官生扮演;《荊釵記》中的王十朋、《金雀記》中的潘嶽都由小官生扮演。官生與巾生的表演有所不同:巾生飾演風流儒雅的年輕書生,清灑飄逸,歌唱要求真假嗓結合,假嗓成份較大,清脆悅耳;官生在表演上要灑脫大方,大官生更要富於氣派,在唱法上也是真假嗓結合,但真嗓落在比巾生用真嗓時更高的音域,以洪亮為美。
旦行也細分為老旦、正旦、作旦、四旦、五旦、六旦。但實踐中還有壹個貼旦,***為七個家門。
正旦壹般扮演身份比較貧寒的已婚女子,如《琵琶記》中的趙五娘,《金鎖記》中的竇娥,《貨郎擔》中的張三姑等。正旦在表演上側重樸實大方,在唱法上,咬字噴口都要有較大的力度,音色明亮、寬厚,音量也要求較大。正旦劇目頗豐富,所扮演各類人物性格均具鮮明特點,為演員提供了寬廣的表演空間。
此外,凈行分大面與白面,大面臉譜以紅、黑二色為主,故有“七紅、八黑、三和尚”之說;白面大多扮演反面人物,除眼紋外,全臉皆塗以白粉,通常又分成相貂白面、褶子白面、短衫白面等,白面有時也扮正面人物,或無所謂好壞的角色,有時也扮女角等。還有由白面行中析出的邋遢白面,除面塗白粉以外,在眼角、鼻窩等處,加上壹些黑紋,故名。所扮者大多是下三流角色,又近於插科打諢式的人物。
末行又細分為老生、末、老外。昆劇老生不分文武,如《寶劍記》的林沖,《麒麟閣》的秦瓊等。末腳所戴胡須也是從黑三到白滿,與老生同。
醜行又分為副(又稱“二面”)和醜兩個家門。其區別是副的面部白塊畫過兩邊眼梢,而醜只畫到眼的中部,副常穿褶子、宮衣、袍,而醜多穿短衣。
昆劇以前的南戲和元雜劇都沒有這樣的行當,由於“副”行的出現,昆劇把醜行的表演範圍,擴大到上層社會的衣冠縉紳之中。所扮演者大多是不正派的文人、奸臣、刁吏、惡訟師、幫閑篾片之類人物,這些角色的***同特點是奸刁刻毒,表裏不壹,表演上多強調其冷的壹面,稱之為“冷水二面”。
醜行因其面部白塊較副為小,也稱“小花臉”,因其排列於二面之後,也稱“三花臉”,所扮大多是社會地位較低或滑稽可愛的角色,如《尋親記》的茶博士,《漁家樂》的萬家春。昆劇醜腳不分文武,有時扮演武功繁重的身段戲。
醜行和二面壹樣,也可扮演婦女,如《風箏誤》年輕的千金詹愛娟,《荊釵記》中的張姑母。醜腳也扮演反面人物,如《十五貫》的婁阿鼠。
另有壹個應各種群眾角色的“雜”行,是指各種劇中沒有名姓的群眾角色,如車夫、船夫、傘夫、衙役、太監、宮女、龍套等,通常不計為家門。
傳統昆劇職業班社,壹般只需十八個演員,俗稱“十八頂網巾”,只有極少數大班社有二十七名演員。壹般班社只要十個家門齊全,就可演出,其他角色可以由家門接近的演員來替代,這十個基本家門被稱為“十大庭柱”,他們是:凈、官生、巾生、老生、末、正旦、五旦、六旦、副、醜。其中最能決定演出質量的是:凈、老生、官生、正旦四個家門。
昆劇的各個行當都在表演上形成自己的壹套程式和技巧,這些程式化的動作語言在刻畫人物性格、表達人物心理狀態、渲染戲劇性和增強感染力方面,形成了昆曲完整而獨特的表演體系。
昆曲劇目
昆曲在長期的演出實踐中,積累了大量的上演劇目。其中有影響而又經常演出的劇目如:王世貞的《鳴鳳記》,湯顯祖的《牡丹亭》、《紫釵記》《邯鄲記》《南柯記》,沈璟的《義俠記》等。高濂的《玉簪記》,李漁的《風箏誤》,朱素臣的《十五貫》,孔尚任的《桃花扇》,洪升的《長生殿》,另外還有壹些著名的折子戲,如《遊園驚夢》《陽關》《三醉》《秋江》《思凡》《斷橋》等。
瀕危狀況
昆曲之入選“人類口頭與非物質文化遺產”,在於它是我國古典表演藝術的經典。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昆曲的輝煌與落敗都與其特性有關。昆曲的興盛與當時士大夫的生活情趣、藝術趣味是壹脈相承的。士大夫的文化修養,為昆曲註入了獨特的文化品位,他們的閑適生活和對空靈境界的追求,賦予了昆曲節奏舒緩、意境曼妙的品格,加之士大夫內心深處含有對社會對人生的哀怨、悲涼的感受,使得昆曲在音樂、唱腔上每每顯示出惆悵、纏綿的情緒。而到了清乾隆時期,市民階層崛起,舒緩、惆悵的風格顯然與他們格格不入,即使士大夫們也開始務實起來,昆曲在不受市民青睞的同時,也失去了士大夫階層這壹陣地。於是,昆曲便逐漸走向衰落。到1949年新中國成立以前,全國範圍內已沒有壹個職業昆劇團。20世紀50年代,壹出《十五貫》救活壹個劇種,全國隨之成立了6個昆曲院團。韓世昌、白雲生、顧傳?、朱傳茗、周傳瑛、俞振飛、侯永奎等老壹輩表演藝術家及解放後培養出的李淑君、蔡正仁、計鎮華、張繼青、洪雪飛、汪世瑜等壹批優秀演員,整理、編演了《牡丹亭》、《西廂記》、《千裏送京娘》、《單刀會》、《桃花扇》等大量優秀劇目。但在今天,昆曲嚴格的程式化表演、緩慢的板腔體節奏、
過於文雅的唱詞、陳舊的故事情節,喪失了時尚性和大部分娛樂功能,離當代人的審美需求相距甚遠,因而難以爭得觀眾,演出越來越少,以至在演出市場上難覓其蹤,形成了惡性循環。10年前,全國大約有800人在從事昆曲工作,號稱“八百壯士”,如今只剩下600人了。全國6個昆曲劇院團創作、演出普遍陷入困境,演員培養及藝術創作均無力投入。
有人主張,昆曲應作為博物館藝術,只求保存,不用發展,此說遭到昆曲工作者和有識之士的反對,也有悖於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評選人類口頭與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初衷――保證這些傑出文化的生存,而不是遏制它們未來的發展。但是,昆曲確實面臨著困境:人才的流失,使得勝任昆曲創作的人員寥寥無幾;而要革新昆曲,又面臨兩難的境地――不對昆曲作較大的改變,就無法縮小昆曲與時代的距離;倘若作大的改變,昆曲就失去特性而不成其為昆曲了。
各國列入此次口頭文化遺產的藝術,大都處境艱難,瀕臨絕滅,這說明全球都面臨著如何保護優秀傳統文化的問題。對昆曲而言,要走出困境,絕非壹蹴而就,除了靠昆曲自身的藝術力量及昆曲工作者的敬業精神和積極性外,還必須有相應的政策保證和切實可行的得力措施。為此,文化部今年6月召集了全國昆劇院團長及劇團所在地的領導會議,商討發展昆曲大計,並正在制定《保護和搶救昆曲十年規劃》。壹些專家還呼籲,建立“保護振興中國昆曲藝術專項資金”,加大經費投入力度。
專家認為,昆曲目前當務之急是搶救現有劇目和文獻資料,首先要對全國中老年藝術家的拿手劇目進行錄音錄像,對珍貴的昆曲文獻、演出腳本、曲譜和圖片進行搜集整理。昆曲演出可以從老戲中討生活,劇目應以繼承、整理為主,如上海昆劇團近兩年排演的《牡丹亭》,將湯顯祖原作刪減為上中下三本,配以現代化的舞臺處理,既保持原作特色,又符合當今審美,收到了很好的市場效果。
文化部計劃10年間在北京和上海建立兩個昆曲演員培訓中心,為全國昆劇院團輸送表演人才。昆曲劇院團長們則希望集中全國優秀師資,在中國戲曲學院等院舉辦昆曲演員、編劇、導演、作曲和管理人員研修班。
昆曲因其特性不可能在當今大紅大紫,亦無法恢復往日的輝煌,但作為中華文化的瑰寶,作為世界遺產,我們有責任不讓她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