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個關於40歲創業的名人故事在壹個幾乎已經中斷了商業傳統的社會,40歲開始創業。聯想集團創始人,20年來始終領先於時代。
20年來,柳傳誌扮演了很多角色:壹個科研人員,壹個下海的知識分子,中國最大的計算機公司的創始人,壹個足球迷?但幾乎沒有人能想到,他會以壹個從未嘗試過的角色正式淡出聯想集團:交易創造者。
聯想收購IBM個人電腦業務是舉世矚目的交易?雖然在2004年2月8日65438之前,國際化?已經成為中國商界最時髦的詞匯之壹,不乏海爾、華為、TCL這樣的大膽試水者。然而,聯想的大手筆收購卻使其成為近20年來中國企業海外破冰之旅的巔峰之作:在此之前,還沒有壹家中國企業吞並過壹家更大、更成熟的西方標誌性企業的資產。
這種?三思而後行?這對於60歲的柳傳誌來說已經不是第壹次了。當大多數國內企業家仍在為生存而絞盡腦汁時,劉發現聯想為中國企業的生存、重組和繼承等壹系列問題提供了壹個典型的解決方案。在他退休之前,從中科院計算機通信所起家的聯想,已經是中國IT行業的代名詞,在本土市場打敗了西方計算機巨頭大衛。正如《財富》雜誌評論的:?中國壹家實力較弱的電腦公司試圖吸收海外合作夥伴的智慧,然後吃掉他們的午餐。?
因此,劉被輿論普遍譽為中國商界領袖。但他不是蓋茨那樣的技術天才。他的生意是靠什麽起家的?重要的是做點什麽?單純的信仰;不像韋爾奇,他沒有很多管理玄學供同行膜拜,只有借助中國傳統智慧形成的簡單管理理念;他不像李嘉誠那樣長袖善舞,聯想集團總?半拍?多元化嘗試的成功案例很少;在創造自己的品牌方面,他不如施,而他留給繼任者的是壹個巨大的懸念。就市場進攻的策略而言,他甚至不如任,這樣聯想就可以強行突破險灘。就是這樣壹個不完美的聯想,成為了中國自主品牌苦的最好背書,也是最接近做強做大的模式。
可貴的是和其他同時代人習慣了?還在她的吉他後面藏著她的半張臉?與國內的旗手企業家相比,劉更願意將聯想的成敗置於聚光燈下。
更具示範性的是聯想在中國的新公司治理文化。這其實是聯想成功最重要的基石。自創業以來,劉壹直相信市場和管理的力量。他將個人的求實、誠信、穩健的風格融入了聯想的DNA。雖然現在還有人用?鐵拳?這樣壹個詞匯來評價劉的權威,但實際上,在壹個缺乏制度、人治?在當前的商業環境下,劉領導的聯想董事會使聯想成為中國最透明的現代公司之壹,盡管這會給聯想帶來更多來自資本市場的壓力,失去活力,降低效率。
20年後,新聯想真的能如劉所願成長為世界級公司嗎?這仍然是壹個懸而未決的問題。但聯想20年的探路經驗,對於40歲就在壹個幾乎已經中斷商業傳統的社會創業的柳傳誌來說,是遠遠超前於時代的。
遠離北京上地開發區聯想集團總部,北四環科學院南路附近,有幾棟泛著灰色金屬光澤的方形建築:柯榮信息中心。就在幾年前,A座所在的地方還有壹棟老式的白色建築?這裏當年是聯想電腦的總部,現在是擁有聯想集團45%股份的聯想控股所在地。
在他最常用的會議室裏,掛著三幅木刻畫:聯想創業時從中科院借來的接待室,後來被占用多年的中關村白宮,現在的柯榮信息中心。就像、Bill Hugh Park Jung Su、Steve Jobs在矽谷的車棚裏創業壹樣,在1984,劉和11的同事們創造了壹個與傳奇完全無關的地方?傳奇?(圖例).
柳傳誌,上海人,畢業於Xi安軍事工程技術學院雷達系統專業,1966。前後在中科院做研究員,13年做磁記錄電路。直到1984年初,40歲的柳傳誌得到了創業的機會。
當時,知識分子下海創業有三種典型方式:通過審批、廉價外匯和走私。雖然柳傳誌今天回想起來說自己是?做壹個循序漸進的總結?但從壹開始,他就想幹壹番大事業。真正的困難在於,在經歷了中國漫長的計劃經濟體制後,壹心想遵循市場規律的聯想,必須打造壹種突破傳統的企業文化。壹向尊重常識的柳傳誌,把自己的核心歸結為兩點:求真和誠信。對外,企業要誠信,對內,要回避?做違心的事,說空話、套話、套話?。
後來我寫了《為什麽聯想?筆者陳第壹次進入聯想的時候,正好北京展覽館有壹個行業博覽會。公關部經理陳每天都回來匯報他簽了多少大單。柳傳誌覺得這個數字太大了,不可能。第二天他親自去檢查,發現陳簽的所謂單子,大部分只是意向。後來,劉在公司會議上嚴厲批評了陳。對方很驚訝:為什麽在別的企業是好事,在聯想是壞事?
就是靠這個?反傳統智慧?由於我們的努力,聯想發展迅速。當哈佛商學院在那天之後把聯想寫進商業案例的時候,他們認為這是由於劉對聯想獨特的核心競爭力,但劉對此並不認同。他喜歡把塑造企業比作蓋房子:屋頂是企業的核心競爭力,籬笆是管理能力,地基是制度文化。與西方成熟的商業環境相比,中國需要從零開始建立壹些公司治理的基本理念,這是聯想最大的成就。
聯想與國外公司相比?車頂有差距,底部卻差不了多少,甚至比他們還好?柳傳誌認為。早年在外企做業務員,有很深的體會。比如銷售,如果有人利用這個機會貪汙,聯想會非常果斷的抓住對方。正是由於劉對企業文化的刻意塑造,聯想內部至今沒有明顯的幫派劃分,這也成為以楊為首的中國團隊在收購IBM的PC業務後放棄經營權的關鍵。
在聯想集團整合香港聯想的1997期間,劉對自己的企業理念做了壹個比較完整的回顧。有兩個層面,壹個是機制體制,壹個是管理理念。後者是由?組建團隊,制定戰略,領導團隊?三要素:建團隊是基礎的基礎,關鍵是企業不能分幫派;戰略必須適合執行,領導團隊的是堅實的企業文化。?不管正確與否,妳都要有壹套思路,沒有這套思路就很難發展。?
如果說管理理念體現的是柳傳誌的戰略,那麽聯想重組成功更取決於其領導人的機智?劉自己稱之為?妥協?。
聯想的重組計劃始於1980年代後期,但直到1993才向中科院提出正式請求。要求的不是壹步到位的股權,而是分紅權,只要求35%。獲得許可後,直到1999,聯想看到政府對中關村企業改制越來越重視,再次提出希望將分紅權轉為股權。直到兩年後,我終於有了購買的機會。十年了,是嗎?轉個大彎?思維的最好體現。
其中壹個插曲是,聯想並不是當時唯壹提出重組的企業。中央高層基金會派審計公司到各個企業仔細查賬三個月,最終只有聯想獲準改制。?這證明了我們確實是壹個廉潔的企業。?
經過國家指定的審計單位評估,按照凈資產,打7折後,這35%的股權價值3億多。買股權的成本是七年積累的分紅:分紅權沒用,因為稅務問題還沒解決,只能先減記利潤,剛好夠用。
?這件事需要很大的耐心和徹底的審視。雖然今天很多企業都沒有做好,但是我們邁出了壹步,至少說明這件事情是可以做好的。?柳傳誌說。
2001聯想集團拆分前,聯想投資成立,朱立南執掌。這家風險投資公司從3500萬美元起步,到2003年底,其資本和股份增加到6543.8億美元。其中,Joyo.com的投資獲得了良好的回報。
自2002年底,柯榮置地與天津順馳集團合資成立天津順馳柯榮置地有限公司,開發天津瑞景住宅區,取得了良好的回報。聯想控股在房地產領域的胃口大開,2003年總投資20億元。
買了200萬平米的地,在北京、武漢、長沙、重慶等地完成布局。此前頗為低調的陳執掌聯想已有十年。
2003年,聯想成立投資部,後更名為弘毅投資。當年年底,聯想控股以654.38+0億元人民幣的價格買下了中銀香港價值約7億港元的不良資產包。2004年年中,聯想控股還參與了高盛在中國的投資過程,參與了國內著名投資銀行家方創辦高華證券。跟以前的樣子?聯想少帥?背景大不壹樣。掌管弘毅投資的投資人是空降兵趙令歡。
關於聯想控股這幾年的多頭出擊,連聯想都不意外。壹個笑話是:柳傳誌把聯想原來的食堂改造成了?金白領餐廳?然後以其30%的毛利率,成為當時集團投資收益最高的項目。
這是柳傳誌不甘寂寞,還是別有深意?
劉給出的壹個答案是,他20年來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培養出足夠的人才。如今,作為聯想控股的總裁,下面的每個子公司都有全權負責,他可以把更多的時間投入到人才的發掘和培養上。
當劉下定決心要把聯想控股做大的時候,他覺得楊南下的高科技領域還是挺有風險的,於是劉堅定地支持了楊的想法。
?當我需要承擔風險時,我不得不作為股東代表擁有另壹塊業務,也就是更穩定、更傳統的業務。?柳傳誌說。
但在未來,他還是要經常向外界解釋這兩個問題:收購IBM的PC業務是否風險太大?為什麽堅決支持楊?
在許多媒體和分析師看來,這兩個決定冒了太大的風險。尤其是最近幾年備受爭議的楊,似乎對劉很癡迷。士兵?對這個想法的誤解。
柳傳誌認為外界的評論太隨意,他當時的考慮很簡單:我在的時候,各方面條件都比較好。我以為會繼續好下去。沒想到楊等人趕上了IT行業,走了下坡路。如果我真的做了,我可能沒有他做的好。畢竟我的精力不如他們。?
外界迄今鮮為人知的是,這已經不是柳傳誌第壹次面對別人對楊的強烈質疑。兩次不同的是,上壹次楊的威望較低,聯想遇到的挑戰較大,劉的壓力較大。收購是獲得更大成功的問題,在當時是生存的問題。當時,我對楊了解不多。?
那是在1994。由於前壹年海外品牌的強勢出擊,聯想未能實現預定目標。為了破釜沈舟,原CAD部總經理楊被火線激活。
年輕氣盛的楊很快就制定出壹系列積極的改革措施:精簡隊伍,集中精力搞分配制度,完善激勵機制?但他卻在不經意間觸動了聯想內部其他部門的利益:楊要求對他接手的零部件重新設計成本結算方式,以便使PC部門輕裝上陣。這壹提議違反了聯想之前的銷售法,在公司內部遭到了很多反對。壹位副總裁甚至對柳傳誌說:給了楊太多支持,舊的規則被打亂了。
事後,柳傳誌承認當時壓力很大:舊的規則已經被打亂了。新的不成立怎麽辦?幸運的是,在堅定支持楊之後,聯想迎來了壹個好結果:到2000年,聯想的市場份額上升到25%,成為國內市場的老大,而康柏、IBM、惠普的市場份額之和從21%下降到10%。?這對中國的信息化也大有好處,否則PC的價格會極高。?
雖然之前的成績壹度給楊帶來了很高的威望,但在過去的三年裏,對於他缺乏戰略眼光,未能在行業低潮期提升聯想競爭力的質疑聲不絕於耳。柳傳誌從來沒有考慮過取代楊?
?真的沒有。劉直截了當的回答,?好的領導很難找到。?在他看來,楊的進步是值得稱道的:楊總是把企業利益放在第壹位,有上進心,學習能力很好。讓劉印象最深的是,不知如何與外界妥協的楊變得更加靈活:比如在新聯想是否要在中美設立雙總部的問題上,楊更多考慮安撫美國員工,承諾在美國設立單壹總部。
但僅僅是認可並不意味著他會讓楊繼續試著犯錯。壹位聯想高管在接受本刊采訪時表示,自2003年8月以來,聯想對過去的評論?三年計劃?反思,規劃未來三年。最初的反思還停留在戰術層面,但在柳傳誌的帶領下,反思逐漸深入,上升到戰略層面。
在戰術層面,柳傳誌坦言,聯想這幾年形成的壹個問題是,與他執政時相比,負責執行的策劃辦公室不夠強勢。我負責的時候,手裏壹直有壹個很強的策劃辦公室。如果這個人能力不行,我會換掉他,直到他足夠強大。?
但更嚴重的問題是,多元化導致楊的精力過於分散,以至於當市場環境發生變化時,楊很難做出最恰當的反應。
當時網絡復興,IT服務前途迷茫,手機行業迅速進入微利時代,聯想的核心商務PC受到戴爾電腦的強勢沖擊。聯想的無奈可想而知:當整個市場都在對聯想無法堅持在互聯網上盈利嗤之以鼻的時候,聯想缺的不是堅持,而是有限的精力?如果當時賭互聯網,聯想在PC市場的潰敗可能會更嚴重。
即使對於見慣世面的柳傳誌來說,這仍然是壹個很大的教訓:事業部制直接說明了聯想在執行層面的力量不足。如果采用權力更加分散的附屬系統,可能會因為各部門人員能力不足而進壹步失控。?韋爾奇對我來說很神秘。他如何在事業部制下實現如此大規模的多元化?柳傳誌的困惑還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