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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文化對當代文學的影響

大眾文化作為壹種商業文化,必須遵守商業原則,這直接導致了文化創作者的物化。強大的大眾傳媒與文化藝術創作者積極勾結,甚至大眾傳媒引導或影響文化藝術的創作和流動,危及文化藝術的內在價值規律,文藝創作者在生產文化時不得不把文化當作普通商品,按市場規律進行創作。於是,生產代替了創造,模仿和復制代替了想象和靈感。藝術不再是為了表達內心的欲望和困惑,不再是為了宣泄審美趣味和沖動,不再是為了展現自身的生命和活力,而是為了賺錢。文化界的“策劃”二字,是藝術家異化的表現。策劃就是找出市場需求、消費心理等市場因素,然後進行文化生產。文化創作不再考慮創作者內心的欲望和靈感閃現,創作者失去了自由。而且流行文化很少是個人原創的東西,往往是集體根據盈利的目的模仿或復制的結果。藝術家的自由創作在流行文化中被徹底否定和拋棄。

藝術的異化:

大眾文化依賴市場規則和商業原則,導致文化藝術成為賺錢的手段和工具,不再服從自由的創作本性和審美的精神需求,迎合大眾口味,走向平庸和媚俗。因此,文化藝術原本的性質、旨趣和功能發生了根本性的逆轉:從標榜個性、呼喚自由、批判現實和理想取向到千篇壹律、呼喚利益和娛樂,導致了文化藝術的異化,法蘭克福學派認為,當藝術受制於他人,不再是獨立存在的純粹個人的精神領域,不再履行批判和否定的職責,而是屈從於現實的規律來證明自己的社會效用,藝術也就終結了自己。

隨著現代生產技術特別是大眾傳媒技術的飛速發展,大眾文化產品的大規模生產和規模化再生產不僅是必要的,而且是可能的。然而,標準化生產帶來了藝術本質的喪失。“流行文化的‘原材料’就像工業產品的零部件壹樣,走向文化生產線。標準化、模塊化的文化生產線,先設計很多固定的標準劇情、人物、結構,就像裝壹臺機器先準備好某些標準件,然後就可以毫不費力地批量生產。”標準化生產阻斷了個體的表現力和想象力,扼殺了創作的自由,喪失了藝術的個性,使藝術創作退化為產品生產。法蘭克福學派對流行文化進行了激烈的批判,認為它違背了藝術的本質..藝術是壹個表現主體性的領域,它的本質在於它的不同。真正的藝術應該有顛覆現實的能力。而大眾文化則完全消解了藝術的本質,把藝術從推動人類進步的力量變成了導致人類異化的反動力量。

而且大眾文化的娛樂文化身份,在促進文化藝術向大眾生活滲透的同時,也在壹定程度上使文化藝術誤入歧途。真正的藝術應該具有深刻的內涵和獨特的魅力,追求自由、永恒和意義。但大眾文化的娛樂性使大眾文化本身充滿了刺激、粗糙、感性的因素,失去了崇高的追求;到處都有人發泄情緒,沈迷於感情生活,沈迷於陰暗心理,消解了深層次的思考和判斷,瞬間取代了永恒,庸俗取代了崇高,刺激取代了魅力。阿多諾認為,大眾文化對物質享受和精神放縱的追求,是人類思維能力的退化,是反叛意識的消解。大眾文化無法承擔救贖的使命,除了制造大量遙不可及的虛無縹緲的東西,它並沒有給人任何實質性的東西。於是,大眾文化消解了傳統文化引導人類向上的使命,變成了異化人性的力量。

第三,大眾文化對當代文學的異化

在大眾文化的影響下,當代文學發生了壹些值得註意的變化。文學生產的明星化、類型化、符號化和時尚化已經成為當代文學的基本特征。作為壹種強大的話語,大眾文化對文學創作的影響越來越深刻,改變了當代文學的格局,導致了當代文學的異化。大眾文化對當代文學的異化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文學造星,造星運動蓬勃發展。大眾文化的繁榮有賴於文化產業的發展,文化產業是以明星機制為基礎的,它通過大眾文化的平臺不斷為我們創造明星。最近出現的“書商”,就是主要通過塑造明星來“包裝”發行,從而賺取利潤。余就是壹個例子。自1992年帶著“文化之旅”出生以來,他壹路高歌猛進。1998年出版《山居筆記》,1999年出版《霜降河》。余頻頻出現在五光十色的媒體上,雖然他的作品引來了不少噓聲(評論家普遍認為余散文的整體水平不如壹集)。於之後,賈平凹、池莉、虹影成為書商的包裝對象。90年代後期,隨著大眾文化的逐漸完善和對文學的深入滲透,明星式的文學生產更加系統化:書商選擇潛在目標,從培養到包裝再到營銷,形成了完整的市場運作模式。韓寒、郭敬明等偶像作家就是這種造星模式的結果。大眾文化的明星化,在給書商帶來最大利潤的同時,也折射出文學精神的淡化,導致人們更多地關註作家的形象,而不是文學本身的意義。人們糾纏於郭敬明的眼睛顏色和他在福布斯排行榜上的排名,不斷猜測於的版權官司和曖昧的情史。大眾傳媒和文化產業合謀打造文化明星的過程,實際上是壹個抽離文學本質和內涵、異化文學的過程;文學看似享受著高度的禮遇,實際上卻受到了戲謔的對待,遭受了致命的打擊。

其次,創作的類型學消除了文學的個性。在大眾文化的強烈影響下,類型學全方位滲透到文學創作中。文學創作以偵探小說、言情小說、武俠小說為主。這些新穎的類型在結構模式上是高度類型化的,在相應的位置填充現成的材料就可以做出壹個作品。文學創作的各種元素,包括人物、情節、語言、思想,都出現在各個方面。“小資寫作”總是圍繞著成功人士,優雅的別墅,酒吧,咖啡館,做愛等等。曾經風靡壹時的王朔,認為寫作不需要想象力,靠套路推動故事發展。“有多少套路?不多,最多200。估計觀眾忘了就從頭再來壹遍。”當下的現實問題小說也有固定的寫作模式,主要圍繞改革與保守、腐敗與反腐敗、政治與情感的矛盾展開。張平的《十面埋伏》明顯符合偵探小說的敘事風格,《國家幹部》在人物設定、情節安排、故事主題等方面都沒能擺脫類型化的缺點。海巖也是如此,他的故事裏總是充斥著以下元素:有魅力的警察,溫柔的女人,鬥智鬥勇,刻骨銘心的愛情。海巖巧妙地將這些元素轉移到不同的口味中,在類型化的文學創作中輕松獲得了流行文化帶來的暴利。同時,類型學的發展必然導致符號象征意義的傳播,人們的消費不是為了生存需要,而是為了象征意義。韓少功對“生活的符號化”進行了批判,說別墅、汽車、時尚、珠寶帶來的痛苦或快樂都是不真實的。“就生理而言,壹個人哪裏需要三套空別墅?但是別墅成為象征、汽車、時尚、珠寶等等的事實,並不意味著非洲饑餓人口的食物也是壹種象征。我們不能說那些骨瘦如柴的黑人沒有真正的痛苦。我們不能說他們只是因為缺少符號而暈倒死亡。”大眾文化導致的文學符號化使文學作品的內在意義和人文精神變得空洞,文學的指涉成為空殼,而無價值符號的象征意義被極度膨脹。它消解了文學的個性,使文學的批判精神日漸式微。

第三,利益庸俗化缺乏終極關懷。當代文學充斥著庸俗的作品。似乎只有沖動和樂趣才是探索本能和刺激的真正生活。這些作品通過再現人的欲望,提供可供選擇的滿足,實現了中產階級的消費需求。衛慧就是代表。她宣揚“身體寫作”,從“身體”擴展到性和欲望,以自我呈現的形式講述關於人類本能的故事。人體被重新發現是件好事。可悲的是,它被大眾文化買走了,成了大眾文化牟利的工具。衛慧的正面回應將這種低俗化和市場賣點發揮到了極致,詳細刻畫了浴室、酒吧、同性戀、酗酒的情節,從而誤入歧途。文學內容低俗的同時,其本質也逐漸異化。這裏的深層原因是人文精神的缺失。在當今中國,消費主義極度盛行的同時,我們卻找不到自己的精神家園。正如林白所說:“在這個時代,我們失去了家園,身體才是我們的家。”包含經濟利益的文學的庸俗化、明星化、類型化,對作家來說是極大的誘惑,使得他們的創作不可避免地向這個方向傾斜。

總之,中國片面強調經濟領域的改革,而缺乏文化和意識形態領域的合作,使得消費主義成為壹種新的意識形態,大眾文化畸形膨脹。於是,物質財富掩蓋了精神貧困,感官享樂取代了思想追求,庸俗時尚排擠了高雅品位。人們不再追求生活的意義,成為消費動物。這應該引起我們的警惕。精英文化和貴族精神是治愈大眾文化頑疾的最佳藥方。精英文化反抗大眾文化的低俗和麻醉,貴族精神也是大眾文化批判的武器。消費大眾文化與先驗小眾文化(精英文化)相互制約、相互補充,從而達到人類精神的平衡。人文知識分子是建設精英文化和貴族精神的主體,他們應該肩負起批判大眾文化的社會責任。然而,許多知識分子不僅沒有這樣做,反而在經濟利益的誘惑下,盲目地為大眾文化辯護。這裏更深層次的問題是中國當代知識分子的素質低下。他們缺乏基本的自我意識和批判精神。他們與其說是知識分子,不如說是知識農民(舊知識分子),或者說是知識公民(新知識分子)。他們目光短淺,麻木不仁,追求世俗名利,卻缺乏人文素養和更高的精神追求,這是當今中國大眾文化畸形發展的重要原因。中國的知識分子只有充分成長,成為自由獨立的思想家和批評家,才會滿腔熱情地建設精英文化,批判大眾文化。於是,大眾文化充分發揮了其合理的壹面,豐富了人們的閑暇生活,滿足了人們的合理欲望,而精英文化和貴族精神則凈化了人們的靈魂,提高了人們的精神修養,充分發揮了其導向作用,引領整個人類社會走向更高更美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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