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經濟在二戰後經歷了經濟復蘇、高速增長和衰退,目前正處於體制改革和結構調整時期,既有成功的經驗,也有失敗的教訓。通過對日本市場經濟的研究和考察,可以發現日本的市場經濟模式在某些方面與中國有相似之處。日本和中國都屬於東亞的農耕文化體系,東亞的農耕文化有壹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政府在市場經濟中發揮比較大的組織和配置資源的作用。日本是亞洲第壹個進入資本主義並實行工業化的國家。但日本仍然屬於在西方市場經濟體系之外,處於追趕和趕超過程中的工業化國家。目前中國推行的工業化戰略也屬於這種類型。雖然日本沒有像中國那樣搞計劃經濟,但日本政府在經濟管理方面的壹些做法與中國有相似之處。日本的企業系列制、終身雇傭制、年功系列制,類似於我國計劃經濟體制下的國企制度。日本發展市場經濟的經驗對中國發展市場經濟有許多借鑒和啟示。
1.面對新經濟時代日本市場經濟模式的失敗,首先需要反思的問題是,在經濟發展的過程中,就像沒有永動機壹樣,也沒有永遠有效的模式,只有不斷的改革和創新。20世紀80年代以前,政府主導的市場經濟模式創造了日本經濟增長的奇跡,但並不意味著這種模式是永恒的。面對世界高科技產業的發展,這種模式面臨著改革的問題。目前,中國的經濟改革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取得了巨大成就。目前,中國經濟正處於轉型期。適應經濟轉型,有壹個走出應有的思維定勢和改革思路,用新的思維方式、新的知識、新的改革思路進行新的改革的問題。尤其是面對入世的挑戰。
2.當前,我國產業結構調整面臨著兩大任務,壹是適應新技術革命的挑戰,發展高新技術產業,二是用前沿技術提升和完善我國制造業。雖然日本的市場經濟模式在新經濟時代反應遲鈍,但日本發展制造業的經驗值得借鑒。在發展制造業方面,日本建立面向國際市場的大企業集團的做法值得中國學習和研究。在中國制造業的發展中,我們應該考慮根據競爭優勢建立企業集團,制定面向國際和國內兩個市場的制造戰略。青島的海爾集團在這方面走在了前面。調整產業結構應該是21世紀中國的主要任務之壹。此外,日本在制造業發展中,壹方面積極引進尖端技術,另壹方面大力進行二次技術創新的做法也值得借鑒。日本在實施產業政策時,壹直堅持將技術創新與產業政策、技術進步與進口政策緊密聯系,值得借鑒。
3.日本雖然是壹個政府主導的市場經濟國家,但政府對經濟的調控和管理也是壹個法制高度發達的國家。日本的產業政策實施和社會保障體系建立都有嚴格的法律依據。戰後不斷提出產業扶持政策,其依據是制定的法律。比如在扶植纖維產業的時候,有壹個“個體產業振興法”。六十年代,我們在發展汽車、機械和電子工業時,制定了《支持國有車輛綱要》、《振興機械工業暫行辦法》和《振興電子工業暫行辦法》。依法治國,依法調控經濟,值得學習。
4.適應中國制造業的發展,壹方面要學習日本推動市場化的二次技術創新的努力,同時也要適應新技術革命的挑戰。我們必須吸取日本的教訓,大力發展適應新技術革命的原創技術體系。雖然我國高技術產業的發展勢頭非常強勁,但我們必須清醒地認識到,支撐我國高技術產業發展的源泉並不是我國自己的原創技術,高技術產業很大壹部分屬於第二產業制造業創造的產值。
自20世紀50年代以來,日本政府進行了五次“國家綜合發展計劃”,但日本學者認為這五次國家綜合發展計劃大多沒有達到預期目的。原因有二:壹是在各種利益集團和政治勢力的影響下,計劃的科學性受到了影響,偏離了原定目標;第二,在解決地區發展不平衡的問題上,過度使用了計劃在資源配置中的作用,而忽視了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作用。這些經驗教訓對中國實施西部大開發戰略具有借鑒意義。政府的投資方向和開放計劃必須考慮到市場調節的作用,這應該是中國開發西部地區必須堅持的壹個原則。特別是西部地方政府如果在西部開發中過多地著眼於向中央要錢,而忽視了本地區的市場環境和開發資源的培育,可能會操之過急,難以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