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埃爾貢河右岸》劄記(1)讀完《埃爾貢河右岸》,感觸良多。印象最深的是五裏冷同壹個人的互相幫助,不同五裏冷的人也手拉手互相幫助。
壹個五裏棱代表壹個氏族。雖然他們氏族的人住在不同的木裏朗(類似帳篷),但他們壹起打獵,圍著火堆分享食物。當他們高興時,他們高興地跳舞。不管年齡大小,他們幾乎都是優秀的舞者。開心和不開心的人都不會放在心裏,圍著火堆,把開心的事說出來,心裏的不開心就壹掃而光了。
只是後來因為兩家不可調和的矛盾,他們開始自食其力,我想這也是他們失去這種單純的開始。
如今,城市人被四堵墻擋住,無法感受到他人的溫暖。我們幾乎不敢隨意與陌生人交往,甚至從不與鄰居打交道。
好在我從小生活在農村。因為我在壹個鄉鎮,不算太落後。我喜歡我們自由的當地風俗。看完er,更喜歡鄰居了,感謝他們陪我壹起長大。
我們住在壹個有固體水和混凝土的固體房子裏。每個家庭都有壹扇門,但我們幾乎可以從這扇門進出。做飯的時候,缺三缺四的時候總可以去鄰居家借。我們可以帶著飯去鄰居家蹭菜,有時候還會共用壹個鍋。小時候,我不會做飯的時候,鄰居會圍在我身邊,給我講他們的做飯方法和經驗,甚至親自給我做飯。家裏有新奇好吃的,鄰居也跟著學。
當壹個家庭陷入困境時,胡同裏的人都很焦慮,而那些能幫忙的人絕不會袖手旁觀。
作為壹個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大人們來妳家匯報妳今天和誰打架了,妳在哪裏爬了山下了水,妳和誰在樓頂玩了捉迷藏。。。
這樣,即使父母不在家,也好像有18雙眼睛在盯著妳的壹舉壹動。尤其是他擅自爬上危險的地方玩,只要被大人看到,不管他知不知道,老是罵他。當時我不懂事,覺得不開心,就玩邪報復。大人們都笑著不理我們,我們也煩了,後來就不了了之了。現在想起來,那些鄰居真的很可愛,我想回到過去。
另壹個給我印象最深的人是女主角的嫂子,倪好,悲劇人物之壹。她是他們的薩滿,有點像我們常說的巫師。每當家裏有困難,或者有人生病或者去世,為了避禍或者治病,她幾乎被要求跳出思維。
拋開這些鬼神論,我喜歡倪好不是因為她有神秘的力量,而是因為她無私的精神。她壹生有好幾個孩子,但只有壹個因怕死而離家出走的女兒活了下來。因為她每救壹個人,就失去壹個至親。
救別人會失去壹個孩子。每壹次走神,她都在巨大的痛苦中掙紮,但每壹次,她都選擇去拯救別人。
當人民勸她把自己的孩子當別人的孩子,把別人的孩子當自己的孩子。她說了壹句讓我流淚的話:孩子有危險妳能不管嗎?她說的自己的孩子其實是別人的孩子。後來她每次救人都會哭,她的孩子還是有救的,她要救他們。於是她救了別人,她看著自己的孩子壹個個死去,從樹上掉下來的,死胎的,被野獸咬死的。
她害怕再次懷孕,精神越來越虛弱。盡管她壹生都生活在痛苦之中,但她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說到這裏,雖然我贊美倪好的無私精神,但我不同意她的做法。在我看來,人應該有無私奉獻的精神,但這種行為不應該建立在別人的生命之上。每個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有自己的生存權,不會因為父母的決定而隨意剝奪他鮮活的生命。
雖然這很神秘,但倪好每救壹個人都會扼殺壹個孩子的生命。這種以命換命的奉獻,幾乎毫無價值,還有點可恨,因為她奉獻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別人的生命,盡管那是她的孩子。
埃爾貢河右岸讀書筆記(二)聽說遲子建的書是幾年前的,但是我沒有去找。我壹直覺得遇見書是壹件和機緣有關的事情。
有時候,我可能會去書店找找,或者在圖書館的書架前徘徊。我期待路過新書或舊書,像渴望溫度的手指輕輕壹觸。但如果是在不經意的瞬間,我的心情被連綿不絕的雨擾亂,我感到壹種無聊感。當我回頭看時,我只是看到壹個朋友在埃爾貢河的右岸拿著壹本書。我眉眼間洋溢著喜悅,克制著自己的小激動,對她說:“看完借我。”這,豈不是更好!
遇到好書是緣分,聽好作家講故事是運氣。與這本書的相遇就是這樣壹種喜悅,輕松驅散了下雨帶來的不快,讓我的心情變得清澈清爽。
第壹次以小說的形式展現東北鄂溫克族的歷史變遷和演變。它為我打開了壹幅以壹個民族的歷史為背景的多彩畫卷。畫風並不粗獷,而是充滿了溫情和悲憫。
故事很長但很清晰,從壹個90歲的女人嘴裏慢慢流出來,是這個弱小民族的最後壹個酋長。她把自己的故事講給雨和火聽,講給她的兒孫們聽,講給他們搬家時留在營地的東西聽,講給他們喜歡的鹿皮口袋裏的東西聽,講給他們聽,講給他們聽,講給他們聽,講給他們聽,講給他們聽,講給他們聽,講給他們聽,講給他們聽...而不堅持讀給讀者聽。斷斷續續、低沈但不沙啞的聲音有節奏地拍打著空氣,灑下壹點點塵封的星光。讓我的心慢慢融化在他們的故事裏。
這是壹個依賴馴鹿的國家。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中俄邊境埃爾貢河的右岸。馴鹿保持著遊牧民族“以草為生”的習慣,帶領他們遷徙或停留。
他們住在“西冷柱”裏,塔尖有個洞,可以看到星星,是壹個遊牧民族為了方便拆遷而臨時搭建的“家”。不同於我們傳統的紅瓦白墻的磚木結構建築。它本身是木頭做的,和森林裏的樹很和諧,不顯得突兀。塔尖的小洞不僅是火坑排煙的通道,也是用來與大自然溝通的。壹個能看星星入睡的民族是浪漫的。大自然“純潔的孩子”的純潔,早已被被機器和工業文明“餵養”的現代人喪失殆盡。
他們保持著壹種原始的情感:熱烈的愛和瘋狂的恨。無盡的“咆哮”激情。沒有面具,沒有偽裝。無法娶到心愛的女人,被母親逼婚的金德,在婚禮篝火熊熊燃燒的時候,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用全部的愛和力量去拯救他人的倪好擦幹了眼淚;悲傷和不幸隨後轉向伊芙琳,她抱怨著,憎恨著,詛咒著。不管是愛還是恨。都是註射到鄂溫克族的血液裏,通過毛孔和呼吸釋放出來的。真實,幹凈,動人。愛、憐憫、怨恨或仇恨。沒有做作,沒有偽裝。
他們保持著壹種原始的勇氣,面對大自然給予的傷害,從不坐以待斃。他們壹定會反擊,就算死也不會放棄。白色災難(暴風雪)對他們視為“親人”的馴鹿造成了極大的威脅。當男人們從訓練營回來後,他們去尋找在大雪中迷失的馴鹿,沒有洗去他們的疲憊。寒冷帶走了壹個女人的第壹任丈夫,健壯的拉吉達。
他們信仰丸神和薩滿。依靠薩滿跳躍治病避禍。夜幕降臨,薩滿穿上戲服,戴上帽子,敲鼓,輕盈起舞,激情四射。他們用他們的神力來保佑他們部落中善良的人和馴鹿。仿佛遵循某種交換法則,薩滿拯救了壹個生命,卻失去了另壹個生命。此生有時是只靈性善良的馴鹿,但通常是和薩滿最親近的人。
倪好做薩滿的時候,為了救壹個漢族重病的孩子,失去了小兒子郭格麗。她說:“上帝想讓孩子去,但我把他留在了後面,所以我的孩子將代替他去那裏。”瑪麗亞哭著喊道:“那妳就不用救他了!”倪好給出了壹個悲傷但感人的答案:“我是壹個薩滿,我如何才能免於毀滅?”為了挽救生命,倪好接連失去了三個孩子。失去壹個血親的痛苦是無法用語言來呼籲的,尤其是那些躺在他們懷裏還在含苞待放的“花蕾”。很明顯,我害怕我不能愛他們,但我只能看著他們離開。小小的身體漸漸失去了溫度,被裝進壹個白色的口袋,丟在陽光明媚的山坡上。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為了救壹個偷走他們馴鹿的“小偷”,倪好放棄了她未出生的孩子。她活著的女兒因為害怕和恐懼逃離了家。不管這是真是假,不管薩滿是否有預知未來和求福避禍的神力。只有當“他們”知道自己會以危及親人為代價去幫助另壹個人的時候,他們依然克服恐懼,勇敢地選擇去幫助哪怕是壹個陌生人。這是壹種蘊含在壹個民族內在品質中的善良和勇氣,像金子壹樣閃閃發光。幫助別人不難,難的是放下自己的得失,只為了幫助別人而幫助別人。用真誠的心和行為尊重另壹個生命。那是完全不同的境界。
請記住,當倪好失去她子宮裏的嬰兒時,她唱著神聖的歌:
“兒子,回來吧,
妳還沒見過世界的光,
走進了黑暗中。
妳媽媽為妳準備了皮手套。
妳父親為妳準備的滑雪板,
回來吧,兒子。
篝火已經點燃,
吊鍋已經搭好了。
如果妳不回來,他們會坐在篝火旁。
妳也會覺得冷
如果妳不回來,他們會坐在篝火旁。
妳也會覺得冷
如果妳不回來,
他們守著壹個裝滿肉的鍋,
妳也會覺得餓。
回來吧,兒子,
在滑雪板上追逐鹿,
沒有妳,狼會受傷,
馴鹿美麗的角。"
這樣簡單卻真誠的語言,道出了壹個母親的痛苦與不舍。孩子去了壹個人們期望更溫暖的地方,替代了另壹個生命。
當森林中響起伐木聲時,斧頭和鋸子的聲音切割著無辜的樹木。他們挺直的身體垮了。也切斷了以此為家和營養的人的生存基礎。當運送木材的道路上充斥著汽車的馬達聲時,他們明顯感到不安和威脅,充滿恐懼,卻又無可奈何。已經建在山腳下住的房子是永久性的,空著的。鐵柵欄畢竟關不住那些屬於大自然的生物。馴鹿不能停留的地方,牧民如何習慣生活?人們循著馴鹿返回森林的足跡,回到了他們長大的地方。
經過反復勸說和動員,以失敗告終。嘗試或被迫走出森林的人逐漸適應新的生活。向新的“社會”和“文明”妥協。氏族最終在以絕對的勝多負少的投票中,決定搬到山腳下的“新世界”。
我選擇留下的是壹個九十多歲的女人和曹安,她在智力上總是像孩子壹樣單純。守護者在夕陽與晨霧交替中的堅守。直到蒼白的月光下,清脆的鹿鈴震動,白色的馴鹿從山腳回到熟悉的“西冷柱”。女人流下了眼淚。模糊的無助,蒼涼,平和,悲憫...
原始遊牧文明與現代文明不可避免的矛盾和沖突。鄂溫克族人頑強的堅持和勢不可擋的民族變革,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思考。作者在《土著人的日落》中也表達了類似的問題:“面對日益繁榮和陌生的世界,曾經是這片土地主人的他們,在現代世界中成了“邊緣人”,成了接受救濟和靈魂救贖的群體!.....我們總是在撕裂壹個鮮活的生命的同時,又裝作壹個慈善家,哀悼它的不幸!我們平靜地看著他們表演和展示我們為了食物和衣服而宰殺的藝術品;我們剖開了他們的心,但還是要說他們不夠溫暖,全是糟粕。這種彌漫整個世界的冷漠難道不是世界上最深的悲哀嗎!”
在工業文明統治的今天,壹個民族失去了哪些珍貴的東西?哪些經不起冷機?我們失去的是對自然的執著和敬畏?還是對祖先的崇敬和緬懷?是對所有生物的關心和憐憫嗎?還是內心最原始最單純的愛恨情仇?是對生命的尊重,對信仰的堅持?還是頑強不屈的生命力和欣欣向榮的生命意識?還是激情、力量和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