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源,即現在的江西省上饒市,曾經是古徽州的壹部分。
1934年6月,蔣介石強行將婺源劃歸江西,引起軒然大波:從惠州西南角挖婺源,惠州必斷,婺源必失。於是,壹場長達13年的“婺源歸安徽”運動拉開序幕,很多徽州人為此事積極奔走。由胡適簽署並送交國會的請願書上寫道
結果,妳我都知道,沿用了780年的徽州名字換成了壹個小小的“黃山”,績溪劃入宣城,婺源仍屬江西。壹個好政府,六個縣,簡直就是闖進了兩省三市。這裏的人不知道他們是安徽人還是江西人。
可是妳看,“婺源被安徽人看做,曲阜被陸遊人看做”,那麽容易脫離幾千年積累的血緣關系?只要看看婺源高高的馬頭墻,就知道這裏的風土人情,依舊冠著徽。
馬頭墻是中國傳統建築中的壹種山墻。墻的最上面壹層是層狀的,看起來有點像馬頭,因此得名。由於墻體比屋頂高,具有良好的防火功能,又被稱為“壘起墻”、“風火墻”。惠州人群居,聚居緊密,火災隱患揮之不去。在他們的生活中,“火”的意識無處不在。
在徽州村落裏,高低不平的馬頭墻是最醒目的標誌。那些由黑白構成的高墻,雍容華貴,富有骨氣,能凝聚現代建築的簡約美感。都像民間的蘇州博物館,都在講壹百多年來的壹章壹章的故事。
雖然曾經的白墻現在已經剝落,但因為鮮紅的門聯和隨意停放的摩托車,增添了不少生活氣息,真實而親近,就像老家同壹個院子裏的鄰居。
所以在徽州學派的古村落裏閑逛是很隨意的。妳不必去朝聖,也不必儲備壹肚子的詩來吟誦。只要手牽手來,看著裊裊的炊煙,聽著穿透薄霧的短笛,感受壹些柴米油鹽的靜謐時光,就能觸摸到它的本質。
而且也不像是真正遙遠的家鄉,也沒有向妳提及虛弱、佝僂病和艱辛。它只是向妳展示了那首詩,那份美,那灑在皇菊上的秋日陽光,還有遠處流動的仙氣。
所以它的炊煙也成為了文學形象,短笛也啟發了音樂人,柴米油鹽都被包裹在白洋澱派的清新浪漫和積極樂觀之中。
如果世界上有詩,惠州可能沒有七分,但如果詩需要選擇壹個居住的地方,我覺得極有可能在這裏。
中國有各種各樣的傳統民居,有皇城的氣息,雕欄畫棟,金玉鑲嵌;江南精致典雅,小橋流水,亭臺樓閣;福建土樓朝氣蓬勃,給人以充分的安全感。湘西吊腳樓修長,有湘西姑娘的風情。各有各的優勢。但我認為,只有這種“小青磚小瓦頭墻,掛著格子窗的回廊”,最能寄托無主的鄉愁,最能讓人充滿詩意,勾勒出“故鄉”的輪廓。
我是壹個與家鄉疏離的人。
3歲的時候,我隨父母來到這個繁華的城市。家裏的菜還是家鄉那種火辣辣的味道。父母的話裏滿是鄉音,但這些都與眼前“高大”的密密麻麻的建築不對應。妳看到的和聽到的是兩個世界。那時候說著壹口流利粵語的本地男生總是以欺負外地女生為樂,於是我隱約覺得這座城市和他們壹樣人跡罕至,對家鄉的記憶早已模糊,躲不開。我在這兩種文化之間長大。
很久很久,真正的故鄉看起來越來越難記,我慢慢接受了這個新的居住地。只是每次讀到關於鄉愁的東西,心裏總會有壹種淡淡的缺失:我連壹個牽掛的故鄉都沒有。
後來我背上行囊,去過很多地方,去過不同的鄉鎮。我看見通濟橋上的貓狗,悠閑地聊著天,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倔強地向上伸展著樹枝和藤蔓。他們被紅塵和煙火包裹著,告訴我:
故土原是心底的桃源鄉。心在哪裏安全,國家就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