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原罪”意識的視角,我們可以發現張愛玲短短十年文學生涯的心理歷程。應該說張愛玲從壹個有綠點的銅香爐裏點起了沈香片(沈香片),拿著壹壺萊利片初登文壇,筆法老練,風格潑辣。但如果結合其之前的作品仔細解讀,還是可以看出其發展軌跡的。
第壹期以《霸王別姬》(1937)為代表。這壹時期,張愛玲受當時文學風氣的影響,以書寫傳統女性的覺醒為己任。在批判傳統道德的基礎上增加壹些民主的內容。以於吉為其代言人,文中有壹句話:“他(項羽)聽到她說了壹句他聽不懂的話:我更喜歡那個結局。”結局如何?自然是對心中愛情的執著追求,這明顯表現了女性獨立意識的增強。聯想到蕭紅,冰心,丁玲。
道路是顯而易見的,從中可以看出張愛玲作品中的人物還是相當主觀的,隱約可見作者的身影,與後來的隱喻式寫作相去甚遠。作品抒情,文筆優美,蒼涼。
第二個時期以封鎖為代表。作者對“原罪”意識有著深刻的理解。在《霸王別姬》中,我們只聽到舊世界的壹聲嘆息。到這時,作者已經深切地感受到,傳統權力的強大讓人無法承受他的壓力。封鎖時期,壹切文明暫且放在壹邊,人性張揚,但“封鎖時期的壹切等於沒有,整個上海打下壹噸,做了壹個不合理的夢。”因為文明重新籠罩了他們,“原罪”的意識又把他們帶回了過去。”宗振擰滅電燈,把手放在鏡框上,手心冒汗,渾身是汗。他又開了燈,黑殼蟲消失了,爬回了窩裏。”在這裏,陸宗禎對傳統的反叛僅限於壹瞬間,對“原罪”的理解僅限於恐懼,並不具有悲劇性。
第三期以《傾城之戀》和《金鎖記》為代表。此時,作者將“原罪”的思考與現代生活的異化結合在壹起。把人物置於無根的境地去受苦,剝去了最基本的人性。這個時期是張愛玲的成熟期。關於這壹時期的討論在前壹節已經詳細討論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