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於冰
關於中國戲劇與西方戲劇的區別,錢穆先生有壹個觀點:西方戲劇力求真實,百分百還原生活。中國戲劇的要求是生活總是隔著壹層。通過各種藝術的方式,告訴大家這是演戲,不是生活。
所以,在西方,戲如人生,而在中國,人生如戲。
(3)從這種聯想來看,中西小說也有這樣的差異。西方小說不遺余力地追求細節和邏輯上的真實,力求還原生活,進壹步凝練生活中的秩序和真實。即使是所謂的西方魔幻題材,也只是包裝在壹個魔幻的外殼裏,反映現實生活。中國的小說還是“和生活隔了壹層”。
錢穆先生也討論過這種現象的原因。他認為,在西方,宗教是人們的慈母,而張儀的作品是人們的嚴父。在中國,規範人們日常行為的是倫理道德。這些禮教更像嚴父,文學作品承擔了慈母的角色。這是壹個非常貼切且容易理解的比喻。
在生活中,人們對父親和母親有不同的期望。尤其是按照中國人的傳統習慣,嚴父慈母、慈父總是要板著臉,這讓孩子望而生畏。母親對孩子的疼愛、寵溺、縱容更多。
6.回頭看看現在流行的小品,影視劇,尤其是網絡上流行的。大部分都有壹個共同的特點:甜,淺,讀完沒意義。即使反映了現實生活和戰爭,情節和細節也大多荒誕不經,經不起推敲,只是為了觀眾好玩。其實這些書和劇的內容,都是對觀眾平日裏被束縛的思想和行為的壹種想象中的放縱。'
⑦把文藝作品當母親是壹種習慣。當人們欣賞藝術的時候,他們需要的是壹個壹味縱容和溺愛我們的母親,壹個不是不斷說教的母親,更不是壹個令人望而生畏的父親。因此,壹旦小說和戲劇中所包含的說教意味更重,就立刻被讀者和觀眾所排斥。就算“媽媽”真的想說什麽,也壹定是以壹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壹種荒誕的方式。
在有了互聯網的今天,每個“孩子”都有了與母親平等對話的機會和權力,所以他不再滿足於無條件地接受母親的寵溺,就像嬰兒期壹樣:母親給他什麽,他就得到什麽。於是我開始問我媽:我不僅要寵,還要妳用我們想要的方式寵我們,否則,我就不愛妳了。壹個母親當然會寵孩子,但她不想無限地寵孩子。但是每個孩子對寵溺的需求都是無止境的。同樣,觀眾與當下的大眾文藝之間也是如此,就這樣,“母親”與“孩子”不得不壹次又壹次地坐到談判桌前,展開了壹場又壹場的拉鋸戰,爭奪決定“寵溺尺度”的權利。
估計每個成為母親的女性都有過壹個願望,“我不僅要做壹個慈愛的母親,還要做壹個合格的好母親。”但我們都知道,這個要求看似簡單,其實很難。現在網上各種文章和劇大概都是這樣。這些國家仍在試圖進行和完成他們自己的戰爭。戰爭的目的是:我要用我的方式愛妳,我不會失去妳對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