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之隱憂堆積在動作上,/夕陽之火不能把時間之煩悶/化成灰燼,從煙突裏飛去",這三行詩很富於表現力,幾筆就描繪了憂傷和煩悶的氛圍。《棄婦》這首詩主要寫了三個意象:蚊蟲、遊蜂和夕陽,並用這三個意象抒寫了棄婦的清白、哀戚和煩悶。棄婦這個形象也象征著詩人自己所受的種種社會壓迫和厭世的心態。
作為象征派詩歌,《棄婦》這首詩具有與其它類詩很不同的特點。"衰老的裙裾發出哀吟,/徜徉在丘墓之側,/永無熱淚,點滴在草地為世界之裝飾。"詩中暗示的指向,是內在生命,是象征主義哲學所理解的人的內在生命,而與通常的詩的暗示很不壹樣了。《棄婦》的創作受到唯美主義思潮的濃重影響。李金發當時認為藝術是不顧道德,也與社會是不同的世界。所以他的美的世界,是創作在藝術上,不是建設在社會上。他的思想是頹廢的、神奇的,他的為人是厭世的、遠人的。在《微雨》詩集"序言"中,李金發曾說:"中國自文學革新後,詩界成為無治狀態,對於全詩的體裁,或使多少人不滿意,但這不要緊,美能表現壹切"。這首詩運用了"詩的語法"上的創新,即意象之間聯絡上的創新,而這種創新往往被看成是不通順。這使得傳統詩的讀者讀它時,不大習慣,感到費解難懂。其實這卻是作者在藝術上的創新,是象征派詩歌傳到中國後的最大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