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忠獻公曾經說:“無論遇到君子或小人,都應當誠懇對待他們。當我們確知對方是小人,只要淺交就行了。”
壹般人對於小人欺侮自己的情形,壹定要暴露出來,好讓大家斥責他,只有韓忠獻公不這麽做。他的智慧足以明辨小人的*詐,然而,他卻時常坦然承受,而且不曾表現難看的臉色。
《尚書》說:“必定要有容納的雅量,道德才會廣大;壹定要能忍辱,事情才能辦得好!”(原文是:“必有容,德乃大;必有忍,事乃濟。”)如果遇到壹點點不如意,便立刻勃然大怒;遇到壹件不稱心的事情,立即氣憤感慨,這表示沒有涵養的力量,同時也是福氣淺薄的人。所以說:“發覺別人的*詐,而不說出口,有無限的余味!”
容之壹字,眾妙之門
宋朝的富弼教訓子弟說:“這個忍字,是眾妙之門。如果在清廉和節儉之外,再加上容忍,有那壹事辦不好呢?”
富弼年輕時,有人罵他。那個人說:“我在罵妳!”
富弼回答:“恐怕罵的別人!”
那人又說:“稱名道姓地罵妳!”
富弼回答:“普天之下,難道沒有同名同姓的人嗎?”
罵的人聽了,覺得非常慚愧。
顏光衷說:“忍這個字最難了!能容忍時,品德和度量必定很大。到了不能容忍時,已經充滿著驕傲和權貴的氣息了。從前有人寫了壹首詩:‘少年胯下安無忤,老父圯邊愕不平,人生若非觀歲暮,淮陰何必減文成?’這句話講得太有道理了。韓信因為忍受胯下的恥辱而稱王,後來又因羞辱絳噲而斃命。飲酒到滿量,自然不能再增加了。”
受屈無爭,還米不受
漢朝時,有壹個人姓鐘名離牧,字子幹,是會稽那地方的人。
他年輕時,住在永興(今浙江肅山縣南方),親自耕種二十多畝田地。當田裏的稻子成熟時,有人來冒認領走,鐘離牧也不和他們爭奪,完全讓給對方。
縣官知道這件事,就把那個冒認稻子的人捉了起來,要用國法辦他的罪。鐘離牧竭力去救他,於是他的罪才能被赦免。
那個人免了罪以後,帶領妻子把起初冒領來的稻子,舂打成三十多石米,就把米送還鐘離牧。
鐘離牧關門不肯收,那個人只好把米放在道路旁邊,也沒有人去拿取。鐘離牧因此而出了名,被聘請去南海做太守,而且被封“都鄉侯”。
美色當前,能不強忍
余幹有壹位姓陳的書生,對醫術非常精通。
他曾醫好壹位貧窮而且垂危的病患,沒有收取分文,而且不求回報。
有壹天傍晚,姓陳的書生路過那位病患的家,患者家屬留他住宿。
病患的小姑告訴嫂嫂說:“希望妳能陪他過夜,以報答他的恩情!”
病患的妻子點頭答應。
當天夜晚,她就對姓陳的書生說:“您救活我的丈夫,小姑叫我陪妳!”
姓陳的書生看見她年輕而且美麗,頗為動心。但克制自己說:“不可!”
少婦勉強他,他連說:“不可!不可!”而且拿起筆,在桌上連寫“不可”兩個字,最後幾乎把持不住。他又連呼:“不可這兩個字最難了!”
他勉強挨到天亮,才離去。
後來,陳姓書生的兒子參加考試,閱卷官丟棄他的文章時,忽然仿佛聽到“不可”這兩個字。
閱卷官挑燈重看,再丟棄。又聽到:“不可!不可!”
閱卷官因此又看了壹遍,決心不錄取,忽然壹直聽到大聲的呼聲:“不可這兩個字最難了!”因而便錄取了陳姓書生的兒子。
放榜後,房師詢問陳姓書生的兒子,兒子不知原因,回去稟告父親,他才回憶起:這是不邪*的果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