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種松柏,左右種梧桐。
樹枝互相覆蓋,樹葉互相交流。
森林裏有兩只鳥,自稱鴛鴦。
擡起頭對著對方唱,達到每晚五更。
這裏的第壹首和第二首詩使用了互文修辭。“松柏”是常綠、挺拔的樹,“梧桐”。據說鳳凰經常棲息在這棵樹上,可見“松柏”和“梧桐”都是好樹。“鴛鴦”鳥成雙成對生活,常用來形容恩愛夫妻,是婚姻幸福的象征。詩人將好鳥好樹選在這裏,繼承了先秦文學中“靠詩興味,引類比”和“擅鳥百草以配忠義”的文學傳統。顯然,作者對劉蘭芝和焦仲卿忠貞愛情的肯定和贊美是通過《好鳥好樹》的雅致和寓意體現出來的。
“枝互相蓋,葉互相通”,“擡頭對望唱,達到每晚五更”,多麽美好的情景!這壹美景既是劉、焦墓自然景觀的寫照,也是詩人主觀願望的表達和寄托。沒有感情的樹,可以互相覆蓋,有纏綿的感情;沒有思想的鳥可以配對,面對面,唱歌。這生動和諧的景觀給人們帶來了歡樂和美好的向往;然而,被埋沒在美麗風景下的劉蘭芝和焦仲卿,卻像這裏的好鳥好樹壹樣,彼此深情相依。然而,有些戀人最後發現很難結婚。無情的封建禮教和封建家長,把他們活活分開,甚至逼死。殘酷的現實、悲慘的命運與陵園優美的自然景觀營造出的充滿幻想和意趣的意境形成鮮明的對比,在這裏襯托得淋漓盡致。作者的用意不言而喻,同情之情溢於言表:劉蘭芝和焦仲卿生前沒有重逢,死後卻要像松柏鴛鴦壹樣互相掩護,兩人壹起合唱。另壹方面,當我們讀到《松柏》《梧桐》《覆蓋》《交通》的時候,我們仿佛看到劉蘭芝和焦仲卿在墳墓裏深情的依偎在壹起,但他們的臉上還掛著世界上最後壹滴還沒有流出來的眼淚;當我們聽到鴛鴦和她的歌聲壹直唱到第五更的時候,我們仿佛聽到他們壹遍又壹遍的嘆息,哀嘆世間的不幸命運。這不就是作者對冷酷的社會現實的希望和控訴嗎?
所以《孔雀東南飛》結尾和諧美好的山水描寫並沒有給讀者帶來多少歡樂。相反,它增加了讀者對劉蘭芝和焦仲卿不幸婚姻的無限同情和深切思考。當我們在輕松和諧的意境中慨嘆劉、焦的悲劇命運時,不能不贊嘆作者高超的以音樂為陪襯,以音樂為長意的表現技巧和藝術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