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槍》展現了新舊社會轉型期,人們對待傳統文化感到無用又難以割舍的尷尬處境。
沙子龍表面上是跟風,改朝換代,對斷魂槍保持沈默,但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對斷魂槍念念不忘,被斷魂槍無用武之地的現狀趕出了頭腦。
作品通過對沙子龍傳統與現實矛盾的復雜心態的表達,反映了社會急劇轉型時期新舊事物的沖突。
《斷魂槍》裏還有壹個長孫。就他的演技和為沙子龍表演來看,顯然是武林高手。他隱藏的性格和沙子龍挺像的。但是,他和沙子龍很不壹樣。他樂觀頑強,為了學習傳統武術絕技,走遍江湖。在老舍的意境中,老孫曼可能只是沙子龍的壹個陪襯,或者是推動小說情節發展的壹個因素。然而,老孫曼的出現為《斷魂槍》的悲情氛圍增添了悲劇色彩,補充了沙子龍的形象並受到質疑,也使小說從“單聲”敘事轉變為“復調”敘事。這個敘事特征應該不是老舍刻意經營的,而是他頭腦中自然而然生長出來的。
由於民族文化傳統的逐漸衰落,新的文化形態尚未形成。所以,不安分的人在混亂的事物面前無所適從,對於古老的民族文化傳統也失去了不變的視線。這是中國現代社會中國人的普遍心態,是動蕩的社會形勢下必然滋生的民族文化心態。如何審視、評價和復興古代文化的輝煌,成為老舍深切關註的現實問題。
在《斷魂槍》裏,武俠的浪漫光環消失了。隨著傳統意識的退潮,沙子龍這樣的人物突然脫穎而出,被晾在嚴酷的現實土地上:壹個外表超脫,內心空虛,對人生價值沒有寄托的英雄,完整地展現在我們面前。這是殘酷的,但卻是真實的,因為隨著交通工具和武器的發展,沙子龍必然會遭受其價值的損失,而美妙之處在於沙子龍有著清醒而難得的冷靜態度,任何河流向東流,壹切都是大勢所趨,順其自然,無可爭議。老舍剝奪了沙子龍對武俠題材的矯飾,卻豐富了他最豐富的精神生活,使他超越了武俠的意義,成為人類歷史上所有悲劇性地離開歷史舞臺的英雄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