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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還記得以前婆婆奶奶常唱的童謠?

童謠,為孩子們作的短詩。強調格律和韻腳。通常以口頭形式流傳。

據認為,許多童謠都是根據古代儀式中的慣用語逐漸加工流傳而來,或是以較晚壹些的歷史事件為題材加工而成。

全國各地都有不壹樣的童謠

特別是各地方言的童謠 各有千秋

有些同壹個方言

童謠壹般還對孩子有很大的教育用處

童謠也有很誇張的比喻 提高孩子的想象力很有幫助

童謠充滿了童趣

同壹個方言也會有不 壹樣的版本

舒培華:

童謠也稱兒歌,是流傳於兒童之間的歌謠,它以說為主,也有連說帶唱的,還有壹唱到底的。之所以代代流傳,除了淺顯生動、韻律響亮、詼諧風趣,主要是特別適合兒童的心理。嬰幼時多是大人說孩子聽,大壹點才在玩伴之間傳唱。其實孩子們對於唱詞兒並不深解其意,似懂非懂,只是覺得好聽好玩兒,自感愉悅而已。而我至今依舊喜歡聽老北京童謠,恐怕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它的京味兒十足——兒化韻的念白和小調,聽起來是那麽有轍有韻,有滋有味。

在我的印象裏,最早聽到和記住的童謠,好像是那句“風來了,雨來了,老和尚背著鼓來了”,又似乎是“摩挲摩挲肚兒,開小鋪兒,又賣油鹽又賣醬醋兒”。拿捏不準問老母,母親卻說:“我記得是那首教妳認五個手指頭的:‘大拇哥,二拇弟,鐘鼓樓,護國寺,小妞妞,愛聽戲’。”究竟是哪壹首並無所謂,反正爺爺教我的那兩句,倒是記得挺瓷實:“趙錢孫李,師傅偷米;周吳鄭王,師娘尿床。”不用說,這肯定是背不出書來的幾個頑童在挨了手板之後,壹塊攢出來糟改私塾先生的。

要說流傳最廣的,莫過於那首《小小子兒坐門墩兒》了。稍微上了點年紀的北京人,幾乎沒有不會的。直到上世紀六十年代初,這首童謠仍然是大人哄孩子的“主打兒歌”——“小小子兒,坐門墩兒,哭著喊著要媳婦兒。要媳婦兒幹嗎呀?點燈,說話兒;吹燈,做伴兒;明天早晨給妳梳小辮兒。”這首童謠何以逗得孩子發笑,按照漫畫大師方成先生的解釋,是“利用兒童幼稚心理和成人世界之間很大差距的矛盾,造成滑稽效果。”僅我所知,光“小小子兒”就有好幾個段子,有坐井臺兒的,有上廟臺兒的,甚至同壹首有多種版本。即興加詞兒也好,改換轍口也罷,只要孩子唱著高興就夠了。

六十多年的光陰,有如飛轉的陀螺,多少往事在記憶中淡漠,可兒時的童謠至今深記不忘。假如有壹個“老北京童謠排行榜”的話,那麽這兩首肯定榜上有名。壹首是:“小耗子兒,上燈臺;偷油吃,下不來;吱兒吱兒吱兒的叫奶奶,奶奶拿個包子哄下來。”另壹首是:“小板凳兒,四條腿兒,我給奶奶嗑瓜子兒。奶奶嫌我嗑得慢,我給奶奶煮碗面;奶奶嫌我沒擱油,我給奶奶磕仨頭。”前面這首講的是壹位可愛的老奶奶,手裏拿著香噴噴的包子,才把溜到燈臺上偷油吃的老鼠哄了下來。我猜想,在老奶奶的心目中,那個饞嘴的小耗子不就是懷裏抱著的大孫子麽。而後壹首很像“我”和奶奶合演的壹出滑稽戲:孩子倍兒孝順,又是給奶奶嗑瓜子又是煮面;而奶奶呢,故意挑刺兒,為的是拿小孫孫開心。寥寥數語,卻怎麽琢磨怎麽可樂。

如果說小小子兒系列是說給男孩子的,那麽下面這三首則是唱給小閨女聽的,其壹:“槐樹槐,槐樹槐,槐樹底下搭戲臺。人家的閨女兒都來了,我家的閨女兒還不來,說著說著就來了,騎著驢,打著傘,光著屁股挽著纂兒”;其二:“二月二,接寶貝兒,走路渾身不得勁兒,搬個板凳兒我坐會兒。點個火,抽袋煙,問妳婆婆住幾天?多了壹個月,少了二十天”;其三:“丫頭丫,會看家;偷老米,換芝麻;芝麻細,油炸蜜;棗兒糕,熱火燒,撐著丫頭叫姥姥。”實際上,大人給孩子說童謠的時候,根本不考慮什麽姑娘小子,想起什麽唱什麽,圖的是個樂兒。

在我看來,老北京童謠中有壹種屬於另類的,即用孩童非常熟悉的人或物作引子,極盡誇張搞笑之能事。此類童謠八成是老太太為了哄孫子隨口編出來的。我估摸說的時候連自己都覺得可樂:“金箍(勒)棒,燒熱炕,爺爺打鼓奶奶唱,壹唱唱到大天亮”、“鐵蠶豆,大把兒抓,娶了媳婦兒忘了媽。要媽就耍叉,耍叉就分家”、“老頭兒老頭兒玩火球兒,燙了屁股抹香油兒;老太老太玩火筷,燙了屁股抹香菜”、“拉洋車的好買賣,大爺拉著大奶奶;大奶奶放壹屁,崩出大爺二裏地”、“豬八戒他媽,會耍叉;洗腳水,熬倭瓜;幹窩頭,壹嘴兒仨;老鹹菜,大把兒抓”。還有壹類童謠內含諷喻,只記得兩首:“十冬臘月大雪降,老兩口子爭熱炕。老頭兒要在炕頭睡,老婆兒不讓不讓偏不讓!老頭兒拿起炕笤帚,老婆兒抄起搟面杖。老兩口壹直打到大天亮,結果誰也沒撈著睡熱炕”;還有“初三、十三、二十三,老兩口吃飯把門兒關。蒼蠅叼走了壹個飯米粒,老頭子穿鞋追到西山。老婆子在家掐指來算,傷財惹氣費盤纏”。還記得母親跟我說過,在國民黨統治時期物價飛漲,孩子們在抽陀螺時愛唱這麽兩句:“抽漢奸(即陀螺),抽漢奸,雜和面兒賣壹千。”聽得出,這是窮苦百姓借孩童之口發泄對現實的不滿。

壹邊做遊戲壹邊說唱的童謠更讓我感興趣,像兩人雙手對握模仿拉鋸的那首:“拉大鋸,扯大鋸,姥姥家,唱大戲。接閨女,請女婿,小外孫子也要去。背著也不去,抱著也不去,嘰裏咕嚕滾著去。”還有壹首《打花巴掌》,詞兒美腔也美,我格外喜歡。玩時兩人對坐,交叉擊掌的同時,先說後唱:“打花巴掌嗨,正月正,老太太愛看蓮花燈。燒著香兒,撚著撚兒呵,茉莉茉莉花兒呵,穿枝蓮呵;江西臘那個艾康尖呵……”詞尾部分全是與時令相應的花名,好像是從正月唱到九月,可惜我就會第壹段。附帶解釋兩句:“蓮花燈”是傳統節日中元節,即陰歷七月十五這壹天的晚上孩子們手裏舉著的彩燈。它是用彩紙蓮花瓣組成的,故曰蓮花燈,也有在荷葉中間插上半只點著的小紅燭,滿街跑著玩的。

俗話說:過了臘八就是年。臘八壹過,年味壹天濃似壹天。小的時候跟所有的孩子壹樣,最盼的就是過年了。與此同時,壹首首伴著稚嫩童音的兒歌,也隨著年的到來蕩漾在胡同和院落中——“小孩兒小孩兒妳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臘八粥喝幾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日;二十五,凍豆腐;二十六,去買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兒晚上熬壹宿,大年初壹滿街走”;“糖瓜祭竈,新年來到;丫頭要花兒,小子要炮;老頭兒要頂新氈帽”;“三星在南,家家拜年;小輩兒的磕頭,老輩兒的給錢;要錢沒有,扭臉兒就走”。這些帶著年味的童謠所折射出來的老北京風俗民情,大多被淹沒在歷史的塵埃裏,今天的孩子是體味不到了。

小院裏,星光下,晚風中,母親哄著我哼唱童謠的情景恍如昨日。稍凝思,壹幅古都市井生活的風俗畫便在眼前展開,透著那麽古樸,那麽悠閑,那麽祥和。我想,那時的孩子沒有壹個不是唱著老北京的童謠走出四合院,走出胡同的。但願今天的孩子也能擁有幾首屬於自己的童謠,永遠留在他們溫馨的記憶中。 

好童謠是什麽?著名兒童文學作家、首都師範大學教授金波認為,好的童謠是心靈雞湯,它能滋潤孩子們的心靈,幫助他們健康成長。近壹段時間以來,他和北京市許多熱心於教育的人士壹道,致力於在青少年中推廣新童謠。

金波認為,傳唱好的童謠對於培養孩子的文學素養很有幫助。“童謠是低年級段孩子最容易掌握的文學樣式,對於那些認字不多,閱讀有困難的低年級學生而言,通過傳唱童謠,既可以得到快樂,又可以學到壹些知識,這非常有助於孩子形成良好的審美趣味和審美能力。”

童謠的內容豐富、表現形式多樣,而且往往和音樂形影不離。金波認為,童謠本身就是壹個很強的紐帶,它和舞蹈、繪畫等很多藝術有著很深的關聯,從小傳唱童謠有助於孩子音樂素質的培養,還可以提高孩子的綜合素質。像北京市宣武區師範第壹附屬小學,既鼓勵孩子吟唱童謠,又鼓勵孩子表演童謠,畫童謠中的情境,讓孩子從多方面受益。談到孩子參與童謠創作,金波認為,培養孩子的藝術創作從新童謠開始最理想,也最符合孩子的天性。創作童謠不像寫小說、編故事那樣讓孩子難以適從。從自身實際進行創作,可以把孩子的天性調動起來。

中央教科所專門從事德育研究的劉驚鐸教授認為,好的童謠有利於孩子價值觀的形成。他說,童謠往往具有評判、價值判斷的功能,對好的事物進行褒獎,對壞的事物進行諷刺,好童謠的傳唱有利於將價值觀念融透到孩子的內心,同時它的褒貶功能有利於孩子是非辨別能力的鍛煉。他認為,傳唱童謠還是壹種非常好的溝通方式,不單單有助於孩子情緒的宣泄,還是孩子與孩子、孩子與成人之間進行心靈溝通的鑰匙。

“童謠就像壓縮餅幹,融合了中國傳統文化的優秀成果和世界優秀文化的傳統因子,它的文化含量和道德含量都非常高,符合孩子們的興趣點。”劉驚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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