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周末之行原本是計劃去潘嶴水庫的,從江北出發,在半浦古渡口坐擺渡船到了姚江南岸,之後騎著電單車慢慢地溜達。我並不認識路,只好按照導航的指引壹路向前,快要到達潘嶴水庫時看到壹個村子,老舊的房子上都畫著墻繪,既有紅色主題,也有鄉村風情,每壹幅都很漂亮。我禁不住被它吸引了,然而並沒有停下來,我想等回來時再仔細欣賞。越往前走,風景越美,不僅有墻繪,還在圍墻的櫥窗裏陳列著古舊的物件,每壹件看起來都是藝術品。這個村莊叫山下莊村,自稱美麗鄉村,絲毫不為過。
在潘嶴水庫玩了壹會兒,我原路返回,從村西頭開始慢慢欣賞。壹排狹窄的紅石板路彎彎曲曲地從村西頭通到村東頭,路的北面有壹排房子,這排房子的地基高出路面半米左右,要上好幾級臺階才能進到院子裏去。每壹個獨立小院的門兩邊都有幾個櫥窗,裏面擺的都是上世紀的物件,每壹件看起來都有年代感。
第壹家院子的櫥窗裏陳列著算盤、陶罐、搪瓷缸子和氣死風燈(我們家鄉叫馬燈)。再往東走,別家院子的櫥窗裏還有粗瓷碗、盤子、茶壺、電話機、鐘表、開水瓶、罩子燈等。這些東西都是我兒時經常使用到的物件。
這些帶著櫥窗的院子的東邊有壹座裴聖君廟,暗紅色的墻身,頂上是典型的寧波馬頭墻式設計,廟門上的兩位門神像極了農村過年時貼的年畫。它是我見過的眾多寺廟中最為獨特的壹個。
再往前走,是兩排青磚黛瓦的房子,古舊的門窗鑲嵌在斑駁的墻壁上,有些門是打開的,50來歲的房主站在門內,淡然地看著門外,似乎無所事事。往面的岔路邊有兩間白墻黑瓦的房子,墻壁上寫著兩個朱紅色的字“小店”,店主站在門裏,向外張望著。房子面積不大,我沒有走進去,不知道他在賣什麽,等我返回,發現有人走進去買東西,原來它真的是壹個小店。
隨意而擁擠的房子把我眼前的石板路變成了壹個小胡同,小胡同往兩邊又衍生了許多更小的胡同,每壹個胡同裏都住著幾戶人家。午後的陽光越過墻頭,投射到每壹個胡同裏。胡同間半明半暗,像壹條條時光隧道,我走在胡同裏,好像回到了舊時光。曾幾何時,我也是天天穿梭於這樣逼仄的巷子裏,和兒時的玩伴躲貓貓,掏鳥蛋,或者聽雨打殘荷。童年漸行漸遠,就在我要將它們遺忘時,這些似曾相識的風景讓它們清晰起來。農家的孩子,不論什麽時候,都對農村有壹個天然的親切感。
這些人家的房子圍墻外的彩繪風格迥異,我被它們深深吸引,忍不住拿起相機壹家壹家地拍。有幾個村民走過來,站在遠處,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我。我也沒有說話,自顧自地拍著照片。然而我知道,他們是出於對壹個陌生人天然的防範,看壹會兒,感覺不像壞人,就兀自走開了。
村東頭的胡同裏畫了壹幅潘嶴媽媽的畫像,大致介紹了壹下她。潘嶴媽媽就是我上文中提及的紅色聯絡員,有壹位朋友留言說是她的太奶奶。畫像旁邊的介紹不是很好,看得讓人如墜霧裏,不了解那段 歷史 的人根本不知道它在講些什麽。在這個胡同裏,壹位和潘嶴媽媽年齡相仿的大媽,開著壹輛車停在了那裏,抱著壹只狗走下來。我對她說:“妳們這個村子搞得挺有特色,好漂亮!”她說:“不是,我女兒帶我來這裏玩,我是給她照顧狗的。”
出了這個胡同有壹片開闊地,也是村東頭的出口。開闊地的西面有壹堵墻,畫了壹幅紅色主題畫,墻下有壹棵棗樹,棗樹的葉子很茂密,葉子裏擠滿了棗子。這些棗子個頭不大,有很多已經紅了。我很好奇,怎麽沒人去采摘,是不好吃,還是村裏的人太純樸。他讓我想起了初中課本學過的,路邊沒人摘的李子肯定是酸的故事。我沒有去摘這些棗子,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苦的,或者澀的。
我沒有離開,騎著電單車又回到了村西頭。在那裏看到壹個不大的池塘,壹半長著荷葉,壹半是明凈的水水裏飄著壹艘敞篷船。中間是觀景長廊,四周是觀景平臺。圍欄上放置了幾排壇子做成的花瓶。從這個水池可以看出,村子裏在努力營造壹個詩意江南的畫面。
站在村頭回看,整個村莊靜臥在山下,白墻黛瓦的房子錯落有致,房子背後是半露的青山,淡藍色的天空中飄著白色的雲,成為這片村莊的背景。這樣的山村在日益喧囂的塵世裏,真的猶如世外桃源,成為壹抹最美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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