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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先生總結了六種讀書方法,分別是什麽

壹、測覽:這是對專業以外的絕大多數書籍采用的壹種閱讀方法,如魯迅所言,“書在手頭,不管它是什麽,總要拿來翻壹下,或者看壹遍序目,或者讀幾頁內容”,“就如遊公園似的,隨隨便便去”。這種隨便翻翻的讀書法,看似無益,其實能夠廣見博聞,獲益匪淺。壹次,作家蕭紅穿著紅上衣,咖啡色格子裙來魯迅家,魯迅說紅色和咖啡色搭配顯得渾濁,應該和紅裙或黑格子裙搭配才和諧。蕭紅很驚奇,原來魯迅是瀏覽了有關美學書籍而獲得的這些知識。

二、泛讀:泛讀就是博覽群書,如魯迅所言,“必須如蜜蜂壹樣,采過許多花,這才能釀出蜜來,倘若叮在壹處,所得就非常有限,枯燥了”。魯迅淵博的學識就來自他的廣泛閱讀,他主張不要只看課內的書,也要看課外的書;不要只看本專業的書,還要看專業以外的書;不要只看壹家之書,而要博采眾長。如小說《狂人日記》,正是因為有相關的醫學、生理學和心理學等知識,我們才覺得狂人的形象真實可信。魯迅還主張不但要讀中國的好書,也要讀外國的好書,並且科學書籍也要多瀏覽,不要僅僅抱住目下流行的時髦書。除此之外,魯迅還主張不要只看自己同意的書,也看自己不同意的書,甚至是敵人的書、壞書,做到“知己知彼”。

三、略讀:略讀就是遇到疑難問題時跳過去讀的方法,如魯迅所言,“若是碰到疑問而只看那個地方,那麽無論到多久都不會懂的。所以跳過去,再向前進,於是連以前的地方都明白了。”這種讀書方法很早就有人采用,《三國誌》中記載諸葛亮讀書是“觀其大略”,陶淵明在《五柳先生傳》中也說自己“好讀書,不求甚解;每有會意,便欣然忘食。”略讀不同於隨意的瀏覽,而是有目的的閱讀活動,是先從大處著眼,再從小處入手的方法。

四、思考:古語“學而不思則罔”,闡明了讀書不註重思考的危害,如魯迅所言,“倘只看書,便變成書櫥,即使自己覺得有趣,而那壹趣味其實是已在逐漸硬化,逐漸壹死去了”。魯迅看書學習,為了弄清壹個問題,有時甚至徹夜不眠。決不馬馬虎虎,以壹知半解為滿足,而是經常琢磨、推敲,反復對照、比較。魯迅少年時,教師出“獨角獸”三字要求學生對仗,有的學生不假思索就用“兩頭蛇”、“九頭鳥”等來對,最後只有魯迅的“比目魚”受到誇獎,就是因為魯迅從《爾雅》中的“東方有比目魚焉,不比不行”的句子對出來的,“獨”能表數目但不是數字,只能用“比”壹類的詞來對。

五、標記:讀書標記就是讀書時標重點,勾要害,這是我國傳統的讀書法。魯迅讀書“有時在書上做記號加眉批,有時加上壹張紙條,有時把壹些有價值的材料記錄下來,以便隨時應用”。做標記可以集中註意力,促進思考,幫助自己抓住重點,加深對書籍的理解,也有助於日後的查閱。常見的標記符號如分層用“/”重點詞用“·”,重點句用“——”,當然還可以根據自己的習慣創造壹些記號。 關於魯迅的讀書方法

□ 石 恢/文

魯迅談讀書的文字不少,但專門談讀書的文章卻也並不多,比較重要的有兩篇:壹篇是1926年在廣州知用中學的壹個演講,經他人記錄整理並經魯迅本人校閱後,發表於當時廣州《民國日報》的副刊,這就是《讀書雜談》,後來收入魯迅的《而已集》。另外壹篇是魯迅在1934年寫的壹篇雜文《隨便翻翻》,後收入《且介亭雜文集》。

1926年的那個演講,魯迅說是“因為知用中學的先生們希望我來演講壹回,所以今天到這裏和諸君相見。不過我也沒有什麽東西可講。忽而想到學校是讀書的所在,就隨便談談讀書。”簡單來說,魯迅在這裏把讀書分為職業的讀書和個人嗜好的讀書。職業的讀書“和木匠的磨斧頭,裁縫的理針線並沒有什麽分別”。而嗜好的讀書“那是出於自願,全不勉強,離開了利害關系的”。魯迅鼓勵“愛看書的青年,大可以看看本分以外的書”,而且是“應做的功課已完而有余暇”的情況下。最後魯迅的結語是:“我們自動的讀書,即嗜好的讀書,請教別人是大抵無用,只好先行泛覽,然後抉擇而入於自己所愛的較專的壹門或幾門;但專讀書也有弊病,所以必須和實社會接觸,使所讀的書活起來。”通觀全篇內容,即知當時魯迅的確只是現場發揮,“隨便談談”,決非刻意要向年輕朋友們講什麽讀書方法。

1934年的雜文《隨便翻翻》,倒的確談的是魯迅自己的壹種閱讀方法,而且這於他自己是由來已久的。隨便翻翻是消遣,還有助於恢復疲勞,而且可以使人冒充博雅。這消遣看的閑書就會很雜,而壹雜,實際上就是大大開了眼界,也就不那麽容易被別人蒙,所以魯迅主張要多翻多看。

在上述兩篇文章中,魯迅說的都是大白話,也是大實話,也根本就沒有打算說出多麽深刻的道理出來。但後來還是有無窮多的好事者,硬是給魯迅總結出了許許多多深刻含義,說魯迅在博覽群籍的基礎上,形成了很多有自己特色的讀書方法,說魯迅向青年讀者介紹了多種讀書的方法。這些讀法方法有被總結為五法的,也有被總結為八法的,還有被總結為十法的。我現在就把這些被深刻總結出來的魯迅讀書法羅列如下,除了重復的之外,它們還有:

泛讀法、硬看法、專精法、活讀法、參讀法、設問法、跳讀法、背書法、剪報法、重讀法、多翻法、抄書法、博覽法、主體法、瀏覽法、略讀法、思考法、標記法。

咦——有十八法之多嘞,不服都不行!

妳說這些方法都是空穴來風吧?倒也不是,大多數也還是有點影兒。比如妳從字面上肯定搞不懂的所謂“活讀法”是什麽意思吧?其實就是說的《讀書雜談》中的最後壹句“專讀書也有弊病,所以必須和社會接觸,使所讀的書活起來”。妳可能更弄不明白所謂“主體法”又是什麽法吧?還是《讀書雜談》中的說的,看了別人的評論後,“仍要看看本書,自己思索,自己做主”。那麽從字面上看,所謂的“泛讀法”、“瀏覽法”、“多翻法”,肯定就是來自《隨便翻翻》啰?妳猜對了。

這妳就可以看出來了,我們的學者們具有多麽非凡的本領啊!能挖掘出這麽多的“有自己特色”的讀書方法出來。

但我這兩天突然死較勁,在這些“有自己特色”的讀書方法中,還是真有搞不懂的。比如:硬看法?跳讀法?設問法?翻查了魯迅其它幾篇談到讀書的文章,還真沒有找到什麽影子啊?怎麽回事呢?這些所謂的讀書法又是如何被總結出來的呢?

周末閑極無聊,決定來探個究竟。

“硬看法”——許多文章中是這麽解釋的——“對較難懂的必讀書,硬著頭皮讀下去,直到讀懂鉆透為止”。我確信魯迅壹定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於是在網上查詢“魯迅硬看”,除跳出壹大堆的讀書方法外,終於找到了壹條魯迅語錄:“但學外國文須每日不放下,記生字和文法是不夠的,要硬看。比如壹本書,拿來硬看,壹面翻生字,記文法;到看完,自然不大懂,便放下,再看別的。數月或半年之後,再看前壹本,壹定比第壹次懂得多。這是小兒學語壹樣的方法。”(《書信?致曹白》,《魯迅全集》十卷300—301頁)

這就清楚了,那個所謂的硬看的讀書法,實際上是偷梁換柱,無中生有。魯迅說的是學習外語。竟然被發揮到“對較難讀懂的必讀書,硬著頭皮讀下去。”遇到這樣做學問的人,還不可悲可嘆啊。

不過,那壹個“但”字,表明這段魯迅語錄也分明是個半截話,“但”字前面講的是什麽呢?為了探明究竟,找到《魯迅全集》第十卷,翻到300-301頁,唉,根本就沒有嘛。再找出魯迅全集的電子文檔,檢索“硬看”,竟查不到!這是咋的?不信邪,再查《魯迅全集》,我查的是2005年版的,那個語錄出處估計是以前的版本,全集中收錄有魯迅書信的從十壹卷開始,我從目錄上找“致曹白”,十二卷,沒有;十三卷,沒有;十四卷,好!終於找到了。在第十四卷第94-95頁,19360508致曹白。原來,魯迅在勸青年曹白學外語,說“研究文學,不懂壹種外國文,是非常不便的。”並教誨說“但學外國文須每日不放下”,那意思就是我們今天的老師也常會說的,不能死記單詞或只看語法書,要硬看原文才行。

這就是那個所謂的“硬看法”了。

“跳讀法”——還真有人引用了魯迅的原話——“若是碰到疑問而只看到那個地方,那無論看到多久都不會懂。所以跳過去,再向前進,於是連以前的地方也明白了”。魯迅其他談讀書的話的出處,我都知道了,就這句話不知道。到底這話是出自哪裏呢?

又辛苦的查找和檢索,最初的整個下午幾乎沒有結果,都是只有這句話,沒有前言後語,沒有出處。最後,謝天謝地,終於還是找到了!原來這句話不是出自《魯迅全集》,而是出自日本人池田幸子記錄的魯迅和她的談話,出自她所寫的《最後壹天的魯迅》,此文最初刊載於1936年11月25日的《作家》第2卷第2期。文章中記錄魯迅的話:“我學外國話的時候,當初亂讀了很多。若是碰到疑問而只看那個地方,那麽無論到多久都不會懂的,所以就跳過去,再向前進,於是連以前的地方都明白了。只要多讀多譯就好,沒有別的秘決了。”

各位看清楚了吧,魯迅在這裏說的仍然還是外語學習。我們的研究者把“我在學外國話的時候”這句話給生生掐掉了。不過壹定要說是魯迅的讀法方法,也還是勉強說得過去吧。

但這個“設問法”,還真讓我覺得可能說不過去了——“魯迅讀書,愛向自己提出問題。他拿到壹本書,先大體了解壹下書的內容,給自己提出壹大堆問題。例如:書上寫的是什麽?怎樣寫的?為什麽要這樣寫?自己對這個題目又該怎樣寫?”把魯迅談讀書的所有內容全部在腦子裏過壹遍,還真想不起魯迅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也許是我看漏了呢?也是可能的。不過我剛好記得數學家華羅庚曾經說過他的讀書方法就是這樣,他稱為“推想法”。我還記得物理學家李政道說過他的讀書法,好像也是這樣的,他稱為“推讀法”(就是先推想再閱讀的方法)。是不是他們都得了魯迅的真傳?而我還真不知呢?

不瞞妳說,昨天我上衛生間,順手操起壹本書,是日本鶴見祐輔的《思想·山水·人物》,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出版的“大家小書洋經典”中的壹本。其實這本書遠稱不上什麽洋經典的,它所以今天還有人閱讀,就是因為這本書是魯迅翻譯的,這本書亦收入《魯迅全集》。在這個小冊子中,有鶴見祐輔寫的壹篇《讀書的方法》的文章,其中就介紹到《羅馬盛衰史》的作者吉朋,以及“韋勃思泰(D·Webster),斯忒拉孚特(Th·W·Strafford)這些人所實行過了的方法”。書中引吉朋的話說:

“我每逢得到新書,大抵先壹瞥那構造和內容的大體,然後會合上那書,先行自己的內心的試驗。我壹定去散步,對於這新書所論及的題目的全體或壹章,自問自答,我怎麽想,何所知,何所信呢?非十分做了自己省察之後,是不去翻開那壹本書的。因為這樣子,我才站在知道這著作給我什麽新知識的地位上。”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有人把魯迅翻譯著作中提到的讀書法,也壹股腦兒地算到魯迅自個兒的頭上去了。唉,這不折騰我嘛。

還是用魯迅先生自己的話來結束我的這壹大篇“東拉西扯”吧。魯迅說:“中國的作文和做人,都要古已有之,但不可直鈔整篇,而須東拉西扯,補綴得看不出縫,這才算是上上大吉。所以做了壹大通,還是等於沒有做,而批評者則謂之好文章或好人。社會上的壹切,什麽也沒有進步的病根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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