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路是壹條傍河的小路,北接拙政園,南眺雙塔,全長1606米,是蘇州壹條歷史攸久的經典水巷。早在南宋的蘇州地圖《平江圖 》上,平江路即清晰可辨,是當時蘇州東半城的主幹道。800多年來,不但平江路的河流形態、街道建制與原先基本相仿,而且還分明地保留著“水路並行,河街相鄰”的水鄉格局。平江路算是蘇州保存得最完好的古街了,與觀前街壹巷之隔,但其清靜古樸的生活氣息與咫尺外的鼎沸喧嘩迥然兩個世界。
平江路雖是作為歷史文化街巷進行了保護改造,但主打的卻是修舊如舊的牌。沿街不少老宅實已充作酒吧、會所,只是外表並不張揚,悄悄掩隱在木制門板之下,乍看起來與普通民居並無二致,只有從格外精致的雕花門廊上可以窺出些端倪。與同是蘇州老街的山塘街相比,平江路少了份商業氣,保住了市巷舊貌,更大限度地留住了民情風貌。
平江路周遭保留了大批老式民宅,遠望也難得不見高樓鋼筋。河道西面的民居多依河而建,上了年紀的老房子,白墻青瓦,木柵花窗,木料多用棕紅或棕黑色,清淡分明。外墻多已斑駁,卻如丹青淡剝。墻面剝落處又攀生出許多的藤蘿蔓草,隨風搖曳,神采靈動。江南的匠人的心思玲瓏,把園林美學發揮到了極致。
日常住宅,幽靜的河道便與粉墻黛瓦的房屋、樓閣、小橋、花木之間彼此借景,宛如壹幅長卷畫。偶然壹枝柳樹斜斜地倚到河面上,頗有拂波之意。河道窄處兩岸似乎援手可握,寬處可容壹船周轉裕如,也不過隔水可呼。
從平江路向南,走幾步便能聽到古琴悠揚,是壹琴館,據稱請了吳派傳人來講授琴藝。取道中張家巷,不幾步,又是壹種江南絲竹之聲,喜氣熱鬧。循聲向前,是壹處評彈博物館,繞過前廳展設,後院即是書場。趕得巧,花上幾塊門票,聽上壹段彈詞,看臺上人說噱彈唱,也不由人聽得神采飛揚。從書場轉出,再往巷子深處走,又見壹處昆曲博物館。崇脊筒瓦,牌匾顯赫,還掛著大紅燈籠,似與壹般傳統的建築相似,乍壹看也沒覺得什麽稀奇,事實上要走進去才覺得好。庭院裏寬暢,石板鋪地,兩邊是廂樓,北為朝南的大廳,南面正中是壹個古戲臺。
此處博物館的原址大有來頭,正是當年的全晉會館,由清末寓居蘇州的山西商人所建,還不專為生意洽談,仿佛邊喝茶聽戲、邊交流商情才是正經。戲臺也要走近看才知分明,天花板上不辭繁復地用藻紋裝飾出窟窿形頂,狀凹如井,頂端置壹枚大銅鏡,周圍數百只淺雕黑色蝙蝠與數百朵金黃色雲頭圓雕相依相繞,色澤鮮麗異常,蝙蝠與祥雲盤旋而上,直送到那銅鏡片上去。藻井的設計卻別有妙用,它仿佛壹個***鳴箱,演出時,能使演員發出的聲音向上聚集,聲音頓時變得洪亮圓潤,余音更能繞梁不絕。余秋雨曾在《抱愧山西》中提及這個“連貝聿銘這樣的國際建築大師都視為奇跡”的“精妙絕倫的戲臺”,也要驚嘆“說起來蘇州也算富庶繁華的了,沒想到山西人輕輕松松來此蓋了壹個會館就把風光占盡”。
走平江路,會註意到壹個好像條船壹樣的房子,叫做“船屋”。上海壹個建築院的設計師陪我看他們在平江路的壹棟古建築的修復改建工程,我們順著平江路走,建築院的幾個設計師指給我看壹棟形式象船的房子,就是路上著名的“船屋”了。這“船屋”坐落在壹座有200年歷史的老宅子裏。在平江路鈕家巷33號,這座面積 700多平方米、建於清朝嘉慶年間的庭院深深的老宅,至今還保存著完好的雕花門窗、木質地板。老宅內壹幢形狀宛如壹艘船的屋子,就是“ 船屋”了。由於歷史價值高,蘇州文管會給老宅掛上了編號147號的“控制保護古建築”牌。
漫步在平江路上,妳會發現有很多的石橋,從北端的東北街開始至南邊的幹將路,總***有17座橋,每壹個橋都有著不同的特色,需要慢慢的去感受和發現:苑橋(平江路南端,跨平江河,“傳為闔閭苑囿遊憩之地”見《吳郡圖經續記》)、思婆橋、壽安橋、雪糕橋、積慶橋、青石橋、眾安橋、新橋(與眾安橋成雙橋格局)、朱馬交橋(傳春秋時初建,宋嶽飛貼身待衛馬後王橫血濺於此)、通利橋、唐家橋、胡廂使橋(僅有的壹座拱式古石橋,傳紀念胡姓廂使官所建)、保吉利橋、慶林橋、奚家橋、潘家橋、華陽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