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部 《女 誡》著書東漢班 昭 (女)直譯明朝張居正 (男)《張太嶽集·卷十壹》整理現代 李福唐(男)意譯現代美 凝 (女) 第五章 專心專心第五。《禮》,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離也。行違神祇,天則罰之;禮義有愆(qiān),夫則薄之。故《女憲》曰:“得意壹人,是謂永畢;失意壹人,是謂永訖。”由斯言之,夫不可不求其心。然所求者,亦非謂佞(nìng)媚茍親也,固莫若專心正色。禮義居潔,耳無塗聽,目無邪視,出無冶容,入無廢飾,無聚會群輩,無看視門戶,此則謂專心正色矣。若夫動靜輕脫,視聽陜輸,入則亂發壞形,出則窈窕作態,說所不當道,觀所不當視,此謂不能專心正色矣。 直譯張居正專心是壹心只敬事夫主更無他慮,婦行固有四而其根本節目之大者則在於貞靜。故以專心為第五章。《禮》,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離也。行違神祇,天則罰之;禮義有愆(qiān),夫則薄之。直解:違是背,罰是譴,愆是過差。大家說考之於禮,夫喪其妻則有再娶之義,婦喪其夫則無再嫁之文。所以古人說,夫乃婦之天。人生世間,隨到那裏都頂戴著天,不可逃也,人不可逃於天。則為婦者豈可離於夫哉?人之行事有違背神祗者,天必降之以罰。女人之禮義,若有過差,則為夫者豈不踈(shū)薄而譴辱之哉!故《女憲》曰:“得意壹人,是謂永畢;失意壹人,是謂永訖。”由斯言之,夫不可不求其心。直解:憲是法。《女憲》是書名。壹人即夫也,永是長,畢是終,訖也是畢。大家說《女憲》書上說道:女人若得了夫主意,固可以仰頼終身。若失了夫主意,也就將此壹身斷送了。夫女人壹生的事,只靠在夫主身上。由此言之,可見夫主之心意,不可不求而得之,以仰頼終身也。然所求者,亦非謂佞媚茍親也,固莫若專心正色。禮義居潔,耳無塗聽,目無邪視,出無冶容,入無廢飾,無聚會群輩,無看視門戶,此則謂專心正色矣。直解:侫是口才,媚是邪媚。茍猶俗言將就也,專心正色蓋指下七句而言。塗是道路,聽是聽的道路上的說話。冶容是妖艷之容,廢餙不妝餙也。大家說我所謂求得夫主之心者,亦不是侫口邪媚茍且將就以求親悅。只是要專心正色,以禮自處耳。必須守禮執義,居止端潔,耳之所聽必出於道理之言,道路上說的言語未曾經自已看見的,不要聽他。目之瞻視貴於端正,若旁觀邪看,乃非禮之視,必以為戒。容儀貴於有常也,不因出外之時打扮出那妖冶艷麗之容,也不因入內之時就阘茸懶散不加修餙。無事不聚會羣(qún)小,閑行嬉戲,在家不倚靠門戶,窺看外面。視聽言動皆以禮自處,這纔(cái)叫做專心正色。所以求得夫主之意者,在此而已。若夫動靜輕脫,視聽陜輸,入則亂發壞形,出則窈窕作態,說所不當道,觀所不當視,此謂不能專心正色矣。直解:輕脫是不尊重,陜輸是不正大。大家說婦人求親之道,貴於以正自處。若是舉動輕率,不自尊重,則與禮義居潔者異矣。視聽閃倐(shū)不以正道,則與耳無塗聽、目無邪視者異矣。入則蓬頭垢面,出則妝餙窈窕,做出諸般態度,則與出無冶容入無廢餙者異矣。不當說的說,不當看的看,則與不聚會羣軰(bèi)不看視門戶者異矣。這正是侫媚茍親,不知專心正色者,以此求得夫主之意,豈不難哉! 意譯美凝女人應該節操貞純,情性淑靜,要用心專壹的輔助丈夫。《禮記·郊特牲》中說“婦人從人者也.幼從父兄.嫁從夫.夫死從子”其中只看到男人喪妻後還可以再娶,卻沒看到女人喪夫後還能再嫁文字記載,所以古人雲‘夫者天也’,意思就是說丈夫是女人的天。(夫主是天,不可欺心,天如塌了,哪裏安身?有夫不覺,無夫才知。孤兒寡婦,豬狗也欺。——明呂得勝《女小兒語》)因為人無論走到哪裏都是頭頂著天不可能逃到天外去,所以做妻子的又怎麽能離開丈夫呢?人的所作所為若是違背了天理,必然遭到上天的責罰;女人若在禮義方面有過失,必然遭到丈夫的冷淡薄情甚至恥辱的休棄。《女憲》中說:“得意壹人,是謂永畢;失意壹人,是謂永訖。”女人若得到丈夫的喜愛,就可以終生有靠;若失去丈夫的歡愛,壹切都完了。由此可見,女人壹生的幸福都與丈夫的態度有關,丈夫的恩愛則是妻子真誠努力才能獲得的。然而妻子的努力,並不是要以美色迷惑、巧言諂媚、極力討好,放下自尊卑下的來求得丈夫的親近愉悅。應該遵循禮節,專心正色。妻子應該守禮執義,居止端潔,不道聽途說,非禮不視。不因為要外出而裝扮妖艷過度,也不因為在家裏就邋遢不加修飾。沒有特別的必要不聚會取樂,要坐立有相,不要依靠門框,偷看門外。自己的言行舉止都要有禮有節,這才能叫做專心正色。這才是做妻子要獲得丈夫恩愛而應該做的努力。女人得到丈夫恩愛的正道是自己端莊自律。若是舉止輕率、不知自重,那麽就談不上禮儀居潔。若視聽閃爍卻不來自正道,那麽就談不上耳無塗聽、目無邪視。在家裏就蓬頭垢面、邋裏邋遢,出外則裝扮妖艷,艷麗非常,說不該說的話,看不該看的事,這就不是專心正色了。如果這樣想要得到丈夫的尊重恩愛,那不難才怪呢!譯者編語在《女誡?6?1專心第五》中,班昭提出了兩個特別有意義的觀點:第壹是對女人的道德要求,要求妻子對待丈夫要用心以專;第二是對女人的行為指導,認為妻子要獲得丈夫的恩愛應該正色以事。第壹用心以專,要女人對丈夫的情感要專壹;因為在封建社會之中男人喪妻可以再娶,女人喪夫則不可再嫁。基於這樣的社會現實,對丈夫的專壹是唯壹的選擇。對於壹夫壹妻制的現代婚姻來說,用心以專也是家庭和睦的首要條件。第二正色以事,“事”有對待的意思。班昭強調妻子的努力並不是要以美色迷惑、巧言諂媚、極力討好,拋棄人格的卑下來求得丈夫的親近愉悅。這點非常的有現實意義,在婚姻生活中,某壹方為了得到另壹方的親近愉悅,不惜花言巧語,極力討好,甚至拋棄了人格尊嚴的委曲求全。這些努力或者能在得到短時間裏得到壹時的恩愛,但隨之而來的信任危機卻更加可怕。有些丈夫,為得到妻子的笑容,輕易許諾日後卻無法兌現,使妻子產生怨恨懷疑的心態。正所謂“輕諾必寡信”《弟子規》中也有“事非宜勿輕諾 茍輕諾 進退錯”這樣的警句。有的妻子為了得到丈夫的親近,故意打扮得妖媚誘惑,或者丈夫的確會心猿意馬,壹時間裏恩愛有加。但若以後見到妻子打扮得過分妖媚而出外時,便疑竇心生,嫉妒心起,就留下了家庭危機的隱患。所以班昭要求女子在家裏和出門時都要得體端莊,可以說是非常的有智慧的。班昭在對女性的言行教導中也有相當於“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的內容,甚至在某些方面更加的細膩。她提出七點行為細則“禮義居潔,耳無塗聽,目無邪視,出無冶容,入無廢飾,無聚會群輩,無看視門戶”。這些細則要求妻子貞靜守潔,不弄是非,儀容得體,舉止端莊。在女人三五成群的聚會取樂中,難免家長裏短,無端的生出許多是非來。所以班昭幹脆的說,沒有特別的必要就不要聚會取樂了。這如同佛教裏畏因的菩薩,將可能導致違緣惡果的種子滅掉。在今天或者很多女人已經不能接受“夫者天也”的說法了,但家庭是否幸福依然是衡量女人是否幸福的重要標準。“妻憑夫貴”的說法或者已經過時,但“傍大款”的趨勢不也是“妻憑夫貴”的翻版嗎?值得慶幸的是在經過壹段集體反思之後,我們看到“經濟適用男”目前也頗受歡迎。古代女人喪夫後被逼守寡,這樣的事情在今天已不復存在。現在婚姻自由,女人可以自由的決定結婚或離婚,少了很多來自家庭和社會的約束。這可以說是人類社會文明的進步,但同時也對女人的自律性與責任心提出了更高的要求。70年代以後的女人,大多是婦女解放運動成果的受益者。但近年來離婚率升高、獨身主義、丁克家庭、剩男剩女、非法同居等等異常的婚戀現象卻並不叫人樂觀。究其原因乃是接受了高等教育,擁有相當社會地位,掌握了社會資源的女人只是極少數,猶如露出海面的冰山壹角。而更多的女人缺乏教育,沒有社會資源,她們依然在傳統道德及男性價值取向的要求中生存發展。現代男性對於女性的隱形要求顯然是基於數千年以來封建禮教浸淫的習慣,這樣的真相未必被表達在言語中,卻植根在心理上,作用在細節中。對於弱勢求全的普通家庭婦女來說,強勢女人自由自主、個性張揚的示範作用,大大的刺激了她們的委屈情緒,她們對於自我價值開始產生懷疑,並希望改變自己在婚姻中的現狀。對於強勢女人來說,她們的社會價值得到認可,卻往往婚姻挫敗,缺乏恩愛、不夠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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