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丁元英的說法就是:
“透視社會依次有三個層面:技術、制度和文化。小到壹個人,大到壹個國家壹個民族,任何壹種命運歸根到底都是那種文化屬性的產物。強勢文化造就強者,弱勢文化造就弱者,這是規律,也可以理解為天道,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
芮小丹問:“什麽是強勢文化?什麽又是弱勢文化?”
丁元英說:“強勢文化就是遵循事物規律的文化,弱勢文化就是依賴強者的道德期望破格獲取的文化,也是期望救主的文化。強勢文化在武學上被稱為“秘笈”,而弱勢文化由於易學、易懂、易用,成了流行品種。”
芮小丹把煙灰缸往他跟前推了推,免得他彈煙灰時落到旁邊的食物上,說:“還是有學問的人會罵人,真尖刻。從字面上能理解壹點,但知道又如何,怎麽用呢?”
丁元英說:“無所用,無所不用。”
芮小丹說:“無所用,活個明白也行。無所不用呢?舉個例子。”
丁元英想了壹會兒,舉例說:“比如說文化產業,文學、影視是扒拉靈魂的藝術,如果文學、影視的創作能破解更高思維空間的文化密碼,那麽它的功效就是啟迪人的覺悟、震撼人的靈魂,這就是眾生所需,就是功德、市場、名利,精神拯救的暴利與毒品麻醉的暴利完全等值,而且不必像販毒那樣耍花招,沒有心理成本和法律風險。”
丁元英這個人,在文化意識形態上,絕對不是壹般中國人的形態,其自身之孤高絕傲,實際是德國人心理翻版,對中國傳統文化的不自信,眾所周知德國人驕傲自大,不合群,證據就是其在五臺山說佛,那根本不是中國人說佛,不過是以西學技巧偽裝的佛法,由此觀之,其身上沒有任何中國人特質,不過是西方救世主的悲憫心態來接觸我中華文化,其入不了佛門,乃根本上對自己窺見了某壹自以為是之絕對真理之自大,其迷信者,不過是猶太人所立的學說。
“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成見是滲到骨子裏了”的丁元英,極大程度上受到了德國文化的影響,這個影響就是德國人的“責任”,就是“天命”。德國人是壹個非常具有責任心的民族,無論是做什麽工作,他們的想法就是努力做到最好。這種責任心來源於德國人的“天命觀”。簡而言之,就是他們在做工作的時候,覺得自己做這份工作是上帝安排的,把這份工作做到完美,就是對“原罪”的最好救贖。所以,德國人顯得刻板、嚴謹,那是因為他們覺得必須盡到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事情做到最好。這就是他們的“責任”。
丁元英曾勸芮小丹不要做警察,他說 :“……關鍵壹句:妳應該辭職。請註意,是妳應該,而不是我希望。只要妳壹分鐘是警察,妳這壹分鐘就必須要履行警察的天職,妳就沒有避險的權力。但是,國家機器不缺壹個遲早要被淘汰的女刑警,而社會應該多壹個有非常作為的人才,這不是通俗的英雄主義和通俗的平等意識可以理解的價值。”
小說的結尾,芮小丹在逮捕通緝犯的過程中嚴重受傷,隨後開槍自殺。 芮小丹的好友肖亞文問丁元英為何沒有勸阻芮小丹,丁元英回答說:“她是警察。”同時她還問丁元英芮小丹為何要自殺,丁元英回答:“因為她認為自己沒用了。”
這首先是壹個“責任”的問題,因為是警察,所以就必須要做到警察應該做的壹切,包括面對危險和付出生命。這是“天職”,不能逃避,無法逃避。芮小丹在德國度過了她的童年,丁元英也在德國呆了很長時間,這種來自德國人的“責任觀”已經深深印入了他們的意識,所以丁元英沒有勸芮小丹在危險面前掉頭而走,芮小丹也知道丁元英不會這麽勸她。
丁元英批判中國文化時說:“傳統觀念的死結就在壹個‘靠’字上,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靠上帝、靠菩薩、靠皇恩……總之靠什麽都行,就是別靠自己。”對這個“靠”字的批判,
人的壹生中,總是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事情,喜怒哀樂、酸甜苦辣,有些人遇到困難,總是先思考“我該采取怎樣的措施才能使損失最小化並解決問題,哪些資源是我可以使用的”,而另壹些人卻首先想到的是“救主在哪裏!然後陷入茫然不知所措中消極等待”,
兩種不同的思維模式,最後得到的結果壹定是天壤之別!就算退壹萬步來講,救主出現了,拋下了繩子,妳自己不努力的往上爬,難道還指望著救主跳下坑來把妳背上去嗎?
現實永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殘酷!“我能做些什麽”和“妳能做些什麽”從另壹個角度上說,就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責任,壹個認識不到自己的責任、不能履行自己責任的人,當然更談不上認識到自己的獨立價值、獨立人格所在,也就只能期盼“天上掉餡餅”的神話,只能把聰明才智用在種種“破格獲取”的方式上。
丁元英在行為方式上流淌著德國文化的血統,但畢竟他不是德國人。德國人可以將作為價值和人生價值結合起來,實現了自己的作為價值,就完成了自己對原罪的救贖,也就體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然而丁元英沒有上帝,即使口中言說上帝,也不能有西方人對上帝的那種真誠信仰,所以,他的人生價值也不可能寄托在作為價值上面。
丁元英說對傳統文化自卑,其實是壹種無自信的心態,因為丁是個邊緣人,在德國他無法融入德國人主流社會的圈子,因為他的膚色,他的語言,雖然說得壹口流利的德語,但是骨子裏的東西還是中國的,在中國又覺得自己看穿了中國,還是邊緣,所以從邊緣人的視角看到的就是陰暗悲觀的。
丁元英是中國人,無論他對中國文化感到多麽自卑,對中國文化的批判多麽激烈,他都無法逃脫由血緣和膚色帶來的文化烙印。老黑格爾說:妳走吧,妳走不出妳的皮膚。
丁元英說“總想活個明白”,就是在找尋壹個靈魂依歸的角落,找來找去,脫不開儒釋道三家。儒家不關心形而上的靈魂,被首先排除;道教過於簡陋虛幻,也缺乏可以借鑒的資源;於是擅長思辨的丁元英找到了同樣長於思辨的佛教。
丁元英在五臺山與智玄大師論道,就講到“修”、“悟”之別:“修為成佛,在求。悟為明性,在知。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覺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不落惡果者有信無證,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滅。不昧因果者無住而住,無欲而無不欲,無戒無不戒,如是涅槃。”
這段話就是典型的重內在體悟而輕戒律修行。凡重參悟的人,都壹定受老莊玄學影響,以般若空宗為理論資源,帶有中國特色的佛家思想。丁元英畢竟還是中國人,中國人本性裏的求簡潔而去繁瑣、重思想而輕行動的習慣,那種直指心性、壹念即菩提的思想誘惑,是潛藏在丁元英的膚色裏的。
看其“文化屬性”的提法,也未嘗不是把復雜問題簡單化、籠統化的思路,即把所有問題都追根溯源到文化問題,以為文化問題壹解決就什麽都解決了,文化問題不解決就什麽都解決不了。
選擇了這種“悟”的思路,後面的壹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破執不是目的,見空也不是目的,目的在“找出起煩惱的因,了心苦不起苦”。所以在明了萬法皆空後,就可以不必執著於任何事物,“困了睡覺,餓了吃飯”,自如才是正常,以平常心對待任何事物。這就是佛,這就是天道,規律。
丁元英服膺於芮小丹的自如自在,隨性而為,稱這是境界。這確實是境界,不過這個境界繞來繞去,還是繞回到了莊子那裏,要麽當個逍遙居士,要麽混跡凡塵。這也就是丁元英關於人生價值的最後判斷了,因此稱之為“極品混混”,確也恰當。
丁元英在行為方式上很德國化,註重作為價值,註重“應然”即應該怎麽做;然而在內在思想上,還是中國傳統思想的東西,寓神奇於平淡,化丘壑於心中,平淡自如的生活。
丁元英本就是個矛盾,而且是很不容易解釋圓融的矛盾。作者豆豆在這個問題上她試圖在丁元英身上融合兩種價值,既具有實際生活中德國人的嚴謹與責任,又具有中國人傾慕的率而為與自然灑脫。然而兩者的鴻溝之上,卻怎麽也架不起壹座溝通的橋梁。
丁元英這種文化屬性的提法,雖然受到德國文化的影響,但他的思維方式,註重客觀規律還是非常值得我們借鑒。丁元英對於作為價值的德國式執著,依舊羨慕他人生價值上可以達到自然隨性。存在即合理 人本就是個多面體,作為價值和人生價值處在不同的平面上,應對不同的世界,前者應對社會,後者應對自我 .既對社會產生價值,又能自我活的平淡自如!
感謝關註,我是魚樂嗨世界,小人物的視野看世界,妳有妳的大世界,我有我的小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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