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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三大才女是誰?

1清朝才女謝方端

謝方端,陽春崗美輪水村人,生於公元1724年,卒於1513年,時年89歲,是廉吏謝仲玩的長女。謝方端幼年喪母,隨父宦遊,聰慧善讀,二三過輒,記誦不忘,少時讀書並跟其父學聲韻,青年時期喜愛工詩填詞,出口成章,學有所長,寫作不輟,曾著有詞賦壹本和《小樓吟稿》壹書(詞賦現已遺失,《小樓吟稿》壹書收藏在廣東省中山圖書館),在廣東享有盛名。清乾隆43年廣東督學李調元及翰林院編修官馮敏昌分別為《小樓吟稿》壹書作序、作傳,贊美她的才學和為人。

謝方瑞在青少年時,遍遊海南及兩湖地區,閱覽了不少名山勝景,見識了無數世態炎涼,閱歷深厚。這些都為她日後寫作積累了夯實的材素。

雖然謝方端長期隨父客居在外,但她對故鄉卻懷有很深的感情,在她的手稿中,能找到很多贊美的詩篇,現在讀來也很動人,有壹次,她離家十載,隨父遠從湖南常寧到陽江坐船回家,舟泊村邊,即賦《輪水舟中》壹首,以景生情,寄托了赤子之心:

輕舟遙泊小橋邊,桑梓名園在眼前。

漠漠山雲嵐入畫,悠悠溪水綠生煙。

桔花香近幽人屋,漁唱聲喧彈子船。

十載歸寧疏過問,山川風物尚依然。

她對她的父親也懷有深厚的感情,這不單是對父母那份養育之恩的感激,更重要的是她敬重父親為官46年,壹生清廉的高尚品德。父親壹生的清廉在她心靈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在《送舍弟方則旋裏》詩中曰:“耄年姊妹難為別,廉吏兒孫莫厭貧。猶有詩書遺澤在,可將家傳早鋪陳。”她為其父歸州盜案壹事拒不會印(審),被乾隆皇帝在武昌召見,欣喜若狂,連忙《喜賦》:

廿載勞勞郡縣?,大江南北號循良。

銅章不枉鈴封奏,丹韶須宣到武昌。

萬裏辨奸天子?,九重諄問小臣光。

遙知揚對彤墀下,旋惹爐香滿綺裳。

謝方端年輕時與當地三甲新樓村文人劉宗衍結婚。夫妻愛好詩詞音樂,常與之唱和,可是好景不長,而立之年喪夫,遺下兩子及兩代遺孀靠其瞻養。這時她苦操家業,“育子成材,夜紡授經,四時不輟。”晚年隨長子劉薌谷(優貢生,曾任番禺等10州教諭,後為欽州府教授)生活,居於官署。閑居中熱心教人詩文,培桃李,所到之處,受人尊敬,常稱她為學者,為慈母,在她80余歲,從官府返鄉頤養時“諸生送行盈道路,有的追送30余裏,揮淚而別。”

2

清朝才女殳默。字齋季,壹作季齋,小字墨姑,壹作默姑,浙江嘉善人。丹生女。生而奇慧,九歲能詩,刺繡刀尺,無不入妙。習小楷,摹畫李公麟白描大士,愛管夫人畫竹壹幅,與同臥起。年十六未字卒。著閨隱集。《槜李詩繋》

3陳端生

(1751—約1796)

彈 詞 女 作 家 。 字 雲 貞 , 浙 江 錢 塘 ( 今 杭 州 ) 人 。 嫁 淮 南 範 秋 塘 。 範 以 科 場 案 ( 壹 說 繼 母 控 忤 逆 ) 謫 戍 。 端 生 在 家 奉 侍 , 撰 《 再 生 緣 》 彈 詞 。 後 範 遇 赦 歸 , 未 至 家 而 陳 卒 。 《 再 生 緣 》 *** 20 卷 , 陳 寫 至 17 卷 , 未 竟 而 卒 , 余 3 卷 由 另 壹 女 作 家 梁 德 繩 續 稿 。 最 後 由 女 作 家 侯 芝 整 理 為 80 回 本 。 有 道 光 二 年(1822) 寶 仁 堂 刊 本 , 其 後 又 有 多 種 刊 本 、 石 印 本 和 鉛 印 本 。 此 作 經 改 編 為 蘇 州 彈 詞 書 目 , 有 壹 定 影 響 。

浙江錢塘人.著有<繪影閣詩集>(失傳),彈詞小說<再生緣>(壹至十七卷).

其祖父陳兆侖(句山)曾任太仆寺卿,<續文獻通考>纂修官.

父玉敦,母汪氏.

端生剛寫<再生緣>時未滿十八歲,於北京.

到完成十六卷時還未滿二十歲,當時在山東登州.她因生母去世而擱筆,二十二歲嫁範氏.夫妻感情不差,後因範氏應順天鄉試,倩人代筆被破獲,發配伊犁為奴.三十三歲時在親友的催促下用了將近壹年的時間寫下第十七卷,從此不復有作.

凡是看過京劇《孟麗君》的人都會對那個女扮男裝,科考中了狀元,並被皇帝選作駙馬的奇女子留下深刻印象。但不知有多少人知道這出京劇名劇乃是根據清朝女作家陳端生(1751-約1796)的彈詞小說《再生緣》改編的。孟麗君的傳奇故事之所以受人矚目,有兩個因素。第壹,故事的主人公用特殊的方式顛覆了傳統的性別觀念和女性社會身份觀念。這樣的觀念突破是由女性作家來完成的,更為小說的社會和思想意義再加壹層特殊色彩。因此,在西方漢學界已將其歸入“女性主義小說”壹類,甚至有學者專門從現代女性主義的視角,對其進行過深入的研究。第二,故事的敘事方式非常特別。相較於西方小說的情節安排,中國傳統小說比較緩慢和松散,讀完壹回,不必急著讀下壹回,可以幾天以後再接起來讀。即便《紅樓夢》,也是如此。《再生緣》則不然,其故事情節安排非常近似於西方小說,壹環扣壹環,壹個驚險接著壹個驚險,讓人急於要知道後事如何,片刻都不想放下(金大俠的小說也是如此)。拋開其內容和思想性不談,僅就其故事情節布局壹端而言,在清代的時候就有如此特別的女性作家出現,也足夠讓我們當代的人無比驚訝。

還有壹點很特別,《再生緣》如《紅樓夢》壹樣,是壹部未完成稿。陳端生只寫了前十七卷,便與世長辭,留下壹段遺憾在人間。約三十之後,許宗彥和梁德純夫婦感原作者“半途而廢了前生”,續作了後三卷,成為二十卷全本。雖然續書不如原著佳好,但能將這段故事補全,也是很大的貢獻。這部小說有彈詞原著和散文體改編本(74回),有興趣可以找來讀,保證不會讓妳失望。當然,如果讀散文體改編本,就不會有文字習慣的隔閡。

《再生緣》的故事如此出名,而其作者的生平卻鮮為人知。這樣的壹位大才女,我以為是值得去了解壹番的。所幸陳寅恪先生晚年專“作無益之事,以遣有涯之生”,寫了近80頁的長篇論文《論〈再生緣〉》,對前後兩茬作者的生平勾沈索隱,使後人如我們在讀小說的時候,能夠“知人論世”,深明作品的時代背景和與作者個人經歷之間的關系。與《柳如是別傳》壹樣,陳先生的論文全是考證,壹般人是看不懂,也不大愛看的,需得用普通人習慣的方式寫出來,才有看頭。

陳端生是杭州人。江南何止出才子,也多出才女。記得去年夏天去杭州玩,晚飯後在西湖附近散步,走至壹處地方,看見壹面短墻,上書“再生緣”三大字,占據整面墻。當時即心有戚戚,在那裏多停留了壹會兒。可惜那時太晚,未及弄清那是什麽處所,或就是陳端生故居也未可知。第二天臨時有事,匆匆離開杭州,留下壹個懸念。將來有機會,壹定要再去看個究竟。

陳家世代書香,陳端生祖父陳兆侖是雍正進士,著有《紫竹山房文集》,為當時人所推崇。父親陳玉敦中過舉人,曾任雲南、山東等地地方官。陳端生的祖父是壹個很開明的舊文人,曾寫《才女論》壹文,認為女性諷“習篇章”“多認典故”,“大啟靈性”,對於“治家相夫課子皆非無助”,而且可使女子變得“溫柔敦厚”因此得出結論:“才也而德即寓焉”。雖然他眼裏的才女最終目標還是作壹個更稱職的主婦,畢竟他把文化修養提到了有用的地位,至少為他的女性後人接受文化教育開了大門。陳端生和她妹妹陳長生都以文學才情見長,當受益於祖父的開明思想。

陳端生母親汪氏出身也不壹般,是曾任雲南府和大理知府的汪上堉之女。汪上堉中過進士,他的女兒有文化,再自然不過。由他的女兒教育出來的陳端生很有文才,也不奇怪了。另外,身為杭州人的陳端生卻將《再生緣》故事起點放在雲南,並將男女主人公很多活動之地放在雲南首府,很叫人納悶。知道了她母親的家庭背景,壹切便都有了解釋。想必陳端生小時候聽母親講過很多關於雲南的事情,而且深深被吸引,對雲南產生了很多幻想和神秘感。寫小說時自然就從神秘的雲南開始了。又或許雲南離固執傳統的京城很遠,人們的思想不那麽受拘束,汪氏傳給子女的觀念很開明,陳端在審視社會傳統觀念的時候方能沒有拘束,才寫得出《再生緣》那樣的作品。反觀 mm,似乎是個旁證。

陳玉敦和汪氏似乎沒有兒子,只有有仨女兒,端生為長,慶生為次,長生最幼,但慶生早夭,實際上生活中只有姐妹倆作伴。端生和長生姐妹都文采斐然。端生自不待言,有《再生緣》為證。長生也不遜色。當時江南壹帶世風開明,男女之防並不嚴格,她妹妹長生就是當時文豪袁枚的“女弟子”之壹。長生後嫁與曾任翰林院編修的葉紹楏(琴柯),又是另壹樁文化聯姻。葉家有壹特征,女性都富於才思和詩藝,其水平之高,令當時人稱奇。袁枚就曾評論說,“吾鄉多閨秀,而莫盛於葉方伯佩蓀家。其前後兩夫人,兩女公子,壹兒婦(指長生),皆詩壇飛將軍也。”(《隨園詩話補遺》三)(從江南女子都多才多藝,又好群聚吟詠,可知《紅樓夢》所敘述的姐妹結社,並非曹雪芹的杜撰或理想,那的確是當時世家大族中很普遍的現象)家裏或生活環境中只有女性的環境的確很難培養男性比女性強的定勢思維,因為做出事情讓妳感動或者崇拜的不是姐姐就是妹妹,要不就是母親。這壹點,我家的情況可為旁證。因此,陳端生能打破傳統思維方式,寫出《再生緣》,大概也與女性(而且是有才華的女性)圍繞身邊的家庭環境有關。

《再生緣》前十六卷是在陳端生十八、九歲時寫的。那時她還待字閨中。雖然有人說她的祖父很節儉,家裏顯得很寒磣,但畢竟官位很高,不至於是普通貧民那樣的窮困。動筆之時是在1768年秋天:

閨帷無事小窗前,秋夜初寒轉未眠。

燈影斜搖書案側,雨聲頻滴曲欄邊。

閑拈新思難成句,略撿微詞可作篇。

今夜安閑權自適,聊將彩筆寫良緣。

這是《再生緣》開篇所述,說明了寫作的季節,具體時間大約是乾隆三十四年(1769)九月。那年陳端生虛歲十八歲。古今才女都早熟,張奶奶也是十幾歲就出名了。象我們這樣老大不小還沒成才的,就該心安理得地作平凡人了。壹笑。

陳端生動筆寫《再生緣》時,家住北京外廊營(mm 空了替我找找外廊營現在何處)。此時她祖父正在京城作官,全家都在北京陪侍。九月間剛好她的祖母以及伯父母等都回杭州去了,而她的父親因為“留京供職”,陳端生壹家卻沒有回南。陳端生現在應該比平時空閑壹些,而且家中環境也相對安靜些,是寫作的好時機。很可註意的是,陳端生和曹雪芹(1717-1763)差不多同時代,曹雪芹去世的時候,陳端生十二歲。六年後她在北京開始寫作《再生緣》,《紅樓夢》已經在北京流傳多年。陳端生是否有緣讀過《紅樓夢》呢?陳先生說她未必讀過《紅樓夢》,也許有道理,但也未必沒讀過。如果讀過,才女陳端生會如何看才女林妹妹,又如何看大觀園中諸姐妹及其命運呢?

陳端生的寫作沒有什麽功利色彩,最早的讀者大概只有母親和妹妹,但她寫得非常勤奮,常常挑燈夜戰。陳端生說她在天氣寒冷的冬天還依然惦記著寫作:

仲凍天氣已嚴寒,獵獵西風萬木殘。

短晝不堪勤繡作,仍為相續《再生緣》。

又說:

書中雖是清和月,世上須知歲暮天。

臨窗愛趁朝陽暖,握管愁當夜氣寒。

她之所以那麽努力地寫作,完全是被按捺不住的寫作沖動所驅使,與林妹妹所說“無奈詩魔昏曉侵”的情形相似。寫作沖動來的時候,作家自己想擋也擋不住,想是有神助的。古今中外的名著大概都是這樣的產物,光靠後天勤奮努力是不行的。

當時的寫作活動非常愉悅,陳端生描述到:

姊妹聯床聽夜雨,椿萱分韻課詩篇。

隔墻紅杏飛晴雪,映榻高槐覆晚煙。

午繡倦來猶整線,春茶試罷更添泉。

第二年的正月,陳端生的祖父離開北京回杭州,但陳端生父親還在京中作官,姐妹倆和母親都繼續留在北京。到五月,壹***八個月左右的時間,她已經寫完前八卷。

八月,父親任職山東登州府,全家都跟隨父親前往。登州府治所在今天的蓬萊市。蓬萊臨海,風景優美,加之又有神話傳說,在那裏的生活讓才女陳端生感到非常舒適與安逸:

地臨東海潮來近,人在蓬山快欲仙。

空中樓閣千層現,島外帆檣數點懸。

陳端生的生活很愜意不難想象。除去自然風光很美麗之外,她家在那裏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地方長官,而且是京官外放,享有特殊待遇,自不待言。那種全府第壹家的優越感,是在北京找不到的。不過,優越舒適的物質生活並沒有侵蝕陳端生的精神追求。在蓬萊這段時間,她繼續勤奮寫作。她的寫作速度很快,可以說這是她的創作高潮期。她在登州住了約七個月時間,就寫完了九到十六卷。陳先生推測她那麽勤奮的寫作可能還跟她母親身體不好有關。她怕母親看不到書寫完,就離開人世。

很不幸的是她的寫作高潮也隨著十六卷的完成而結束。因為這之後,陳端的創作中斷了,乾隆四十九年(1784),也就是十年以後,才重新提筆,續寫了第十七回。此是後話。

寫完十六卷,陳端生有壹段感嘆光陰荏苒的傷春詞:

起頭時,芳草綠生才雨好,

收尾時,杏花紅墜已春消。

良可嘆,實堪嘲,

流水光陰暮復朝;

別緒閑情收拾去,

我且待,詞登十七潤新毫。

流水光陰壹詞出典《牡丹亭》,也就是黛玉也曾傷感過的“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陳先生說曹雪芹僅僅是揣摩女子心態,“間接想象之文”,而陳端生卻是“直接親歷之語”,故《再生緣》之詞更值得玩味。我以為這壹點相似,至少可以讓不相信可在人間找到杜麗娘、林妹妹那樣多愁善感的尤物的人可以相信了。

陳端生寫完十六卷之後沒有接著寫,因為她母親病了,而且到七月,母親便病故了。算了算年齡,她母親去世的時候不會超過五十歲,以今天的壽命論,盡及中年。想必陳母也是壹位才女,所以才會那麽不壽。陳端生說:“自從憔悴堂楦後,遂使蕓緗彩華捐。”母親其實就是她的第壹知音。她這段寫作時期,讀者也只有母親和妹妹。陳端生姐妹與母親關系很密切,不僅生活上有母親何護照顧,而且母親教她們讀寫,姐妹倆有才華全賴母親的督課之功。陳端生曾經那麽勤奮地寫《再生緣》主要原因是為了愉悅母親。母親去世恐怕是陳端生生命中的第壹次失去。人在世上,最大的損失莫過於失去知音,尤其對於有才華,需要有人來欣賞,來鼓勵的人來說,知音比誰都重要,更何況那知音就是妳的慈母。母親不在了,怎麽還有心情寫作呢?

第二年,也就是乾隆三十六年(1770)夏天,大約因為父親離任,她和家人返回杭州老家。回南先從蓬萊乘車到德州,再從德州乘船,走水路,壹路舟車勞頓,讓嬌弱的陳端生走得很辛苦。當時交通不如如今發達,再是富貴的人,也要經歷顛簸之苦。

這壹年,陳端生已經二十歲了。

回到杭州,似乎也沒精力恢復寫作,只是對舊稿作了壹些修改潤色。接下來的幾年時間大概都是相親備嫁時期,中間還好事多磨,費了壹些周折。三年後,陳端生二十三歲,終於嫁與名家子範菼為妻。當時範菼是諸生,尚未中舉。但是,範菼已經年過三十,很可能已有婚姻,陳端生是繼娶,並非原配。範菼是陳端祖父好友範璨之子,浙江秀水人,與陳端生母親是同鄉。他家世代住在湖州,與端生妹長生夫家近鄰。範陳兩家聯姻似乎順理成章。範璨是雍正年間的進士,曾任湖北巡撫、安徽巡撫、資政大夫、工部侍郎等高官。陳端生嫁給他兒子,也是門當戶對。所以陳端生的物質生活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她和丈夫情投意合,很是幸福美滿。她如此描述婚後的生活:

幸賴翁姑憐弱質,更忻夫婿是儒冠。

挑燈伴讀茶湯廢,刻燭催詩笑語聯。

錦瑟喜同心好合,明珠蚤向掌中懸。

日子過得很順心,但寫作卻沒有回到以前的狀態。雖然丈夫也可能是她的知音,但此知音殊非彼知音,人與人之間的契合是因人而異的。不是那個特定的人,特定的靈感是出不來的。但是,婚姻幸福與繼續產生寫作靈感比,我以為幸福更重要。陳端生壹定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她在幸福生活中沒有產生非寫不可的沖動。但是,她完成了另壹種創作,婚後壹年生壹女,後數年產壹子。

人在世上獲得幸福並不難,難的是如何長久地守住幸福。這似乎是讓絕大多數人都很難解的難題,因為幸福總是那麽易逝,而不幸卻往往是那麽頑固。富家小姐又嫁得名家子的陳端生怎麽也想不到,厄運會突然降臨她的頭上。

陳端生的夫君尚未中舉,更未中進士,以他的家世、社會關系、以及與陳端生的婚姻各方面論,都是免不了考取功名這個大俗的。所以陳端生說:“亨衢順境殊安樂,利鎖名韁卻掛牽”。是啊,明明有好日子過著,怎麽不好啊?可在那種社會風氣下,那種家庭環境中,是掙脫不了“利鎖名韁”。可是對於陳端生的丈夫,那“利鎖名韁”中的“利”和“名”都竹籃打水壹場空,“鎖”和“韁”卻成了實實在在的現實。

乾隆四十五年(1780)九月順天鄉試中發生了壹場很大的科場舞弊案,壹個叫陳七的人是主犯,陳端生的丈夫範菼竟然也牽連其中!案情大致是,在鄉試中,主考官當場抓獲幾個夾帶字條和冒名頂替替人代考的考生。陳七是主犯,他被抓獲後供出範菼。同場犯案的還有旗人兩兄弟。陳先生考證說,範菼並非陳七的同夥,而是被誣陷的。陳七很可能來頭不小,因為正式文件中壹直沒有具體說他到底叫什麽名字,只以排行稱呼。恐怕是說出真名字會帶累名頭更大的人。辦案人員也葫蘆僧判葫蘆案,放走了真正的同夥,而讓範菼頂罪。

此次科場事件是乾隆年間少見的大案,致使龍顏大怒。乾隆下詔重罰七個案犯。陳七判絞監候(應該就是絞刑緩期執行了),其他六人則發配新疆伊犁服役。範菼自然沒有機會再見到陳端生,便押解到新疆去了。

夫君被發配到新疆,對陳端生的打擊之大,無論如何估計也不過分。首先是恩愛夫妻被拆散了,多愁善感的陳端生哪裏受得了。陳端生夫君流放那年,她二十九歲,婚後生活只有六年。對於今天的人們,六年的婚姻也許已經長得受不了了,而對於那時常人都白頭偕老的人來說,六年卻恐怕還好像在新婚當中。何況陳端生夫婦的確婚後生活確實很和諧。這樣看不到希望的生離,與死別有什麽兩樣。陳端生痛苦難當是再自然不過了:

壹曲驚弦弦頓絕,半輪破鏡鏡難圓。

失群征雁斜陽外,羈旅愁人絕塞邊。

從此心傷魂杳渺,年來腸斷意尤煎。

未酬夫子情難已,強撫雙兒誌自堅。

日坐愁城凝血淚,神飛萬裏阻風煙。

這樣的傷心悲痛若換了普通人,也許心有所感,卻是說不出來。那傷痛是會輕很多。陳端生偏是極其善感,而且極其善於表達。那種善感和善表達就無異於自嗜傷口,會使傷痛更痛。這就是古今才女才子比常人更多痛苦的緣故。陳端生要是她故事裏的孟麗君,丈夫被流放了沒關系,她可以女扮男裝,出去成就壹番事業,最後感動皇帝,把丈夫還給她。她要是柳如是,敢做敢為,可以想辦法打通關節,把丈夫救回來。可惜,在現實生活裏,她什麽都不是。面對從天而降的災難,她只能“搔首呼天欲問天,問天天道可能還?”陳端生之無助,無奈,實在令人人潸然淚下。

失去丈夫是壹層災難,而當時恐怕還有另壹層災難,她和範家所有人都會受政治上的牽連。因為當時乾隆不但處罰了犯禁的七人,其中兩家的家長還因管教子弟不嚴,而受到革職處罰。中國的政治壹向是出了問題處理起來極其嚴厲,在風口浪尖的時候,真有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恐怖。記得十幾年前,鄰居家的先生因為出了什麽事,跑到國外去了,鄰居家也被警察蠻橫地查抄壹氣。那時鄰居抱著未滿周歲的孩子,眼睜睜地看著警察抄家,不敢說半個字。我想她心裏壹定是怕極了,因為不知道那事會怎麽影響她的生活、工作和前途,還有她家人的生活、工作和前途,更別說還有孩子的將來了。作為範氏的家人,能夠平安熬過這場災難,就已經需要付出很多艱辛端。因此,陳端生親友當時都三緘其口,沒有人敢在文字中留下絲毫關於範菼的消息,所以現在的人研究陳端生的這段經歷非常缺乏資料。只有陳端生自己敢於懷念壹個被皇帝發配到邊疆的罪犯,把自己的真情實感都寫出來,該是有超人的勇氣,冒了極大的風險。在這壹點上,她的確是有些離經叛道精神的。

但是,無論陳端生如何聲嘶力竭地呼喚上天,上天只幫助那些能夠幫助自己的人,對孤立無援的弱女子如陳端生,似乎上天並不那麽憐憫。她的丈夫壹去十年,到她去世也沒有回家。這是後話。

陳端生所經歷的這壹切,我今天寫起來,不過就是壹兩頁紙罷了,可在當時是怎樣的煎熬,若是陳端生自己來寫,怕是幾百頁紙都寫不盡。可惜她除了在《再生緣》的第十七卷裏邊間插著提了幾句,並沒有詳細寫。

陳端生現在的情況很象是《紅樓夢》裏的李紈,可她比李紈更艱難。李紈的丈夫是病逝,所謂“寡婦失業”,獲得很多人同情,也有老太太的撐腰。陳端生不是寡婦,她的丈夫還活著,但卻背著發配邊疆罪犯的沈重十字架。不知道範家的人際關系是怎樣的,據她自己說,翁姑都很憐惜她。可是,舊時的大家族並不止有翁姑,還會有其他人。若是有那麽些小人,她該是最容易被人嚼舌頭根子,被排擠的對象。不過,陳端生還是有堅強的壹面。從她所說的“強撫雙兒誌更堅”壹句發狠的話,就可以看出,她的神經很粗。這其中有也有她妹妹的支持和幫助,容後再寫。因此,陳端生在這些艱難的日子裏,除了養育兒女,還在文化圈子裏活躍著。

當年寫《再生緣》前十六卷是在北京和山東,讀者只有母親和妹妹。她回到杭州老家後,《再生緣》卻很快在浙江壹省傳開:

惟是此書知者久,浙江壹省偏相傳。

齠年戲筆殊覺笑,反勝那,淪落文章不值錢。

閨閣知音頻賞玩,庭幃尊長盡開顏。

諄諄更囑全始終,必欲使,鳳友鸞交續舊弦。

不但“閨閣知音”和“庭幃尊長”都在爭讀她的《再生緣》,大家還意猶未盡,催促她繼續下下去,讓大家看到最後的結局。正如我前面提到的,《再生緣》的故事情節壹環扣壹環,驚險連著驚險,開始看了就放不下,當時那麽多人傳看,並催促陳端生繼續寫,壹點也不奇怪。《紅樓夢》那麽優秀的作品,在曹雪芹生前並不那麽廣為流傳,他的成名是在身後。陳端生卻不是,她在生前就已經遐爾聞名,還有很多《緣》迷緊跟著、緊盯著她。這是陳端生的幸運。雖然當時寫作對於壹個 女子來說,什麽實際的好處都沒有,但才子愛勝名,才女求知音。有那麽多人首肯她的文字,那是比金錢更珍貴的財富。《紅樓夢》中諸姐妹聽寶玉說把自己的文字拿到外邊去顯擺,都很擔心。陳端生卻對自己的作品流傳出去不但不介意,還很得意,她骨子裏似乎確實有壹種“螃蟹”基因。因為讀者的響應很熱烈,她覺得有義務繼續寫下去:

知音愛我休催促,在下閑時定續成。

白芍霏霏將送臘,紅梅灼灼欲迎春。

向陽為趁三竿日,入夜頻挑壹盞燈。

仆本愁人愁不已,殊非是,拈毫弄墨舊如心。

其中或有錯訛處,就煩那,閱者時加斧削痕。

乾隆四十九年(1784)的早春二月,陳端在母親去世十二年、丈夫被流放四年後終於重新開始續寫《再生緣》。這十二年的停筆,正象她說的“悠悠十二年來事,盡在明堂壹醉間”。“明堂壹醉”是指酈明堂(孟麗君)的性別引起皇宮中人們的懷疑,被灌醉了酒,正要脫靴查驗是否小腳。正在驚險之際,故事卻停了,而且壹停就是十二年。誰也想不到的是,這十二年的時間空白,卻是用陳端生自己的悲歡離合來填補的。外人不知其中的辛酸,陳端生自己卻再清楚不過,所以忍不住地長噓短嘆。

當然,此壹時彼壹時,現在的寫作心境和生活環境都已經大變,正如她自己說的,“仆本愁人愁不已,殊非是,拈毫弄墨舊如心,”寫作的速度已經大不如前,所以陳端生續完《再生緣》的弘願並沒有實現,她只寫了第十七卷壹卷,就再沒有繼續寫。

陳端生 男,1945年5月生,浙江衢縣人。高級工程師。1970年畢業於復旦大學。現任職於廣西蒙山縣科委。早年在電機廠工作期間曾成功地設計了5、20及200KW等三次諧波勵磁的發電機。近年來申請了壹些專利。例如:透鏡式汽車燈,造價低、無散射光。縮光器,可高效率地把電光源發出的散射復色光轉變成能聚集成細小光束的縮光束,它是高能量密度的廉價的復色光流,其春功率及效率遠超過激光器。它的撿色器能在它產生縮光的過程中極為方便地撿出任意頻段的單色光(即單色縮光)。將它應用於激光器,不僅可使諧振器具片狀、堆狀結構,而且還有激發光的撿色、激發光的循環使用及余光利用系統,從而可使現行激光器在功率及效率兩個方面皆能獲突破性大提高。將它應用於望遠鏡,不僅可使其在結構上極其輕巧,而且還能大幅度地提高角放大率及亮度。變相變壓器,能方便地把單相交流電轉變成符合供電質量要求的三相交流電,從而可實現以單壹條電線來輸送電能的願望。電動機斷線運行監護器,造價特低且可用同壹規格的監護器監護從小到大所有規格的三相電動機,方便、可靠、耐用。主要著述有:《論質數及其對》(文中不僅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而且解開了壹系列與質數有關的難題--例如求質數的公式等)。《淺論三相交流電輸變系統的改革》(文中提出了兩相三線及單相單線兩個全新的輸電系統)。《與光學反射相關的幾何線、面》(文中指出了二次函數曲線的不立表計算而直接畫出的畫法,準確而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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