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稱噴火,壹般多用於有妖怪、鬼魂出現的劇目中。秦腔《遊西湖·救裴生》中,李慧娘用此技。吹火的方法是先將松香研成粉末,用籮過濾,再用壹種纖維長、拉力強的白麻紙包成可含入口中的小包,然後剪去紙頭。演員吹火前將松香包噙在口裏。用氣吹動松香包,使松香末飛向火把,燃燒騰起火焰。
常見的形式有:直吹、傾吹、斜吹、仰吹、俯吹、翻身吹、蹦子翻身吹等。就其形狀可分為;單口火、連火、翻身火、壹條龍、蘑菇雲火等。
單口火:即壹口壹口吹火。主要用鼻子吸氣,丹田用氣,沖著火把的火苗直吹。
連火:用氣方法與單口火相同。吹時要連緊壹些。在火頭上吹第壹口火,乘其未滅時,緊接著在第壹口火上再吹壹口火,使火延續不滅。
翻身火:踏左步,半臥魚勢,從火頭上引火(即借吹出的火苗再連續噴出松香末,使火苗不斷延續長達四、五尺)翻身,轉壹圈後,火仍然連續不斷。
壹條龍:半臥魚勢俯沖火把頭吹火,然後離開火把,均勻地壹口氣吹的引過火來,使火苗不斷延續長達數尺,猶如壹條火龍壹樣擺過去。
磨菇雲火:半臥魚勢,在“壹條龍”火的龍尾上緊接著再擺回來,重重地壹口壹口吹火,即成壹朵壹朵的磨菇狀(也叫天女散花或火中鳳凰。後來吹這種火時,還可將火的顏色變成雪青色)。以上是最基本的幾中吹法,還可根據劇情需要和舞蹈動作的變化而變化。秦腔黨甘亭、何振中、李正敏、馬藍魚、張詠華、孫利群、張燕;同州梆子王德元;西府秦腔曾鑒堂、李嘉寶等均擅長此技。馬藍魚的“鬼吹火”(《遊西湖·救裴生》中的李慧娘之鬼魂吹火)享譽全國。她能吹出各種形狀的火,且能壹口氣吹到四十多口火,堪稱絕技。她曾向全國,如北京、上海等省市的很多劇種的演員傳授過此技。 秦腔、同州梆子、西府秦腔、漢調桄桄和漢調二簧等劇種中毛凈所用的壹種特技。牙技分為“咬牙”和“耍牙”兩種。咬牙:也叫磨牙,毛凈常用此技。演員用上、下牙齒咬緊磨動,發出咯吱吱的聲音,表示咬牙切齒的恨。這壹技巧主要在於控制,咬響並不難,難點在於聲音要響並要傳得遠,還不能有疹人的噪音。秦腔名演員彥娃、劉金錄、範仲魁、華啟民、陳西秦、周輔國等在《反長沙》、《虎頭橋》、《祭燈》、《淤泥河》、《八義圖》等劇中,扮演魏延、蓋蘇文、屠岸賈等,均用此技。
耍牙:即將牙含在口中使其活動。所耍的牙有兩種。壹是將兩顆較長的豬牙洗凈,空根郭灌鉛,外部刻細槽,紮上細絲線,使兩牙相連,演出時含於口中,以舌操縱;壹種是用牛骨磨制而成的。從前漢調桄恍演員用這種牙。耍牙有六種七個樣式。(壹)陰陽齒。即左邊牙尖朝上彎,右邊牙尖朝下彎,或相反;(二)獠牙。即兩顆牙齒同時向上,並微向外撇,呈倒八字形;(三)鼻孔齒。即兩顆牙齒同時向上,將牙尖仲進兩個鼻孔內,根部微撇,呈正八字形;(四)壹字齒。即兩顆牙齒分別從嘴兩邊出,伸向兩邊腮部,同嘴唇呈壹字形。(五)巨齒:即巨靈神的齒形,兩顆牙齒從嘴角兩側向下斜仲,在下巴兩側呈倒八字形;(六)疵牙。即兩顆牙齒由口中向下伸直,呈“ll”形狀。西府秦腔藝人謝德奎、溫良民、趙文國、焦定國等常用此技。主要用於番王、判官、鬼怪—類腳色。漢調二簧藝人劉嗚祥,漢調桄桄名凈馬忠福、張同福、華天堂,西安亂彈的王化民,後起之秀雷藝強,富平阿宮腔的柏福榮等均擅長此技。
用2-4顆洗凈的長豬牙空其根部灌鉛,繞根部外圍刻壹道細渠,用約二寸長的線分頭紮在渠裏,銜在嘴內用舌操作。表演時,嘴唇、牙齒配合舌尖頂來拉去,使其吐出各種形態的“耍牙”技巧。唱念時,用舌將牙頂到唇內牙外兩邊即可,功夫深的演員經常牙不離口,並唱念清晰。此表演技巧難度特大,具有和高的欣賞價值!秦腔有史以來能活泛用用此表演技巧的實屬鳳毛麟角。(上個世紀)四十年代劉鳳鳴老藝人的“耍牙”表演堪稱壹絕。五十年代的王華民也有此技巧。後起者雷藝強“耍牙”表演自如,並能準確的配合人物的性格和情感。富平“阿宮腔”凈角演員柏福榮尚能“耍牙”,六十年代他表演的《活捉王魁》壹戲中的判官,把“吐火”巧改“耍牙”,頗有聲譽!此後再無有演員掌握“耍牙技巧真是秦腔界的遺憾! “耍牙”技巧,在秦腔傳統戲中壹般表現相貌兇惡的角色。周倉、判官、王白超、龍須虎、鄧忠等都用耍牙表演。不管陽世三間,陰曹地府,還是天際神界,皆有用之。其代表作為《淤泥河》中的蓋蘇文。
秦腔《淤泥河》中蓋蘇文“耍牙”的表演技巧
《淤泥河》是秦腔傳統折子戲。蓋蘇文,毛凈應工,此戲中講究“三耍”,即“耍領子”、“刷眼神”、“耍牙”。尤其獨特的“耍牙”表演為人物的面孔增添了兇惡的表現力,藝術效果特強。蓋蘇文頭戴紫金冠,插雙翎,吊狐尾,別鬢毛,掛“紅張”(頜下),紮紅靠,紅彩褲,登紅色虎頭靴,手提三股叉。
李世民連人帶馬被陷淤泥河中,做壹連串掙紮欲沖出淤泥河的表演後,蓋蘇文在“雷錘”鼓點中從上馬門躍到臺前,左腳站定,右腳擡起,左手抓領子,右手舉叉,口吐上到“八”字牙亮相。接著向右轉身(收牙)至上馬門定頓,引出四角子,至臺右角,壹轉身到臺中,右腳擡起,包腳,左手握叉紮地,右手抓領子,口吐上中雙勾牙亮相。四角子在蓋蘇文走進臺中的同時圍蓋跑圓場,蓋收勢收“牙”至臺右角,,四角子雖至臺右角壹字型站定,蓋端叉踢左腿接催步,跨右腿左轉身,擺左腿到臺左“黃場”,即伸臂大笑三聲四角子接笑,音尾繞臺口下場,蓋同時走向臺右尾跟四角子,跑至下馬門,紮“左弓箭式”,隨著“擺刀穗’鑼鼓伴奏,左手抓領子,右手抓叉把順掄數圈,接著繞頭領子沖著觀眾掃壹圈,把叉頭對著臺右角,左手摟韁,向右歪著身子和頭,合著“倉、倉、倉”三點鑼鼓聲,雙手雙腳交叉跳躍三下(表示高興),接著“紮右弓”箭式,在鑼鼓節奏中掄叉吐雙分上下“牙”(壹牙斜沖上,壹牙斜沖下,牙尖都朝外勾)亮相,頭擺動,表示得意。然後合著“倉——倉”兩聲收錘鑼鼓節奏,雙手端叉,右手將叉把通到左手,摟韁,站左“丁字步”吐下中上勾“牙”(壹牙在中直下,壹牙沖上向外勾)亮相。片刻雙眼隨著頭左右擺動兩下隨著鑼鼓節奏,轉身超前恨踏三步,由慢變快從下馬門下場。 自樂班通常意義上的票友下海,幾個人,不需舞臺燈光,伴著鏗鏘鑼鼓幾件簡單的樂器,便可演繹人間悲歡,在西安沿著城墻根走壹圈,隨處可見。作為壹種在關中農村很常見的民間娛樂組織,自樂班主要是唱秦腔戲。在城墻根下聽自樂班,天作幕布地為臺,無拘無束。唱戲的投入,聽戲的也投入。唱者多為關中漢子,方面闊口,狀極威武。提袍抖袖、大吼大唱,壹條嗓音破空飛去,撞在城墻上,踅回來,聲猶震耳。
秦腔自樂班,演員即觀眾,觀眾即演員。從周秦漢唐壹路走來的西安人,他們迷戀秦腔,並不全因它土生土長古音古意,而是秦腔石破天驚的撕扯吼叫最能表達他們靈魂的渴望震顫。這個城市,地下埋有皇陵,地上建有寺廟,陰氣重於陽氣,人們用秦腔驚天地泣鬼神的陽剛之氣,來平衡幾千年郁積的陰氣,據說能達到陰陽平衡、剛柔並濟。
秦腔是三秦大地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糧,當地人個個都會唱幾句,村村都有自樂班,逢年過節,便是村民過戲癮的最好時光。
在秦人眼中,秦腔是大戲,板胡響處,鑼鼓起時,高亢的唱腔響遏行雲,那種氣勢豪情,與軟語呢喃的劇種絕對是兩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