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花 zhǐhuā
[paper flower] 用紙做成的花
紙花又名“通草花”,實則原料不止紙與通草,絨絹也是其中大批原料,只是習慣上通稱紙花而已。紙花為婦女頭髻上的裝飾品,在女子未實行剪發之前,買賣非常興隆,尢以光緒未年,北京滿族婦女的緞子假兩把頭盛行以後,頭正偏花,制作精絕,較漢族所戴的紙花碩大艷麗,紙花業買賣很發達了不少年。北京紙花有絕妙特點,故銷路極廣,遍及河北、山西、察哈爾壹帶。自旗裝消失、女子剪發,紙花業壹落千丈,旗頭大花只有梨園行偶然定制,漢頭小花還能行銷鄉間。近年興起的,則有非旗非漢、留頭剪發通用的結婚花冠,也稱紅絨鳳冠,但不與漢禮大裝的鳳冠全同。
北京花市的紙花業,是采取分工合作的方法,花、葉、梗、顫絲等各有專人,最後由紙花鋪攢成整花。作紙花的有“撒活自攢”、“撒活發售”、“自作發售”三種。第壹種撒活自攢是紙花鋪的做法,平日除在市集購買外,又向做花活的人家定制某種花瓣若幹,某種花葉若幹,或由撤活的花鋪備材料,或由做活人自備材料,收活付錢,然後重新加工為成品整花發售。第二種撒活發售,是由撒活的人(非紙花鋪)向做活人家定制各種花葉,收齊後每日在市集上發售或向紙花鋪發售,從中得些微利。紙花鋪也因這種辦法整齊省心,而不用第壹種方法,不過要稍費壹些錢。第三種自作發售,都是家中婦女閑人多,由壹家中就分工合作起來,做成花葉,每日向市集或花鋪發售,或向市集買進半成形的原料,再經加工整理即能售賣。
做紙花的手續不壹,如做葉,先用絹紙裱糊,有的是壹面絹壹面紙,有的是兩層絹粘在壹起,也有兩面用紙,表面塗油的,剪成粗具葉形的小塊,尾端插入小細鐵絲,然後撒與做花活人砸葉筋整邊。砸葉筋須有鉛鑄的大小不等各種葉模。模分上下兩片,下片較厚,葉筋凹入,上片較薄,葉筋凸出。兩片 相合,葉筋條紋密合。砸葉筋時,模須微熱,或置爐盤外邊稍烤,或置熱水壺蓋上,將粗形花葉以鐵絲對準下口,置於下片之上,蓋上上片,用小木槌敲砸,葉筋即分明露出,再按葉筋分布脈絡及所需花葉種類,剪齊外邊,另將破邊拔齊,稍加漿糊按平,葉即做成。每種模型不能只備壹套,最低四五套方倒換得開。做花瓣比葉子簡單些,用單片絹或雙層絹紙經由心靈手巧的人,剪成花片就行,但需美觀合用。做花須簡單而復雜。如做蝴蝶須,有的以紙絹糊須梃,有的用極細銅絲,以壹端蘸色球,如花須蘸江米汁所和的姜黃,或膠粉兩種和的姜黃,蘸出來即幹,又黃又亮,宛如真花須壹般。不成須的花心如蘭花等則為通草燈草所制。花枝、葉把、須挺大部都須纏糊,粗的用綠色綿紙糊,細的用絲絨纏。
攢花是專門手藝。市集發售的成花,只有極粗的小花,其大花細貨須紙花鋪工人自己攢。花瓣因經過裱糊可以硬立,攢活要不黏不擠、層次分明,如果花上再著蝶引鳳、口銜錦穗,就更精美可觀了。好在這種活主要是供備給演《四郎探母》中鐵鏡公主用的,生活裏絕沒人用。
紙花既為壹般婦女所需要,紙花業者,又勻心鬥角,日興新花樣,以應求者。花市壹帶紙花鋪,除有婚嫁者、多數的購買者前往照顧外,平日門市售賣下多,大都全靠發莊。早年婦女買花,有的逛廟會去買,多數則在門前購買。賣花的也多有熟道熟照顧主,每為喚人門中,仔細挑選。賣花的須具極大耐性、極好口才,方能成交。買的多的,尚須另贈花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