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能想象出兩個人在壹起最好的狀態是什麽?
我們早已過了相夫教子、舉案齊眉的年代,也過了耳聽愛情、青澀懵懂的年紀,我們追求平等,追求享受,追求不被過分期待的自然長成,追求不被束縛的自由,和不被公諸於眾、不被評頭論足的感情。我們自私的追求著像鬼壹樣的愛情,卻始終求而不得。
(壹)
認識Z君,是壹次大年初三去姑媽家拜年,他家在隔壁,姑媽有意介紹我們認識,我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被相親了。
之前不是沒有這番經歷,但為了滿足三姑六婆的媒人心性,我亦是將就見面,見完壹切over。可這次,有點不壹樣,Z聽我見面時為了避免兩個人太尷尬而大談特談了自己在各個城市的見聞,對我印象頗佳。
其實,我那時候大學畢業壹年半,從武漢到深圳,每天忙於工作,晚上、節假日經常加班,並沒有時間滿足壹顆浪蕩的心對世界的向往,挑揀著大學時和閨蜜室友翹課窮遊的故事,就這麽有壹搭沒壹搭的聊著天。
Z君高高瘦瘦,戴著書生氣十足的眼鏡,計算機專業,話少靦腆,看上去呆呆木訥老實的緊,典型工科宅男。正因如此他對我這種不安分守己喜歡到處玩的性子,到有幾分探究好奇,按照他的說法是,他也有顆漂泊的心,卻壹直沒有機會去看世界。
私以為就是走個過場,賣姑媽壹個面子,之後不會再有交集。沒想到Z君說過兩天想來我們家拜個年,在我們那裏過年相親的方式,無非媒人介紹男方去女方家提個禮物去吃頓飯,甚至每天很多個不同的男生每天不間斷的去女生家裏。
那時候上海女和男朋友回農村家過年在飯桌上逃離的話題鬧得沸沸揚揚,我給他截圖,問Z君妳怎麽看待這件事,他的回答我忘了,過兩天Z君還是來了我們家,提了份見面禮。
我從小農村長大,家裏供我和弟弟讀完大學已經有些吃力,是故家境不佳。80年代蓋的老房子,紅磚黃土黑瓦,雨天會漏水,墻壁上的壁灰脫落的厲害,白壹塊黑壹塊,墻角墻縫長青苔,廚房裏黑黢黢的燒著柴火,房租前後的木門門栓壞了,關門的時候吱吱呀呀的響,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為過。
在這樣的環境下,Z君來我們家吃了好幾頓飯。第壹次我姑媽充當媒人的角色領著他壹起來的,他沈默內斂不是那種活躍氣氛會講話的人,壹頓飯只聽到長輩們家長裏短,我們安安靜靜的吃完。
都是過年前後,剛好那天我要去市裏的親戚家拜年,他們班高中同學聚會,吃過飯就壹起坐公交車去市裏了。他們家有車,但他不經常開,不太熟練,是故只在家周圍開壹下,不會直接去市裏。
這世界很小,但時機未到兜兜轉轉我們卻不能早點遇到。Z君有個好哥們是我同學,他有個小學同學是我閨蜜的男朋友。我們高中在同壹所市重點中學,高壹在同壹棟樓,他們班在我樓上,這麽多巧合,加上***同的朋友,我覺得冥冥之中我們還是有緣分的。
他說雖然他們家如今家境比較好,但在他小時候也是苦過來的。他還常說,他從小到大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在家,沒人管他,特別羨慕我們家,老老小小壹大家子人壹起吃飯,溫馨熱鬧。
2016年春節間的故事就此告壹段落了。我和Z君在這期間見過兩三次面,都是他比較主動。印象最深刻的壹次是,有壹天我和幾個初中朋友聚會,他剛好在附近,壹直要求想過來認識壹下我的朋友們。我壹直覺得他這種內向型人格的人,在接下來的幾次類似事件中,都表現的異常熱衷和主動。我們同學聚會壹年壹次,大家酒過三巡,都有醉意,最後天色將黑他來送我回家。
那天恰好是情人節,他還特意買了個保溫杯送我,我吧我承認當時對於我這種萬年單身狗來說,這已經算是驚喜。我好酒但不嗜酒,大學那幾年迷唐宋元清的豪放婉約之詞,練就了壹身酒膽,喝完總會胡謅幾句酸詩,不管喝到如何境地總是能跌撞摸到回去的路。已是二月,冬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我這壹路上腦子昏昏沈沈,只記著他打著傘陪我走了好長壹段夜路,亂七八糟的不知道聊了些什麽,只記著到家之後,他去廚房給我添了壹碗粥,只記著夜裏淩晨酒醒,為他作了壹首詞。如下:
酒酣日遲,親疏相知。 春風起,十裏碧絲。 長路不覺,夜色如織。 初聞人言,曉人語,識人知。
壹夢如是,昏晨將辭。 無端醒,子醜眠時。 周公解語,身外塵事。 對半盞茶,半張幾,半鬥詩。 ?
(二)
世界真真假假,我們虛虛實實,逢場作戲結束了,預想之中我和Z君的關系並不會長久。事實證明,並沒有這麽簡單。
2016年,我在深圳,Z君在武漢。
6月份,他從武漢辭職去了上海工作,至於為什麽不來深圳而是去上海,Z君的解釋是,上海認識的朋友多。在上海安頓好了之後,他抽空來了壹趟深圳,在深圳Z君沒什麽別的朋友,他說只是單純的為了見我而來。
從大學到現在,身邊斷斷續續有人跳出來說喜歡我,但大多電話、短信、qq轟炸說些有的沒的,始終沒有壹個人長途跋涉,站到我面前說出喜歡的字眼,亦或什麽都不說,只是不遠千裏但求相見。
我詢問了Z君的意見,他說沒來過深圳也不熟,我就提前給他定了我住處附近的酒店。他坐火車過來,約摸早上七八點到,我在地鐵出口等他,轉眼四個月沒見,陌生感還是讓我頗感拘束。
我不知道壹個不善表達的人通常會如何表達愛意,寂靜的、冷清的、霸道的,或許就是平平淡淡的不來不忘,演著自己的內心戲。
Z君依舊如第壹眼所見,不善言辭不會表達,或者說其實並無太多思念,因而不會時常想起。
在這四個月的時間裏,我們每個月會聯系那麽壹兩次,有壹搭沒壹搭的說說話,聊聊工作,也聊生活。大部分時間我工作很忙,經常加班,大半夜和同事擼串出去嗨是常有的事兒,周末也經常登山逛街看書,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他工作相對清閑,按點上下班,平時周末都在家宅著,兩人如此狀態,經常久到想不起上壹次聯系是什麽時候。
正值端午節,難得我小長假不加班。他在深圳待了三日,我盡地主之誼陪他深圳三日遊。
第壹天陪他去逛紅樹林。已是下午,長長的路我們慢慢的走,許多的話我們淺淺的說。漫長的海岸線,海風夾雜著周遭孩子的笑聲,迎面而來。我告訴他這裏是很多人來深圳必看的地方,天晴的時候可以看到對面的香港。可是那日依舊是陰天,烏雲密布的上空,像隨時能落壹場雨。
第二天Z君陪我去玩了東部華僑城的大峽谷,之所以說是陪我,因為我喜歡玩心跳。生活中的Z君沈默寡言,頗為悶騷,並不喜歡過山車激流勇進這種心跳加速運動,但是他去了而且陪我玩了不少刺激項目,人多的項目也很有耐心的壹同排壹個多小時的隊。玩完激流勇進下來,他坐邊邊上,衣服被水打濕了不少,依然開心的像個孩子,後來還主動提議說想再玩壹遍。深圳的天氣多變,上午還是艷陽高照,下午又開始下雨,很多遊樂設施不得不關閉,我們提前出了大峽谷。知曉他從未看過大海,想看看大海,從東部華僑城出來我們徑直去了大梅沙,Z君開心的脫掉鞋襪,摸螃蟹,逐水踏浪,玩的不亦樂乎。
也許,對味的人生,不壹定非得興趣愛好相同,能陪伴左右不驕不躁,願意為妳嘗試更多的可能,能以同樣淡然之心面對這個紛雜的世界,何嘗不是壹種難得。
第三天,我們登頂蓮花山,閑逛了深圳博物館、深圳圖書館。我這人有個癖好,去往任何壹個新的城市,都要去看看那裏的博物館,這應該是了解壹個城市歷史的最好方式了。貝律銘設計的蘇州博物館,以墻為紙,以石為繪,高低錯落的片石假山,在樹木花草、壹池碧水、江南煙雨的氤氳下,營造出東方水墨山水畫的意境之美,至今難以忘懷。是故,雖說深圳僅三十余年歷史,博物館在我看來也是必行之地,Z君對比並無異議,這壹點難得有人茍同,我倒是對他又看好了兩分。
吃吃喝喝,邊走邊逛,我帶他吃深圳特色早茶、砂鍋粥、潮汕牛肉火鍋,他主動幫我拎包、打傘,至此看來,Z君深圳三日之行甚是圓滿。深圳之行結束後,他回到上海,我們回歸到新壹輪壹月甚至數月聯系壹次的狀態。
(三)
有時候會陷入壹種矛盾的境遇,我和Z君這種不清不楚,不尷不尬的關系算什麽呢?但也有人說,愛情最美好的階段就是我知道妳喜歡我,我對妳也有好感,但就是沒有相互言明的曖昧期。雖說,我也並沒有覺得我們在曖昧,反而有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默契。
再見又是數月之後。Z君在上海工作幾個月,依然不適應,再加上他有朋友打算創業,希望他回去給足支持,是故他在十月又回到了武漢。我是不太理解這種感受的,在深圳壹待就是三年,練就了壹身銅皮鐵骨,回不去的才是故鄉。
農歷七夕,Z君送我書,用我們6月深圳三日遊的照片制作了壹個網頁,壹起打包送我。屬於理科IT男的獨特浪漫表達,還是狠狠觸動了老夫的少女心。
十月中旬,大學室友在湖北老家結婚。剛好是周日婚禮,同寢室的其它小夥伴都跋山涉水前去祝賀,我請了假趁著周末回了趟武漢,火車早上六點多到的武昌站。和武漢、廣州的小夥伴約好中午約飯,下午從漢口火車站壹起出發去襄陽。
十月的武漢,已有涼意,早上大家都穿長袖,還有的穿了外套,幸好我早有準備,不至於坐了壹夜火車,下車還得太狼狽。Z君壹大早來接我,他在武漢住自己家,自己壹人住,雖說離車站不遠,但我還是挺感動有人這麽早起來迎接我。我進KFC準備點咖啡,坐那等他過來,正準備買單的時候他來了,很有默契的往我在的方向看去,回頭的那壹剎那,我們相對微笑,世界靜止,我們的眼中也只有彼此。
時間頗為充裕,近三年沒回學校的我想回母校看看,他欣然作陪。坐上來往學校的唯壹壹路雙層巴士,像三年前壹樣依舊壹路修修建建,走過無數次的南門商業街,走過練習三步上籃的操場,走過歐式建築的壹二號教學樓,走過圖書館、情人坡,走過練習普通話的學校後山,走過拍攝紀念視頻的三澗池,走過東西區食堂,走過賞過櫻花、桂花、梅花的小樹林,我偷偷溜進住了四年的寢室,門上用藝術課畫筆畫的哆啦A夢和大雄還在,走之前特意描重新添了些色,三年卻也淡了褪了。從宿舍出來的那壹刻,仿佛時光倒流,像大部分女生壹樣,有壹個男生在宿舍樓下那麽認真的等著我。
和大學室友們約個飯也是不容易,壹年見不上壹次的我們,從壹方城約到武廣,繼而改到漢口火車站地下商業街。壹如上學時期的拖延癥,時間來不及了。簡單隨意的壹頓飯,不好吃,但Z君在我的朋友們面前表現的禮數周到,室友們打趣,W(指我)可是我們寢室最美的,大學時候妳欠我們的飯終於還了。大學時期有個不成傳統的傳統,宿舍每個姑娘的男朋友都請我們吃過飯,唯獨我,大學四年始終獨身壹人,日日沈迷於小說,喝喝小酒寫點酸詞愁句消磨度日。
Z君跟我說了壹路反正他周末也沒什麽事,想跟我壹起去,之前在深圳也見過L(結婚的室友),參加壹下婚禮也挺正常的。我以我們寢室閨蜜好不容易壹年見壹次,肯定有說不完的話,沒空照顧妳拒絕了。盡管我那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室友們壹路攛掇,Z君最終沒和我們壹起去。
參加完周日的婚禮,我趕晚上的飛機連夜飛回了廣東,沒來得及好好和Z君說壹句再見!
(四)
轉眼到了2016年年底,按照往年的習慣,我都是從武漢過,停留數日,見見老朋友們再回家過春節。這壹年也不例外,淩晨兩點多拎著重重的行李箱走出武昌站,打了個車直奔定提前定在江漢路的酒店。我沒告訴Z君,我哪天什麽時候到。
這中間,又是另壹個故事。
2016年,我畢業快三年,家裏不用負擔我的學費生活費,弟弟上大學的壹切費用也是我全包了,爸爸辭職回家,用手頭現有的錢外加親戚那東拼西湊的,全心全意蓋起了房子。Z君的爸爸在我們那邊做建材裝修生意,我爸在家壹年,我家的裝修全找的Z君爸爸,他們兩個早已經是親家長親家短。期間,我爸問過我的意見,要不要讓Z君的爸爸幫我們家裝修,我苦口婆心的說不要,我和Z沒確定關系,不好扯上經濟利益糾紛,這樣的關系壹點都不純粹。說的不好聽點,我爸這簡直就是在賣女兒。我爸經常壹給我打電話就是妳和Z君最近怎麽樣,有沒有聯系什麽的。
這儼然成了以結婚為前提的相處了,然而依我看來,我和Z君沒有確定過關系,別說喜歡之類的字眼,我們連牽手、擁抱、接吻,壹樣都沒有,之間的無形橫溝始終無法逾越。然而想象之中,愛情裏的兩個人親密接觸不可或缺。在這種家庭式被戀愛的情境下,我很是反感,為此好幾次和我爸鬧得很不愉快。
家裏把我什麽時候回家,從武漢路過的消息泄露給了Z君,而Z君是沈默的有點怯弱的性格,他會把我生日送我什麽禮物這些事如數告訴家裏,既然我家裏的每壹個人再從Z君爸爸口裏知曉。
Z君平日甚少主動聯系,但只要我壹出現在他身邊,他就會表現的異常主動。我有發微博寫日記的習慣,等Z君知曉我到了武漢,這個時候他說要見面,問我什麽時候回家,我們可以壹起回去,我表示晚上約了朋友,回家的票也買好了,他說那告訴他時間地點他也去,他說他早就放假了就等我壹起回去。
我的心理是有些矛盾的,壹方面想保持距離不希望Z君和我的圈子有過多接觸,壹方面想讓他見見我的朋友們,讓閨蜜們幫我把關探測口風,評判這壹段還沒開始的感情值不值得繼續下去。
太久沒見的小夥伴們嘰嘰喳喳鬧開了鍋,吃完晚飯繼續興致不減的去逛江漢路夜市,看上壹副耳環,像大學時期壹樣買了同款。逛的太晚,有兩個和我回了酒店開臥談會,其余的幾個趕末班車回去了。Y(大學室友之壹)和Z君順路,壹路上旁敲側擊的說很多人追我,Z妳要好好努力早點把W(指我)追到手啊!
(五)
起了個大早,趕在回去之前在江漢路的老胡同裏過早,就著攤主擺的老式桌子坐下,4塊壹碗的熱幹面、湯面,搭配蛋酒,比深圳的早餐不知道好吃多少倍,很是心滿意足。之所以早起還有壹個原因,Z君的生日剛好在春節期間,拉著小夥伴步行經吉慶街到大智路給他挑生日禮物,該禮尚往來的時候,禮數不可少。
回家的大巴車三個小時,我們斷斷續續聊了壹會兒天,接著就悶頭睡去了。到了站,我打電話家裏三叔開車過來接我,Z君打電話他爸過來接他。我先他壹步離去,回去之後我爸埋怨我,為什麽不把Z君壹起帶回來。我反駁人家跟妳什麽關系,為什麽要壹起回家,又是壹個個不歡而散的開始。
Z君晚上給我發消息,說明天去妳家啊!
在這之前,我們達成默契,相處是兩個人的事情,不要牽扯到家裏,避免到彼此家裏去。是故我讓他不要來,有空我們可以出去見面。結果Z君和他爸爸壹起上午來了我們家,提了壹堆煙酒禮物登門拜訪。
我爸媽喜形於色,而我板著壹張臉,不知道如何應對。我們家房子才裝修好,回家不可避免的要打掃衛生,Z君自告奮勇的幫忙,忙前忙後的擦拭門窗桌椅。此刻我爸的心裏肯定是偷著樂,壹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的模樣。而我,心裏愈發糾結。
過年回家,例行事務,續簽港澳通行證,幾波高中同學聚會,走親訪友,壹大家子人輪著幾家吃年夜飯。
因為Z君的出現,今年有些不太壹樣。
Z君的爸媽覺得我們相處了壹年,是時候過年去他們家吃個年飯,我拒絕。
我爸媽覺得我們相處了壹年,是時候在新家宴客時邀請Z君壹家,手寫的請柬上赫然寫著親家,我拒絕。
Z君的爸媽和我爸媽覺得我們相處了壹年,是時候定下來先訂個婚,我強烈拒絕。
我拒絕去Z君家吃年飯。在我們老家,習俗是男女朋友或者相親成功確定在壹起,才會去彼此家吃年飯。我的認知裏,我們還在漫長的相處期,到他家吃年飯時候未到。前天晚上線上說好,我搞定我爸媽,他搞定他爸媽,不要操之過急,結果第二天才吃過早飯,他就出現在我們家,說要接我去吃飯。Z君的懦弱在此時暴露無疑,我怒其不爭,但家裏人見他過來,紛紛倒轉風向。“妳們都相處壹年了,妳也得讓人家爸媽放心呀。”“去吃個飯而已,吃完就回來,又不是什麽大事。”“讀了那麽多書都白讀了,這點禮貌都不懂。”我那年24歲本命年,就算是18歲也沒那麽好騙。
在雙方攛掇之下,我舉旗投降,去吃了這頓萬禍之因的飯。
就這樣過了兩天,我爸還是趁我不註意,給Z君爸媽打了個電話,兩家人在壹個夜裏齊聚壹堂,問我願不願意定下來,雙方夾擊之下,我哭著說不願意,我爸就開始罵我掃把星、喪門星,說各種斷絕父女關系之類的話,壹氣之下我也差點拎著箱子離家出走。
和Z君徹底說再見,是17年端午節,得知我從深圳回家的消息,他也從武漢回去了,在我表示不希望他來我們家,要見面可以出去之後,他還是來了,吃過中飯,我平和地說我們不要再聯系了。自此之後,我爸再也沒有給過我好臉色。
希望我有擁有幸福的運氣和底氣,希望我的未來,不受家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