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早吃螃蟹的祖先可能不是人,而是猴子(猿)。螃蟹生活在水陸交錯地帶,與靈長類高度重合。雜食性或食肉性的飲食習慣使其積累豐富的蛋白質和脂肪積累;節肢動物的蛋白質結構簡單,即使生吃也容易被消化系統分解吸收。體型小,無毒,自衛能力弱,與大型哺乳動物、爬行動物和魚類相比,也容易捕捉得多。
所以在野生時代,靈長類動物壹直是螃蟹的天敵。其他生物不會守口如瓶,但在靈長類動物面前,用石頭、火等工具就能輕松做到。即使在今天,東南亞的雨林中仍然生活著大量的食蟹獼猴。從這個角度來說,螃蟹是地球送給人類的禮物,是最適合在餐桌上認真對待的食物。
全世界的人都愛吃螃蟹,很少有例外。
墨西哥灣沿岸的美國人、墨西哥人、古巴人用芥末醬淋石蟹鉗,香甜嫩滑,味道鮮美。東南亞的泰國、馬來西亞、新加坡用辣椒、咖喱烹制青蟹或徐蟹,風味濃郁;南北半球高緯度的北歐、阿拉斯加、智利、澳洲、新西蘭,喜歡就地取材,冰鎮帝王蟹腿,嚼勁十足;北美西海岸的加拿大和美國盛產珍稀螃蟹,煮熟後肥美飽滿。西歐吃面包蟹,顧名思義,面包壹樣厚,咬起來很過癮;日本松葉蟹其實是雪蟹的壹種,壹般是壹半生魚片,壹半用日本高湯煮,極其美味...
當然,在中國這個美食大國,吃螃蟹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在世界上已知的4000多種螃蟹中,中國生產了近五分之壹。
此外,聰明的中國人在烹飪螃蟹方面進化出了最豐富和最多樣的技術。
號碼:1
壹個
先不說良渚文化、崧澤文化等史前遺址發現的蟹殼。中國最早的吃螃蟹的文字記載來自的,記載了周飲食中的“青州蟹”。
青州就是今天的山東半島;徐是螃蟹被錘子砸碎後的肉醬。
據漢代《李周》壹書分析,螃蟹最遲在2000年前就已經成為貴族餐桌上的精制食品。
到了魏晉時期,寫《齊·姚敏書》的時候,螃蟹已經有了各種各樣的烹飪方式,比如蒸、炸、拉面、醉等。特別介紹了壹種用糖腌制螃蟹的方法。這種糖蟹,在隨後的幾百年裏,引領了中國主流的吃蟹方式。值得壹提的是,《齊·姚敏書》的作者賈思勰也是青州人。可見,從漢代到南北朝的500多年間,山東半島壹直是螃蟹的主產區。在那裏,海蟹無疑是主流,而不是淡水蟹。
但這種情況在南方已經悄然改變。
與賈思勰同時代的南方人劉義慶,在《世說新語》中記載了晉代名人“左手持酒杯,右手持蟹爪,拍肚皮壹輩子”的詩句。
這種夾竹桃飲,微醉而樂的狀態,很快就成了當朝文人名士的模仿對象。從此,螃蟹從單純的食物上升為生活態度的詮釋者。在隨後的1800年間,幾乎所有的中國文人學者都不約而同地將吃螃蟹視為壹種優雅的時尚。
古代人吃螃蟹的“八塊蟹”
值得壹提的是,劉義慶是江蘇鎮江人;《世說新語》描寫的主要是東晉南朝政治中心建康、吳軍、揚州的文人逸事。
這些地方是中國淡水蟹的核心產地。
可以說,千百年來文人雅士的品味和喜好,造就了大閘蟹在中國蟹類界無與倫比的崇高地位。
否:2
二
隋唐以來,北方糖蟹、爛蟹的精致烹飪方法開始南下,開始與南方湖蟹結合,長出新的美味佳肴。在隋書,據記載,皇帝楊迪在江都是幸運的,當地人給他帶來了糖蟹的故事。每次煬帝吃糖蟹前,都要叫侍從把蟹殼仔細清洗幹凈,貼上金龍鳳雲,美其名曰“金龍鳳蟹”,可見皇帝對它的喜愛。
這裏的糖蟹與《齊姚敏書》中的糖蟹有明顯的不同:
用新鮮完整的活蟹把沈澱物吐出來。
將糖漿煮沸,放涼,將活蟹放入糖漿中過夜。
在幹凈的壇子裏加入適量的醪糟和鹽,取出糖水中的螃蟹放入壇子裏,用軟泥封住壇口。
事實上,廉價的制糖技術是在唐玄宗統治時期從印度或阿拉伯傳入中國的。
之前中國人主要吃麥芽糖和蜂蜜,成本高。
因此,《齊姚敏書》中的糖漬蟹實際上制作成本極高。然而,楊迪皇帝吃的這種糖蟹消耗的糖要少得多,因為鹽和酒醅的參與,它的味道沒有那麽甜膩。我覺得應該是鹹中帶甜,有壹股酒香。
酒和姜掩蓋了淡水蟹原有的腥味,突出了食物本身的新鮮。很明顯,這有現代醉蟹、蒸蟹蘸姜醋的風格。
隨著制糖技術的進壹步成熟,到了唐朝中期,螃蟹不再是貴族的專屬,而是越來越多的進入了普通百姓的生活。詩人李白經常光顧胡姬在長安的酒樓。他吃膩了西式的牛羊肉,就會吃螃蟹。他說:“搖扇到館子裏,拿住蟹爪。”
吸著蟹肉,喝著酒,自然是壹種享受。不過從節日來看,長安的天氣只需要在夏天“扇扇”就可以了。夏天吃的螃蟹,無論是江浙大熱時送到長安的,還是前年儲存的糖蟹,
說明糖蟹的普及率和防腐水平在當時已經達到了相當的高度。
第三名
宋元以後,中國的文人文化壹次次達到新的高度。湖蟹的地位也上升了,出現了大量關於螃蟹的詩詞。
蘇軾說:“吳中饕餮值得笑,壹首詩抵得上兩個尖球。”笑自己拿詩詞換螃蟹。黃庭堅說:“海藻糖蟹肥,老蔣白蟻酒精。每次我都恨自己的肚子,誇自己的牙齒。”吃螃蟹吃到懷疑人生。為什麽吃起來百吃不厭?
陸遊曰:“蟹黃漩流口水,酒漚初老明。”吃螃蟹治好了所有的老年性白內障。等等,不勝枚舉。形容蟹黃、蟹膏、蟹肉的“鑲金”、“肥膏”、“嫩玉”等短語,甚至成為宋代以後文人詩詞、散文中的高頻詞。
明末清初,李漁把吃湖蟹上升到了壹種類似宗教信仰的崇拜。他說螃蟹是他的命,湖蟹上市前每年都要準備錢買螃蟹,他稱之為“錢命”。但是
做螃蟹的時候不能煮,不能炒,不能加調料,不能加配菜。只能蒸著吃,剝了吃。
到了清代,在文人的不懈炒作下,湖蟹的價格已經突破了天價。
《紅樓夢》中,壹方面描寫公子、夫人蒸蟹、捧蟹、飲酒、吟詩的場面,另壹方面寫劉奶奶在大觀園目睹壹次湖蟹宴的花費“抵得上貧寒人家壹整年的衣食”。
和今天湖蟹裏的價格比起來,其實清朝中期更離譜。我們可以看到曹雪芹內心的矛盾:他羨慕螃蟹的優雅,卻又討厭標榜湖蟹的惡習。
第四名
揮霍
文人自導自演養成的吃螃蟹的壞習慣,價格單壹,用料單壹,吃法單壹,總會走到盡頭。同樣是在清朝中期,
在袁枚的《隨園食單》中,已經出現了鹽水煮蟹、蟹湯、炒蟹粉、南瓜肉拌蟹。
甚至連殼帶蛋的蒸螃蟹。
這些不同的飲食方式。
更難能可貴的是,隨園美食榜裏有壹個專門講海鮮的標題。雖然沒有海蟹,但這已經是
顛覆了南北朝以來中國文人對水產品“壹湖兩江三溪四海五塘”的排序,也打破了幾百年來中國人對海洋認識的陌生。
這固然與18世紀食品保鮮技術的快速發展和乾隆朝交通基礎設施的改善,使海鮮進入中國更多人的餐桌有關,但也與西方列強逐漸敲開中國的大門有關。
從此,中國東部海域的梭子蟹、東南海域的青蟹、臺灣省海峽和西太平洋的花蟹(Portunus pelagicus)在數千年後重返中國飲食的主流舞臺。順便說壹下,
保留在少數古代欠發達地區,如浙南、閩東、潮汕,生吃腌蟹、鱘魚飯等古代吃法也恢復了優雅。
這不是歷史的巧合,而是壹個民族重拾心如大海的必然。
第五名
五
另壹個隱喻性的細節是,在西方列強用雄厚的船利炮轟中國大門的同時,海蟹又回到了中國人的餐桌上。
主宰中國飲食譜系壹千多年的湖蟹,也悄悄爬上了長江上的戰列艦。
他們在黑暗中躲在船艙底部,悄無聲息,沒有護照,踏上了漫長的歐洲之路。在接下來的100年裏,中國大閘蟹經歷了選種雜交、養殖、水系泛濫,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模樣。然而,人們驚訝地發現,湖蟹突然成了德國的入侵生物。
這些中國大閘蟹的遠親,有著青背、金毛、白肚的外貌,至今還保存著明清古籍中對優質湖蟹的描述。
雖然味道未必比陽澄湖好,但無可挑剔的顏值還是吸引了國人的青睞。
德國人本來是不吃淡水生物的,沒有天敵的湖蟹大部分被直接殺了當肥料或者放進粉碎機當鴨飼料。不過在目睹了海外華人的吃相後,也開始動起了腦筋。有些白人甚至抱著試壹試的心態買下來放在烤箱裏烤。反正蟹殼很難吃,他們也不怕被火力過猛燒焦。這表明,
人類總是有吃螃蟹的類似天賦。
蟹肉、蟹黃、蟹膏帶來的快感是其他任何食物都無法比擬的。
我們來看看全中國的人都是怎麽照顧各種螃蟹的。
遼寧盤錦:螃蟹和米飯壹起煮
|東北產的江南大閘蟹|
由於缺乏文獻記載,誰也說不清河蟹起源於今天的盤錦。這種和江南大閘蟹壹樣的蟹,根植於黑土地的歷史,可能追溯到東北農業開發時期。19世紀中葉以後,清政府勢單力薄,逐漸放棄了對東北的邊境禁令。朝鮮移民大量進入東北,開始種植水稻。盤錦作為離鴨綠江最近的沼澤地區,成為最早被開發的水田。
這幾乎重復了東晉南北朝時期,北方移民進入長江三角洲,把沼澤地開發成水田的歷史。巧合的是,盤錦毗鄰渤海,大遼河就通過這壹帶流入大海。這和長江三角洲地區很像,適應遷徙生物的生長。
也許,盤錦的第壹只湖蟹是作為太湖流域的入侵物種進入的,但當地人給予了足夠的寬容,甚至有意識地把它養在稻田裏。
螃蟹為水稻捕捉害蟲,疏松土壤,用糞便提供有機肥;
而大米也為螃蟹提供了豐富的餌料。這種* * *生活讓盤錦早在日據時期就成為了關外的江南。
上世紀60年代,遼寧人拿
"打獐子,撈魚,螃蟹爬米鍋."
來形容盤錦的富庶。和南方大閘蟹壹樣,盤錦大閘蟹最好的吃法是蒸和煮。北方人不擅長烹飪水產品,只有盤錦河蟹,蒸熟蘸姜醋汁,才能得到真正的味道。南方人來盤錦,當地人都這樣對待客人,足以讓對方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或許指的是北方人吃餃子“原湯變原食”的傳統。在盤錦,蟹飯往往是同鍋煮,飯是下屜煮,上屜蒸。等到螃蟹香了,米飯就熟了。生有蟹* * *的飯,當地人稱之為蟹飯,認為飯裏有蟹味。其實它的香氣和味道大多被同鍋的蟹味吸收了。
天津:紫蟹火鍋
小螃蟹裏的大味道
紫蟹其實是大閘蟹的壹個亞種,大如銀元,小如銅錢。
按照南湖蟹很好看的審美標準,這種迷妳戲子其實是不上舞臺的。然而,北方螃蟹短缺,尤其是在冬季,蟹黃最豐富。透過薄薄的蟹蓋,呈現出壹層紫色,風味和意境都很出眾。自然被視為上品,不惜破冰捉。在高檔的天津酒家,冬天賣的是“七星紫蟹”,其實就是用雞蛋羹蒸的紫蟹,螃蟹排列成七星的形狀。雖然蛋羹會起到壹定的保溫作用,而且蒸紫蟹時滲出的汁液會讓蛋羹更加鮮甜,但總的來說,這並不是什麽創新或者獨特的味道。
更重要的是,它會把紫蟹剁成小塊,蒸熟後澆上糖醋醬,這就是天津冬季最好吃的菜:酸砂紫蟹。不過最過癮的吃法還是金谷普通人都能做的紫蟹拌火鍋。天津人管什錦火鍋叫“鍋”。鍋用清湯,其中豆腐、白菜、海參、鮑魚豐富節儉,每家每戶用料不同。不過有四樣東西被譽為天津冬令四寶——銀魚、紫蟹、鐵雀、韭菜。
鐵雀是壹種生活在高緯度地區的候鳥。它比麻雀大,比鴿子小。麻雀的頭和胸脯壹般都是用軟滑的,架子上剩下的扔進什錦鍋裏掛鮮湯。將整只紫蟹放入鍋中煮熟。螃蟹很小,很好吃,幾分鐘就熟了。湯汁滲進蟹肉裏,極其軟嫩。吃了螃蟹還可以喝湯。
紫蟹什錦鍋裏的湯有壹種奇妙的甜味,又不輸廣式邊爐。
山東萊州:蔥油大蟹
|當魯菜遇上海的味道|
萊州人管梭子蟹叫“大蟹”,但去過當地饕餮的人都會覺得“大”字名副其實。
晝夜溫差大,黃河入海帶來的大量營養物質,渤海灣天然冷水漁場的環境,都為梭子蟹的生長帶來了極其優越的環境。
在萊州的海鮮市場,最大的梭子蟹重達壹斤半,是連雲港的黃海梭子蟹和舟山的東海梭子蟹無法比擬的。
面對梭子蟹,大廚膠東也展現了他粗獷豪放的廚藝。蔥油淋是萊州蟹最值得壹試的做法。不用切,不用拆,整個大螃蟹都是蒸的;再拿壹個鍋,把油煮到冒煙;最後去掉蟹蓋,鋪上蔥姜末,趁熱倒熱油。砰的壹聲,充滿魯菜風味的蔥油大蟹,是對秋天最好的犒賞。
四川成都:香辣蟹
螃蟹進入內陸後的處理|
對於愛吃辣的中國中西部地區來說,香辣蟹並非四川獨有,湖南、江西、貴州都有。而且有越來越大的勢頭席卷餐飲江湖。在口味偏淡的東南沿海地區的人看來,用麻辣來對待螃蟹永遠是浪費時間。但從食物發展的大歷史觀來看,大眾廣泛接受的審美或許代表了未來口味發展的趨勢。在眾多的麻辣蟹中,川菜是最優雅最經典的。
四川香辣蟹的選材不拘壹格,但有壹點就是蟹肉厚。湖蟹個頭小,蟹肉薄。用於麻辣炒菜時,調料往往充分滲入肉裏,不再有蟹味,吃不飽。最好是巨型面包蟹,用熱油炸至斷掉,再加入辣椒粉、辣椒片、大蒜,最後撒上壹把芹菜。這香辣蟹油多味濃。再來壹瓶冰鎮啤酒,是川中夏夜最好的風景。
安徽黃山:徽州醉蟹
|江南醉蟹的鼻祖|
江浙壹帶有秋天做醉蟹的傳統。
揚州中莊的醉蟹,帶著壹點甜頭贏了比賽;
上海的醉蟹加了醬油,鹹香可口。
蘇州會用六月黃做醉蟹,這大概是每年能吃到的最早的醉蟹了,而且很多蘇式醉蟹都是鮮醉即食的。蟹肉蛋白還沒有凝固,像醉蝦壹樣半透明膠狀,口感綿長;
杭州醉蟹酒味突出,會加入桂花幹,使蟹肉有桂花香,是兩季最佳搭配。
但大多數江浙人不知道的是,江浙壹帶湖蟹醉的時尚,很可能起源於長江、錢塘江、太湖上遊的徽州。
明清時期交通不便,但徽州人仍湧入江浙壹帶經商賣物,科舉入仕。
為了保證帶到家鄉的食物不會在途中變質,徽州人想出了各種防腐措施。
臭鱖魚和毛豆腐,包括醉蟹,都出自那個時期。
惠州當然比江浙有很多現成的大閘蟹。但清澈的水質也養肥了河裏的大閘蟹。洗幹凈,用白酒、姜、蒜、鹽腌制,然後密封好。可以保存兩個月以上不變質。打開後,蟹爪裏滿滿的酒味,很好的佐餐酒。
醉蟹傳到江浙後,
註重生活品質的江南文人,認為白酒味道太濃,於是改用較溫和的黃酒,並根據當地口味加入糖、陳皮、辣椒,以豐富醉蟹的味道。
久而久之,醉蟹原本的功能似乎被削弱和忽略了。加酒可能只是為了獲得濃郁的酒香,殺滅細菌,恢復唐宋以前生腌手洗蟹的優雅。
江蘇蘇州:六月炒年糕
|沒有大閘蟹的日子怎麽解決問題|
六月黃其實是壹只未成熟的大閘蟹。本該9月份捕撈的螃蟹,早在6、7月份還沒長大就被賣掉了。看起來很浪費,但其實有人計算,如果壹畝池塘能養1000只大閘蟹。但如果能提前規劃好“六月黃”的養殖部分,可以放流2000尾蟹苗。此時的螃蟹幼仔,消耗的水分養分很少,可以和諧生長,正常生長。當它們在夏天長成“六月黃”時,壹部分可以出售,剩下的可以獲得更大的空間生長到成年。
雖然沒有大閘蟹那種緊實綿密的蟹膏,但六月的蟹黃豐腴,已經開始顯示出稱霸江湖的精神。很明顯,
這種精明的算計,極有可能來自江浙人的頭腦;
最適合湖蟹生長的江浙地區,甚至孕育了六月黃誕生的良好溫床。
蘇州作為太湖蟹的故鄉和陽澄湖所在地,自然是六月黃最重要的產地。在蘇州人眼裏,六月黃不需要像大閘蟹壹樣被重視。不是原來的蒸、煮等方法。大閘蟹價格貴,對不起。但是,六月黃的意義在於提前三個月滿足自己的胃口,把壹些舍不得從大閘蟹入手的烹飪手法運用到它身上。
這些做法包括但不限於麻辣、椒鹽、醬油爆、炸醬面等。但是蘇州最有地方特色的還是六月的炒年糕。蘇州的餅團是江南餅的代表,蘇州年糕以軟糯可口著稱。用切碎的六月黃翻炒蘇州年糕,加入蔥白、姜片、醬油和糖。
年糕清香撲鼻,六月黃鮮。
後來,許多餐館學會了六月黃炒年糕的組合。由於六月黃的季節性限制,他們改用了壹年四季都能買到的梭子蟹。流傳很廣,幾乎家家都會做,卻忘了這道菜的本來面目。
浙江杭州:蟹釀橘子
|古籍中復活的千年味道|
蟹黃其實不是杭州菜。30多年前,這是只存在於古籍中的壹道傳奇菜肴。這本古書就是《武林舊事》,記錄了南宋的都市風光。
杭州作為南宋的都城,必然會成為壹個復活蟹釀橘子的城市。如今,杭州只有兩家餐廳能做出最正宗的古蟹釀橙子。
這道菜由湖蟹的蟹黃、蟹膏和蟹肉制成,用橙汁油炸,最後用橙子蒸熟,酸甜可口。從蟹湖發展的偉大歷史來看,
它繼承了唐以前的糖蟹,七元以後的清蒸蟹蘸醋汁。
也是宋代南北文化大融合時期北方水果與南方水產的結合。
所以蟹釀橘子是絕對的必需品,而全國蟹地理就是站在十字路口的那個。
如今,坐在杭州西湖邊的高級餐廳裏,吃著蟹黃橘子,依然是滿滿的優雅。專家說,蟹黃的味道有四層。第壹口吃到橘子裏厚重鮮美的蟹肉,鹹中帶甜,這是第壹層味道;拿起橙蓋,將果肉從橙蓋中擠出。妳會發現橘子裏面食物的味道開始逐漸變得優雅,這是第二層味道;吃完後,不要急著喝湯。用手捏蒸軟的橘殼,剩下的果肉會部分分離,果肉會滴出汁液。酸甜的味道會在橘殼裏和蟹肉味的湯汁混合在壹起,生出第三種味道。最後放下橘子反復搓手,指尖就會聞到橘子的香味。這是第四層“聞香”。
福建省福州市:香酥餅和八寶飯。
|城市裏的山海盛宴|
有人用山海盛宴來形容福州美食,陸地和海裏的食材在這裏有了最好的碰撞。這句話用在螃蟹身上尤其準確。
也許福州是唯壹壹個能把淡水蟹和海蟹都做成地方特色的城市。
胖仙是壹種生活在閩江沖擊平原的小型淡水蟹,可能是天津紫蟹的近親。福州有人吃生腌蟹,用鹽和蝦油腌制,黑色的蟹膏極其鮮嫩。但是最受歡迎的是龐脆和龐醬。
其實做到這壹點並不難。剁碎後,用白酒腌制,再用福州特產紅酒糟在油鍋裏烤至酥脆。最後,加入醬油、糖和五香粉,攪拌均勻,制成松脆的蛋糕。這是福州人餐桌上不可或缺的配菜,尤其是粥。
脆鹹的口感與米粥的綿絲相得益彰,比腐乳泡菜好太多了。
但是不需要炒醬。把腌好的醬和紅酒糟混合,磨成醬就行了。這是福州菜最重要的調料。無論炒菜還是蘸醬,都有壹個不輸於醬油的重要價值。如果說胖角酥和胖角醬,那就是福州人把淡水小蟹做成花紋了。然後八寶鱘飯是福州人做海蟹最好吃的味道。
鱘魚是福州青蟹的俗稱。這種殼硬肉厚的大家夥在東南沿海很多地方都有,特別是浙江臺州三門,溫州洞頭,福建福州連江。但絕大部分青蟹都是作為宴席中的上品菜肴蒸出來的。
福州人對青蟹的想象沖破天際,甚至有人拿青蟹和桂圓壹起做湯,作為老少婦女的補品。民間有句話叫“紅鱘桂圓湯比人參還營養。”
但福州人對青蟹最成功的詮釋,還是八寶鱘飯。雖然和八寶飯只有壹字之差,但是八寶鱘飯的味道和前者完全不同。並不復雜,但是很浪費時間。五花肉、鴨肉、火腿、蝦、花生、鴨胗、香菇、冬筍等八種素菜,要用糯米蒸。將青蟹丁蓋在米飯上,蒸透。最後蟹殼又紅又亮,八寶飯色彩豐富,層次多,青蟹的鮮汁融入飯中。
僅這道大菜就幾乎構成了過去福州人對假期的全部向往。
廣東潮汕:生腌蟹
“毒”的力量
如果說江浙的醉蟹是高度仿古董還原唐宋風情,那麽潮汕的生腌蟹才是真正的中國飲食活化石。因為古代交通擁堵,東南沿海很多地區都保留了生吃梭子蟹的傳統。比如寧波的嗆蟹,溫州的生蟹,但最精細的還是潮汕的生腌蟹。因為
因為很多人吃了壹次就想再吃壹次,所以被稱為“毒”。
潮汕的生腌蟹,除了必要的白酒、醬油、姜片之外,還加了蒜、辣椒、香油、糖、陳皮、香菜。雖然腌制時間不長,但海蟹生活的鹽水環境與人體的淡水環境不同,使得生吃蟹的安全性高於江浙的醉蟹。潮汕人愛吃白米糊(米粥),配粥的配菜叫“雜鹹”,各種生鹹海鮮,包括血蛤、蝦仁、梭子蟹、牡蠣、薄殼等,都是最高檔的雜鹹。
生腌菜的味道好極了。半固化蛋白吸入嘴嫩滑,自動滑入喉嚨。鹹鮮的蟹膏刺激味蕾,讓人立刻感受到海風。從此,永遠的琥珀。
廣東廣州:清蒸黃油蟹
|豐富的天然炸蟹粉|
黃油蟹其實是壹種青蟹。它不是青蟹的壹個亞種,而是
有的青蟹幼體,因為太肥,油膏積累太多,無法完成重新脫殼脫殼的過程,缺少壹輪發育的變異體。
只有在極其適合青蟹生長的珠三角,青蟹世界才有大概率出現這種“兒童肥胖”患者。不可思議的是,這只變異螃蟹居然能活下來。在6月至8月的產卵季節,它們爬到沙灘上。在強烈的陽光照射下,它體內的蟹膏分解成金黃色的油脂,然後滲透到身體的各個部位。整只蟹全身都是黃油,蟹身橙黃色,甚至蟹殼上還有壹點點“油珠”,故稱黃油蟹。
所以有人說:
六月黃發育不良,黃油蟹身患絕癥。
早在幾十年前,酥油蟹大多被當做病蟹、雜蟹,不值得單獨烹制。他們可能會被食客抱怨“糊散了,油漏了”,只能挑出來做炒螃蟹或粥。然而,90年代後,以蔡瀾為代表的港式美食家開始撰文稱贊酥油蟹的美味,價格壹路走高。再加上“富到流油”的好彩頭,擊中了無數粵港人的夢想。直到今天,
當年的病蟹已經成為和發菜壹樣的象征圖騰。
至於黃油蟹的口感,如果奶油裏全是脂肪和黃色的肉,肯定會給人很大的滿足感。
提到炒蟹粉的味道,基本都差不多。
廣西北海:蘸蟹醬的白切雞
|又腥又鮮,南海的味道|
從本質上來說,北海的沙蟹汁其實和福州的蟹醬是壹個東西——腌碎蟹。兩者的區別在於,螃蟹是淡水蟹,而沙蟹是海鮮。
將這只海邊的小螃蟹清洗幹凈,加入蒜、姜、白酒、海水,搗碎拌勻。在熱帶的陽光下曬壹會兒,就會得到汁液,也就是沙蟹汁。沙蟹汁的味道鹹腥,有海鮮的甜味。對於廣西人來說,這是壹種無法抗拒的家鄉風味,就像長沙的臭豆腐,北京的豆汁。戀人很愛,不愛的人不敢回避。
蟹汁適合做粥,也可以作為烹飪的調料。北海的大多數餐館都賣蟹黃燜豆,這是當地的壹道名菜。
但最好的吃法是蘸白切雞而不是醬油,滑嫩的雞飯和略呈膠狀的雞皮,撞上鹹鹹的蟹汁,這是只有在南海海岸才能品嘗到的最美味的味道。
-結束-
從填飽肚子的價值來說,螃蟹的作用並不大。但從品嘗和探索美食之美的過程來看,螃蟹意義重大。所以,能否善待餐桌上的螃蟹,是鑒別壹個人、壹個民族是否對生活有足夠興趣的重要標誌。正如林語堂在《吾國與吾民》中所說:“
我們吃螃蟹是出於愛;
出於需要,我們也吃樹皮和樹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