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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的文章

關於老屋的文章

 關於老屋的文章,在日常生活中,很多人對於老屋都是很懷念的,因為老屋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充滿回憶的,所以就有很多關於老屋的文章,這些文章不僅能記錄自己的往事還能勾起人們的回憶,下面我分享關於老屋的文章,壹起來看下吧。

老屋的文章1

 老屋是個很規整的四合院。門前壹個大場子,場邊長著柿樹、桃樹、杏樹、棗樹,粗的,壹個大人抱不過來,細的,也得壹個小孩子抱,累累果實不知飽了幾代人的口福。進大門是寬敞的廳屋,迎門壹道木板隔成的屏風。屏風前有壹神龕。屏風後面是用青石板鋪就的天井院子。兩邊走廊三步青石臺階,天井院子中間五步青石臺階。上去是檐廊。檐廊後面是堂屋。堂屋兩邊是臥室。廳屋兩邊,是臥室、廚房、烤火房。都是兩層木樓。

 我記事的時候,老屋已經物非人非。四合院只有壹半兒屬於我們家。從大門進去壹分為二,另壹半兒是別家的。爹說,這壹半兒還是奶奶餵豬、養蠶、揀木籽贖回來的。那時,爹、媽和我們兄妹四個住著四合院壹半的前半部分,原來的大廳屋又被隔成了廚房和小廳屋,奶奶、大姑、小姑和堂兄住著後半部分,旁邊也新蓋了廚房和烤火房。後來,大姑、小姑相繼出嫁,奶奶和堂兄住著後半部分。再後來,我們搬走了,買了隊裏的倉屋,堂兄也搬走了,另起屋場建了新樓。老屋全賣給了旁邊的人家。

 媽買倉屋的舉動,我十分地不理解。壹個,我是長子,已在上大學,家裏許多事都已經在由我做主,這事媽不僅沒跟我商量,甚至沒有告訴我。我知道的時候,倉屋已經買下了。再壹個,買這房子花了壹千八百五十塊錢。家裏壹分錢都沒有,全是在信用社貸的款。幸虧爹當時還認得信用社的人。第三,這房子隊裏本來定的價只有八百塊錢。臨賣房的時候,另壹個人也要買。媽和那人在村會議室裏競價,十塊二十塊地漲,壹直漲到壹千八百五十塊。媽是壹個會把事做到、不會把話說到的人,似乎也不是能決斷大事的人。這麽大的事,不知媽哪兒來的勇氣和底氣。

 我問媽,媽說:“沒有房子,哪個姑娘來我們家?”噢——,媽操心的是那局促狹小、昏暗破舊的老屋接不來媳婦。她跟天下的父母壹樣,孩子是父母的壹切,孩子的事就是天大的事,總會讓父母無所畏懼、義無反顧,無關貧富,無關貴賤,無關城鄉。

 倉屋從此成了新屋。

 媽在新屋裏生活了十五年。新屋走進了兩個兒媳、壹個女婿。

 人們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常常想起我媽,也常常夢見我媽。每每想起媽,都是她的善良和寬厚,堅韌和倔強,無怨的忙碌和辛勞。夢見媽時,媽都是在勞作:做飯、餵豬、洗衣服、安置菜園,割谷、種麥、薅草、修渠、改梯田。只有壹次是例外。那年正月,我剛上班幾天,夢見我媽站在水裏,渾身濕淋淋的,凍得瑟瑟發抖,叫著我的名字。“媽,這是咋了?”我問她。“我冷。”她說。天亮後,趕緊打電話叫爹去看看我媽的墳。爹去實地察看後告訴我,別人家的自來水管子漏了,水全部滲進了母親的墓地。

 有許多事情白天我並沒想過,夜裏卻是夢了。比如我媽的死。

 媽死的時候,我正在睡覺,還在做夢。夢見老屋在唱大戲。圓夢師們從不認為這是壹個好夢,說,做了這樣的夢,他將失去壹位親人。夢還沒醒,電話就響了:媽不在了。

 媽是陰歷八月起的病,起初只是感到胸悶,氣短,請村衛生室的醫生開過七八副中藥,不但絲毫不見效,反而愈加嚴重,送到鎮上衛生院檢查,說是胸積水。接到縣裏來檢查,才知道竟是癌癥晚期。

 “以前沒啥感覺嗎?”我問媽。“沒有。”媽說。這話本不該問,問了也是白問。因為媽不是有個頭疼腦熱就唉呀連天的人。再大的苦,她寧願自己兜著,也不吐露;再大的難,她寧願自己受著,也不求告。她總以讓人吃驚的忍耐支撐自己的信念。

 那些年,父親壹直在外出工,媽壹個人帶著我們兄妹四人生活,家裏勞力少,人口多,吃的糧食標準是全隊最低的,欠的口糧款是全隊最高的。為了掙工分,媽常常連外婆家半年也不去壹次,盡管相隔只有十幾裏路;為了掙工分,媽常常是頂著星星出去,披著月亮回來;因為欠口糧款,媽被小隊乃至大隊“請”去參加過學習班;因為貧困,很多人動員媽:“讀那麽多書有啥用?讓老大回來吧,多少能掙幾分。”媽不理這些,從不說讓我和弟弟妹妹回家掙工分的話,從不向我們述說她的辛勞和屈辱,依舊風裏雨裏、白天夜裏、坡裏屋裏。糧食雖少,有時甚至要找左鄰右舍借糧周轉,媽精心調劑,從來沒讓我們餓過肚子;衣服雖舊,媽洗得幹凈,補得整齊,我們穿得暖和。我甚至跟著媽學會了針線活兒。房屋雖小,而且破損,媽卻要求我們每天起床後,必須把屋裏屋外收拾得地面上無垃圾、家俱上無灰塵、壹切物件啥時候用過都要各歸各位。媽把貧窮的日子過成了溫馨而雅致的生活。

 我們長大了,工作了,成家了。平常難得回家,就是回去也似點火壹般,匆匆地回去,匆匆地又走。春節雖然時間富裕些,也是走東家串西家的,從酒桌再到酒桌,很少有機會與媽單獨相處。因為這樣,媽更覺得我忙,從不為家裏的事找我,家裏再大的難處,再亂的紛爭,我都只能從別人口中得知。

 我不是壹個多愁善感喜愛流淚的人,跟媽壹樣,再苦再難,咬牙扛著,把苦和淚都默默地咽在肚裏,靠堅韌扛過壹次又壹次艱難。但是,媽去世後的壹年多時間,我做不到這壹點,不敢談及媽,不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不能見到送葬的場景,不論是現實中,還是電影電視上。每每這時,嗓子會哽咽,淚水會潸然而下。我淹沒在思念、感激、愧疚的.海裏。

 媽在家就在,媽在根就在。媽沒了,家也沒了,根也沒了,人就成了風中的飛絮、水中的浮萍、人中的浪子。房屋雖在,只是土墻、灰瓦、土場子而已,沒了靈魂,少了情感,甚至沒了牽掛。

 媽走後若幹年,新屋又變成了老屋,檁子、椽子朽了,墻體也開裂了。新屋裏只有爹壹個人住著時,逢到刮風下雨,老是擔心支撐不住垮了塌了,電話裏對爹千叮嚀萬囑咐。

 我們商量,把老房子拆了,原址建個新房子,讓爹住在裏面,安全。前前後後花了半年的時間,新房終於建成。落成之時,前前後後、裏裏外外、上上下下觀看壹遍,老婆傷感地說:媽要還在,該多幸福。我轉過身,擦去奔湧而出的淚。

 媽的墳就在老屋旁邊。安葬媽的時候,墳還在竹林外面,如今,已經掩映在密密叢叢的竹林裏。我對媽的感念亦如這竹,層出不窮。年齡越大,條件越好,思念越深,以致緊緊地裹著。盡管陰陽兩隔,每年清明,每年臘月,我都會向媽稟告家裏的大事、要事,也常常母子相望,無語凝咽。

 爹住在新房裏,用自來水,洗熱水澡,看大彩電,燒煤氣竈,我們安心多了。大約兩三個星期我都要回去看爹壹次,陪他吃頓飯,聊聊天。每次回去,他要麽在跟南來北往的人神吹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講解點評海內外的大事,要麽在菜園裏忙活,或者弄那些果樹、花木。那些菜蔬都是時令菜,沒用化肥,沒打農藥;果樹都是爹自己栽植、自己嫁接的。花木都是平常種類,爹把它們栽在破盆裏、廢缸裏、角角落落閑地裏,高高矮矮,雜亂無章,五顏六色,倒把房子周邊點綴得五彩繽紛,春夏秋冬都顯得生機勃勃。

老屋的文章2

 老屋建於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末,松嫩平原典型的幹打壘,面南背北,四邊黃土夯砌,架上梁柁檁子椽子,鋪上高粱稈紮成的靶子和麥稭,再抹壹層厚厚的堿土泥。遠遠望去,儼然壹個灰頭土臉的鄉下孩子。

 堿土是開春時父親從村外運回來的,堆在院子裏,圈成壹個圓兒,像壹個沈寂多年的火山口。每年的雨季來臨之前,父親都要對老屋進行壹番打理,防止老屋滲雨透風。父親從屋後的轆轤井裏汲上水來,壹桶桶灌進去,火山口裏的水便壹點點漫延開來。待堿土都泅透了,父親再將這些泥土壹點點往中間聚攏,同時散上壹些剁碎的麥稭,像和面壹樣地耐心細致地和著。泥和好了,父親爬上屋頂仔細巡視壹圈兒,找到漏點或存有隱患的地方,先用土塊塞住,再撒壹些幹土彌上,然後開始抹。泥如果和得幹了或者稀了,麥稭放得多了或者少了,屋頂就會出現放射性的裂縫,於是父親就要抹第二遍,甚至是第三遍了。屋頂抹完了,接下來該抹老屋的外墻了。站在地上的母親壹次次吃力地將沈甸甸的膠皮桶遞給站在梯子上的父親,大汗淋漓的父親壹次次揮舞著手中的泥板,動作輕盈,手法嫻熟,只消壹兩天的功夫,老屋便煥然壹新了。多年以來,燦爛的陽光下那兩個勤勞的身影,壹直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腦海裏。

 夏天來臨,似曾相識燕歸來,老屋又迎來了新的主人。兩只北歸的燕子選中了屋檐下的壹塊風水寶地,於是整日裏東奔西走,壹根草壹口泥地辛勤忙碌著。幾周之後巢穴築完了,燕子們便安靜下來,開始鞠躬盡瘁地孵蛋了。壹天早晨,不經意間發現,燕子的巢穴裏竟然多了幾個光頭禿臉的小家夥。小家夥們壹身粉嫩,抻長脖子叫著,壹個個腦袋削了尖似的朝父母要吃的,這壹點看起來和我們有點相似,肚子不大,卻始終填不飽。大燕子不知疲倦地飛來飛去,小燕子歇斯底裏地吵著鬧著,屋檐下嘰嘰喳喳的壹家人,給老屋平添了壹絲生機,也賦予了新的生命。在農村,燕子深受人們的喜愛,如果有人想打燕子的主意,就會中了“打燕子,瞎眼睛”的詛咒。而燕子的巢穴也是沒人敢動的,因為燕子築巢對這戶人家來講,是壹件十分幸運的事情。燕子戀家、報春,有了燕子的庇護,這戶人家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因此誰也不可能將這份幸運親手打碎。不難想象,那個時候,老屋或者說整個村子,如果沒有了燕子的身影,該是多麽的寂寞和蕭索。

 壹場秋雨壹場涼,不知什麽時候,和老屋廝守了壹個夏天的燕子們飛走了,秋天悄然而至。老屋壹天天被收獲的喜悅浸染著、包圍著,許多人家的屋頂也變成了天然晾曬場,苞米了,谷子了,高粱了,壹堆堆、壹塊塊齊整整地鋪展著。秋天是鄉下盛大的節日,站在屋頂之上,舉目遠眺,普天之下人歡馬叫、五谷豐登,恍惚之間世界變大了,眼光放遠了,胸懷也隨之莫名地開闊起來。此時的老屋,敦厚得如同慈善的父親,騎在父親的肩膀上,我的心裏覺得格外踏實。屋頂上站得久了,望得累了,就四仰八叉地倒在宣騰騰的谷垛上,仰望深秋高遠的天空,還有天空裏遊弋的白雲,壹任清涼的風兒輕輕地從臉上、從腋下掠過,裹帶著田野深處豐收的氣息,隱隱的,還羼有壹絲壹縷炊煙的味道,那是柴火畢剝燃燒的聲響,那是糧食赴湯蹈火的從容,那是父親和母親常年勞作的汗香。有時還會由遠而近傳來幾聲若有若無的雞鳴犬吠,於是夢壹點點沈了,自己變成了壹只振翅高飛的小鳥,渾然忘我地迷失在美麗的飛翔中。

 大雪小雪紛至沓來的時候,披銀掛素的老屋,隱者壹樣橫亙在冬天的深處。這時的老屋是安靜的,許多人開始貓冬,於是火盆便派上了用場。火盆是用粘黃土摻和著亂麻舊繩手工制作的,底小口大,耐火保溫。每天晚上做完飯,母親都要將竈坑裏燃得正旺的炭火小心翼翼地搓出來,盛在火盆裏,然後用烙鐵壹層層壓實,端到炕上,供壹家人取暖。我和弟弟們則妳不讓我、我不讓妳地爭搶烤火盆的最佳位置,壹會兒烤手,壹會兒烤腳,不壹會兒身子就溫溫熱熱了。如果餓了,就往火盆裏扔幾個土豆,大約二十分鐘過,熱脹冷縮的土豆突然膨脹起來,在火盆裏放了壹個“屁”,霎時浮灰四起,我和弟弟們壹邊叨咕著“土豆土豆妳姓劉,放個屁妳就熟”,壹邊將外焦裏嫩的土豆從火盆裏扒出來。烤熟的土豆外焦裏嫩,甜軟可口,屋子裏到處彌漫著土豆樸素的香氣。有時我們還將黃豆和苞米扔進火盆裏,不壹會兒火盆裏便劈啪作響,酥香的黃豆花和苞米花便成了我們奢侈的點心。

 時光飛逝,轉眼四十年過去了,老屋盡管修繕了多次,但依舊逃脫不了衰敗的命運,門窗腐朽,墻皮脫落,屋頂坍塌,時光無情的磨礪中,就像壹個垂暮之年的老人,在壹個初春的早晨頹然倒下,沒有壹絲掙紮,甚至沒有發出壹聲卑微的吶喊。從此以後,每次回到鄉下,我都會默默地駐足那裏,壹頁頁翻閱著這片土地曾經鮮活的過去。我想,那是我對老屋最虔誠的祭奠和最深切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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