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壹年,賀龍56歲。他當兵半輩子,忙於西南軍政。
老戰友打來電話,賀龍很高興,兩人在電話裏親切交談。鄧小平很了解賀龍的性格,所以開門見山。他直言:“恭喜妳!我給妳找了份好工作。不知妳願不願意出去?”
賀龍壹聽,急忙問是什麽事,這才知道中央希望他能當體委主任。為了說明情況,在隨後的談話中,鄧小平特意向賀龍透露了兩條信息:
第壹,這個任命是“下面有舉報建議,請主任”。
沒錯,確實是當年賀龍當選體委主任時體育界的同誌們想到的“妙招”。在他們看來,只有賀龍將軍有這個能力。
不久前,中華全國體育總會領導率中國代表團參加了15奧運會。當時,69個國家和地區齊聚芬蘭。但是我們代表團到達的時候已經10天了,我們的運動員只趕上了100米遊泳比賽。
壹個40人的代表團帶著全國運動員的期望前往萬裏。為什麽會這樣?看過北京奧運會的年輕人可能不會想到新中國的運動員有過這樣的經歷。
原來很簡單。當時,新中國成立不到三年。本屆奧運會之前,中國奧委會不被國際奧委會承認,沒有參賽資格。
最後,在中國運動員的努力下,在壹些與新中國建交的友好國家的共同努力下,我們終於在開幕式前獲得了參賽資格。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開幕式已經撐不下去了。很多同誌說:“不然我們這次就不去了!”但是,周總理明確指示:“去!”於是,壹個40人的團隊匆匆集結,前往芬蘭。
代表團回來後,全國體育總會的同誌們進行了熱烈的討論。找到了芬蘭的差距,開了眼界,他們詳細討論:中國體育的未來在哪裏?
這註定是壹次決定中國體育命運的會議。
最後大家向中央提出了壹個要求,建立壹個和部委平行的國家體委。不久,壹份報告送到中央,上面寫著:不如請賀龍這樣的將軍當委員會主席。
這位從事體育運動的同誌名叫賀龍,這是鄧小平透露給賀龍的第壹個消息。
鄧小平給賀龍的第二個口信是:這是毛主席的意思。
當兵這麽多年,突然想去體委當主任,這個決定對賀龍將軍來說很突然。於是,他問鄧小平:“那麽,主席是什麽意思?”
鄧小平如實告訴他:“主席同意”!是的,這個決定是和毛主席、周總理商量過的。賀龍明白這是中央的壹項重要任務,馬上說:“好!中央讓我幹,主席讓我幹,我就幹!”
但同時,賀龍也說:“我還得向妳要人要錢!”鄧小平聽後立即表示同意,說賀龍以兵力為先、糧草為先的脾氣壹點都沒變。
就在鄧小平打完這個電話後不久,周總理在10月5日的會議上公開宣布了對賀龍的任命。
壹個電話,壹個預約,壹個當了半輩子軍官的將軍,開始了他的體委主任生涯。多年以後,中國女排,中國乒乓球隊,無數體育人都認為這是中國體育最重要的決定之壹。
但如果回到那些年,就會明白體委主任何先生當體育局長有多難:老百姓不認可體育,年輕人羞於從事體育,就連工作多年的老部下,壹開始也拒絕與他合作。
這期我想告訴妳的,就是這段塵封的往事。當中國運動員壹次次刷新世界紀錄時,有些人和事應該被更多的人知道。
接到任務後不久,賀龍就向中央提出了要辦公用房的要求,周總理作出了八個字的批示:這件事必須由市政府來辦!
這件事自然落到了北京市長彭真手裏。
彭真壹看,要房子的是何先生,就安排把長安街17號、胡同33號劃撥給體委。了解北京的朋友可能很清楚,這兩個地方任何時候的位置都是極好的,彭真市長也是真心支持賀龍的工作。
然而,由於新中國剛剛成立,魏瑩胡同33號的四合院裏只有十幾間簡陋的平房。賀龍在全國招兵買馬,那麽多運動員和人才都要去北京,這些平房肯定不夠用。
於是,賀龍親自去找彭真。見到多年的老戰友特別熱情。但當時彭真市長真的很不容易。各種政府機構和單位相繼在北京成立,它們都需要辦公場所。不過最後彭真想了壹個辦法,把王府井八面槽9號的135房間劃撥給體委。
現在,能幫上賀龍的大忙了。房子解決後,彭真市長還挺樂意“邀功”的。他回復賀龍:“賀先生,房子已經解決了,據報道是可以的!”何先生看完,樂了。
全軍都知道賀龍壹向愛兵如子,但為了體委,他真的對自己的老部下發火了。讓他上火的,名叫張誌懷,曾經是賀龍非常賞識的老部下。
張誌懷是賀龍就任體委主任以來任命的第壹位大將。受賀龍之命時,他在西南軍區幹部處處長的位置上。
說起來,這槐樹真是個復雜的人。
張誌懷出生於1913,河北人。他24歲體育學院畢業,是個正經職業。但在那個烽火歲月,體育生在舊中國是沒用的。畢業不久,張誌懷滿懷熱情地參軍了。
在部隊,除了打架,張誌懷還加入了冀中軍區籃球隊,成為球隊主力。1938年,賀龍率八路軍120師挺進冀中。
兄弟來了,冀中軍區的戰士自然歡迎,於是兩隊進行了壹場籃球友誼賽。起初,賀龍對遊戲很有信心。畢竟全軍都知道他是“體育天才”,搞體育賽事,在我軍建立籃球隊,都是他的倡議。為此,他還受到了領導的表揚。
但是這次,120師的籃球隊輸了。
至於輸的原因,賀龍也很清楚。原來,冀中軍區有兩位“大師”。第壹個是張誌懷,身高近1.8米。他是體校出來的,在當時的軍隊裏很少見。這第二個是劉卓夫,是“國手”,25歲去過柏林奧運會。
輸給這樣的高手,賀龍非常服氣,甚至說:“他們打得真好!”事後,賀龍惦記著這兩位驍勇善戰的戰士,努力把他們爭取到自己的籃球隊120師。得知賀龍將軍的愛好,冀中軍區的同誌欣然同意。
後來120師的“戰鬥籃球隊”也去延安打球。當時延安也有很多籃球隊,陸續來“打”。朱先生、陳雲等領導也親自前來觀賽,每場比賽都是座無虛席。最後賀龍的籃球隊贏了,張誌懷等人在全軍聲名鵲起。
新中國成立後,張誌懷被調到西南軍區,為部隊發展做準備。當時賀龍就來了點,壹向服從命令的張誌懷什麽都不肯做。
之所以不願意,可以從張治淮後來的話中找到原因。作為壹名正規體校的體育生,他曾這樣形容大家對體育的“不屑”:
為什麽會這樣?因為在國民體育意識還沒有提高的年代,普通人認為做運動不是壹種正式的職業,最多是壹種愛好和消遣。
這壹點,張治淮體會太深了。所以通過自己的努力,他終於從槍林彈雨中走了出來,成為了我軍的高級幹部。很自然,他不想再回到體育界。這在當時的情況下,完全是人之常情。
所以,即使他長“分”,他起初也不肯松口。知道張誌懷的想法後,賀龍直接把他叫到辦公室,當面問他:“張誌懷,聽說妳不想去體委了?”
張誌懷不敢說話,只是低著頭,什麽也沒說。賀龍於是對他說了這麽壹句話,多年不敢忘記。他說:
對於壹個體育人來說,賀龍的話讓張誌懷大吃壹驚:普通人真的喜歡體育嗎?妳真的需要運動嗎?張誌懷還是沒有說話。過了很久,他才鼓起勇氣對賀龍說:“在部隊工作也壹樣重要!”
這壹次,賀龍明白了張誌懷的想法。他不想脫下軍裝和戰友。賀龍也沒再逼他,但還是下了決心,給了張誌懷壹個“最後通牒”:給妳三天時間考慮!
之所以給張治淮三天時間,賀龍跟他解釋的很清楚:三天後,妳就可以解釋妳不能去的原因,說服大家妳不能去。如果妳不同意所有人的意見,妳就必須去!
那壹夜,張誌懷徹夜未眠。和何先生在壹起這麽多年,很少看到對方發這樣的脾氣。他仔細回憶著賀龍的話,想起了自己學體育的初心。第二天壹早,他去了賀龍。
那天,賀龍不在辦公室,而是在打球。張誌懷趕緊立正敬禮,恭恭敬敬地喊了壹聲“報告”。賀龍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了他壹眼。張誌懷知道賀龍的脾氣,知道他在生老領導的氣。
好在壹旁的警衛很機靈,趕緊出來幫他解圍:“張局長,妳來了!”就這樣,在警衛員的安排下,張誌懷找了個凳子坐下,但還是不敢說話,只是靜靜地等著。
過了許久,賀龍放下手中的球棒,問張治淮:“妳怎麽看?”張誌懷趕緊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答應好好幹。這下,賀龍就笑了。
壹諾千金。
在以後的日子裏,張治淮是這麽說的,也是這麽做的。在隨後的幾十年裏,“張治淮”這個名字與“中國女排”這個金字招牌緊密聯系在壹起。
從1953,張誌懷當選新中國排球協會首任會長,早年為中國排球的每壹次進步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1985被亞洲排球聯合會授予終身名譽副主席稱號。
有了賀龍將軍的“招牌”,邀請他出山的戰友們發現,北京出現了四面八方的體育人才。也就是到那時,大家才意識到中國各個領域都有專家。
只是這其中的壹部分人,比如前中國女排國家隊隊員曹啟偉,需要賀龍做最後的決定。
曹啟偉的爺爺叫曹儒林。沒錯,就是袁世凱陣營的高官曹儒林,在袁世凱的授意下,與日本人簽訂了被國人唾罵的“二十壹條”。
在1919年的五四運動中,學生們燒毀的是他的房子。此後,曹儒林被免職,並於1949逃往中國臺灣省,後經中國香港前往日本、美國。
爺爺很惡心,但孫女是個愛國者。曹啟偉身高1米78,排球打得很好。當時有人建議曹啟偉進國家隊,但很多同誌認為她出身有問題,肯定不合適。
這件事討論了很久,我也不確定該怎麽辦,最後還是報給了賀龍。賀龍了解情況後,發現曹啟偉壹點問題都沒有,就直接做了決定。
當時不到20歲的曹啟偉,心裏有著沈重的思想負擔,這是他早就壹眼發現的。於是,在壹次論壇上,他直接告訴曹啟偉:妳不要背家庭背景的包袱。
此後,為了給曹啟偉解釋,賀龍親自給她寫了兩張紙。看完這封信,曹啟偉淚流滿面。對當時的她來說,這是壹輩子的事。多年以後,這位著名的戰士仍然記得那封信裏有兩張紙,上面寫滿了對我的鼓勵。
後來謝晉導演策劃拍攝《女籃五號》,曹七偉主演。壹時間,她成為了那壹代年輕人的偶像之壹。
賀龍被運動員這樣用的太多了。幾乎每壹次,他都做出堅定的決定。當時,居住在中國、香港和海外的體育人才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中國的乒乓球和排球開始在世界上嶄露頭角。
1955年,賀龍被授予元帥軍銜。6年後,第26屆世乒賽在北京舉行,這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的第壹次。
為了辦好這場舉世矚目的比賽,賀龍雷厲風行,直接安排張誌懷等得力幹將在工人體育場工作。領導現場工作,服務運動員,難怪當時很多人說:“何老師感動了半個國家體委!”
為了鼓勵中國乒乓球運動員,賀龍找了壹批老同誌來動員。這是那些國乒隊員最激動的時刻,因為他們見到了周總理、羅榮桓元帥、陳毅元帥。
陳毅元帥說話很直,直接對這些年輕人說:
周總理的動員詞,體現了各地每壹個人的關懷和遠見。總理告訴他們:
陳老板和周總理都提到“失敗了也沒關系”,因為當時世界上乒乓球強國太多了。
中國乒乓球隊第壹次參加世界錦標賽是在1953年,但也就八年的時間。但來中國參賽的匈牙利、瑞典等國,往往都能奪冠。特別是匈牙利,在各種比賽中獲得了68個大大小小的冠軍。
與此同時,中國運動員對奪冠也有些擔心。畢竟我們是東道主,打得太狠打得不好好像也不太好。對此,賀龍早有自己的看法。他曾經提到兩點:
第壹,雖然中國是東道主,要講友誼,但是打得不好,人家會看不起我們,所以要盡力爭取;其次,國際比賽壹定要打高水平。只要以技術含量取勝,人們自然會服氣,不會不高興。
許多年後,中國的許多體育人才意識到,奧林匹克精神就是我們所說的“發揮真實水平,盡最大努力”。此時,何先生來到了面前。
賀龍的想法得到了運動員們的認同,他們放下包袱,準備全力以赴。最終,許銀生打出了驚艷的12板,男團奪冠,女團獲得亞軍。邱忠輝獲得女單冠軍,莊則棟獲得男單冠軍。
從此,中國乒乓球以流行之勢走向世界,從未改變。
今天,賀龍元帥已經去世52年了,但許多中國運動員仍然懷念他。元帥在體育界的領導地位,早已成為世界體育史上的佳話和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