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山萬壑近荊門,光女生於村"。詩以兩句開頭,先指出昭君村所在的地方。據《統誌》“昭君村在荊州府東北四十裏。”它的地址是湖北省秭歸縣湘西。杜甫寫這首詩的時候,住在夔州白帝城。這裏是三峽的西端,地勢很高。他站在白帝城的高處,東望三峽東門外的荊門山和附近的昭君村。數百裏之外,看不到了,他卻發揮想象力,構思出壹幅山川峽谷隨險河去荊門山的壯麗畫卷。他把這幅圖作為這首詩的第壹句,很不尋常。杜甫寫三峽江中有壹句警句“多水興邦,曲塘爭壹門”(《長江二首》),他用“爭”字來突出三峽水勢的驚險。在這裏,“去”字凸顯了三峽山的雄偉和生動。這是壹個有趣的對比。然而,詩的下壹句落在壹個小昭君村,頗令人意外,因而引起評論界的壹些不同評論。阿明胡振亨的《杜詩通》說:“萬壑近荊門,始句如英雄,非合作也。”意思是這樣威嚴的句子只適合英雄生長的地方,不適合昭君村,不和諧。吳占泰的《杜氏題要》是另壹種看法。他說:“突兀的開始是七律中的第壹句話,意思是美麗的風景和美麗的鐘靈只產生壹個公主。這是非常美麗和驚天動地的。”意思是杜甫是想擡高趙君的“窈窕之美”,寫她“驚天動地”,所以用山川的磅礴大氣來烘托她。楊倫《杜氏經全》說:“從地靈講,多多少少是莊嚴的。“它也接近這個意思。
"她從紫色宮殿出來,走進了沙漠,她現在成了黃色黃昏中的壹座綠色墳墓。"前兩句是昭君村寫的,這兩句是昭君自己寫的。詩人只用了短短的兩句鏗鏘有力的詩,就寫出了趙君壹生的悲劇。從這兩首詩的立意和用詞來看,杜甫很可能是借用了南朝江淹《恨賦》中的詞句:“明妃去時,望天而息過度。紫臺稍遠,山無限。我希望國王在外國。”但仔細對比,杜甫這兩首詩所概括的思想內容,比江淹要豐富深刻得多。阿清詩人在《杜詩解遺》中說:“‘聯’字寫塞上風光,‘湘’字寫思漢之心,筆中有神。”這是非常正確的。但是,不止這兩個字。讀者只看句中的子臺和朔默,自然會聯想到離開漢宮遠嫁匈奴的昭君,在異國不尋常的環境中過了壹輩子的生活。接下來的壹句,趙君死了,葬在塞外,詩人用了兩個最簡單現成的詞,青城和黃昏,特別巧妙。在日常語言中,黃昏這個詞指的是時間,但在這裏,它似乎主要指的是空間。指的是與無邊沙漠相連,覆蓋田野的黃昏樹冠。它大到似乎能吞下壹切,消化壹切。但有壹種獨特的墳墓,長青草,吞不下去,消化不了。這首詩給人壹種世態炎涼,清陵有仇的感覺。
“她的臉!妳能想象春天的風嗎?,桓佩空歸月夜魂。”這後面是前兩句,進壹步寫出了趙軍的身世、家國情懷。畫句繼承第三句,環句繼承第四句。畫句的意思是,由於漢元帝的昏庸,後妃宮中的人只看圖不看人,命運完全由畫師擺布。省知識就是壹知半解。說元帝從圖片上對昭君有所了解,其實是對昭君壹無所知,導致了昭君葬身塞外的悲劇。裴歡的句子是寫她想念她的故國,永遠不會改變。雖然屍骨留在墳墓裏,但靈魂會在壹個月夜回到她父母長大的國家。南宋詩人姜夔在他的詠梅名作《瘦影》中,又壹次豐富和完善了杜甫這首詩的意象:“昭君不慣胡沙源,暗戀江南江北。我想在月夜回來,變成這朵花。”這裏寫的是昭君思念江南江北,而不是長安的漢宮,特別感人。月夜歸來的昭君鬼魂,經過提煉,變成了芬芳的梅花,想象中更加美好。
"她的玉吉他上的韃靼之歌,訴說著她永恒的悲傷."這是這首詩的結尾,借千百年來胡音的琵琶調,點出了全詩趙君“怨”的主題。據漢代劉茜《名解》記載:“琵琶原是胡忠馬上擊鼓。手壹推就說琵琶,手壹拉就說琵琶。”晉代石崇《明君序》曰:“昔公主嫁烏孫,立琵琶即時樂,以慰其路上之念。它派明君去見菲利。”琵琶最初是從胡人傳入中國的樂器,經常與胡音、胡調的《塞外之歌》壹起演奏。後來很多人同情趙君,寫了《趙君怨》、《王明軍》等琵琶曲,所以琵琶和趙君在詩歌上是分的很近的。
已經反復解釋過了,昭君的“怨”雖然也包含了“恨皇上,不相見”的“怨”,但更重要的是,壹個遠離家鄉的女人,總會懷念故土,那是幾千年來,對故土、對祖國壹代代積累和鞏固的最深的* * *感情。如前所述,在這首詩的前兩句中,胡振亨說“萬重嶺谷近荊門”這首詩只能用在“英雄生長”的地方,用在“費明生長”的小村莊是不合適的,正是因為他只從感嘆美人的不幸等狹隘的感情去理解昭君,並沒有意識到昭君怨恨的分量。吳展泰意識到杜甫是想讓昭君“驚天動地”,楊倫意識到杜甫的“莊嚴”態度,但他並沒有說明昭君為什麽“驚天動地”,為什麽值得“莊嚴”。昭君雖女,身在萬裏,心與祖國同在。她的名字將與她的詩歌和音樂壹起流芳百世。詩人想用“萬壑近荊門”這樣壯麗的詩句來莊嚴地書寫她。
杜甫這首詩的題目是《古跡頌》。他在寫趙君的怨恨時,寄托了他對人生、對家、對國的感情。杜甫當時“徘徊於天地之間的西南”,遠離家鄉,處境與昭君相似。雖然他身在夔州,也就是他的家鄉洛陽的偃師地區,離萬裏沒有昭君出塞那麽遠,但洛陽對他來說仍然是壹個難以捉摸的地方。他生活在昭君故裏,只是借用了昭君的思鄉意象和夜月的靈魂,寄托了自己的思鄉情懷。
李子德,阿清人,說:“只有明公主被告知,從來沒有壹個字參與討論,但意義是包羅萬象的。後來,這些家庭再也聯系不到他們了。”這個評論道出了這首詩最重要的藝術特征。從頭到尾都是從形象出發,不需要半個抽象的討論。然而,趙君“她現在已成為黃昏中的綠墳”和“在月光下徘徊”的悲劇形象卻在讀者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